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看到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在心裡暗暗歎氣:你這個胡龍海也是的,你跟一個女人講什麼道理,你這不是自找苦吃嗎?你哄哄她不就完了嗎。就在這時爭吵變得更加激烈,海鶯率先發難對胡龍海展開了人身攻擊,用詞之惡毒實在讓李富貴大跌眼鏡,唉,這大大破壞了李富貴心中女中豪傑的形象。
胡龍海這時看起來也已經失控了,立刻反唇相罵:「你個臭婊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破事,#%@*#$%!~」
突如其來的對罵讓李富貴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接下來的變化更讓他目瞪口呆,只見海鶯的臉色一變,也不知她怎麼弄得就變出了一把短刀,一眨眼的功夫這把刀就架在了胡龍海的脖子上。帳中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只有這次隨李富貴前來的警衛隊長鐵奇立刻反映了過來,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在司令面前動刀子,他可不管胡龍海的死活,這時虎吼一聲俯下身子就要撲上去,可是還沒等他有進一步的動作一把飛刀就電射而至,貼著他的耳朵飛過去。這一刀讓鐵奇明白裡一件事:這個女人可以殺死帳中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司令,這讓他不敢再輕舉妄動,而是保持渾身的戒備,慢慢的往李富貴面前移動。
大帳中所有人都僵在那裡,海鶯的眼睛則死死盯著李富貴,實際上她的心中遠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鎮靜、強悍,這次帶著所有的弟兄前來投誠,對海鶯來說絕對是一場巨大的賭博,拿四百多條性命在賭,而色子就掌握在面前這個年輕人手裡,正因為如此她才在得知李富貴到來後不斷地加以試探,到目前為止李大人的態度還算讓人滿意,不過面對這場危機的李富貴表現得就很奇怪了,這位李大人眼中竟然泛起了淚光!
這時的李富貴並沒有生死一線的感覺,他現除去十分奇怪海鶯究竟把這些道藏在身上的什麼地方(她的那套衣服裡怎麼看都不能藏下幾把刀)之外,就是激動與自己終於見到了一個武林高手。在來到清朝之前那些古裝片給李富貴留下了古人都會武功的印象,上至皇帝格格,下到太監乞丐,可以說人人都有一身驚人的本領,所以這兩年李富貴一直在等著發生什麼奇遇,就說高手傳功、撿到靈丹這種奇遇沒那麼容易碰上吧,可自己手下有幾萬人,總該有個把一流高手吧。可惜事與願違,不要說那些傳說中的神奇武功,就是像越過圍牆這樣的粗淺功夫都沒一個會。而現在海鶯顯然就是個武林高手,只一招就制住了自己手下兩個好手,胡龍海還只是聽說他功夫不錯,鐵奇的身手李富貴可是親眼看過,不在特種兵大隊長宇文起和衛隊長胡蘇之下。
帳中靜了好一會李富貴才意識到這個局面必須自己來解決,他拍了拍鐵奇的肩膀示意他讓開,然後他筆直的走到海鶯面前深深地作了個揖,「還請大姐先放了胡團長,富貴自有話說。」
語氣中帶有強大的自信,雖然不是命令確有一股不可辯駁的氣勢,海鶯驚訝的發現這位李大人一掃見面以來進退失據的羞澀少年的形象,狠狠瞪了胡龍海一眼,海鶯收回了刀。
李富貴把手放在胡龍海的肩膀上,「你怎麼能用那麼難聽的話罵一位女士,道歉。」
「可是是她…」
「道歉。」
「對不起了。」
「算了,既然大人說和,反正被人罵一罵也不會少一塊肉。」
「太好了,那就算不打不相識。」
「那可不成,他罵我我可以不和他計較,可是他打傷了我的手下,這事可不能算完。」
「對,這件事我也正要處理,胡團長對這次衝突處理得當、當機立斷,值得表揚,回頭我和你們軍團長商量一下,看看給你什麼獎勵。」
「什麼?」
李富貴轉過頭來又向海鶯作了一揖,「至於這次由於誤會產生了衝突,造成了大姐的手下受傷,這全是富貴的過錯,我沒有料到大姐會來,各方面都沒有交代,才會造成這場誤會,要打要發全憑大姐發落。」
「唉,大人又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去了,你叫我該怎麼辦好,對受了傷的弟兄總該有個交待吧。」
「這個請大姐放心,受傷的弟兄們醫藥費肯定從優,現在還請大姐回去解勸解勸,既然大家真心來投奔我,李某自然不會讓大家失望,還請大姐把人員編一下組,先安頓下來再說。」
接下來李富貴親自探望了傷員,並且為他們安排營地,看到所有的士兵都被撤走胡龍海好心的提醒李富貴:「一點都不加監視,不太好吧,萬一他們跑了呢?」
「跑就跑了吧,起碼今天他們是來去自由的。」
「為什麼?」
「這些人以前就向海風一樣的自由,你不能一下把他們束縛住,這事得慢慢來。」
第二天李富貴單獨接見了海鶯,海鶯開門見山地問起了他們這支隊伍的待遇。
「大姐,您就不會先客氣客氣嗎?待遇嘛,我們很早以前就擬了一份草案,你看看。」
「哦?餉銀不少嘛,好像我還不知道哪支軍隊的軍餉有這麼高,你究竟要我們幹什麼?」
「組建水師對付長毛。」
「長毛的水師的人馬可不少,就我們這麼點人?」
「大姐不會不知道我在鎮江水面上大破長毛水師的事情吧,我暫時打算讓大姐帶領自己的人馬組成第一分艦隊,先負責水兵的訓練,至於水師真正形成戰力還要等我訂購的西洋戰艦到達,第一批是四條船,按說應該快到了,到時候組成特混艦隊,區區長毛哪裡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