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一走,劉翔全身都覺得輕鬆了不少。右手在下巴上摸了摸,開始欣賞起這座新閣樓來。但覺得越來越順眼,越來越覺得適合做月花樓的的分店,如果去掉那個礙眼的櫃檯還有大廳左角堆成了一座山的桌椅,再掛些紅綢緞,嗯,估計就差不多了。
「掌櫃的,孫小姐這兩天為了新酒樓的事沒少操心,還說要給你驚喜。沒想到你一回來就把她給氣跑了,奴家認為是不是有點……」紅綃見孫尚香負氣走了,忍不住蹙緊了眉頭。雖然一直不喜歡孫尚香的性格,但這兩天她為劉翔所做的一切卻深深的打動了紅綃。
「得了,就她?能做什麼!沒給你們添亂就謝天謝地了。」劉翔語氣雖然強硬,暗地裡不由猜測起紅綃這話的真實性來。按理說紅綃是不會幫孫尚香說話才對,難道孫尚香真的轉性了?還是突然愛上了自己。一想到後面那種可能,他就忍不住驚慌起來。萬慈的神啊,救救你虔誠的信徒吧!
「真的,這房子的結構,還有裝飾都是她一手策劃的,連工人都是她親自請來的。」紅綃見劉翔不信,一本正經的說道。
「紅綃,你要是說她整天就只會舞刀弄槍我還相信,說這閣樓是她設計的,估計這太陽也能從西邊升起來了。」劉翔哪裡會相信這個事實,用審視的眼神看著紅綃:「不會是我在營地的這些日子裡,你給她收買了吧?」
這話立即讓在場的姑娘們都哭笑不得起來,紅綃更是氣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掌櫃的若是懷疑奴家,奴家願意一死以證清白!」話一出口,人也跟著向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好在劉翔反應及時,一把將她抱住。
「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當真了。」這回該輪到劉翔哭笑不得了,認識紅綃這麼久,她一向性格都很開朗,每日裡談笑自如,還第一次看她表現的這麼貞烈。他怎麼感覺離開才半個月,好像一切都完全變了一樣。
紅綃掙扎了一下,見劉翔死抱著她,心裡一暖,淚水即止,嘴角依舊撅的老高。「哼,你既然信不過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劉翔歎了口氣,如果紅綃說的屬實,他還真有點過分了。但既然已經氣走了一個,剩下的一個還是需要先安撫好才行,至於孫尚香那邊,以後有機會再跟她道歉了。「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胡說八道,我自己掌嘴行了吧!」說完他立即揮掌向自己嘴巴打去。
紅綃見他態度誠懇,氣也消了大半,抓住他的手,低聲嗔道:「誰要你掌嘴了,回頭姐妹們說起來,倒是奴家的不對了。」
劉翔見他心疼自己,心裡一甜,也鬆了口氣。說真的,玉英一走,他對紅綃無形中也增加了幾分珍惜之情。這種感覺跟他以前和徐亮等人一起去夜總會找妓女完全不同,每次都是完事就穿褲子閃人,下次再去的時候多半也換了對象,有的連名字都記不上。可玉英和紅綃同樣也是風塵女子身份,她們的影子在劉翔的腦海裡總是揮之不去。
或許是因為沒給錢的緣故,劉翔的意識裡並不把她們當成妓女來看;也或許是兩人的姿色比他以前上過的女人都漂亮,而且又是回到古代後都跟他發生過親密關係的人,劉翔忍不住就對她們產生了一種依戀感。
正感懷著,突然被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驚了醒來,但見一個士兵跑了進來,曲跪在劉翔面前:
「劉先生,將軍讓你速去議堂,有要事相商!」
劉翔觀這士兵臉色,知道事情緊急。又想起桃花之前說的快馬飛報之事,猜想江東肯定出了什麼急發事件。不過既然孫權不是派兵來抓他,而是讓士兵來傳,估計這是肯定跟趙雲沒有關係,原本的擔憂也隨之消去。
「你回稟將軍,我馬上就到!」
士兵聞言告退,劉翔又安慰了一下紅綃:「別生氣了,回頭我從將軍府請你去富貴樓吃山珍海味,如何?」富貴樓是吳會最大的酒樓,劉翔來了這麼久都是只聞其名。要不是有孫權的任務在身,他早帶人去那裡腐敗了。
紅綃早從劉翔懷裡睜開,在劉翔跟士兵說話的工夫已經將眼角的淚水擦盡,此刻嘴裡輕笑道:「掌櫃的,你自己都要開酒樓了,還跑到人家店裡去光顧。這要是傳出去了,不是給城裡人笑話麼?」
「這個嘛……」劉翔抓了抓後腦勺,本想說:「誰說我要開酒樓了,我要開的是妓院!」但想到這都是孫尚香的心血,要真惹火了那丫頭,這以後的日子絕對是超出他的想像範圍。「咱們酒樓不是還沒開張嘛,等開張後咱們再吃自己的!」
紅綃笑的像盛開的牡丹,加上她原本妖媚的體態,但覺銷魂蕩魄。如此佳人,也難怪當初朱然幾人為了她差點將月花樓拆掉,一直到營地裡還對她念念不忘。卻見她美目微微張合了幾下,柔聲問道:「那我們的新酒樓叫什麼名字呢?」
劉翔低頭冥想了一下,道:「既然在月花樓旁邊,那就將望月樓吧!一邊吃飯聊天,一邊欣賞無邊春色,豈不快哉,哈哈哈哈……」他為自己的突然其想感到甚為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望月樓?望月樓……,嗯,不錯,還是掌櫃的文采了得,奴家怎麼就沒想到呢!」紅綃聽到劉翔後面那句,俏臉微微一紅,獨自念了幾遍,卻覺得劉翔說的很有道理,不由得誇讚起來。
劉翔心裡小汗了一把,要是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不過是未來世紀的一個小混混、小騙子,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評價自己。想到孫權那邊還有急事,又跟紅綃交代了幾句,便騎上棗紅馬轉向將軍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