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拓拔浚嚴肅地問道。
王遇行了個禮,急急地說道,語氣裡失去了往常的鎮靜:「殿下,宗愛殺了南安王!」
馮熙和馮寧臉色一變,想不到宗愛如此大膽,竟這麼快又作出這等天理不容的事來。而拓拔浚更是失了風度,大吼著站了起來,抓住王遇的領子,說道:「你再說一遍!」
「宗愛殺了南安王!」王遇的語氣有些顫抖,他從沒見拓拔浚發過這麼大脾氣。
「浚哥,你先坐下,慢慢說啊。」馮寧見狀,只得上前把已經有些失神的拓拔浚扶回座位。
馮寧覺得奇怪,拓拔浚應該是恨拓拔余的,他搶了他的皇位,他連為父親報仇的能力都沒有,所以拓拔浚恨這個懦弱的皇叔,他一直咒罵著他,他死了至少他不應該是這樣的神情啊。一時之間,對著這樣的拓拔浚她不知說些什麼好。
馮熙倒沒什麼顧慮,說得毫不留情:「這樣你登上皇位又少了一個障礙,有必要這麼矯情嗎?」
「你不懂!我們是皇族啊,是這個國家的主宰,居然這麼一個個被一個宗愛輕易地所殺!這算什麼!」拓拔浚聽了馮熙的話,倒是清醒了,悲憤地說道。
「的確,難怪了,拓拔氏短短不到一年兩皇一王都死在一個太監手裡,換了誰心裡都會不舒服。」馮熙點頭道,與馮寧對看一眼,他們同時想起了當初拓拔氏對馮氏的屠戮,這算不算報應啊。不過至少不該算在拓拔浚身上。
「王遇,昨夜還發生了什麼嗎?」拓拔浚見王遇臉色有異似有話說。
「奴才也不知這沒影的事該不該說。「
「讓你說你就說。」
「是,南安王臨死前顯得很鎮靜,還留下了詛咒。」
「詛咒?」
「對,說的是要宗愛一幫人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拓拔浚重複了一遍,又回復了往日的生氣,「我這個叔叔總算死的時候像個拓拔家的人!」
「宗愛,宗愛,你的確該千刀萬剮,不得好死!」拓拔浚低喊道,神情比任何一次都憤恨。
等到拓拔浚發洩得差不多了,王遇才說道:「馮娘娘說現在名份大義都站在殿下這邊。這次殿下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馮寧聽是馮婉的消息,暗暗豎起耳朵,誰知卻沒有絲毫關係。
這時源賀在旁點頭道:「娘娘說得很有道理,殿下是嫡孫,誰有殿下名正言順。」
「可是宗愛?」拓拔浚沉吟道。
「末將早朝就去探探消息,我們原有的人,再加上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了,大部分朝臣必然站在殿下一邊。到時宗愛也無可奈何。」源賀說道。
「也好,你先探消息,不可輕易洩漏我的情形。萬事小心為上。」拓拔浚吩咐道。
「是。殿下,時辰不早了,末將就去早朝了。殿下一夜未睡也休息一下吧。」
「本王知道,你叫他們晚上來一趟,記住別被人發現了。」
源賀知道拓拔浚說什麼,答應了就退下了。
王遇見源賀退下,正要告退,誰知馮寧卻叫住他。
「等等,王公公,你知道姑姑現在怎麼樣了嗎?」馮寧見王遇有離開的打算,連忙問道。她已經好久沒有馮婉的消息了,她很怕會出什麼事。
「這,我只能告訴小姐娘娘還活著。」王遇遲疑了一會才說道。
「還活著,那是什麼意思。我想知道的是具體情形。」馮寧不依不饒地問道。
「這個奴才答應過娘娘不說地,請恕奴才無無可奉告。」王遇說完也顧不得禮數,就急匆匆地走了,無論馮寧在後面怎麼叫都不回頭。
「好了,寧兒,他不說想是有不說的道理,何必逼他呢。馮熙勸道。
「姑姑一定過得不好,她現在一定很苦。」馮寧喃喃道,突然抓住馮熙的手說道,「不能再拖了,再過一段日子姑姑就會再也受不住了。」
馮熙還沒有回答,拓拔浚的聲音就傳來:「是,不能再拖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機不可失啊!」
「你是說#183;#183;#183;#183;#183;#183;」馮熙轉頭看他,拓拔浚顯得那麼堅定。
「對。」
「你想好了。」
「決定了,現在宗愛殺了兩皇一王,許多人對他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限了,這是最好的時機了。」
「那好,我就跟著你,勝敗橫豎我認了。」馮熙顯得毫不在乎。
「不會有太大的阻礙的,我畢竟佔了天時,宗愛不得不考慮。」拓拔浚自信地說道。
「也是,拓拔氏也沒有幾個像樣的了,朝臣們必定你,到時宗愛也無可奈何了,總不能他一個閹人自己做皇帝吧。」馮熙想了想應道。
「你真是的。」拓拔浚聽了,笑著給了馮熙一拳。
「浚哥,你是想要#183;#183;#183;#183;#183;#183;」馮寧在旁聽了半響,突然開口說道。
「對,你想說什麼。」拓拔浚還是挺在乎馮寧的感受的。
「沒什麼,我無論什麼都你!你一定要平安!」馮寧的神情彷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似的。
「謝謝!」拓拔浚真心地笑了。
「真是傷心啊!哥哥已經不重要了。」馮熙在一旁酸酸地說著風涼話。
「哥哥當然也要平安。」馮寧笑著握住馮熙的手說道。
馮熙有些不好意思地緊緊抱住了馮寧。這一次,不成功便要成仁了。
「你看天亮了。」馮寧見太陽升起叫道。
「是啊,天亮了!」拓拔浚感慨道。
「寧兒你一夜未睡,去休息一會吧!」拓拔浚隨即對馮寧柔聲說道。
寧從馮熙的懷抱退出,乖巧地答應。
「我們先走了。」拓拔浚見馮寧點頭,就放心地拉著馮熙出去了。
「小姐,殿下和少爺分明有事,小姐那麼厲害去幫幫他們吧。」再一旁做了半夜的侍棋終於忍不住說道。
「腥風血雨的,小姐去幹什麼。」侍書啐道,侍畫倒是一貫的沒有說話,神情帶著贊同。
「侍棋啊,有些事男人不希望女人攙合的。」馮寧淡淡地說道。
她一直記得姑姑的話,有時候女孩子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她前段日子風芒已經太過露了。
反正以拓拔浚和哥哥的能力也不會有事,歷史已經鑒定了,不是嗎。
他叫她休息,她就好好休息吧。再說她相信有事他和哥哥自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