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醫 第七卷 風采 第三十一章 大軍開拔
    「衛大人說雉奴是老頭,卻不知自己剛才就是一副老頭的口吻。」

    說說笑笑中,李治不知道想到啥,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衛螭一滯,心中暗罵臭小鬼,咬牙切齒的道:「那叫睿智,叫生活的智慧,懂不?居然說我老頭子!」

    衛螭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努力的瞪著李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李治已經投胎一萬遍啊一萬遍。李治呵呵笑著,笑得那個快樂啊,那個刺眼啊,如果拉過來打屁股,會不會被砍頭?!這是個問題,衛螭搓著下巴琢磨。

    衛螭還沒琢磨出個結果,李治就已經狡猾的跳下馬車,一副對義診很感興趣的樣子,跳下去觀察去了。衛螭長歎一聲,感慨就是做人太老實啊。不過,李治說他剛才說的話像老頭子說的,他卻有些感觸。穿越之前就已經經歷良多,穿越後算是兩世為人,沒有這些感慨,或許,他一輩子都快樂不起來,偶爾,人也是需要點兒精神勝利法,需要一雙滄桑的眼睛和一顆年輕的心。感歎發表完畢,衛螭也跟著下了馬車,去幫忙照看著。在後世現代都醫療資源不足,更何況是這衛生醫療條件落後的大唐,窮人只會更多,看不起病的人也會更多。

    到得下午結束義診各自回去休息,人人都是一副疲勞狀態。李治早就被衛螭打發了回去,反正他留著也幫不上忙。謝玖說話多,嗓子都有些沙啞了。衛螭則直接爬在馬車上就不肯動彈了,廝身上還有傷呢。

    辛苦義診了兩天。到得第三天,西行大軍開拔在即,舉行出征儀式。在古代,出征是有一套嚴格的禮儀和祭祀地,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都需照著這個儀式規矩來。此次西行大軍,很得李二陛下重視,文武百官都得參加,就算是病休在家的衛螭也不例外。衛螭把要隨大軍出征地學員聚在一處。在酒樓包了個跨院,擺開筵席,所有在京中的教授們聚齊,給他們開壯行宴。

    按照慣例,似乎領導同志都應該發表一通激昂的講話,輪到衛螭的時候,衛螭就說了一句:「活著回來!醫生是救人的。想救更多的人,對得起一身所學,就活著回來!敬大家一杯!干!」

    壯行宴上,眾學員都很激動,熱血沸騰,一副即將報國在沙場的樣子,顯然,沒幾個人把衛螭的話真正聽進去。都是些熱血青年。衛螭微笑著,看著眾人的慷慨激昂,突然覺得這樣也好。經過歷練了,才會成熟起來,有些東西,只靠說是沒用的,最多,拜託程老爺子多照顧些,在戰爭面前,個人顯得很無力。

    本來計劃進行五天地義診,卻因為不停有遠處的人趕來而不得不延遲到十天,此時。年已過完,再過得兩三天就是大軍開拔的日子。衛螭身上的傷已好多了,可以拋開枴杖,自己慢慢走了。在前幾天,程老爺子輸給他的十個親兵終於拖家帶口的來報到。

    當初設計重建莊子的時候。s留有專用地宅基地。甚至還多蓋了十多幢房子,就是預備如果有外人遷入的話。不用再去趕著蓋。十戶親兵遷來,正合適。

    「你叫什麼名字?」

    「回老爺,小的隨老國公姓,叫程會南。」

    遷入的十戶,都是隨程老爺子姓的,一水的全都姓程。衛螭笑笑道:「你們在我府裡當差,家眷如想種地,管家成叔會安排田地給你們,如果不想,可以學莊子上的其他人家,養些家禽,貼補家用。」

    程會南道:「謝謝老爺。老國公在挑選人的時候,就和小的們說過衛府的情況,小地們是自願來衛府的。」

    「如此甚好。」衛螭滿意點頭,讓他下去整理新家去。剛搬來不久,肯定有許多事要做。問了一些情況,之後便把安置的瑣事交由謝玖和管家去安排,衛螭準備參加大軍的開拔儀式。

    到得開拔當天,穿上官服,按時到達校場。剛過去,高履行、程明幾個就衝著衛螭一陣怪模怪樣兒的,眼神若有所指的朝衛螭的屁股瞄去,看的衛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鬱悶,被打屁股居然被全長安都知道了,趕緊裝作沒看見,繼續往前走,卻是房玄齡道:「四郎傷已好了麼?恭喜恭喜,看來下地走路沒有任何問題了。」

    很好,表情一本正經,只是,只是那眼神別那麼戲謔就更逼真了。衛螭翻個白眼兒,拱手道:「同喜同喜,房大人也在路上走,為何我就不能呢?」

    房玄齡一愣,笑了起來:「好你個衛子悅,端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衛螭笑的得意:「那是,吃啥都成,就是不能吃虧呀。」

    衛螭走到自己位置站好,雖然年紀輕,但品級高,身旁站得全是一群老頭子。見衛螭來了,一個個打著招呼,魏征丟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地衛螭有些情不自禁的咬牙切齒,走過去,低聲笑著道:「魏大人站得姿勢實在是太正氣凜然了,看得小侄好想踹一腳!」

    魏征笑道:「是嗎?多謝衛大人誇獎,儀式即將開始,衛大人還是快快入列吧。」

    唉,沒辦法,誰叫衛螭太老實,沒有人家魏征那麼腹黑呢。顯然,功力不在一個檔次。很發指的看了魏征一眼,衛螭慢慢挪到自己位置上,顯然傷還沒有好利索。

    隨著儀式開始,衛螭的心思就漸漸移到上面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證古代大軍出征,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不過看周圍地人,人人都是一臉嚴肅。他也不好太眉飛色舞,只能耐著性子。跟著做出一臉肅然,心臟在胸腔中怦怦巨跳——這就是兵強馬壯,能征善戰地大唐軍隊,很想做個憤青,舉起拳頭高喊一聲大唐帝國主義萬歲!

    到得一套儀式規矩做完,衛螭已是全身疼痛,不是激動地,是站的,時間太長了,站得廝全身發麻。還真是考驗人。

    就像承乾太子說地,程知節是此次出征的主帥,承乾太子被安排了一個小小的將官,跟在隊伍後面,緩緩隨著大軍出發。路過衛螭站的地方時候,還投過來一個眼神,衛螭微微一笑。無聲的說道:「殿下一路順風,臣等著你凱旋歸來喝慶功酒。」

    承乾太子腰桿一挺,在馬上坐得筆直,深深的看了身後的長安城一眼,猛地轉過頭,不再回頭,堅定的跟著大軍而去。送完西行大軍,隨著文武百官上朝,去太極殿,衛螭沒啥事。還在病休,這朝堂上不上都沒事,乾脆轉去宮裡兕子,話說好久沒見這小丫頭,頗有些想念。

    小丫頭如今已有了自己的寢宮,衛螭一進去,就見一屋子掛的都是小桔燈,一群宮女內侍忙著吃桔子,剝桔子皮。衛螭一愣,扭頭四顧。問道:「這是在做啥?」

    閉著眼睛,很虔誠地跪著,雙手合十祈禱的小蘿莉聽到衛螭的聲音,睜開眼睛,站起來。歡喜的道:「衛大人來了!看到太子哥哥了嗎?太子哥哥出征了嗎?」

    衛螭笑著點頭。明白過來,道:「兕子這是再為你太子哥哥出征祈福嗎?」

    兕子小臉兒上滿是擔心。道:「是呀,太子哥哥說他要上陣殺敵,要兕子為他祈福,祈禱多殺一些敵人,保佑我大唐國泰民安。」

    衛螭一怔,誰教她這些的?!這不是揠苗助長麼!撇撇嘴,耐著性子道:「難怪做這麼多小桔燈。」

    說完,轉眼看看幫忙剝皮的宮女內侍們,卻見其中一個宮女已經膚色發黃,連忙道:「兕子的心意,上天已經知道,你太子哥哥也會知道地,一定會成功凱旋的。做了這麼多小桔燈,已經夠了,你看,那位宮女姐姐都已經膚色發黃了,再吃下去會生病的。」

    兕子順著衛螭指的一看,小臉兒滿是愧疚,絞著手指道:「呀,真的黃了,兕子不知道,兕子做錯事了!衛大人幫小桃兒看看好麼?兕子不要小桃兒生病!」

    那膚色發黃的宮女就是小桃兒,是兕子宮裡的宮女。衛螭笑著點頭,道:「可以。不過以後兕子也要記住了,吃不下、吃不完的東西,可以分給其他人,不要強迫吃下去,無論什麼東西,吃多了可是會生病的,到時候就要喝苦苦的藥。」

    「嗯。衛大人,快幫小桃兒看吧。」

    兕子滿臉愧疚,拉著衛螭過去,眼巴巴瞅著小桃,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臉害怕地表情。衛螭看得心中一軟,道:「沒事的,不是什麼大問題,多喝水,不要再吃桔子、肝臟等,最多一個月就會恢復過來的,不用喝藥。」

    小桃連忙感謝衛螭,衛螭笑著搖頭。兕子拉著衛螭的手,躲在衛螭身後,探出個小腦袋,對小桃道:「小桃,都是我讓你吃這麼多桔子,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小桃連忙道:「公主,奴婢沒事的,衛大人都說了,只要一個月就會好的。公主對奴婢這麼好,奴婢就是為公主送命也甘願的。」

    兕子笑笑,重又躲回衛螭身後。衛螭朝旁觀的女官使了個眼色,女官心領神會,把一眾宮女內侍帶了下去。待眾人下去後,小兕子放開衛螭,一個人脫了鞋子爬上炕,抱著雙膝,面對著牆壁坐著,縮成一小團兒,看的衛螭一陣納悶:「兕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兕子小聲道:「兕子害小桃兒生病,兕子在反省!」

    嘿,這孩子真可愛。衛螭忍不住露出笑容,走了過去,道:「兕子這樣說,那我也有錯了,都怪我啊,居然沒提前告訴兕子桔子不能多吃,那我也一起反省好了。」

    兕子一聽,連忙轉過身來,急切道:「明明是兕子做錯,為何要衛大人一起反省呢?是兕子做錯了嘛!」

    衛螭見她轉過來,心頭才放了下來,抱過她,笑道:「兕子是做錯了,我也做錯了,我們要記住這次的教訓,兩個人一起受罰吧!罰什麼呢?要罰嚴重點兒,這樣吧,兕子最喜歡吃水果羹,我最喜歡瘦肉粥,就罰我們三天都不能吃喜歡地東西吧!誰讓小桃是因為吃的才生病呢,對不對?」

    兕子想了想,很認真的道:「嗯,兕子會三天不吃水果羹的!」

    衛螭笑笑,他很疼兕子,但疼愛她就不代表要寵溺她,犯了錯,認識到錯誤,這是必須的,他可不想把可愛地小兕子養成個嬌慣地孩子。哄回了小兕子,小蘿莉纏著衛螭,讓他給講義診的事情。看來是李治回來之後對她說過,勾起了小蘿莉地興趣,但長孫皇后不准她大冷天兒出宮,讓小蘿莉的好奇心吊的高高的。

    衛螭想了想,挑些有趣的、輕鬆的出來講給她聽,順便教育她愛護自己的身體,逗得小蘿莉頻頻點頭之餘,不住的咯咯笑,清澈的大眼睛,巴巴的望著衛螭。講了一陣,衛螭道:「講完了,兕子是不是也應該給我講講最近學了什麼?」

    兕子眼睛一亮,歡快得像只奔跑的小鹿,握著小拳頭,喜滋滋把最近的功課報給衛螭聽,特別重點強調了一下——她有跟師傅認真學下棋!強調完,還滿臉期盼的提議:「衛大人,我們下棋好不好?」

    衛螭臉色一變,嘴角抽搐著,強扯出一個笑容,不報啥希望的問道:「那兕子想下什麼棋?呃……圍棋好不好?或者跳棋也成?」

    「象棋!」兕子的小臉兒上,神情那個堅定,那個期盼啊,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啊眨,考驗著某人的心臟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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