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醫 第五卷 第十五章托兒
    不負眾望,牽著高陽公主回來,小蘿莉似乎有些害嘴,低著頭,不過,卻不肯放開謝的手。謝笑著低聲道:「我們過去坐吧。」

    小蘿莉很乖、很聽話,甜甜的沖謝一笑,還真自個兒走過去坐下,向滿臉微笑的豫章公主行禮:「六姐。」

    豫章公主看看謝,又看看高陽,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滿臉微笑瞬加化為驚喜,眼中含淚,伸手一把把高陽公主拉入懷中,喃喃念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高陽愣了愣,旋即眼圈一紅,任由豫章公主抱著,臉上的笑容,甜甜的,帶著淡淡的羞意,略帶彆扭,推了推豫章公主:「六姐,你抱的好緊!」

    豫章公主順勢放開她,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含笑朝謝頷首致意。謝淡淡一笑,沒有別的表示,把目光投向在一旁眼巴巴瞅著她的衛螭,眨眨眼,笑吟吟的看著他。

    雨過天晴,鬧彆扭的高陽小蘿莉,依偎在謝身邊,就像被馴服的野馬,活力四射,卻又乖巧溫馴,不過,這個特殊待遇,只給予謝,其他人,該鄙視的時候,毫不客氣的鄙視,該打擊的時候,毒舌蘿莉的本色,只高不低,沒有任何情面可講,特別是對在座的兩位一大一小的男士,絕對的趾高氣揚,絕對的不留情面,搞得衛螭和李治倆人,不停的對望歎氣。有點兒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待諸位皇家子女回去後,衛螭終於能舒口氣了,可見他被毒舌蘿莉高陽打擊地有多慘,可憐,又不能和一個小孩兒一般見識,除了苦笑,還真是沒話說了。

    「哎,我很好奇。你怎麼把那小丫頭給收服的?丫簡直就是只刺蝟,又脆弱,又敏感,一感覺有人靠近就豎起全身刺,讓人無法下嘴。」

    謝歪頭想了想,道:「大概是緣分吧,那孩子不抗拒我靠近。我也沒做什麼,就是對她柔軟一些罷了。」

    衛螭搖頭歎笑:「還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謝很有點感想,道:「這年代的孩子,普遍早熟,特別是女孩子。心智成熟很早,在現代,像高陽這麼大的女孩子,可還是什麼事都不懂呢。」

    「環境的影響吧,在現代,十多歲的孩子,除了那種家庭環境特別差的,誰不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疙瘩啊!比如我們家招弟。別看她一副膽兒小的樣子,心裡明白著呢。」

    謝笑笑,不再說話,靠入衛螭懷中,安靜入睡。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司農寺派人過來。請衛螭過去。玉米地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大白菜、番茄又要提上日程了。要衛螭過去協商一下。讓謝在家好好呆著,衛螭出門上班去。

    到了司農寺衙門,劉福貴扭扭捏捏的摸上來,拿出一疊紙,小心翼翼的道:「大人,能幫屬下看看嗎?這是我做的觀察記錄。」

    衛螭微微一笑,很和氣,接過他的稿紙,看了看,道:「格式什麼的,都很標準,記錄做的很詳細、嚴謹,就是這個圖,不能這麼畫,這樣吧,等下次我帶三位小殿下做地給你看看,你學習一下。」

    「可以嗎?」

    劉福貴一臉受寵若驚,有些遲疑:「殿下們的東西,屬下有資格看嗎?」

    衛螭失笑,很能理解。他家經常有公主、王子串兒門,他是習慣了,或是從來就沒震驚過,人家劉福貴可沒這樣的待遇。

    這種習慣可不能養成,太放鬆了,容易出紕漏。衛螭立即警醒,笑著道:「劉大人提醒的是,三位小殿下,脾性很好,我去求求看,或許能行。」

    「如此有勞衛大人了。」倆人又說了幾句才進去。

    今年的大白菜種植,已經不再像去年般種子緊張了,基本上,每家都留了不少種子,司農寺的工作,就是別人需要的時候去指導一下,意思意思,走個過場,不用再像玉米般天天蹲在地裡了。至於番茄,衛螭就給家裡留了夠用地種子,其餘全部上交,司農寺要安排田地育種。

    也就是說,今天到司農寺來,主要還是開會。還好,他家上司大人嚴九齡同志,不是喜歡囉嗦的人,簡單、明瞭的安排好,討論了一下工作細節,商定工作事項,就宣佈散會了,這一次,大家的重點在番茄的育種上。

    開完會,衛螭剛要下班回家,被秦威的貼身小廝秦右叫住:「四爺,大爺有事請您過去,吩咐小的在這裡等您。」

    「大哥在衙門?」

    「是的。」

    「嗯,走吧。」

    九寺地衙門,都建在一塊兒,很近。衛螭剛來那會兒,打著聯絡同僚的借口,去參加過。話說,遠遠沒有後世的那麼豪華,很普通的清水衙門,和他家司農寺差不多,都是樸素主義風格。

    鴻臚寺,主外賓之事,相當於後世現代的外交部,設正卿一名,少卿一名,丞、主薄各一。在大唐,就是個清水衙門,衛螭去了才知道正卿居然就是他家大哥秦威,話說,他還真沒打聽過他家大哥的官職,只知道是在鴻臚寺上班,原來,人家是外交部長啊。

    如果在現代,秦府肯定是YY小說中那種了不得的大家族,大兒外交部做部長,二兒子秦猛在兵部,義子衛螭在農業部做副部長,老爸秦叔寶是開國功臣,國公地位置,怎麼也應該算個候補委員,多彪悍地家族背景。可惜,這是古代,這是大唐。YY,只能是YY,憾。

    「小弟見過大哥。」

    衛螭進去。見不止秦威在,連忙行禮。秦威溫和地笑道:「四郎不用多禮。是劉少卿托愚兄出面請你,你和劉大人也是認識的,你們自己說吧。」

    鴻臚寺少卿劉玄意,他家老爹是開國元勳劉政會,去年衛螭還沒穿越來就掛了,衛螭第一次來鴻臚

    地時候,劉玄意還略帶遺憾的表示,如果衛螭能早幾或許,他家老父的命就能救回來。

    劉玄意道:「有勞衛大人跑一趟,在下也是受人所托,無奈之下,只得出面約請衛大人。」

    「哦,不知是何人托請劉大人,約衛某來。不知有何事?」

    衛螭恍然,平日與劉玄意的關係,只是維持一般的泛泛之交,並沒有什麼交集,難怪他會請秦威出面了。

    劉玄意道:「衛大人府上附近,最近是否常有新羅男子出沒?」

    「是啊!是有一個新羅人,像塊狗皮膏藥似的。趕都趕不走。第一次求見的時候,我一司農寺少卿,又不是鴻臚寺地官員,外賓的事情,怎麼也找不到我頭上才對,真是莫名其妙,我讓人擋了回去。誰知那人鬼鬼樂樂的,一直呆在我莊子上不走。好說歹說都不聽,有一天我有事趕著出門,他突然衝出來,驚了我的馬,如果不是我家大虎、二虎機警,我可能受傷了,氣憤不過。讓人打了他一頓。怎麼?劉大人。丫告到你們這兒來了?難道引起外交事件了?」

    劉玄意一陣苦笑。道:「這倒沒有,那人不過是個小小的僕人。又對衛大人失禮在先,不妨事。在下是受那人的主人所托,請衛大人到好再來酒樓赴宴。」

    說著,遞出一個燙金的請帖,衛螭接在手裡,也沒打開,而是晃了晃請帖,問道:「劉大人,這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這麼大面子,能請動劉大人出面幫他遞帖子。」

    劉玄意苦笑,道:「這人說來衛大人或許聽過,是國子監地新羅留學生,叫弓裔俊賢,是新羅國王的王子。因出身高貴,得以入國子監國子學就讀,與在下曾有過一年同窗之誼。因其心慕衛大人的醫術,故派人上門求見衛大人,被拒之後,又請在下出面,望衛大人看在在下的面上,去見他一見。」

    丫還真是揭不掉的狗皮膏藥,連劉玄意都搬出來了。衛螭不好駁劉玄意的面子,只好答應道:「行,既然是劉大人出面,在下到時自會去赴宴。」

    問明了時間、地點,衛螭告辭,順便把秦威也給拽走了。衛螭道:「大哥,留學生也能進國子學嗎?」

    秦威想起衛螭的穿越小白身份,不由一笑,耐心給他解釋。

    國子監是唐朝地最高學府,分為東西兩監,分別設在洛陽和長安。國子監下設六學館: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其中律、書、算三學館是培養專才,相關的專業知識是學習的重點。國子學、太學、四門學主要學習儒家經典,是培養通才的。

    留學生一般進入太學學習,因為上述六學館的入學資格不同。第一等的國子學,入國子學者須是唐朝三品以上顯貴的子孫,「外藩」學生非皇子王孫不得入;太學為第二等,入太學者是唐朝五品以上官僚的子弟。來唐朝留學地,多是貴族子弟,入得最多的就是太學。一些身份低下的平民,則入其他學,學習專業的知識和技術。

    在唐朝做留學生是幸福的,大唐朝廷不止包吃住,如果他們學業結束,能通過官員選拔考試,還能在唐朝做官。這樣的福利,還真是後世沒法兒比的。衛螭聽得心中暗自嘀咕,咱中國人就是太善良了,幫人家教孩子不說,還要幫人家養,唉,為後世子孫養了不少白眼狼出來。

    秦威道:「國子監裡地留學生,新羅人居多,他們不止學習儒家經典、律、書、算,還有不少人學習醫、樂、禮等,我估計,那個新羅王子是想派人向你學習醫術吧。以前,他也曾派人求過孫道長,被孫道長婉拒過。」

    衛螭皺眉,毫不猶豫地道:「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會答應地!我的醫術,只傳唐人,不傳老外,特別是將來還會欺師滅祖地老外!」

    「欺師滅祖?!這話怎麼說?那些新羅人,倒也彬彬有禮,謙恭有禮,勤奮好學,作風非常刻苦,在國子監的教授中,很受好評。」

    衛螭冷笑,道:「如果有人將來學會了你的醫術之後,立馬兒辯稱,咱大唐的醫術,其實是從他們新羅學來的,醫術啥的,都是他們新羅人、高麗人發明的,大哥你說,這算不算欺師滅祖?」

    秦威訝然道:「這世上還有如此無賴、不要臉面之人?!」

    衛螭冷冷道:「這世上就是有這種不要臉面的無賴人!而且我還見過!你說,我這醫術是該不該教?」

    秦威想了想,道:「不管怎麼說,這醫術乃是我華夏先祖傳下來的東西,不是他一句兩句話就能改變的,我們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自有屬於我們特有的烙印,他一兩句話就能抹去嗎?」

    衛螭無言,這……應該算是時代的代溝吧?唐人自信心很強,對外的文化輸出,有著無比的熱情,他們認為,這是弘揚國威,行聖人教化四方的大功德,是強國征服蠻夷的表現。

    衛螭思索一陣,道:「待我見過那啥新羅王子之後再說吧。」

    倆兄弟又說了幾句,分道揚鏣,各自回府。待行到莊子門口的道路上,衛螭騎著馬,遠遠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躲躲藏藏的偷瞄他,待他到近前,卻撒丫子的開跑。

    衛螭皺皺眉頭,覺得那個背影,有些熟悉,朝大虎施了個眼色,大虎會意,策馬追去,不一會兒,就把那人抓了過來。

    那人滿臉烏黑,頭髮凌亂,一身衣衫,破破爛爛不說,髒的連本來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身上發出一股惡臭,讓人避之不及。衛螭擰著眉頭,問:「你是誰?我怎麼看著你有點兒熟悉呢?」那人張嘴哇一聲哭出來:「少爺,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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