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秋獵了!以前是覺得時間慢,現在,還真是時光飛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可它流就流吧,催就催吧,老就老吧,咋又要秋獵了呢?!真讓人鬱悶。
謝見衛螭悶聲不說話,關切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衛螭長歎一聲,道:「又要秋獵了!我現在生病,還來得及麼?」
謝笑了,道:「不用裝病,這次應該不會有人再叫你射箭了,總要為旁人考慮一下不是?」
衛螭表情很糾結,歎道:「……夫人,你學壞了!」
謝又是一陣笑,靠衛螭懷裡,脈脈看著他也不說話。衛螭傻傻看一陣兒,突然冒出一句:「夫人,我發現你生了孩子後更漂亮了。」
「是嗎?」貌似有些小開心。
衛螭拍著胸口保證,一臉老實像:「當然!氣質柔和了不少,多了些不同的味道,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母性光輝吧。」
說了兩句,想起秋獵,衛螭又沒了說笑心思,開始琢磨起秋獵要幹啥去,大虎、二虎肯定要帶的,衛家僅有的生力軍,去年做的n多臘肉、乾巴、燻肉等等,都是那倆兄弟的功勞,想吃野味兒,還真得靠人家,其他人嘛,誰都指望不上了,就算是橙色預警的謝,論起打獵的功夫,也只能甘拜下風。
「大虎,二虎呢?跑哪兒去了?」
回到家,剛下馬車,衛螭就拉住大虎問。最近也不知道二虎在忙啥。跟衛螭、謝出去的一直是大虎。為了他們倆兄弟方便。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情,衛螭就隨便他們倆兄弟自己協調時間,誰方便就誰跟著出去。
大虎撓撓頭。道:「老爺,我也不知道,他最近一直往村子跑,也不知道跑去幹嘛。」
「咦,真地?」
「嗯!是兄弟們說地,從秋收開始就就這樣了。也不知道去做什麼。」
大虎的表情,有些要生氣的樣子,似乎很想揍人。衛螭很理解地拍拍大虎肩膀,搓著下巴想了想,打個響指:「明白了!明天不出門,咱跟著二虎看看他究竟幹啥去了。」
「明白,老爺。」
大虎被帶壞了,衛螭這麼一說。居然還很興奮的握拳,幹勁兒不小的樣子。衛螭嘿嘿一笑,趕緊提醒他:「今晚可別露了風聲,還有。把弓箭刀馬準備一下,過兩天就秋獵了。大虎啊,好好努力!」
大虎胸膛一挺,形象非常孔武有力,非常可靠:「放心吧老爺,絕對能打好幾車。」
呃……有信心是好的,不過,是不是要為物種滅絕留點兒手呢?萬一將來有啥動物滅絕了,不知裡面會不會有他家大虎、二虎的一份功勞?!看他們上回的架勢,貌似有這種趨勢。
衛螭趕緊道:「咱也不用太出挑,吃不完浪費,合適就行。」
「哦,大虎聽少爺地。」
讓大虎先去做準備,衛螭特意留意了下,二虎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回來的,不過,似乎神思不屬的樣子,時不時的傻笑一下,然後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似乎有些害羞的樣子,然後,又趕緊低頭刨幾口飯,刨完飯,又開始克制不住的傻笑,如此往復,狀似神遊。
大虎人老實,被衛螭今天提醒了一下,雖然已經說了要他別露出馬腳,但還是忍不住地去注意二虎。不過,二虎顯然不在狀態之內,被大虎那麼露骨的關注,居然沒察覺,還自個兒一邊吃,一邊繼續神遊。
大虎忍了忍,沒忍住,道:「二弟,過兩天秋獵了,老爺讓準備好弓箭刀馬。」
二虎貌似這才回過神來,還問大虎:「大哥,你說啥?」
大虎一時沒忍住,伸手在他腦袋上捶了一下,耐著性子又把話說了一遍,二虎笑道:「知道了,大哥,你準備的時候,順便幫我檢查一下我的弓,行不?」
大虎臉一板,硬邦邦地道:「你自己不會檢查啊?幹啥什麼都要我幫你做!」
衛螭彎腰趴在門口偷聽,聽得直搖頭,喃喃自語:「大虎這個渾人,都叫他不要露痕跡了。如果是平時,他應該笑著答應才是。」
果然,二虎一愣,似乎沒想到大虎會這麼說,憨憨笑著撓撓頭,道:「那我自己來好了。」
說完,碗一放,道:「我吃好了,大哥,各位兄弟慢用,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回來。」
說罷,轉身走人。衛螭直起腰,雙手抱胸,沉吟著道:「果然有問題!照二虎往日的性子,應該會發現異常才對。看來,需要名偵探出來了!」
「老爺,你在這裡做什麼?」
衛螭剛念完,就被人這麼問了一句,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是他們家地招弟小蘿莉。怕被裡面的大虎發現,衛螭趕緊拉著招弟回後院,神秘兮兮的樣子,搞得招弟莫名其妙之餘,以為她家的老爺在做什麼秘密事情,也跟著緊張兮兮的望望四周,躡手躡腳的回去。
待回到後院,倆人鬼鬼樂樂的進去,讓謝一陣笑,搖搖頭,不搭理他倆。衛螭整了整表情,道:「老爺我有一個重要的、好玩的發現,想不想參加?」
招弟很老實的搖頭:「不想!夫人說,老爺最壞了,最會欺負人了,讓招弟警惕來著,不能上當。」
招弟的誠實,讓謝一樂,微笑著拍拍她的小臉兒,毫不吝嗇的誇獎:「好孩子。」
衛螭卻想暈倒,這謝偶爾拆台也就算了,平時居然都給招弟洗腦,連條活路都不留啊。唉,男人真命苦。
忽略招弟容易造成內傷的話,衛螭拉起謝,道:「夫人。我們去飯後散步吧。招弟,看著少爺和小姐。」
「是。」
在招弟答應後,衛螭就拉著謝出去了。說是散步。待出了門,眼睛卻不停張望,沒看到二虎,看來二虎趕得急,已經走遠了,想起大虎的話。衛螭又拉著謝拐到村子裡去。
如今正是秋收時節,農忙地時候,太陽下山,天色微微擦黑,在農田里忙活了一天地人們,漸。遇到衛螭和謝,都熱情的打著招呼。
衛螭一邊笑著回應,一邊拉著謝。東張西望,終於,在歸來的人群中,發現了二虎地身影。褲管高高捲著,肩上扛著把鋤頭。狀似剛下地幹活回來的農戶。在他身後,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笑意盈盈的年輕少婦。真的很年輕,看模樣,大概也就是十八九歲,比二虎小一點兒,如果不是她的少婦裝扮,活脫脫就是一個青春少女。
二虎走前頭,不時回頭,憨憨的朝那少婦笑,每當二虎回頭地時候,年輕少婦都回以茵茵的笑容,然後,二虎就馬上臉紅脖子粗的低下頭,可沒低一會兒,又忍不住回頭看人家,再次被人家看得害羞低頭。那神情,那狀態,赤裸裸就是戀愛中的傻男人樣兒。
衛螭看到,眼睛一亮,拉著謝,趕緊藏身到二虎看不到的角度,假裝與人談笑,眼睛卻賊溜溜的看著二虎那邊。待二虎扛著鋤頭走遠,衛螭才笑著向與他打招呼的農戶道:「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歇息一會兒,我和夫人再逛逛。再見。」
說完,拉起謝向二虎的身影消失處走去。躡手躡腳地,典型電視裡跟蹤狂的神情舉止,謝不由一陣好笑,停住腳步,問道:「你究竟拉我來想做什麼?壞人姻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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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就劈吧,說不定我還能穿越回現代去呢,更說不定還能穿越到異界去後宮種馬呢。」
謝呵呵一笑,意味深長,淡淡道:「還惦記著後宮種馬呢?」
衛螭一愣,趕緊笑道:「那啥,就是隨口說說,能娶到夫人這麼美貌與智慧並重,外在與內在同修的美女,我哪兒還能有異心啊!咱這不是拉你來客串名偵探,查探一下二虎最近行蹤詭異地原因嘛,咱這是關心下屬生活。」
謝白他一眼,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道:「二虎什麼時候談上地?我也想知道,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自己就先走了,也不像衛螭那般躲躲藏藏的,步履反而悠閒得想在逛街。衛螭那個巨汗,話說跟蹤狂也可以做的那麼囂張麼?他家美女姐姐,果然不同凡響。衛螭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於是道:「我說,夫人,咱現在是跟蹤狂,是不是低調點兒?」
謝回頭一笑,揚眉:「你認為二虎眼中,還能看到別人嗎?」
衛螭抬頭看看遠處二虎的一臉傻笑,點頭:「夫人英明,小生欽佩之。走吧。」
於是,小倆口手牽手,明目張膽的跟在二虎和那年輕少婦的身後,成為有史以來最高調、張狂的跟蹤狂。
二虎送著那年輕少婦到得一座破舊的茅屋前,走到門口,立即拘謹的站住,把肩上的鋤頭放下,豎在門口,抓著腦袋,憨笑道:「大姐,我……我回去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那年輕少婦捂著嘴笑了起來,道:「別急,回來。」
二虎乖乖站住,傻笑著問:「大姐還有何吩咐?呃……有什麼還需要我做的?儘管說。」
那少婦嗔了他一眼,道:「家地裡的活兒,你都幫妾身做完了,如果不是你,妾身一個婦道人家,還不知道要做到何時,難道妾身不能感謝你一下麼?進去喝杯水吧,你幫了妾身那麼多,從來未進家門坐過一次,叫妾身如何過意得去。」
二虎憨笑著,滿臉認真的道:「我進去不方便,會壞了大姐你的名節的。我家老爺經常教我,說男人比較有力,幫助老弱婦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應該的,不用感謝。我走了,大姐,有事您來叫一聲就行,我一定來。」
說完,傻傻朝少婦一笑,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的告別,朝家走去,走老遠,見少婦還站在門口沒進去,居然還傻傻的笑著揮手,道:「大姐回去了。」
看到這裡,衛螭和謝也大概明白了,倆人趕緊先二虎一步回家去。回到家,謝回後院,衛螭卻笑道:「我等等二虎。」
謝無奈的看了看天空,微嗔:「你就壞吧,二虎可是老實人,不許你太欺負他。」
衛螭胸膛拍得震天響,道:「我也是老實人來著,老實人不會欺負老實人的,夫人放心。」
謝白他一眼,不理他,回後院去,她要找管家來問問,讓管家去打聽一下那年輕少婦的底細,二虎雖說平時做事也算粗中有細,但男人嘛,特別是像二虎這樣的實誠孩子,勁頭上來,遇上對眼的時候,恐怕眼裡出了那小少婦,還真什麼都看不進去了。
二虎一路回來,感覺腳下軟綿綿的,就像喝了老酒似的,腳步都是飄的,時不時還傻笑一聲。這天色已黑,這時代又沒有路燈,二虎又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黑漆漆的夜色,隔遠了,還真看不到路上有人,再聽到狀似陰惻惻,實則傻兮兮的笑容,不知道衛家的莊子,最近有沒有開始傳說鬧鬼。衛螭決定明天找家裡的僕人八卦一下。
「二虎,這是……從哪兒回來啊?」
待二虎進門,衛螭好整以暇的起身,叫住他,笑瞇瞇的問。二虎顯然還沉浸在戀愛的情緒中,居然沒看出來衛螭是特意在等他,還憨笑著和衛螭打招呼,笑道:「老爺,我出去辦了點事兒,老爺您呢?也是剛回來啊。」
衛螭一陣無言,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老實的人,要欺負他,貌似還真需要點兒勇氣,好吧,他真是太善良了。
衛螭揮揮手道:「沒事,先進去吧,我也進去了。對了,要秋獵了,大虎有告訴你吧?」
「嗯,大哥和我說過了。我呆會兒就去檢查秋獵用具。」
衛螭看著這老實孩子,提點道:「好好檢查一下,多打一點兒獵物,府裡用不完的,你看想送誰都行,送不了拿去市集賣給酒樓,也能貼補家用。」二虎眼睛一亮,憨笑道:「我知道了,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