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秦府,下人們直接把衛螭迎進去,看到他都是一臉歡喜的表情,驚喜得實在有些過分,秦府的管家福伯更是笑得滿臉皺紋能夾死不少蚊子。衛螭忍不住道:「福伯,咋地了?府裡生什麼事情了?我這才幾天沒來,兄弟們就這麼想我?」
福伯笑呵呵的,慈祥的看著眼前這個讓秦府上下都疼愛備至的四爺爺最近差使忙,二爺又在外地當差,宗漢少爺學業忙,又常有朋友往來,老爺年紀大了,與小輩們說不上話,就夫人和二夫人陪著,感覺總是空落落的,四爺來了,還能熱鬧些。」
衛螭沉默下來,點點頭。最近流鬼國使節來,秦威就是大唐的外交部長,肯定要作陪,忙一些不奇怪。隨著福伯去了書房,老爺子端著個小茶壺,一邊就這壺嘴兒喝茶,一邊一個人在那裡研究棋譜,見衛螭來,眉眼間一片喜色,樂呵呵拉過衛螭去說話,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老爺子喜歡喝酒,但是為了他的身體,酒不能再天天不離手,衛螭找人特意給他燒製了一個小茶壺,茶壺裡天天泡著參茶和棗茶,看老爺子的口味,換著泡給他喝。至於酒,白酒那是全部戒了,每天晚餐時候可以解饞似的喝上兩杯葡萄酒。為此,老爺子也常有抱怨,但好在,還能聽人勸,也就是嘴上抱怨幾句,行為上卻還是乖乖照著來,一個人扛不住一家人說,形勢比人強,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老爺子說,就像打戰,明知道打不過還傻傻的去迎戰,那不是一個好將領。
衛螭心中一緊,暗地裡想打自己兩巴掌,強忍著心中的想法,臉上笑呵呵的把來意一說。聽說讓他保大媒。老爺子倒是挺樂意的,不過。女方的身份需要讓人斟酌一二,就像衛螭所說的一般。不能貿貿然就上門去提親,要是人家的皇帝老爸沒那個意思,這麼衝上門去提親,還真不好辦,父子倆一人端了一杯茶,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一邊乘涼。一邊商量。
老爺子笑道:「這人老了,就樂意看到小輩們都一個個成家,生一堆孩子。熱熱鬧鬧地。做媒老夫是樂意的,只不知公主、陛下那裡,是否有這個意思。」
衛螭賊頭賊腦地看看四周,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笑道:「高陽那小妮子心裡肯定是千萬個願意,嘿嘿,那孩子挺待見安道地,現在為難的就是陛下那裡也不知是否有意思,前些時日。皇后娘娘倒是提點過。不過口風緊,啥都探不出來。」
老爺子笑了笑。對那對帝后夫妻是什麼性子,追隨多年的老爺子心中有數,想從生性嚴謹端莊的長孫皇后那裡探聽什麼消息,基本是無可能的事情。
衛螭笑道:「我琢磨著這兩天我進宮去探探陛下的口風,如果陛下樂意,那咱們再說也不遲,不過,我估摸著,高陽那性子,別有什麼事兒生就成了,那可不是個好打的主兒。」
衛螭這麼一說,父子倆不由相視苦笑起來,都是與高陽親近熟悉地人,她是什麼性情都知道,那小妮子還真不是個好打的。
說了一陣,老爺子先應著,看李二陛下那邊的反應再做決斷。說完衛螭要回去地時候,卻被老爺子留下來吃飯。老爺子淡淡地道:「大郎最近差事挺忙,時常忙不得回家吃飯,家裡難得多個人,留下一塊兒吃吧。」
衛螭笑著點頭,嘿嘿笑道:「爹啊,最近我都在休假,成天到處亂逛,義父你要是有空,到我府上去住幾天好了,咱們父子倆一塊兒釣魚、打獵去。」
老爺子眼神一亮,立馬笑開了臉啊,明天坤生伯侄倆來後我就去,臭小子,為父的魚竿可準備好了?」
衛螭拍著胸口保證:「準備好了,都是最好的,只有用最好的才能揮出義父你的技術,對吧?義父你趕緊來吧,正好教教兒子我釣魚的技術,前兩天出去坐了一天,才釣起巴掌大的兩條,還不如妞妞那小丫頭,真是丟臉。說起前幾天的戰績,衛螭就鬱悶,再想起妞妞那張得瑟的臉孔,那就更加地鬱悶了。老爺子哈哈一陣笑,對衛螭連個小女孩兒都比不過地成績顯然很鄙視,拉著衛螭上了飯桌,拉開架勢就當場傳授起釣魚的訣竅來,衛螭聽得頻頻點頭,時不時給老爺子滿上一盅葡萄酒,陪著一小口一小口地淺酌,父子倆聊了個盡興。
吃完飯,衛螭才在幾位老人家的依依不捨下回去了,回去前再次熱情邀請三位老人家閒暇時去山莊上,言之麒麟都想他們了云云。嗦了好多遍,聽得老爺子都煩了,讓他趕緊滾,說是一定會去就是,衛螭這才滿意的走了。
衛螭回家時,謝玖和兩個孩子已經用過晚飯,謝玖笑道:「就知道你過去肯定留下吃過飯後才回來,如何?義父答應了嗎?」
不像衛螭那麼亂七八糟的稱呼,高興了直接喊爹,平時直接老爺子、老爺子的稱呼秦叔寶,要不就是難得正經的喊義父,謝玖一直是堅持正統的叫法的對衛螭那些亂七八糟的稱為,也曾說過,但都沒什麼效果,衛螭那廝就是一高興就開始得瑟的臭毛病,隨性慣了,說了沒用,久而久之,謝玖也就聽之任之了。
衛螭興致不是很高,並沒有像謝玖意料中那樣的興高采烈,只是微笑,甚是平淡的道:「答應了,等我明天進宮去探探陛下的口風,再決定要不要去提親,免得搞得陛下下不來台。」
謝玖點點頭,沒有說什麼,清澈的眼睛,柔柔的望著衛螭,良久,輕輕歎息一聲,柔聲問道:「怎麼了?要不要和我說說?」
衛螭一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受了人家美女姐姐的一個白眼兒後,才恍然大悟。笑了出來,擺手道:「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順便反省一下。這是爺們兒的事情。你們娘們兒就別管了。」
謝玖臉孔一板,神情嚴厲起來,衛螭嚇了一跳,趕緊擺手:我錯了,絕對沒有性別歧視的嫌疑。婦女能頂半邊天,我是這句話的忠實支持者。」
謝玖這才回嗔作喜,聽衛螭說今天去秦府的事情。聽完。蹙眉略一沉吟來住幾天也好,有孩子在,老人家或許能覺得熱鬧些,我這就吩咐人去準備準備。」
衛螭嗯了一聲,謝玖出去張羅去了。衛螭懶懶躺床上,此時此刻,無比的思念起了在現代的母親。他記得工作後,也曾把母親接去住了一段時間。但是母親不習慣。每天他下班回家地時候,母親看見他的表情。總是讓他心中無比地酸澀,城市裡雖然條件更好,但是母親呆不習慣,不快樂。那種落寞與孤獨,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之後他就一切都隨母親地意思,不再強求母親來城市居住,而是隨著她的意思,想來就來,想回去就回去,只要母親樂呵那就好,其他都不重要。並不是條件好就一切都好,人是活物,不是死物,都是有心有感情的,是群居的,對一位老人家來說,重新適應一個環境太吃力。
衛螭的情緒低落,一是想起了母親,有些想念;二是反省對待秦老爺子的態度,是否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讓長輩那麼寂寞,實在是做兒子地失職。好吧,鼓起幹勁兒來,知錯就改,這是好的地方,要繼承揚。
衛螭低落了一陣,認真反省了一通,心中有了決斷後,心情就舒緩了很多,總的來說,他是個喜歡做多過於想和說地人,算是半個行動派。
第二天起床,估摸著到了下朝地時間,衛螭才慢慢悠悠的進宮去,一路縱馬疾馳,迎著微風,感覺心情挺舒暢。進得宮裡,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治正太,今天進宮就是打著進宮探望李治和兕子的,表面功夫總要做到,再說,他還挺想小兕子的,想起小蘿莉的笑臉,衛螭心情出奇的好。
到了李治的寢宮,裡面卻是忙亂成一團,李治的親隨們,正在那裡收拾東西,小兕子拉著李治的手,在一旁抹眼淚。衛螭一愣,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誰欺負你們麼?」
「衛大人!」
哇!」
李治望著衛螭一陣無奈地苦笑,兕子卻是一見到衛螭就嗚哇一聲哭了出來,衛螭連忙過去,掏出手絹就是一陣擦,但是小蘿莉地眼淚比斷線的珍珠落得還多還快,忙地衛螭好一陣手忙腳亂,李治在一邊抖著兩條濕手絹,滿眼幸災樂禍的望著衛螭都哭濕了兩條了,衛大人那裡是第三條手絹了,第一次現兕子這麼能哭。」
「嗚嗚……人家是捨不得九哥哥嘛,九哥哥還笑話人家,討厭你!」
兕子一邊依在衛螭懷裡抹眼淚,一邊嗔怪道,說著說著,大有眼淚繼續流的架勢,小嘴委屈的撅著。
李治那臭小孩,學的越來越有衛螭的架勢了,特別是那張嘴,在他的帝后父母面前、師傅面前,還知道裝個正經的樣子,私底下,與衛螭、兕子、高陽幾個親近的人在一塊兒時,卻是越來越貧,讓衛螭常常歎息,想不到咱的優點,兒子都還沒學呢,李治先學了,可以找李治他爹要學費麼?
衛螭暗地裡鄙視的白了李治一眼,臭小子居然扯扯嘴角,回以同意的白眼,衛螭心中暗自打鼓,如果不是不知道比中指,估計臭小子這會兒中指都伸出來了。未免氣死自個兒,衛螭乾脆背轉身,面對著懷中還在抽噎的小兕子,柔聲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丫去,是不是那個崔嬤嬤,我就知道丫不是個好東西……」
衛螭有些激動地開始撩起衣袖,準備衝出去找人幹架。兕子害羞連忙拉住他,紅著小臉兒道:「不是,崔先生待我很好呢,都沒有再像過去那麼罰我。」
衛螭一聽不是,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問:「那是怎麼了?讓咱們的小公主哭成這樣,看看,都哭濕三條手絹了,要不是被我打斷了,還指不定哭濕幾條呢。晉王手絹珍藏起來,這是小兕子的記錄啊。」
衛螭打趣著,李治那個壞坯子,很有默契的配合:「還是衛大人想得周到,來呀,給本王拿個盒子上來。」
倆人煞有介事的打趣著,李治還真叫人拿了個盒子來,把三條哭濕了的手絹給裝進去,一本正經的吩咐,讓人收好,不許弄丟了,說是要將來留著給小兕子當嫁妝。聽得衛螭當場笑倒,不禁拍案叫絕,衝著李治豎大拇指,李治臭小子還非常有范兒的做謙虛答謝狀,自言這都是做哥哥的應該做的,要給妹妹保留一些「美好」的回憶。
兕子在倆人的逗弄下,眼淚倒是不流了,不過小臉兒卻是紅得跟紅布似的,不能猴子**作比,猴子**沒兕子的小臉兒漂亮可愛。
見兕子不哭了,兩個大小男人這才相視一眼,齊齊暗地鬆了口氣,衛螭這才問出個道道來。原來是李治到了赴封地的年紀了,李二陛下封了他一個并州大都督的位置,並讓李績領了他王府長史的位置,輔佐於他,不日即將赴任。
說起這個,三人的情緒都不太高,小兕子眼裡又開始有淚了,看架勢,她在努力的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衛螭歎了口氣,伸手擦擦她的眼角,看著她哭的紅腫的大眼睛,柔聲道:「好了,不哭了,我知道兕子心中難過,可是,眼睛都哭腫了,眼睛會痛的。兕子眼睛痛了,你九哥哥會心痛,我也會心痛。」
兕子點點頭,擦了擦眼角,努力的克制著想哭的,低聲道:「兕子知道,哥哥們長大了就會一個個離開京城,離開母后,離開兕子,母后很難過,可是她從來不說,兕子小,忍不住,兕子很笨嗎?」
這兩天妹妹結婚,很忙很忙,很暈很暈!借口昨天宿醉未醒,今天終於能坐到電腦前碼字了,咋覺得這麼幸福呢!!嗚嗚嗚……忍不住淚兩行,內蒙人咋這麼能喝!俺連女人都喝不過,自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