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皺了皺眉,低下頭做沉思狀,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老師,你辦法了嗎?」曹丕焦急的問道。
「辦法倒不是沒有,就是有點冒險。」賈詡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一旦失敗的話,你可能連繼任權的資格都徹底失去。」
曹丕臉色微變,神情也變得猶豫起來。賈詡的話顯然不像是在嚇唬他,失去繼承權的資格就等於永遠跟繁華富貴脫離了關係,只能關在冷僻的房裡孤獨到老。雖然還只有十五歲,但在賈詡這些日子的努力灌輸下,他對權利鬥爭的厲害關係早已熟透。也正因如此,他第一次對自己的繼承權不穩靠感到擔憂,才會在賈詡說那話時驚慌不已。
大約遲疑了很久,他似乎才有了一點點決心,看了看四周,小心的壓低聲音道:「老師先說說是什麼方法?」
「派人去長沙通風報信,就說咱們要救你父親,讓長沙的人加強防備。」
賈詡的話讓曹丕略顯較弱的身軀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畢竟是聰明人,立即明白老師之前說那話的含義。的確,若真這麼做,一旦被揭露,那可就是陰謀篡權加大逆不道的重罪,弄不好他連小命都會不保!
「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嗎?比如讓郭大人不要派人去長沙……」
「老夫說過,已經晚了。」賈詡歎了口氣,用警告的口吻說道:
「第一步考驗你已經失敗,再猶豫不但不會改變大家對你的看法,反而讓他們更加堅決的要救回你父親。」
「可是……」曹丕還是有點猶豫,這點連一旁的賈詡都感歎他跟曹操的差距有多遠。一個梟雄的兒子,卻一點梟雄地影子都看不到,這真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情。他突然想起那個素未謀面地劉翔,瑛小姐的丈夫。雖然只比曹丕大一點點,但已經成為天下聞名地大人物,甚至打敗了不可一世的曹操。相比起來,兩者的差距簡直有千里之遠。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將來做個默默無為的曹家子弟,忍受得勢兄弟的任意欺凌,一直到老。
或許就是向長沙報信,阻止他們救回你父親。只要你父親不回來,老夫有辦法讓你在大家面前豎立威信,並打退包圍許都的三路諸侯。」
曹丕心裡思考了一會,前者他肯定很不甘心,後一個則太冒險了,已經超出他地心理承受範圍。
賈詡見他還猶豫不決,失望的說道:「你要是有你父親一半的能力,也許現在早已經做出了決定。」
這話似乎提醒了曹丕,臉上又逐漸恢復了些自信。是啊,父親能夠有現在地成就靠地就是不擇手段。雖然在曹府沒人敢說他的父親,但流言總會悄悄的鑽入他地耳中。初時他並不相信,聽久了,以及在少許的幾次親眼見聞中感受過後,他才終於認識到父親的真實一面。他熟讀史書,當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父親就屬於書中記載的那些所謂梟雄中的一種。
父親的手下有許多天下知名的能才岢士,他們來自四面八方,卻都忠心耿耿。即使在父親被俘,許都被圍以後還堅守著他們誓死不二的信條,這都是被父親的魅力所征服。而他所缺少的正式父親那不可一世的魅力……
「老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很好。」賈詡寬慰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總算不至於浪費他一番苦心。怕他過於緊張,又安慰他道:「你放心,只要事情不敗露,這事就是你我師徒之間永遠的秘密。」
「謝謝老師。」曹丕感激的壽著賈詡。
「這都是老夫份內之事,少主不用放在心上。要是沒事,老夫先告退了。」賈詡說完向著曹丕拱了拱手,轉身向外走去。走了幾步,他突然想起什麼,又轉回頭來,「聽說少主這幾天派人到處在城裡打聽施姑娘的下落,可有此時?」
「嗯,不過她已經離開許都,大概是往徐州方向去的。」曹丕的臉色有點黯然,自從得知曹瑛在帶著西施離開曹府後並沒有一同上路,他立即就派人去找尋西施的下落,但還是晚了一步。最後得到的消息,只是西施從城東門出城,然後再沒有任何音訊,就好像突然間在人間蒸發了一般。
賈詡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過了一會,他以勸告的口吻說道:
「自古紅顏多禍事,少主切勿重蹈你父親的覆撤啊!」
曹丕怔了一下,半響也沒有做出回答。賈詡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告退而去。涪城,劉翔沒想到有了嚴顏的相助,益州的攻堅戰簡直變得不費吹灰之力。眼前的這座城市,據說曾是三國歷史中劉璋引狼入室的地方,也是益州另一位名將張任初次抵抗劉備的堡壘。但歷史已經改變,這座神秘的城市會帶給他什麼樣的答案?
緊閉的大門,城樓上張羅整齊的旌旗,以及空氣中瀰漫著隨時可能爆炸的硝煙味。一切的徵兆都預示著這次益州之行後的一場真正大戰即將來臨。
劉翔並沒有急著下令攻城,也沒有再讓嚴顏去勸降對方的守將,戰爭雖然能免則免,但要統領一個地區,有時候還是需要顯露一下自己的實力。何況這一路上,他已經感覺到嚴顏的作用已經在逐漸減退,而作為劉璋曾經的舊將,每多讓他做一次這樣的工作,就會讓他心裡更加難受一分。就算是檢測他的忠誠度,他也已經得到滿意的答案。
所以這次,他決定不再為難嚴顏,他已經做了他該做的一切,接下來也該自己的軍隊來表現一下了。「三弟,如果是你,應該用怎樣的方法攻破這座城池?」
陸遜似乎明白劉翔話中的意思,看來一場戰爭已經在所難免。他低下頭沉吟了一會,然後說道:「若強攻恐怕不易,好在敵人並不知道知道咱們的虛實,可用詐敗之計,引敵大舉出城,然後再奮力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