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大半夜,來大唐半年多,衛螭和謝玖的生物鐘,改變了不少,現在,也學著所有大唐人民,早睡早起,偶爾熬這麼一晚,還有點適應不來,回到醫館,倒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美女姐姐還在床上睡著,衛螭很自覺的爬起床,吃了早餐,叫來大虎、二虎,還有衛文,下了一個命令:「鴨子!買很多鴨子回來!」
剛把命令下出去,就見一臉菜色,明顯還處於宿醉頭痛中的秦猛和程明摸上門來,衛螭一臉好笑,問道:「兩位兄長,不在家好好睡覺,一大早,光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秦猛和程明對望一眼,苦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有醒酒湯沒?先來點,昨晚輸的太慘,被老爺子灌慘了。」
撲克牌遊戲,斗地主、升級等等,已經在大唐權貴間傳開了,本來和衛螭玩的時候,輸家是貼紙條。秦猛和程明,帶酒回去的時候,存了私心,想喝好酒,就私自改成喝酒,結局就是,連續好幾天的宿醉,搞得兩人生不如死,聞酒色變。衛螭聽到哈哈大笑:「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家的酒是那麼好喝的?」
「嘔……別再提酒字!我想吐!」
程明一臉痛苦的祈求道。讓衛螭又是一陣好笑,正說笑著,程知節的大嗓門,大老遠就叫嚷著:「衛四郎,老夫來也,趕快出來迎接。」
衛螭臉色一變,糾結的目光望向秦猛和程明,倆人對著他苦笑點頭,衛螭肩膀一垮,趕緊出去迎接,還是四老漢一起,蝗蟲軍全員到齊。
「好酒好菜端上來,酒要你家自個兒釀的那個,好玩的拿出來,對了,就玩那個斗地主。」
程知節老實不客氣,一屁股坐下。衛螭一一見禮,趕緊讓人溫了兩壺酒拿上來,做了幾個菜端上來,至於斗地主,人多了點,貌似撲克不夠。
衛螭趕緊把麻將拿了出來道:「義父,各位叔伯,今天咱玩個新玩意兒。」
說著,趕緊把上回就做好的麻將貢獻出來,說明玩法,馬上就轉移了四老漢的注意力,精神全放到麻將上去。
謝玖迷迷糊糊的聽到說話聲,聽聲音似乎是四位老爺子和秦猛、程明,起床洗漱。剛起床,小蘿莉招弟的身影就出現,端著洗臉水等一切洗漱用具進來,謝玖笑問:「你怎麼在這兒?」
招弟道:「成叔讓我來的,說招弟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夫人到哪裡,招弟也要跟到哪裡。」
謝玖笑著拍拍她的腦袋,讓她服侍著穿衣洗漱。起床洗漱後,用了早餐,謝玖轉去前堂坐診,路過客廳的時候,猛然聽到秦老爺子一聲猛喝「推倒!」
謝玖腳下一軟,差點跌倒,旁邊的招弟手疾眼快,趕緊扶住她,笑道:「夫人,少爺陪著幾位老爺子在玩麻將呢,估計,剛才秦國公爺贏了。」
謝玖問道:「贏了和推倒有何關係?」
招弟一臉奇怪,笑道:「夫人,您不會玩麻將嗎?」
「會玩,怎麼了?」
「少爺說,贏了就叫推倒,剛才秦國公爺是贏牌了。」
謝玖額頭一根黑線,不用想都能知道,這肯定是衛螭使壞的結果。無力的問招弟:「贏牌的叫推倒,那輸牌的呢?」
小蘿莉一臉天真,笑咪咪的,滿眼純潔的道:「少爺說,輸了就是被推!」
「咳咳……」
謝玖被差點口水嗆死,咳了半天,以手撫額頭,感歎,天,贏牌叫推倒,輸牌叫被推。該誇獎衛螭天才還是批評他搞怪呢?!謝玖苦笑著,走到位子上,開始坐診。
話說,衛螭在裡面也偷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有好玩的東西,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笑,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衛螭已經借口上茅廁,跑出去偷笑好幾回了,再找個借口,四位老爺子和秦猛、程明,估計會懷疑他腎虛。就在衛螭懷疑自個兒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憋笑憋死的人,衛文回來了,趕著一群鴨子,一時間,醫館的後院,都是嘎嘎的鴨子叫聲。
衛螭的命令,只有簡單明瞭的一句話:「殺!拔毛的時候注意,把毛留著。另外,衛文,去把周木匠的裁縫夫人找來,別忘了從找賬房領兩匹白疊布來。」
衛文趕緊領命而去,廚房忙開了,殺鴨拔毛,衛螭親自上陣指揮,目的只有一個——鴨絨。至於鴨子的處置,衛扭頭看看客廳裡打麻將的四老漢和倆年青,堅信,只要有他們在,就不會有說鴨子吃不完的擔心,全做成滷味。
經過三天的努力,大唐第一套鴨絨衫、第一件鴨絨被,終於做成。每樣做了兩套,一大一小,大的進獻給太座大人,太座大人留下了鴨絨手套、鴨絨襪套啥的,鴨絨被則拿去孝敬給義父大人了,樂得衛螭抱著她狠狠親了一口,拍著胸口保證,一定盡快收集材料,給她重新做。小的那套,衛螭帶進宮去,送給兕子小公主。
小公主已經恢復了健康,李二陛下聽從衛螭的建議,給她找了羊奶來,每天早晚各一碗,務必要把她身子養好。
「好軟哦!和兔兔一樣!」
小公主抱著衛螭送的鴨絨被,笑呵呵的說道,滿臉的天真,真是可愛啊。衛螭跟著呵呵傻笑,道:「以後,公主就不會再被凍病了!不用再吃苦苦的藥了。」
「嗯!兕子不喜歡喝藥,苦苦。」
小公主重重點頭,表情很歡喜,衛螭也跟著傻樂。宮裡的孩子們,聽說衛螭來了,全都跑了過來,纏著衛螭講故事,說是好久沒講過故事了,也沒和他們一起玩過了。
衛螭抓著腦袋想了想,貌似真是好久沒當過孩子頭了,很爽快的答應,小孩子們全都集中到火炕上去,大家一起圍著炕桌吃點心、講故事。
說起來,盤炕那天,太常寺的官員跳出來叫囂說不合禮制、體統,被李二陛下給罵了回去,李二陛下說:「你們是要朕的兒女凍得生病,還是要禮制?」
一群人立即被說的啞口無言。李二陛下道:「古之禮制,從周公定禮,傳到如今,難道一點都沒改過嗎?你們都是主管禮儀的官員,誰來告訴朕,到底有沒有改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