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換完藥來,已是收工時分,進度還是非常可喜的,這時候的民眾,多數比較淳樸,讓幹活啥的,有工錢,多數都很實在,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偷懶的,但十來個人,一天就能收割這麼多玉米下來,不僅衛螭滿意,嚴九齡也滿意。太子,人家沒經驗,不懂,也不指手畫腳,反而很虛心的向嚴九齡請教。
衛螭這廝,假公濟私,留的五畝吃青玉米的地,就算吃的人多,也才吃了一半左右,還有一半留了下來,衛螭就著采收,讓人把剩下的也給收拾了,不用自家再繼續安排。衛螭美其名曰,這叫合理利用資源,不製造浪費。
嚴九齡,也不是不識趣的主兒,可以說,這滿山的玉米,都是衛螭貢獻出來的,陛下還指不定怎麼獎賞,這麼一點區區小事,他怎麼會計較。
看著那一筐筐往谷場搬運的玉米,嚴九齡很欣慰,摸著鬍子,道:「看著這黃燦燦的玉米,來年不知又會是怎樣一番風景,不由得我想起子悅說過的一句話,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噗」——衛螭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嗆得咳個不停,衛文忙在後面不幫忙拍脊背,待平息下來,衛螭漲紅著臉,力保語氣平穩的接了一句:「大人所言甚是。」
其實衛螭想說的是,嚴大人你太有才了。不過,考慮到人家可能無法理解他的幽默,還是遺憾作罷。不過,心中卻有點小得意,經典廣告詞的強悍,是無處不在的,連嚴九齡都學會用了,是否可以期待,某天,現代經典廣告詞漫天飛的情景?!
目送倆人離開,衛螭一邊自個兒YY的無法自拔,一邊偷偷樂得快笑暈了,回到家,謝玖問他笑什麼,衛螭很是得意的顯擺出來,謝玖苦笑,道:「你就自個兒樂吧,焉兒壞,焉兒壞的,看吧人家教的,秦猛成天丫來丫去,也是你教的吧?」
「咳咳……夫人,這就叫經典語言的感染力,經典,那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
衛螭一本正經,心裡的得意不減。謝玖伸指,點了衛螭眉心一下,很不屑的小樣子:「我都不稀得說你。」
衛螭驚呼:「哎呀,夫人,你說話語氣咋越來越像我了?難道是……」
「是什麼?」謝玖的語氣,有點小期盼,似是期望衛螭說出點啥感性浪漫的情話出來。誰知這廝很嚴肅的打量了謝玖幾眼,一副得出結論的樣子,道:「看來口水吃多了,總會有點影響的,夫人,今後我們要多多接吻。」
謝玖滿臉的柔情,瞬間倒塌,美麗的臉蛋兒,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望著衛螭的目光,很糾結,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急了半天,就擠出兩個字:「流氓!」
偏偏衛螭那廝還不知死活,謙虛道:「夫人,流氓,以咱的程度,暫時還達不到,最多就是貧嘴。咱很實在,不是咱的功勞,咱分毫不沾……」
話還沒說完,謝玖已經受不了了,直接起身,把他推了出去,推出去後,自個兒也忍不住捂著嘴,靠著門偷偷笑,有些懷念,好幾天沒聽他胡說八道了,在宮裡的日子,太壓抑,倆人都不好過,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還是家裡舒服。
謝玖抿嘴一笑,想起衛螭的好來,心中一軟,轉身準備尋回某人,結果打開門一看,那廝早就不在門口了,不知竄到哪裡去了,轉身出去尋找,那廝很會找樂子,拉著大虎二虎兄弟逗樂兒呢。謝玖臉孔瞬間冰冷,以後決不再對那廝心軟。
衛螭這廝還不知道無意間得罪了夫人,到晚上上床睡覺時,對著那世界上最美麗的後腦勺,衛螭滿口無言,只好伸出手指,輕輕的去戳謝玖的癢癢肉,一本正經的道:「夫人,為夫想看你的臉,對你美麗的後腦勺,暫時沒有興趣。」
謝玖被他戳的忍耐不住,只得轉過身,又氣又恨的瞪他一眼,看他滿臉無辜,又有些心軟,明明恨得要死,怎麼看到他的臉,又氣不起來了呢!在那廝眉開眼笑中投入他懷裡,謝玖無言的問自己。
小倆口吵吵鬧鬧的過自己的小日子,第二天,倆人用早餐的時候,管家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半天,才問出來:「夫人,咱家的秋社,差不多要準備了吧?」
秋社?!
倆穿越小白夫妻,面面相覷,一臉茫然表情,衛螭比較皮厚,不怕被人笑話,很具有不恥下問的精神,問:「成叔,啥叫秋社?」
衛螭的問題,似乎還讓成叔有噴血的衝動,看衛螭的目光,那叫一個傾倒,那叫一個糾結:「……我的少爺,秋社是祭祀土地神的大日子……」
成叔十分盡責的給倆文盲主人普及祭祀知識。秋社,是秋季祭祀土地神的日子。始於漢代,後世在立秋後第五個戊日。古代收穫已畢,官府與民間皆於此日祭祀神報謝。
「噢!原來這就是秋社。」
聽完成叔解釋,衛螭恍然大悟,扭頭看看謝玖,很好,人家姐姐正眼觀鼻,鼻觀心,做菩薩狀,意思就是要衛螭繼續充當不恥下問的那個勤快學徒了。
衛螭突然也有了吐血的衝動,咋每次沒面子的事情,都讓他趕著往上貼?!男女平等,任重而道遠啊。
「那……要準備什麼?」
衛螭繼續虛心請問。成叔辟里啪啦說了一大通,總之,一直在強調,這秋社有多麼重要,當今天子如何如何重視等等,聽得衛螭一個頭兩個大,轉頭看向謝玖,這姐姐也是一臉迷糊樣兒,很可愛。看在這麼可愛的份上,衛螭決定原諒她剛才的剝削了。
「呃……成叔,需要準備什麼,你儘管去準備,這件事,就全權交由成叔您操辦了。」
「少爺,這不妥吧?這件事,應該由夫人親自主持才對。」成叔很猶豫,眼巴巴瞅著謝玖。
謝玖看似面不改色,做微笑狀,不過,衛螭還是偷偷注意到她端著茶盞的手,晃了一下,趕緊善解人意的為夫人解圍:「成叔,您想,我和夫人,都是小年輕兒,這府上,最德高望重的人,莫過於成叔您了,說句俗話,就是你吃過的鹽都比我們吃過的米多。這些禮儀風俗,我們真的沒有您明白,您不出來挑大樑,這府裡,還有誰能當此重任?再說了,交給別人辦,成叔您放心,我們也不放心啊,這府裡,離了您成叔不行啊!這麼一說,成叔還真是勞苦功高,不行,今晚還要再和成叔喝兩盅,唉,成叔,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成叔的聲音遠遠傳來:「少爺,老夫趕著去辦事,喝酒就不用了。」
「呼……」
小夫妻倆這才對望著吐出一口氣,總算逃過一劫。看來,那晚的酒席,威力不小啊,看把人家成叔嚇的,不就是連著難受了兩天嗎?成叔真是年紀大了,比不上年輕人能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