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翔剛好將她最後那段話聽得清清楚楚,因為大家都在專心聽老鴇講話,並沒有發現他已經進了月花樓。「好你個死老鴇,挖我的小姐還咒我早死,我不扒你一層皮我就不姓劉!」暗罵了一句,他擺出一副足以迷死人的微笑看向眾人,然後又慢慢走向老鴇:「最近耳朵裡塞了太多東西,剛才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那老鴇一看到劉翔早嚇出了一身冷汗,見劉翔走向她,雙腳不自覺的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劉翔不動聲色,屁股往椅子上一躺,雙腳架在桌上,故作無知狀看著老鴇:「今天這是怎麼了?剛有人對我說『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現在又聽到一句,聽的我耳朵都膩了。」這話一出,旁邊的姑娘們都「噗嗤」笑了起來。
一姑娘問道:「劉大人,那第一個跟你說『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的!』的是誰啊!」她故意模仿剛才老鴇的聲音,弄的大家又哈哈笑了起來。
劉翔道:「還不是那出手大方的李爺,隨便一伸手就給我一座月花樓,還有你們這麼多美女。他這麼有孝心,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饒了他?」
眾姑娘都說:「應該應該!」
老鴇原本整個人已經嚇的趴倒在地上了,聽說李翼拿用月花樓才保住了性命以後,彷彿又看到了希望。兩隻小眼睛飛轉了幾下,咬著牙說道:「大人,小婦人願意出一百匹布帛,請大人放小婦人一馬!」
劉翔伸了個懶腰,又抓了抓後腦勺,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李翼用一座月花樓換了他的性命,這一百匹布帛才不過它的十分之一,看來老婆子的的命很不值錢啊!既然是賤命,留著也是多餘。小黑,上!」小黑一聽劉翔叫它,脊毛一豎,也不知道是配合劉翔的威脅行動還是覺得劉翔讓它欺負一個老太婆有失它狗中之霸的威風,並沒有向老鴇撲過去。
老鴇一聽說劉翔要放狗,嚇的當場暈了過去。劉翔沒想到她這麼不經嚇,心說你就這樣暈了,那我找誰敲詐去,便讓人用水又將她潑了醒來。
老鴇一醒,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東西再值錢也沒有命重要啊!只好捂著心口說道:「我出五百匹布帛,劉大人你發發慈悲,留點錢給老夫人養老用吧!」一邊說一邊對著劉翔不停的磕頭。
「早大方點,哪會有這麼多罪受!」劉翔計謀得逞,便帶著眾姑娘一起去老鴇的庫房裡拿布帛,只見那庫房裡堆滿了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布帛,就是沒看到金銀首飾。劉翔心說值錢的東西肯定被老鴇藏了起來,但既然要了布帛,當然不好意思再敲詐其他財物。反正這月花樓以後就是他的了,還會愁沒錢花麼。
清點好整整五百匹布帛,劉翔讓老鴇將剩下的布帛全部搬出月花樓,又賞了每個姑娘兩匹布帛,從此他就正式成了這月花樓的老闆。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叫我『劉老闆,劉掌櫃,劉爺,劉翔也行,就是不要叫我劉大人,我可不喜歡亂認官!」劉翔再次聲明自己的立場,這「大人」的癮做一天就夠了,天天被人叫著還真彆扭。
「是,劉掌櫃!」眾女一齊拜禮。
劉翔讓姑娘們將大堂重新收拾了一下,又叫人備了熱水洗了個澡,將身上的酒氣洗淨,總算舒服了不少。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玉英的影子,這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出現,不知道在房間裡幹嘛。還有劉翔在回來的路上看了一下所有姑娘的賣身契,唯獨沒有玉英姑娘的,這更讓他懷疑對方的身份。
這可是關係到東吳的存亡大計,想到孫策臨死前的托付,劉翔感覺身上突然多了一份重擔,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找一下孫權。正想著,門外傳來了紅綃姑娘的聲音:「掌櫃的,外面有個自稱是將軍府的家丁找你。」
說曹操,曹操就到。不知道孫權這個時候找他幹嘛?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月花樓?難道是孫尚香告密?劉翔立即將身體擦乾淨,又穿好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那孫府的家丁已經被請進了大堂,見劉翔出來,上前行禮道:「吳老夫人讓劉先生到後堂去見他,請先生即刻移駕!」
劉翔一聽是吳老夫人找他,就猜想果真是孫尚香回去告的密,估計還說了不少壞話。不過他現在已經有了月花樓,又有幾百匹布帛,也算是個小財主。就算吳老夫人生氣將他趕出孫府也不會餓死。
劉翔將小黑叫上,又交代紅綃負責打理月花樓,自己便跟著孫府的家丁走了出去。立即有一馬車將他接了上去,行到半路,他問那家丁道:「孫將軍也在那裡嗎?」
家丁答道:「孫將軍並不知道此事!」
劉翔「哦」了一下,又對家丁說道:「等下到府上後你再去通知一下孫將軍,說我有軍機要事跟他商談,讓他務必趕過來!」
那家丁應允,馬車不一會工夫已經來到孫府。此時已經黃昏時分,火紅色的太陽斜照在大地上,將整個吳會城映成了紅色的海洋。
下了車,劉翔開始變得拘謹起來,雖說吳老夫人他也早見過兩次,印象中是非常的慈祥。但這個時候被傳呼,內心裡總覺得有一點忐忑不安,卻又不知道原因。
到了堂前,劉翔再次叮囑家丁去通知孫權,自己便走了進去。
但見吳老夫人還有孫尚香的生母早坐在正堂之上,右邊站著孫尚香,見他來了,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左邊則站著兩位美麗少婦,靠近吳老夫人身側那女子神態憂慮,柳眉緊鎖,眼神中透著無限的哀怨,正是孫策之妻大喬。大喬旁邊那女子,容貌跟大喬頗有幾分想像,卻多了幾分神采飛揚,明眸之中閃露著絢麗的光芒,當真是叫沉魚落雁,讓羞花閉月。
他一時看的太過癡迷,卻忘給兩位老夫人請安,弄的兩老心裡有點不悅。旁邊的孫尚香更是氣的大喝起來:「淫賊,見了我兩位母親還不請安!」
劉翔這才發應過來,大覺失禮,趕緊跪了下來,道:「劉翔見過兩位老夫人!」
吳老夫人歎了口氣,擺手道:「劉先生起來回話吧!」
劉翔恭敬的站了起來,不知道吳老夫人找他幹嘛,只好低著頭不語,也不好意思再去看前方的誘惑。
吳老婦人仔細的端詳了劉翔一番,道:「聽說先生今天去了月花樓,還說要拿那千古奇書《太平清領道》換下那月花樓,可是真的?」
劉翔抬起頭來,毫不避諱的答道:「是的!」
這話一出,孫尚香和大喬旁邊那女子同時哼了一聲,吳老夫人倆姐妹也互相搖頭對視了一下,唯獨是大喬依舊是低著頭,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
吳老夫人看似失望的搖了下頭,又道:「劉先生今年貴庚了,家裡還有什麼人?」
劉翔呆了一下,這對白好像在哪聽過,不過這個問題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繼續胡扯:「這個嘛……我從小就被先師帶到山上修行,還未曾回家看過。只是在先師臨終前才知道自己是廬陵人氏,本來也準備回家鄉看看,因為孫將軍的事也暫時耽擱了……」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下來歎了口氣。
這下吳老夫人倒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很抱歉,為了我們孫家的事卻耽擱了先生跟家人團聚。」她好像想起什麼,又問道:「廬陵劉氏可是安成王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