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鐵匠 水晶的幻想曲 迷幻之森24重要的人
    灰袍的死靈法師張開左手,在李維面前劃了一道弧形的光跡。片刻之後,一團紫紅色的火焰便憑空出現在空氣中。

    「沙漠的夜晚,有時很冷啊——」灰袍說。

    「本來不覺得。」

    李維用手撐著地行獸背部石頭一樣堅硬而寒冷的皮膚,小心的在火焰旁坐下。映著火焰的紅光,他發現自己竟呵出了一口白氣。李維吃了一驚,又朝著火焰靠了靠。

    「沒關係。馬上就會暖和起來的。我雖然不擅長自然系與混沌系的魔法,想烤烤火還是能做得到。何況我自己的『界』就是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

    一邊說著,灰袍一邊在李維身旁坐下。

    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巨大的洞穴——地行獸在地底行進時挖出來的——便暖和起來。李維把手伸到魔法火焰旁,卻一點感受不到它噴出的熱量。仔細一看,那團火焰燃燒的方式也有些特別。火光模模糊糊的,像隔著冰面般扭曲,他完全捕捉不到這火焰的實感。

    「那個也是投影。不是完全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用手摸也沒關係。」灰袍解釋道。

    李維默默的搖了搖頭。不過他依舊向火焰張開五指。有時火焰像貼著他的手心燃燒,有時卻遠的像一個夢。

    地行獸靜靜的趴伏不動,像是忽然睡著了似的。李維的手在結冰的巖壁上投下巨大的影子,隨著火光搖曳無序的搖晃著,一直延伸到洞頂的黑暗中。隧道在那裡打了個折,傾斜著通向白色沙漠的地表。

    月牙蒼白的光芒一定還在那美麗的沙漠上照耀著吧?只是,月亮的光早已在曲折的深井隧道中耗盡,無法觸及這幽深的地下罷了。

    地下世界的寧靜,是光無法打攪的。

    寂靜讓李維覺得很安心。但時間久了,寂靜又彷彿化作一張冷漠與孤獨的網,悄無聲息的把少年淹沒。

    「已經是凌晨了吧。」灰袍忽然說道。「這個白天我們就在這裡度過。等到晚上再繼續前進。現在的溫度還合適嗎?要不要再弄暖和一點?」

    「哎?為什麼要晚上走路呢?」李維不解的問道。聲音大得把自己嚇了一跳。

    「白天亡靈生物的能力會大打折扣。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陽光對那傢伙可沒影響。」

    「那傢伙。」李維重複道。

    那傢伙是誰?沒名字的嗎?少年在心裡想。

    「明晚再繼續今天的戰鬥。那傢伙一定也這樣想。」

    「但是,只要我們在地下,她就拿我們沒有辦法。為什麼不直接由地底到……艾拉利亞去呢?這個城市好像在哪兒聽說過似的……」

    「你不明白的。呵呵。你以為地行獸這傢伙很聰明的嗎?它只能弄懂一些最簡單的指令而已,跟骷髏兵的智商差不多!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在到艾拉利亞之前,我非得跟那傢伙,嗯,希米拉,和她做個了斷不可。不然她一定礙我的事。」

    「希米拉。她是誰?為什麼要礙你的事?」

    「你不覺得問得太多嗎?以初次見面的人來說?」灰袍的語氣裡顯然有一點不耐煩。

    「噢。對不起。」李維收回了手,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沒什麼。其實也沒什麼。」

    沉默一會,灰袍向骷髏使者招了招手,小骷髏點點頭,不知從哪裡找來一隻小瓷杯,裡面盛了滿滿一杯冒著熱氣的褐色液體。小骷髏小心的把杯子遞到死靈法師手上。

    「兩杯。」灰袍說,然後把那杯液體遞給李維。

    李維端起杯子,嗅了嗅,那液體聞起來沒有任何味道。少年看了看灰袍,灰袍一直在看著他,用眼神鼓勵他試一試。

    李維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什麼味兒也沒有。不過,暖烘烘的感覺讓人非常舒服。

    灰袍高興的點了點頭,自己也喝了一杯。

    他的年紀其實比奧馬大不了多少。李維看著灰袍人英俊瘦削的臉想。只是因為他太強大,舉手投足之間都給人以壓力,讓人覺得高深莫測,不易接近罷了。我在他這樣的年紀時,可會有這樣的力量嗎?

    不大可能!呵呵!少年輕輕的搖搖頭,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在想什麼?李維?你的那個艾拉嗎?哦,你這個名字我很喜歡,乾乾脆脆的。等到了艾拉利亞,一定說給艾拉、我的那個艾拉聽。」

    「艾拉,艾拉啊。」李維苦笑了一下。心想人家的那個艾拉肯定要比我的通情達理。我們那位艾拉小姐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的活寶……

    「在想她嗎?哎,你的女友不是叫拉拉的嗎?哈,小小年紀……」

    「都說了拉拉不是我的女友!艾拉也不是!她們——」李維紅著臉辯解道。

    地行獸忽然打了個呼嚕,抖了抖身體。

    骷髏使者跳著在地行獸背上踢了兩腳。

    「你喜歡她們?」灰袍笑著又問道。

    「不知道。只是……」

    「可你來甘達不是要找她們的嗎?李維?」

    「甘達?哎?這裡就是甘達?傳說中的大沙漠嗎?」李維激動得跳了起來。

    「不然你以為是哪兒。」灰袍對李維的激動顯得不以為然,又喝了一小口褐色飲料,淡淡的說道。「確切的講,是沙漠的邊緣地帶。離裡爾維斯哨崗兩天的路程。」

    維又坐了下來。雖然對眼前的狀況不是很懂,但是,那些也不重要。「我是來找拉拉的。她是個小迷糊,自己走丟了。」

    「哈!小迷糊!我的那個艾拉也是耶!」灰袍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致。

    「我的那個艾拉小姐可不是。她精明得像一千個大奸商的集合體。如果這世界上有財迷之神,我想他一定會選艾拉作神使!」

    「是嗎?真誇張!艾瑞拉的那位小公主,嗯,就是我的艾拉,她是個絕頂的小傻瓜。簡直是怎麼騙怎麼有!」

    「那種女孩子,也很好玩!」

    一大一小兩個死靈法師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再來兩杯!」灰袍對骷髏使者說。

    李維接過了骷髏使者遞來的小瓷杯,道了聲謝。小骷髏擺了擺手。李維覺得它好像擠了擠眼睛。不過它連眼眶都沒有。怎麼可能擠眼睛呢。

    這次李維捧著熱乎乎的杯子,一點一點的喝。

    那液體的確沒什麼味兒。

    「你喜歡她們吧,李維,小弟?」

    「喜歡。什麼是喜歡?那種事情,我還不知道呢。對於艾拉小姐和小公主她們兩個,嗯,我不大知道該怎樣講。」

    「沒關係,慢慢想。有的是時間。」

    「怎麼說好呢。嗯,我盡量講好了。希望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噢,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樣解。」

    「你照自己的想法說。只當我不存在好了。」

    「好。我努力!」李維又喝了一口熱飲,彷彿想借助飲料的熱量給自己靈感和勇氣。「我,我這個……我……」

    「沒關係沒關係的!」灰袍拍了拍身邊的「地皮」,骷髏使者便跳了過來,乖乖的坐下。

    「我是個沒有記憶的人!」少年鼓足勇氣說:「這麼說你知道嗎?就是,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有這麼大了!童年的記憶,父母什麼的,完全沒有!從醒來那天起,我就跟著艾拉小姐一起生活在裡爾斯。她是個醫生。可是醫德不怎麼好!品行也絕對、絕對的不行!經常騙那些傻瓜貴族的錢!而我就幫著她做這些事。那時我一點也沒有覺得這樣不好。哦現在也是這樣。總之,那就是我的全部生活。幫艾拉小姐料理家務,收診費,一起騙人。就這樣過了一年。那時醫生她、對我來說,就是全部。生活的全部。一切的一切!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袍點了點頭,並沒有看少年那雙認真的眼睛。

    「後來呢,大概兩個多月以前,——可是感覺上像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我跟著艾拉小姐一起離開了裡爾斯。在路上遇到了拉拉。我的生活從那時起起了變化。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也經歷了奇妙的危險與快樂。而發生這些事的時候,我多半是和拉拉在一起。她是個小傻瓜,和艾拉小姐完全不一樣。她們兩個就像玫瑰花和小狗似的,完全不同。完全完全不一樣。我知道,發生的這些有趣的事和拉拉沒有什麼關聯,不是因為她我才會遇到那些事。即使沒有遇到她,跟著艾拉小姐離開裡爾斯,這些奇遇也多半會發生。可能以完全不同的方式。總之從離開裡爾斯開始,我的生活就改變了,變得不知道明天要到哪裡去,變得充滿了不確定的煩惱與刺激。但是,我的心卻不是這樣告訴我。我的心告訴我說,如果沒有拉拉在身邊的話,一切就無法繼續下去。未知的有趣的歷險,一切一切。艾拉小姐就像在天上俯視眾生的天使似的,無所不知。跟著她不會有一點危險。一切都只會變成形式。可拉拉就不一樣。她是一個天真的小傻瓜。她跟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感興趣。迎合著她的任性,好像自己也變偉大了似的,呵呵。」

    「沒有艾拉小姐,我的過去,我僅有的一點過去,唯有她記得的那一點點過去,也就隨之逝去。而拉拉就像天邊的啟明星,唯有看到她的笑臉,太陽才會繼續升起。她們兩個對我而言,就像栓著風箏的兩根線。無論失去哪一個,我都會向另一個方向墜落、漂流。無論艾拉小姐,還是拉拉。我哪個都不能失去。她們對我就是那樣重要。喜歡,不喜歡什麼的,我倒真的不知道。真的……」

    地行獸又打了一個大呼嚕。

    骷髏使者對少年的長篇大論早已不耐煩,又開始玩弄自己的頭骨。它看出主人聽得很入神,沒空管自己。

    「講完了?」

    「嗯!有點語無倫次啊哈哈……」

    「我們好像很合拍!李維小弟!」

    「是啊。奇怪!居然說了這麼多,有些連自己也不明白的事。」

    「沒關係,說的很好!再喝一杯?」

    「好的!」李維笑瞇瞇的坐下,感到口很乾。因為情緒激動,手甚至都有些發抖。

    「看來——是我用詞不當。不該問你喜不喜歡那兩個女孩子的。」灰袍望著面前的火,微笑著說。

    李維只能看到這年輕的代森神使的側臉。同樣的火光和同樣的影子在兩人臉上留下同樣的痕跡,無意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你呢,你喜歡你的那個艾拉嗎?總是聽你提到她。」

    灰袍哈哈一笑,慢慢的站了起來。

    「喜歡。」他毫不猶豫的說。

    李維嚇了一跳,驚訝的看著灰袍,心想大人不愧是大人啊。

    「確切的說,我喜歡她超過喜歡這世界。可是當我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晚了?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灰袍遲疑了一會,說道:「對不起,李維小弟。這個問題等明天再答覆你好嗎?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需要休息,我也要準備明晚的魔法。對希米拉這一戰,我非贏不可的。」

    維點了點頭。

    「另一方面,我也得整理整理自己的措辭呢,不能輸給你了,呵呵。想說清自己的感覺,有時真是一件很難的事。」

    灰袍站起身,揮手施展了一個負界咒語,紫色的魔法火焰突然朝著他那邊竄起老高,停在灰袍面前的一個點上。兩道細細的火線從火焰頂點處蜿蜒而下,形成了一個門的形狀。「門」完成後,火圈內部的空間漸漸發生了改變,紫色的光芒呈現出漩渦狀的水紋。

    灰袍走進「門」中不見了。

    「那邊,就是他的『界』吧?」李維自言自語道。

    骷髏使者把自己的頭骨拿到少年面前,上下搖了搖,算作點頭。

    李維凝視著火焰門。門內的圖案無聲的旋轉,像要把人吞進去似的。看不清那邊到底有些什麼。

    李維低下頭,半閉雙眼。無窮無盡的倦意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骷髏使者又把它那個引人發笑的頭骨遞到他眼前。像是露出了一個微笑。

    「晚安。」李維說。

    少年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那是個很簡單的夢。夢裡,小狗可利在前面奔跑,李維在後面追。小狗的速度很快,他根本追不到它。但每當他被它落下很遠的時候,可利便停下來等他,發出『汪——汪汪』的叫聲。少年追逐著小狗,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很久很久,跑了五個世紀那樣漫長的時間。最後他終於追到了它,一把把小狗抱了起來。小狗伸出濕乎乎的舌頭舔他的臉。他呢,就不停的撫摸小狗的頭。

    「汪——汪汪!」小狗不停的叫著。

    不知怎地,他忽然聽懂了它的語言。

    「你終於記起我了嗎,主人?我一直在你的身邊!」

    奇怪!狗怎麼會說話呢?何況還是世界上最蠢的狗,可利!這太荒唐了!李維想著想著,不禁笑出聲來。

    這一笑,夢就立刻醒了。少年睜開眼睛,火焰門已經不在眼前。他低頭看了看正在撫摸的東西,竟然是骷髏使者的頭骨。

    「你醒了啊。時間還很早呢。」灰袍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正在施展最初級的召喚骷髏術。灰袍的動作很慢,似乎有意拖緩了骷髏兵成形的節奏。一團紫色的粉末在空氣中滾動,紫氣中央,隱隱有半邊未成形的頭骨。

    「啊,早安!你在召喚骷髏嗎?」

    「應該是午安才對。」

    「今天準備怎麼辦?」李維想起了「那個傢伙」的事。

    他怕灰袍會不高興,有意迴避了她的名字。敏感的少年早就從灰袍的口氣裡發現,灰袍和那個傢伙,希米拉之間的關係,不只敵人這麼簡單。

    「沒什麼辦法。那傢伙的力量太強了。很難取巧的。」灰袍愁眉不展,似乎有點喪氣。

    「還用骨靈魔塔嗎?」

    「不行。」灰袍搖搖頭,「骨塔的能量已經耗盡了。這次只能由我親自施法召喚亡靈了。」

    「但是,火焰感染。有辦法對付嗎?」

    「我正是在為這個犯愁。老實說,由我自己施展亡靈召喚術,比用骨靈魔塔召喚有一個優勢,就是可以按照我的意思召。像骷髏兵,殭屍,蝙蝠怪,屍蠅這類傢伙,來多少都沒有用,根本沒法靠近那傢伙的。況且火焰感染這個魔法也有著它的限制。越強的生物受到火焰感染的影響越難,所需的火焰病毒的量越大,像骸骨魔像這類東西,通常是不可能被火焰感染消滅的。只有像昨晚那樣,骨靈魔塔召喚了大量的低級不死生物,被感染的不死生物又造出大量的病毒,才可能打倒那些高級的不死生物。問題在於,骨靈魔塔的召喚物我基本上無法選擇。」

    「原來如此。那麼今天只召喚高級的不死生物不就得了嗎?反正低級的也沒用。」

    「我話還沒說完呢,李維小弟。有些東西,是只有高級別的法師才能看到的,級數不夠,再怎麼聰明也無濟於事。你忘了一件事,骷髏使者。要說召喚生物的戰鬥能力,沒有能比得上它的。」

    「哦。……可是高級的不死生物不是也同樣可以給骷髏使者提供能量嗎?」

    「話是這樣沒錯。可在實際的魔法對攻戰裡,不是只考慮所需施展魔法的種類就可以,還要分析到每種魔法具體的量。打個比方,從佛盧斯最北方到艾索米亞最南方,嗯,那一帶差不多都是大平原,騎馬要幾個月,用飛空艇要三十天,而用傳送法陣只要半個小時。哪種方法最好呢?」

    「這還用說嗎,傳送法陣嘍。最快嘛。」

    「正確。但是傳送法陣花的錢也最多。如果你身上沒有上百的金幣,就只能放棄傳送法陣了。只有選飛空艇或者騎馬。飛空艇也要五十個金幣。而且,艇上這一個月的開銷也不小。相比之下,騎馬雖然最慢、最辛苦,卻也是最省錢的。如果再順路運一些私貨,路費不但可以抵消,還能有點盈餘呢。」

    「騎馬,……最好嗎?」李維聽得糊塗起來,下意識的抓了抓頭髮。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呵呵。」灰袍笑了起來。「我只是說用量的選擇很重要。」

    「好像有點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

    「那我就直說吧。這些東西對初級法師來說,確實有點過於艱深了。畢竟李維小弟你沒有骷髏使者嘛。」灰袍賣夠了關子,向後仰了仰後背,笑著說道。「騎馬,代表召喚骷髏。坐飛空艇代表召喚骸骨魔像。傳送法陣代表召喚骨龍。從佛盧斯最北到艾索米亞最南的距離,代表骷髏使者從亡靈生物身上得到的能量。旅行的花費代表你在施展召喚術上的魔法投入。」

    「天啊!我明白了!」李維大叫一聲,用力拍了地面一下:「骷髏使者!剛剛怎麼沒想到呢!」

    地行獸不滿的扭了扭身子。洞壁上被蹭落了不少土塊、石塊,辟里啪啦的響了半天。

    「因為你沒用過骷髏使者嘛。召喚高級生物對召喚師的損耗是很大的。這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高級生物更加有用。非召喚術也是一樣,對手的級數達到一定程度,低級別的法術對他就沒有用處了。可是,骷髏使者對亡靈軍隊的需求和神使不同。亡靈部隊的總量越大,骷髏使者的能力就越強。它才不管你的軍隊組成呢。幾百個骷髏和一條骨龍對它來說都一樣。可是,你能指望幾百個骷髏殺死一頭雙足飛龍嗎?骨龍可是能很輕鬆的殺掉十幾頭呀!」

    「這可真是,矛盾呀……」李維聽得一陣頭大。

    「那沒辦法。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所以最重要的是,平衡。針對你的對手,來決定你的亡靈軍隊的具體組成,決定各種亡靈之間的比例關係。維持骷髏使者與高級不死生物之間的平衡,是代森神使永遠的難題!」灰袍的神態頗有些揚揚自得。

    「那,今天你準備怎麼辦?」

    灰袍的士氣頓時從聖騎士級別跌落到殭屍級別:「我也正煩惱呢!只要再引出她一次混沌神罰,我就有辦法贏她。可是今天這仗實在難打!我想多保存一些實力的說……」

    「混沌神使也有她的煩惱吧?」李維試著安慰灰袍。

    「有!用火焰術燒掉對手還是用爆裂咒炸掉對手……」灰袍脫口而出。

    「看來……」

    「我們死靈法師的確很弱!」一大一小兩個死靈師異口同聲的說。

    「唉……」

    兩人正在歎息,灰袍之前召喚的骷髏在此時成形了。

    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骷髏,從它結實的骨骼和手裡那把威風的長劍上來看,實力約等於李維的一尊骷髏兵與眼前的骷髏使者的總和。

    李維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移動到骷髏兵身上。正在這時,洞頂的一塊冰被地行獸震落,砸在骷髏兵頭上。

    骷髏兵頭一歪,冰渣和雪水順著骨骼輪廓淌了下來。水流映著魔法火焰的光,發出了些許光亮。

    「對了!」李維一拍手,「寒冰骷髏!」

    「寒冰骷髏?什麼寒冰骷髏?」灰袍奇怪的問道。

    「有冰的話,就能抵抗住火焰了吧?」李維抓了一把雪水,笑著對灰袍說。

    強大的代森神使被他問得一頭霧水,滿臉的茫然。

    少年的眼裡又充滿了狡猾與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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