然沒有這麼簡單。
一個月後,拓跋樂,拓跋浚建和拓跋潭三人被宗正以對宗廟不敬為由帶回宗正府禁閉思過。
不久就從宗正府傳來三人其實是永昌王拓拔仁的餘黨,隨後皆都畏罪自殺,拓跋浚以謀逆罪抄其全家。奇怪的是拓跋樂手下兵將無一人有異議,兵權由源賀和乙渾分領。
「真是一步精妙的棋!」馮寧笑著對馮熙說道。
「什麼!我這一步不算怎麼好啊!還想換一步拉!」馮熙揉揉額頭,正想改變棋子的位置。
馮寧一把抓住他的手,嗔道:「舉手無悔才是大丈夫!」
馮熙訕訕地放了手:「那算了,就當讓你好了!「
「你還給我裝!」馮寧忍不住有些氣急,「害我擔心那麼久很好玩嗎?拓跋樂三人怎麼容易就被定罪了,兵權這麼簡單就拿到手了,你當我傻子
馮熙聽了不由歎了口氣:「知道瞞不過你,一開始陛下就已經注意他們了。」
「一開始?」
「就是拓跋仁謀逆時!可惜沒有證據,於是才有意這麼做!」
「宗廟裡的事?」馮寧問到自己最關心的事。
「這個是意外了,誰也想不到那幾個人這麼瘋狂,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先順他們的意了。」說起這個馮熙也是耿耿於懷。
「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個,怕你擔心,知道的人都有限。」
「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男人的事女人少攙合!」馮寧挑了挑眉。不甘地說道。
馮熙連連擺手。神情十分著急。
「行了,我也不介意!不讓我抄心最好!不過下回不許瞞我!」一想起那天晚上地痛苦馮寧還是很介意。
「一定!一定!」馮熙笑得有些諂媚。
馮寧不由被他逗笑了。「對了,那現在拓跋弘已經是太子了!」
「這是傷腦筋啊!」馮熙搖了搖頭,「他沒有大錯又廢不了,要等他大了,那麼他地勢力也大了。」
「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打錯!」馮寧撇撇嘴道。
「正在想!李媛跟永昌王府是絕對的關係親密,在這裡做些文章。」馮熙不愧是馮熙,一針見血地講到點子上。
「哥,你只要如此這般……」馮寧看了看四周,便移到馮熙耳邊輕聲道。
「是步好棋!可要是……」馮熙先是一喜。又是悍然。
「沒有什麼,這是真的,只不過我足夠的沒有證據!」馮寧歎道。
「滴血驗親啊!」馮熙眼睛一亮,這樣一來一切都解決了。
「要是能驗我早就這麼做了!」馮寧沒好氣地回道。
「不是說是假的呀?!」馮熙不解。
「拓拔仁和浚哥也是血脈相連,他們的血很大部分是一樣的。這能驗出什麼來,反而給李媛一個定心丸。我們倒是吃力不討好!」馮寧白他一眼。真是的,跟古人講遺傳。DNA就是麻煩。一驗,誰也不會懷疑了,她倒枉做小人拉。
「是這樣嗎?」馮熙懷疑道。
「是這樣!張佑是這麼說的!而且李媛的孩子絕對是足月地,時間根本就對不上。可是這種事說好說,證據難找。」
馮熙見馮寧把張佑抬出。便放心了。這個師兄的醫術絕對不是騙人的。既然他這麼說了,便是了。「我明白了。放心!」
「要絕對乾淨!不能牽扯到我們!」馮寧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放心!」
沒幾日,平城的市井開始流傳一則傳言。說什麼當今太子不是皇帝的親骨肉。而是逆賊拓跋仁的遺腹子。當今皇上是實實在在戴了綠帽子。
人都是喜歡這種有關隱私地事情,尤其是有關於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地事情更是津津樂道。沒多久,傳言越演越烈。而版本也越來越高,幾乎每經過一個人的嘴,他們都會根據自己的想像改編一下劇情。這下子熱鬧了,你加一句我加一句,說什麼的都有。總之拓跋浚變成了眾所周知的綠帽皇帝,李媛則成了禍國殃民、水性楊花地妖妃。
那些朝臣和貴族自是也聽到了風聲,忠心耿耿地已來不及阻止,只能暗地去調查真假,以免混了皇室血脈。其他的則是計算著這件事對自己有何好處,可否利用打擊別人。卻全都下意識地忘了稟告君王,面對那勃然大怒。
可是拓跋浚還是知道了,很偶然,經過御花園的假山旁負責宮外採買地一個小太監正在向幾個宮女吹噓自己聽到的天大的謠言。
拓跋浚出乎意料地沒有勃然大怒,只是淡淡地問已經戰戰兢兢的王遇:「王遇,你有沒有覺得太子一點都不像朕!」
「陛下,這種市井謠言陛下不必在意!」王遇嚇得一下在跪倒在地。
「哼!哼!」拓跋浚冷哼了幾聲,便拂袖而去。
王遇還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抬頭望了望天,歎了一聲,暴風雨就要來了!
「這麼說來,太子真的不像是早產的!」
「是!」李正的頭低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出。
「大膽!你當日怎麼不說!」拓跋浚一腳把李正踢倒在地,力道之大讓李正的嘴角沁出絲絲血絲。
李正的膽色也著實不錯,挺身道:「早產還是足月都不好隨便說的,特例也不是沒有。臣當日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不敢瞎說!」
拓跋浚眼一瞇,他想起了當日導致李媛早產的那一跤,現在看來,似乎是刻意所為!
「有何辦法查證?」拓跋浚一個利眼瞪過去。要不是看在他的醫術不錯,曾有不少功勞,早拉出去了。
「滴血驗親!」
清揚宮中,今日難得拓跋浚沒有過來,馮寧哄睡了孩子,便一個人看起了星空。
「娘娘真是好興致!只是小心更深露重!」張佑侍立在一邊。
「師兄你懂天道嗎?」見沒人馮寧也不忌諱了。
「天道之大,奴才只是窺得滄海一粟。」張佑卻是依然那麼恭謹。
馮寧皺了皺眉,隨即也放開了,笑著說道:「那麼你看得懂天象了!陸叔叔也很精通此道!」
「奴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