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審死官 卷二 第十二章 為君吹一曲
    此番君臣開誠佈公的暢談之後,張允和萬曆的關係比之前和緩了許多,而張允前後的身份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之前是被變相流放,而現在則是奉旨前往遼東禍害女真人,走出衙門時張允站在台階之上仰望頭上的湛湛青天,忽然有了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感覺。雖然他委婉得拒絕了萬曆任命自己為遼東經略的主張,不過天知道回頭萬曆下發明旨時為委派他個什麼職務。

    三天,我還有三天的時間。張允暗暗得對自己道。正想離去時,卻瞅見河間的商戶並一些士紳從旁邊一條街上走了來,眾人手裡合力捧著一幅長絹,遂笑吟吟得迎上前去,問道:「王老爺子,你這是去哪呀?!」

    為首的王守則看了張允一眼,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而後才道:「大人,小老兒斗膽問一句,方纔你可是去面見聖上了?」

    「嗯!」

    「聖上下旨讓你官復原職了?!」王守則臉上閃過一絲喜悅和希冀。

    「沒有!」張允搖了搖頭,對於這位陪著自己風雨同舟的合作夥伴,張允的心裡頗多好感,正所謂愛屋及烏,以至於看著河間的商戶們也可愛了起來。

    「那……聖上打算如何發落大人呢?!」王守則頗有些失望,而又忐忑得問道。「這個……」張允也實在不大好明說,總不能大庭廣眾得嚷嚷:皇上命我去遼東當官,主要的職責就是把女真人滅族吧。

    「大人不必明言,小老兒明白了,我等還有些要事就此和大人作別!」張允的默然在王守則看來就是難言之忍,心裡頗有些不忍,更是下定決心要聯名具保張允留下作官。

    「你們有什麼要事呀,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上你們也說不定呢!」張允熱心地問道。

    王守則看了張允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商戶和士紳,而後沉聲道:「我們想求皇上赦免了大人,繼續留下來當我們的父母官,這是萬民書!」

    張允聽了這話頓時一愣,心頭裡宛如被灑了辣椒面,熱辣辣的。淚水不自覺得就湧了出來。古代的好官走時會得到百姓們贈送的萬民傘,張允是知道地,這可以說是治下百姓對該官員政績最直接也最樸實的認同……

    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河間一年,事沒有辦幾件,竟然也有了這種待遇。更難得的是這萬民書來的時候並非自己在榮升之際,而是被貶黜之時,這就愈發多了幾分雪中送炭的感覺。

    看了看眾人捧在手裡的長絹,約有寸厚,以薄薄的絹來看這起碼得有百丈長。那上面得簽多少名字,蓋多少手印呀,絹子雖輕。可這份情意卻比五嶽還重,張允又怎能不感動,不過現在卻不是哭地時候,抹了一把淚水,沙啞著嗓子道:「鄉親們,諸位的深情厚誼張允在此拜領了!」說完張允退後兩步,真就跪了下來。

    而王守則等人也慌忙得跪在他的對面,值得一提的是但凡有路過的百姓也停下腳步。齊刷刷得朝張允跪下,如此地場面要是放在電影或者小說裡決定煽情到了極點,可是張允此時卻顧不得想這許多,他的心被波濤一樣的感動充溢著。

    張了幾次嘴巴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末了才大聲道:「張允來河間作官雖一年。但承蒙諸位鄉親父老照拂,張允感激不盡。即便是來日離開了河間,不管走到了何處,我張允都是咱們河間的人,都是諸位的子侄兄弟!」

    「鄉親們希望我能留下來當官,我也想呀,可是朝廷有更要緊地事交給我去辦,我又豈能推托,從張允穿上官服的那一天起,我就在父親的靈位面前發誓終此一生,無論做什麼,都要以國家社稷和黎民百姓為重,這一年以來我在河間地種種作為,雖算不上光明正大,然絕對是問心無愧。」

    「這份萬民書就送與我吧,我張允從不信天,可我信人心,而諸位鄉親在這絹子上留下的名姓和手印就是一顆顆跳動的人此後無論走到哪裡,就如全河間的鄉親們都陪伴著我,每當我困頓時,懶怠時,給我力量,給我鞭策,讓我時刻銘記著在遠處有那麼一片蒼天厚土,有一群真誠可親的父老在看著我的所作所為,為了不辜負你們,我也會兢兢業業得辦差的。」

    「大人……!」王守則也是老淚縱橫。四周的百姓更是唏噓不已。

    張允知道若是自己不先起來,怕是左右地人都會這麼跪著,於是搶先站了起來,把王守則等跪在前排的人都攙扶了起來,郎聲道:「老爺子,現下我已然不是官身,那就是你的子侄輩,若是再行此大禮那可真就是折殺我了。首發」說完又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待會把你信得過的商戶湊在一起,先去你家等著,稍候我有話要對你們說!」說著握了握他枯枝一樣地手,接過他手中的長絹,又朝眾人深鞠一躬,昂然而去。

    王守則被張允方才地話唬住了,可看張允那臉上的神色安然,不像是有壞事要說,遂目送張允離去之後,也說了幾句場面話,招呼眾人各自離去,至於張允所說的那些信得過的商戶,不用說自然是堅定不移得和王家站在一起的合作夥伴。

    他擔心太明目張膽得邀請會給張允帶來不好的影響,故而先回家,而後才寫了請帖命兒子一家家得去送,明面上說是請客吃飯,不過究竟是有什麼事不光王老二不知道,就連王守則也蒙在鼓裡,因此說的話也極含糊。

    可越是這樣就越吸引人,再聯想到年前那張銅牌子的事,那些精明的商戶隱約嗅到了好處的味道,所以一接到請帖,當下要麼騎馬要麼坐轎,紛紛往王家匯聚。當然了,一個人的懷裡都揣了一大把銀票,也免得有好買賣沒拿著本錢錯失了!

    眾商戶急匆匆趕來赴宴暫且不提,單說衙門裡,行宮內,街頭上的這一幕早已經被送張允出來的陶公理看在了眼中,回來後自少不了在萬曆面前匯報。萬曆聽了之後微微一笑道:「這小子倒真是會作官,不管這番做派是真心還是假意,河間地百姓必定要結結實實得記他一輩子了。」說著看了看案頭上一本評話,青色的書皮上寫著「張公案」三字。

    被河間百姓念念不忘的張允正一溜小跑得往家趕呢,萬曆就給了他三天的時間。可他手頭上還有無數的爛攤子需要清理,可謂時間緊,任務重,而有些事又不能指派給外人,沒奈何只得再次讓三個夫人出馬了。

    「老婆們。我回來了!」張允推開院門大喊一聲,而後就見房門一看,一個嬌小的人影尖叫著就撲了過來。

    張允不用看都知道來者何人。一把將其抱住,波波波連親了三口道:「嗯,好香,幾日不見我們的司墨愈發地香了!」

    「呵呵,該說你變臭了才是!」司墨偎倚在他懷裡,抬頭看了張允一眼,皺了皺鼻子,古靈精怪地道:「這才幾天沒回家啊。就成了個貨真價實的臭男人!」

    「臭嗎?」張允作勢聞了聞身上,而後笑嘻嘻地道:「那臭男人你要不要呀!?」

    「不要!」司墨一口拒絕,見張允的臉垮了下來,這才笑道:「才怪!」

    「你這個死丫頭,就喜歡拿相公的逗樂子玩!」張允寵膩得刮了刮她光溜溜的小鼻樑。將她橫抱在懷裡大踏步得走進正屋,見顧媛正坐在床上吮手指頭呢。邊上還有一些作了一半地衣帽,這才把司墨放下來,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道:「去,給相公燒洗澡水去!」

    「為什麼每回都讓我做?哼!偏心的傢伙!」司墨一邊半真半假的抱怨著,一邊乖乖得去燒水去了。

    「怎麼了這是?!」張允在身後抱住了顧媛,摸了她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而後將她的手指放在自己嘴裡吮吸著,不過還是含混著問道。

    「沒事,不小心針扎到了手!」顧媛故作平靜地道,不過顫抖地聲音卻將她內心裡的喜悅顯露無餘。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你有了身孕,主要的任務那就是吃飽喝足之後歇息,這些活要麼讓司墨做,要麼就再雇個丫頭來使喚!」張允嗅著顧媛身上地氣息,將嘴巴湊到她耳朵邊上柔聲道。

    「那怎麼成呢!」顧媛身子一顫,享受著張允的溫存,黯然道:「桃紅可是跟了我五六年的丫鬟,還不是一樣的把咱們都給出賣了,再雇使喚丫頭,保不齊就沒有外心,如果是這樣還不如自己累一點,總比給相公添亂好吧。」

    「司墨呢?!」

    「你和林姐姐不在的這些日子,裡裡外外都是司墨操持,要我說呀,妾身雖是正室,可是卻遠不如司墨強,就說這身皮裘吧,料子都是司墨張羅著買來的,妾身也就是動了動手而已,相公,你也尋個時機收了司墨妹妹吧,總這麼拖著,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去了!」

    張允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吧,聽你的,不過以後在相公面前不准自稱什麼妾身了,聽著彆扭,要說我,知道嗎?」

    「是,妾……我知道了!」顧媛溫柔地道,但馬上就羞澀地道:「相公,求求你,莫亂摸了,我自打有了身子之後越發得易動情……啊!」話還沒說完,身子一陣急促的戰抖後就軟了下來。

    張允看了看自己地雙手,心道:「不是吧,我啥時候把一摸動情手練到頂峰的呀?!這也忒快了點吧。」不過只能看不能動的感覺還真是不大好,看了看側著身子躺在床上喘息的顧媛,剛才她提的建議又冒了心頭。

    抱著顧媛坐了一會就聽到司墨喚他去洗澡,張允內心裡色慾萌動,屁顛屁顛得朝浴室跑去,也不顧司墨就在面前,手腳麻利得把身上地衣服脫了下來,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泡澡用的木桶裡,伸了個懶腰後色迷迷得看著司墨道:「丫頭,我看你地身上也有些髒了,要不一起洗吧!」

    這麼曖昧的信號一發出,司墨的小臉刷得就紅了,在屋內升騰的水汽中愈發顯得嬌艷如花,撩撥得張允慾火狂燃,那生事的根子支稜稜就昂首而起。可是司墨隨後的一句話卻如一盆子涼水當頭潑下,徹底讓他體會到了嘛叫渴望越久,失望也就越大。

    就聽司墨低垂著腦袋,既有些羞澀有很是遺憾地道:「相公,我……我有些不方便。」似乎怕張允不懂,又加了一句:「月信昨日剛來!」這所謂的月信自然就是月經了。

    張允聞言,頭望蒼天,那叫一個鬱悶,可司墨隨後的一句話卻又讓他心中火苗子騰騰冒了起來,就見她啟朱唇,髮皓齒,輕飄飄地道:「不過,我最近學了一首新曲子,若是相公想聽,我可以為相公吹奏!」

    吹蕭?我喜歡,張允連連點頭,瞇著眼睛道:「好你個鬼丫頭,學什麼不好偏要學這等邪惡之物,這不是拉著相公陪你一起學壞嗎,不過,我喜歡,大大的喜歡,嘿嘿,哈哈,呵呵,嘎嘎,吼吼!」他越笑就越是衝動,就這麼站了起來,壞笑道:「相公現下就想聽!」

    司墨一愣,不過臉色卻越發的紅了,看了看那鬥志昂揚的凶物,不禁暗想:「不知道媛媛姐怎生消受得了。」緩步過去,湊在木桶外,檀口微開,已經含簫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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