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集團公司的各項細節都擬定好了,看到他們幾個都睡倒在床上李富貴走到院子里長長吸了一口清晨清冽的空氣,不覺志得意滿,這次行動很成功,現在自己可以放手大幹了,將來經濟、政治、軍事自己一手抓,利用新技術新思想天下可定吧。就在這時突然背後被人捅了一下,正在出神的李富貴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陸歸延神秘兮兮的站在自己身後
「你走路怎麼都沒有聲音的,想嚇死人啊。」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昨天的配合怎麼樣?」
「什麼配合怎麼樣?」
「你昨天的表演那麼做作,我要是看不出來你心裡在想什麼我還真是白長了這雙眼睛了。」
「很做作嗎?我怎麼不覺得呢?」
「還不做作?你那套表演小林子沒看透不奇怪,金谷裕和范長河是關心則亂,所以被你蒙過去了,魏無極肯定也看住來了,不過他不說罷了。」
「那大家就心照不宣好了,其實這樣大家都有利。」
「本來我是想心照不宣的,不過看你好像很陶醉的樣子來提醒你一下罷了。」
「是是是,我以後一定謙虛。」
經過半個多月的運作,集團公司終於可以正常運轉了,財務方面由魏無極來負責,目前公司的各方面看起來還很隨意,個個子公司之間的聯繫也不太緊密,李富貴打算在自己確立權威後再使公司完全正規起來。把經濟方面處理好後,李富貴就開始把注意力轉到官場中來了,第一步自然就是去騷擾趙世祖。
每次李富貴看到趙世祖苦著臉來接待自己就感到非常好笑,可是趙世祖就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可笑,他發現這個李富貴完全不講官場規矩,明明告訴門房擋駕,他居然自己闖入後堂,還大言不慚地說:「反正你老婆又不在上海,就算在上海,讓我看看又不會掉一塊肉」。不過雖然拜訪趙世祖的初衷是為了和官員打交道,可李富貴發現其他的官員就沒有趙世祖這麼有趣,尤其是幾個官坐在一起,那要聽懂他們講話可就費老了勁了。李富貴發現捐班(就是花錢買的官啦,不是行賄那年頭所有的官都行賄,而是像李富貴這樣直接用錢向朝廷買的官)還好一些,雖然為了顯示自己並非胸無點墨也喜歡把話繞著說,可畢竟不像那些正途出身的官員能把一堆典故脫口而出,看到別人一個個心領神會自己卻一臉茫然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就拿一個人的稱呼來說吧,上次那些買辦名士們只是弄了些別號就把李富貴搞得昏頭脹腦,可現在他才發現稱呼一個人可以用他的名、字、號、別號、謚、封號、籍貫,而且這些傢伙一定會選最冷僻的叫法,現在李富貴才明白為什麼古代的讀書人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學習漢語,這實在是太複雜了。一次在趙府的宴席上李富貴看到一個菜裡有茴香豆就脫口問道「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種寫法你們知道嗎?」令李富貴大吃一驚的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茴字的四種寫法,李富貴在心中大叫:上帝啊,我竟然坐在一群孔乙己中間。那以後怎麼辦?建設國家不可能不依靠知識分子,這些傢伙是沒幾個能指望得上的,可培養一代知識分子起碼要二十年的時間,看來未來的路還很長啊。
這天李富貴突然想起算算巡撫他老娘的生日也快到了,自己究竟該送份什麼理呢?太平軍現在在湖南,不是明年就是後年就要打到南京了,那時候估計他這個巡撫也就該完蛋了,要這樣看倒用不著在他身上浪費錢。不過算起來自己這一陣子掙了不少錢,足夠組建一支軍隊了,而現在太平軍還遠得很,要想自己辦團練還得仰仗巡撫的,最後還是決定先送他一份厚禮。雖然決定要送厚禮可是卻想不出該送什麼,去問趙世祖吧,他一個小小縣官也未必知道巡撫喜歡什麼,而且說不定他還會騙自己,說起來他們倆在拍馬屁上也算是競爭對手了。正在沒有主意的時候,李富貴突然一拍腦袋說到:「我怎麼這麼笨呢?直接送銀票就是了,韋爵爺的辦法那有不靈的。」一番準備之後李富貴踏上了蘇州,是他感到奇怪的是比起以前看過的蘇州他面前的蘇州竟然更美,這種感覺還是他回到清朝後的頭一次。比起以前這裡的水更清、房子更別緻,各處都透出一種自然和諧的味道,讓人感到確實不負天堂之譽,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次李富貴陶醉在這江南水鄉里了。李富貴在蘇州好好玩了兩天之後才去拜會江蘇巡撫楊文定。
江蘇巡撫楊文定手裡拿著禮單正在發愣,這個李富貴究竟是什麼人呢?自己手下的道台雖然不少,自己當然不可能個個都認識,可也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啊,怎麼說也是四品官哪。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竟然送了自己一萬兩銀子的銀票。也不怪楊文定感到奇怪,這個時代權錢交易幾乎已經是達到明碼標價的程度,送多少錢的禮做多大的官,得多肥的缺那都是明明白白的,除了對軍機處的那幾個老傢伙們,很少有人會放長線釣大魚。楊文定現在手上最好的缺也不過值兩三千兩,李富貴是候補道台,就是說什麼事情還沒做,也不可能保舉他陞官。那他究竟還能要什麼呢?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見見這個李富貴再說。
對等候著的門房說「請李大老爺進來。」
門房急忙屁顛屁顛去請李富貴,本來巡撫家中的門房對於這些下級官員都是愛理不理的,尤其是候補道,簡直比街上的狗都多,整天想跑這裡謀差事,實在是討厭。不過這個李大人可不同他們,撫台大人對他非常客氣不說,剛才來的時候封的那個大紅包非常明白的說明了他非同常人。門房看到李富貴平舉著雙手在屋子裡跳來跳去的不覺一愣,不過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地說:「大人有請。」實際上李富貴是等得實在太無聊,雖然這次接見在門房看來已經是非常快了,可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還是受不了,以前他去找趙世祖都是直接衝進去,這次畢竟是巡撫衙門,他也不敢隨便放肆,所以坐了一會就對自己身上這身朝服感興趣起來,先擺了幾個皇阿媽的姿勢發覺很沒意思就開始學殭屍跳了,你別說這一跳自己覺得還真挺像。不過看到門房一點反應都沒有覺得很沒趣,難道我學得不像?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殭屍穿朝服的說法一定是出自清朝滅亡以後,不然把官服描繪成殭屍服那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