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偷牛?!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牛應該是重要生產資料,偷牛,應該會被判刑吧?」衛螭問道。謝玖想了想,道:「好像是。」
小倆口還有閒心討論這些,也是,他們是現代來的人,天天吃牛肉都吃慣了,對牛的重視,實在比不上人家古人,這不,成叔滿腦門兒的汗,一臉哭笑不得的對著小倆口:「少爺,夫人,還是先去看看吧,二虎帶人追去了。」
「咦!抓到現行了?」
衛螭很是驚喜,居然有機會玩官兵抓強盜。成叔很無奈,道:「今天是二虎值夜,他吃了晚飯就帶人出去了,看樣子,像是伙兒突厥蠻子。」
自從玉米地得到重視後,李二陛下的人白天在玉米地轉悠,晚上就由衛螭派人巡邏,其實,古代治安好得很,衛螭覺著吧,巡邏這件事情,更多是象徵意義,想不到今天還真抓到賊了,雖然是來偷牛的。
「突厥人?!呃……如果我沒記錯,突厥已經被陛下打敗,投降我大唐了吧?怎麼還能流竄到京城來作案?走,出去看看。」
疑惑不解中,衛螭叫上管家走人,一旁的謝玖也跟了出來,衛螭頭痛,道:「在家老實呆著,這種事情,跟去湊熱鬧幹啥?打架、抓賊,女人家湊什麼熱鬧。」
謝玖冷冷道:「我沒記錯的話,是你打不過我吧?」
「……那啥,咱是文明人……」
衛螭當場被噎到,話說的也不是那麼有底氣了,還沒說完,人家謝玖理都不理他,率先出門。衛螭很糗的摸摸鼻子,揮手,讓管家出發。
牽來馬,牽著謝玖的手,把她拉上馬,倆人共騎,一起去查探事故現場,牛圈旁,腳印雜亂無章,看樣子,人不少,這麼大一夥兒突厥人,在京城附近流竄,應該有消息才是,為啥沒聽說過,難道今天是他們第一次作案?
衛螭百思不得其解,問明二虎帶人追擊的方向,縱馬追去。這次,謝玖沒再堅持,只是讓大虎也跟去。
衛螭、大虎倆人追出一里地,就看到二虎帶人圍著一夥兒突厥人,大約十來人,這十來人,還牽著四頭牛,其中兩人還騎在牛脖子上。二虎已經衝進人群中,刀也拔出來了。大老遠,衛螭看到二虎出刀,連忙大叫:「二虎,別殺人,打暈就行。」
騎在牛身上的倆人中的一個,聽到衛螭聲音,轉頭老遠看到衛螭追來,不知為何,突然慌亂起來,尖嘯一聲,跳下牛來,急急忙忙的樣子,似乎想逃跑。同夥兒的突厥人,聽了他的尖嘯,極有默契的全都集中攻向一個方向,保護著他突圍,顯然,這人是頭子。
「少爺,等等。」
大虎突然喊了一聲,停住馬,衛螭連忙勒韁,看向大虎,大虎滿臉疑惑,凝重道:「少爺,看那些突厥人的章法,不像野賊,倒更像軍隊裡的,您別過去,不安全,我去支援二虎。」
衛螭點頭停著不動,大虎帶人過去。這兄弟倆,衛螭覺得是撿到寶了,身手好不說,人品誠實厚道,極有忠肝義膽的大俠兒風範,大虎性子粗豪,但粗中有細,飛揚外向,二虎內向點,話兒也不多,但做事謹慎,與粗豪的外表極不相襯。
衛螭遠遠看著,因為有大虎的加入,那些突厥人的突圍,越發難上加難,那領頭尖嘯聲越來越急。
或許是太慌亂,也或許是周圍的打鬥,驚到了牛,突然,有頭牛瘋跳起來,沒頭沒腦的四處亂撞,好幾個突厥人躲避不及,被撞飛出去。牛群受那頭牛的影響,也跟著慌亂起來,騎在牛身上的另一個突厥人,被牛從背上甩了下來,「嗷」一聲慘叫,被一頭牛踩在大腿上。那領頭的,被手下護著推後、撲倒,緊緊護在身下。他的手下,看樣子很忠心,寧願自己犧牲,也要保他安全,
四頭牛,一起亂撞,這效果,比十來個突厥人發狂還恐怖。衛螭氣得臉都白了,連忙大叫:「大虎,二虎,讓開!快讓開!別傷到自己人。」
兄弟倆聽話的帶人閃避,不過,還是有倆人閃避不及,被牛挑飛,幸好二虎拉的快,沒被牛蹄踩上,否則能不能保住命,誰都不敢保證。
發瘋的牛群,雖然只有四頭,但效果也是恐怖的,逮誰撞誰,四處亂跑,護著領頭兒的突厥人,不時被撞飛,被牛踩到,衛螭隔的遠,看不到樣子,不過,以外科醫生的專業角度估計,那些人都傷得不輕。
被手下緊緊壓在身下護著的突厥頭子,似乎被牛發狂的樣子嚇呆了,動也不敢動,壓在他身上的人,即使被牛踏了,疼得嘴角流血,也不肯移開半步。即使被保護成這樣兒,但發狂的牛群豈是可以用常理來論的。
「啊!」
淒厲慘烈的叫聲,響徹荒野,那領頭人露出外面的腳,被牛踩了一下,疼得他立即大叫出來。
衛螭見受傷的人越來越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趕緊叫道:「大虎,想辦法把牛引走,這樣下去不行。」
大虎領命,不知從哪裡弄來條長鞭,一邊揮打,一邊縱馬狂奔,引走瘋狂的牛群。衛螭連忙縱馬過去,口中不忘提醒:「不要移動被牛踩了的人,先讓我看看。」
衛螭跳下馬,首先奔自己人跑去,娘的,就是因為那些突厥人才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不至於見死不救,但親疏之分還是要有的。
「別動,我看看,還能說話嗎?哪裡覺得不舒服?」
衛螭首先奔傷得最重的那個小伙子去,輕輕在他傷處摸索著,現在的醫療條件,就怕內出血,又照不了X光,摸不準確切傷口,怎麼治!
一邊檢查,一邊吩咐:「快去請我孫大哥來。」
衛螭這邊忙著檢查,那邊廂,有個熟悉的嗓音急吼:「衛螭,你他娘的先放放,先過來看看!」
這聲音,讓衛螭心中一驚:「賀……賀蘭楚石,怎麼是你丫?那……那他是……」
衛螭往那靠在賀蘭楚石懷中,因疼痛而表情扭曲,滿臉大汗,臉色煞白的突厥頭子看了一眼,一剎那,臉徹底的白了,從心底泛起一股冷意,脊樑、額頭,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