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笑道「我輸了。」
陳志忠愕然停手「還沒打完為什麼認輸?」
魂說「你想廢了我的右臂所以我認輸了。」
陳志忠突然大叫道「不對剛才你的左手是怎麼回事?」
魂笑道「在武道中有種最高境界的騙招偽招你的太極拳深入骨髓十分強但不管是什麼拳視線總要盯在對手身上我利用視線的變動加上強烈的出拳衝動配合左臂的動作誘使你上當讓你大腦反應出我出掌事實上我只是肘和肩有點小動作所以你格在了大腦的幻相中。」
陳志忠興奮起來「這麼說剛才你有辦法傷我了?為什麼要認輸?我們再來再來。」
魂搖了搖頭說「剛才打下去我的右臂會被你折了從你的眼中我看出來你有那個意思雖然我的左拳也能傷了你但是我們只是在切磋不是在拚命沒那個必要兩敗俱傷你很強我只能做到和你兩敗俱傷沒有意義在所認識的人當中只怕只有兩個人能打敗你。」
陳志忠問「是哪兩個人?」
魂笑道「不說也罷反正你也沒有機會看到他們。」
陳志忠長出一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自認為沒有人是我的對手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一個對了你的紅眼是怎麼回事?」他低下頭卻看不到那雙紅眼。
趙宇涵觀看了這場比賽也知道魂最後為什麼收手如同魂所說打下去他的右臂會被折斷但是他知道魂一定有了勝算故而才收手不然依魂的性格鐵定不會收手。
這次趙宇涵猜錯了魂確實沒有把握同時他也不再太著於勝負擊斷對手肋骨而讓右臂被折斷是他所不願的因為他不希望趙宇涵的身體有任何損傷現在他是趙宇涵的守護神。
紅眼是超凡實力時的狀態趙宇涵這樣對陳志忠解釋陳志忠早收起小視心態拉著趙宇涵朝屋裡走說進屋好好談談玄月清在趙宇涵耳邊偷偷說這次修行你又會有收穫了。
陳志忠這人的確戀武成狂隱於山林唯一的樂趣便是練武晚飯時他盛讚趙宇涵強大的實力說可以和職業拳壇的拳王一較高下還說趙宇涵很怪發揮實力時眼睛還可以變紅等話趙宇涵聽的慚愧不已玄月清則在一邊竊竊私笑從這裡趙宇涵體會到與超一流拳手的差距遂問起陳志忠的反應怎麼會這樣高簡直難以想像陳志忠笑說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就知道了。
晚上陳志忠拉著趙宇涵一起睡玄月清和老婦人睡到了一起玄月清這段時間習慣了和趙宇涵相擁而眠一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起的很早而趙宇涵和陳志忠還沒有起床想必昨晚聊了一個通宵。
日近正午趙宇涵和陳志忠才從房裡出來吃過飯陳志忠便領趙宇涵到他說的地方玄月清要跟在一起陳志忠勸回玄月清說那地方的路不好走玄月清怕給趙宇涵添麻煩這才作罷。
一路上山路崎嶇樹木漸少怪石林立有些地方呈九十度的陡峭需要攀爬陳志忠輕車熟路直如猿猴趙宇涵跟在後面極是佩服直到寒氣漸重來到最長的瀑布源頭下方就是陳志忠家後的那個大潭。
站在邊上遠處群山林立綠色和白色交輝陳志忠對空長嘯趙宇之直覺神清氣爽。
「這裡就是我練反應的地方。」陳志忠指著溪水流向崖邊的盡頭說。
趙宇涵不解問怎麼練陳志忠說從那裡跳下去趙宇涵大吃一驚此處離下面大潭近五百米高是這座山最高的瀑布跳下去半條命就沒有了。
陳志忠見趙宇涵半信半疑解釋說練反應便是練神經平時人的神經習慣了固定速度所以反應有了界限練武的人經過苦練可以提高反應但是突破不了那道坎那道坎是人體所能適應的速度超過這個速度便沒有辦法反應要想突破便要用身體去體會極速去適應高速適應了這種自由落體式的高速運動對手出拳再快也能反應過來。
「我在下面等你。」說完陳志忠當著趙宇涵的面跳了下去趙宇涵吃驚下趴在崖邊向下觀看就見陳志忠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落進那個大潭中激起一朵小花。
趙宇涵站起來他沒想到陳志忠用這種極限方法來鍛煉神經這才知道陳志忠是以常人所不能的方式來練武的心裡無法不佩服陳志忠的勇氣他頓時想以此效仿走到崖邊時心一陣發慌又縮了回來太高了如果落水時不慎必定會丟掉小命。
「下來啊。」陳志忠悠悠的聲音飄蕩上來很弱但能聽清。
趙宇涵猶豫再三仍不敢問魂他該不該跳下去魂也沒有主意說這個主意你拿就行了要死一起死。趙宇涵深吸一口氣對空大喊聲音迴盪在山間悠揚不絕接著縱身跳下。
耳際生風心懸到口越來越快的下墜讓眼生出朦朧的感覺看不清忽然一隻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鳥與他一同下墜保持著相對靜止就見周圍朦朧一片獨鳥清晰。
「咚」水花四濺鳥振翅高飛。
爬上岸陳志忠坐在潭邊笑道「沒想到你真的跳下來比我有勇氣二十年前我尋死才敢從上面跳下來。」
趙宇涵聞言好氣道「是說你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磨練自己原來是尋死未遂。」
「哈哈不處死境怎麼會有突破你每天這樣跳上一跳我保你和我一樣有高速的反應能力。」
趙宇涵笑道「這點我倒是相信不過這水面的壓力還真不好受。」
「哈哈……」陳志忠摟著趙宇涵大笑「小兄弟我挺喜歡你的個性。」
沒想到這一跳趙宇涵在這裡呆了半年。
陳志忠每天先帶他到山頂赤身練拳身體領受寒冷的山風侵襲按陳志忠的話說肌膚長期受此刺激可以感覺毛孔收縮到了日常環境毛孔受到拳風收縮時大腦能夠反應過來趙宇涵將信將疑不過後來卻驗證了陳志忠這一點。
山頂練完便一路從瀑布上往下跳直跳到半腰的那個大潭中日積月累這種跳崖行為成了家常便飯般容易。
每個月趙宇涵還要和陳志忠對練一把主要練習反應能力是不是真的有長進。
當這個練習有了六次陳志忠沒有花巧的拳再不能輕易擊打在身上至此趙宇涵深信反應能力有了實質上的突破。
該離開了趙宇涵沒有和陳志忠再進行一場較量長時間的相處兩人建立了深厚感情勝負不重要就好像父親和大伯二伯之間一樣。
離別時玄月清淚眼朦朧老婦人破例的送了很遠一段路一路說著今後有空再來玩啊陳志忠知道這一別將是永別除非他離開這座山這片原始叢林他會離開嗎?不會永遠也不會。
於是陳志忠送趙宇涵和玄月清過了這座四千米的雪山上了三千米後趙宇涵背上了玄月清倒也算是變相的加重訓練。過了山趙宇涵依依不捨陳志忠說會在電視裡看到他的表演雖遠猶近。趙宇涵和玄月清再次和陳志忠道別走了很遠身後還留有陳志忠帶著哭腔的長嘯那是陳志忠用聲音向他倆告別永別。
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是記憶永遠不能磨滅這一生趙宇涵永遠不會忘記這裡的半年時光在遠到已聽不清陳志忠長嘯的地方他用盡全身力量對空長喊回應著一直沒有停息的送別。
時值三月正是春季山中江溪洶湧人煙全無倆人重回野人般的生活一路越過數座雪山穿過灌木密生的叢林遇到記不清次數的豺狼豹子走了有兩個月中途繞了不少彎路最後在一道大峽谷前的避風處紮下了營。
峽谷下是一條大江江水洶湧萬馬奔騰轟隆隆響聲震耳這是一條分隔碧羅雪山和高黎貢山山脈的大江站在碧羅雪山這邊的山上朝對面看去入眼是數不清的高山叢林猿吟虎嘯時時傳來。
趙宇涵一手握著玄月清已是厚繭遍佈的雙腳一手摸著被林中蚊蟲叮的遍身是包的身體問「後悔了嗎?」
玄月清立即回答心甘情願只要你不討厭之類的話趙宇涵抱著她說等修行完了一定會想辦法永遠在一起玄月清笑著點頭心中卻在想今年她已經三十了如花的年齡早沒了老了皮膚在叢林中也被磨去了光彩今後還憑什麼和趙宇涵在一起。
渡江不好渡水勢太洶倆人順著江水走走了兩天才找到一處水勢平緩之處水勢平緩意味著江面開闊有玄月清在游過去是不可能的趙宇涵砍了五棵大樹用籐條捆在一起做成筏子又做了一根槳倆人乘筏過江。
在過江時一條旅遊輪渡路過旅客紛紛叫嚷觀看拍照趙宇涵知道兩人現在如同野人並不怕別人認出自己來倒是怕玄月清不好意思脫下外衣罩在她的頭上加大力量朝對岸劃過去。
上了岸入了林趙宇涵才鬆了一口氣收回上衣時玄月清咯咯直笑趙宇涵問她笑什麼她反問別人會不會把照片寄到媒體裡去?趙宇涵愣了愣說寄就寄吧反正他們這樣子隔那麼遠也沒人認得出來。玄月清說照片底下寫上游某峽谷驚見野人夫妻趙宇涵哈哈大笑抱起玄月清上山說野人夫妻也不錯。
這是峽谷所處山面陡峭趙宇涵用準備好的繩索把兩人捆綁在一起在捆綁時玄月清很是感觸說「沒想到又有一天會捆在一起知道嗎我的心就是在那一天被你給捆走的。」
趙宇涵忍著酸楚說「我的心是不知不覺被你勾走的從心底深處開始一點一點慢慢地不知不覺地被勾走。」
玄月清笑吻著趙宇涵的脖子說誰又知道你是不是早動心了呢趙宇涵也笑反手拍著她的屁股說也許吧你太漂亮身材太迷人我被你勾走了。
「你騙人。」
「沒騙你。」
「那為什麼不敢看我?」
「……看你我就會摔下去了。」
「呵呵小騙子。」
「……」
趙宇涵和玄月清邊鬧著邊攀登動作絲毫不因身上多了一個人而遲緩轉眼上到山腰在這裡便不用繼續往上攀登翻過山嶺中間有道天斧開出的山的縫隙順著縫隙走可以直接穿過去。
才出縫隙倆人突然聽到前方林中灌木壓折樹木震動的聲音隨即虎嘯熊吼陣陣趙宇涵吃了一驚拉過玄月清躲到一塊巨岩後觀望。
不多時林中摔出一隻健碩的黃斑老虎一隻黑熊跟著撲出一熊一虎就此在倆人面前展開了大戰。
老虎很壯熊的力量卻更大一巴掌就將老虎拍飛老虎落地吼叫不依不饒的又衝上嘶鬥在一起石飛塵揚好不熱鬧。
趙宇涵奇怪這兩傢伙怎麼鬥到一起去了難不成為了地域之分展開的決鬥?
沒一會老虎落到下風虎威在熊掌下弱不禁風偏偏這隻老虎又不肯放棄直搞得身上鮮血淋淋玄月清不忍看閉上雙眼。
趙宇涵更是驚異在動物中強弱即分弱的一方就會逃走為什麼這隻老虎死也不肯離開如果繼續打下去最後終落得重傷死亡的下場。
熊虎鬥在繼續老虎身上多處皮肉綻開熊身上也好不到哪裡去虎爪和虎齒留下的痕跡比比皆是周圍碎石上到處是兩隻猛獸撒下的熱血玄月清睜開看了一眼再度閉上低聲說「它們怎麼還在打呀。」
趙宇涵看的出神尋思著這種情況的少見。
熊虎戰持續了有十幾分鐘當老虎又一次顫抖著站起時熊怪叫一聲帶著渾身的血跡逃入了樹林老虎走動了兩步終是不支倒地舌頭舔著深可見骨的傷不斷低聲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