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襄陽劉皇叔有使者到。」
劉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千,冬天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暖和和的,若不是突然有人傳信說有信使到,他還真不想起來。
懶洋洋的爬起床,估摸離襄陽大會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劉備這個時候派使者來,是不是也太性急了。當然,這也可以說明他對這次聯盟大會的重視。
孫尚香細心的幫他穿好衣服,又梳狀整齊,然後將他送出門。轉了兩道樓台水槽,再過去就是將軍府的議堂,也是他接見劉備來使的地方,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舊花已謝,新花又開,淡淡的花香隨風飄來,穿入劉翔的鼻中,只覺心曠神怡。但最讓人陶醉的卻是花叢中正低頭賞花的人,綠色的長袍蓋住地上的小草,偶爾又被風吹起隨風飄揚,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整個花園裡都成了他的配角。
「在想什麼?」
「啊?」大喬措不及防的回過頭來,看著劉翔,美目中流露出一絲幽怨,旋即又消失掉,低聲道:「妾身見過將軍。」
「你應該叫我劉郎,或者老公,這樣我聽起來才更舒服一點。」
自從吳老婦人將大喬許給劉翔,因為種種原因,他們還是第一次單獨談話。事實上從兩人認識開始,相互談話的句數也並不多。
「嗯。」大喬應了一聲,並未因此抬起頭來看向劉翔,白皙的玉、指不停的撥弄地上的小草,讓它們即使沒有風的助力也能自由擺舞。劉翔在她旁邊的草地邊坐了下來,落地的一瞬間,他地手臂請碰到大喬的衣襟,微微感覺到那裡面發出來地顫抖。「你知道嗎?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我最應該感謝地人其實是你。」
「啊?」
大喬睜大雙眼看著劉翔,絕色的容顏上寫滿了疑惑和驚訝。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婚事,我可能還是月華樓的掌櫃,或者再好一點,還是令許多人羨慕的孫將軍府的姑爺。」劉翔笑著說道。
大喬聞言,突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微變:「當初二弟將你逐出吳會,莫非是因為皇上賜婚之故?」
「不知道,這一年來我一直在想其中地原因,想了許久大概也只有這個可能。」
「對不起,妾身拖累你了。」
大喬滿帶歉意的純下頭,如果真是自己害得劉翔無家可歸,到處漂泊,那他以後在劉家還會有幸福的日子過嗎?想到這裡,原本一直壓抑在內心地悲鬱頓時如洪水般滾了出來,晶瑩地淚花在眼眶的閃爍。就在她感到飄渺無助的時候,一隻溫暖地大手突然出現在她柔弱的肩膀上,緊接著一個同樣溫暖的身軀在向她靠近,最後將她柔弱的身軀徹底包裹住。「你不用為此感到難過,若我當初一直活在吳會的溫柔鄉中,又怎能有現在的成就。」劉翔感受到她的嬌軀在自己懷裡的顫抖,抱住他的手臂變得更加有力。他曾幻想過多種兩人之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情節,但都沒有現在這樣自然。這個女人以並的生命中刻著孫策保護,如今保護人的對象變成了他劉翔。他相信,他一定會做的比孫策更好。「你不用安慰我,也許當初我就應該跟孫郎一起共赴黃泉,免得留在世間還要拖累他人。」大喬清楚的感受到劉翔身體的溫暖,那一切已經說明了劉翔的態度,可想到劉翔因此而受到的苦難,她卻無法原諒自己。
「是你讓我從墮落中清醒,最終找到自己的方向,雖然一切都只是巧合,可事實畢竟不容改變。」劉翔伸出右手擦去大喬眼眶邊的淚水,接著他又突然失笑道:「其實我當初若沒有對你抱有幻想,完全可以當場痛罵那個傳旨太監,然後將皇上的聖旨撕的粉碎。反正天高呼地遠,他也不一定管得我著,那我也不用被孫權逼出吳會了。沒想到我色迷心竅,最後差點連小命都陪進去了。」
大喬愣了一下,沒想到劉翔竟然真的對她有意。她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接口。
劉翔又深情的看了大喬一眼,柔聲道:「我現在看著你,才知道我依然死不悔改,不可救藥的迷戀著你。」說到這裡,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張錦帛,那是大喬委託周瑜轉交給他的信,卻給他當成紀念品一直保留在身上。「你看,這是你當初托公瑾兄送給我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呢?」
「那,那只是信……」大喬臉上情不自禁的飄起了幾朵飛雲,不知如何向劉翔解釋,剛平復下來的心緒再次捲起漣漪。過了一會,她又變得黯然起來,低聲歎息道:「將軍有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妻子,怎會看的上妾身這殘花敗柳之身。」
劉翔聞言,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正對著自己,很認真的說:「你的過去我無從過問,但以後你就是我劉翔的妻子,不要再說什麼作踐自己的話,好嗎?」
「嗯。」大喬點了點頭,潤濕的淚水再次不由自主的滾了出來,有了劉翔的這句話,她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好了,雖然我很想多陪你一會,但劉皇叔還有信使在外面等著我去召見。」劉翔突然站起身來,戀戀不捨的看了大喬一眼,道:「明天我又得暫時離開長沙一段時間,你跟香兒還有大家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明白嗎?」
大喬知道劉翔即將面對一場很大的戰爭,雖然她不知道對手是誰,但從劉翔這些日子的表現來看,對方絕對很難對付。她很想說幾句關心的話,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用點頭代替所有的語言,最後目送著劉翔的背影消息在她的視線中。不管結局如何,這都是她的命運。而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祝福他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