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赤居的大門前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就停在門前。
靠著帥哥的攙扶陳見恩步履艱難的座進車子裡,這時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上升起,司機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可見他是人類,剛剛被拖起床。
「我弟弟怎麼了。」一坐進車子,帥哥立刻抱起座位上的少年,緊張的問。
一旁喘著氣的陳見恩緊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沒有吱聲,只是把司機與後坐之間的隔離玻璃拉上。
「不知道,你檢查一下他的脖子有沒有被咬過的痕跡。」她閉著眼睛輕聲地說
帥哥稍微將查了一下昏睡中的少年「沒有。」
一陣靜默過後,陳見恩艱難的繼續道「那可能是被下了麻藥,過一會兒就會醒。」
「你卻定沒問題?」帥哥再度求證
「嗯,不會有事的,諒他們也不敢把死人送給我,現在有問題的是我。」呼吸再次急速起來,嘴巴裡的獠牙不受控制的伸出嘴唇,雙手成拳,冷汗一直從額頭往下流。
「你……」帥哥伸手想去摸她的額頭。
猛地她睜開眼睛,一手抓著帥哥伸過來的手「不想死,就別碰我。」
半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市區的一處高級住宅區裡,樓高30層,陳見恩就住在28樓。
「小姐,您的家到了。」司機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
「喂,我到家了,麻煩你把我送到28樓280,我實在是沒法動,送我回去後你們就可以離開」喘著氣,眼神有些許渙散的陳見恩,斷斷續續的說
「我不叫『喂』,我叫拉希思.金。」
「拉稀的,把我送回家就沒你的事了。」陳見恩苦笑的對拉希思說
「拉稀的?」拉希思皺了皺眉,糾正道「是拉希思!」這時她已經完全昏倒在他身上
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陳見恩,他不禁苦笑起來,一手抱起不算輕盈的她,一邊半拖著著自己的弟弟下車,這時已經是早上7點多了,太陽只是剛升起還不算烈,但是她暴露在空氣外的皮膚已經開始泛紅,有曬傷的痕跡。
在公寓大堂的保安看到一個帥哥夾著一個昏迷的少年與面色紅得像曬傷的陳見恩艱難的拖著他們走向電梯,不由得搖了搖頭對汗流滿面的拉希思說「要幫忙嗎?他們喝的好像很醉。」
「謝謝,我還能應付。」他對回保安一個微笑,拖著這兩人進了電梯。
在陳見恩身上找了半天,但還是找不到她家的鑰匙,在他要放棄繼續找鑰匙並打算把她扔在門前時,才發現鑰匙就掛在她耳朵上,那是一把綴滿水鑽的裝飾精巧的鑰匙,驟眼看上去只是一隻普通的耳環,但仔細一瞧就會發現是鑰匙之類的東西。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公寓是一個複式的單位,諾大的客廳有一戶落地大窗戶,柔和的朝陽就是從那透進來,和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煞是舒服。
拉希思把弟弟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接著又把陳見恩放到客廳裡的躺椅上,晨光的亮度不高,於是拉希思在大門旁找到客廳水晶吊燈的開關,頓時室內一片光明。
一陣呻吟聲外加上重物落地的聲音,把要走回客廳的拉希思嚇了一跳,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回客廳,看到自己弟弟安穩的躺在沙發上,吊高的心頓時放下,但另一頭的陳見恩早已昏迷並掉到地上蜷縮著身子,曬到太陽的地方已經發紅並冒起水皰,嘴裡發出幾不可聞的呻吟聲。
「嘩~」的一聲拉希思把客廳的窗簾拉上,地上蜷縮著身體的陳見恩開始放鬆,上前把她抱回沙發,並發現她的體溫高得嚇人,在廚房倒了杯水抱起她試圖把水餵下去。
雙目緊閉的陳見恩似乎已經失去意識,獠牙不受控制的露出乾裂的嘴唇外不斷的喘氣,水很容易便灌進微張的嘴巴,經過一陣咳嗽過後她終於微睜開眼睛。
「我沒事,你可以走了,走的遠遠的不要再讓他們找到你,下次就沒有這麼走運。」勉強的扯出笑容,眼神有些許渙散。
「一放手你就會掉到地上,有恩報恩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先休息一下吧」
「我是吸血鬼你不怕我把你吃掉嗎?」扯動乾裂的嘴唇,她勉強露出微笑
「哼~!你現在的樣子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你。」拉希思輕蔑的來回掃視著不停的喘氣的陳見恩。
「哈哈~~!聖水都奈何不了我,你這個被那幫蠢材捉住的人有這個能耐嗎?」
「是嗎?」拉希思輕輕掃過她手上被太陽曬傷的血泡,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
「嗯~~」陳見恩立刻抽了一口大氣
「真的是一根手指」滿意的看著她抽氣,但看到她冷汗直冒他又有些於心不忍「病人應該老實點。」
「嗯~~,你耍賤招!」
露出白牙一笑,陳見恩又兩眼發直的看著他,這種情況已經是24小時裡第三次了,突然她覺得臉很燙,不知道是曬傷還是其他原因。
「沒事吧?」拉希思擔心的看她兩眼發直的看著自己。
「厄……沒事,吃點東西就好了。」好不容易她才從那該死的笑容中回過神。
「你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做。」
「哈哈……,我想吃你。」拉希思一副準備洗手做羹的模樣,陳見恩不禁和他開起玩笑。
「厄……」這回輪到拉希思有點不知所措。
從來就沒有女人如此直接的對拉希思說這種話,作為一名出色的殺手需要冷靜的頭腦和出色的判斷力,並且需要絕對的平凡,就拉希思的外貌而言,平凡完全不能和他粘上邊,為此他帶著唯一的弟弟盡量遠離人群,除了必要的行動,絕對不與外人接觸,過著都市野人般的生活。
「在二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裡,牆上有一幅現代招貼,把它取下,從裡面的冰櫃裡把最後一包的食物拿給我。」陳見恩無力的伸手指了指二樓的方向
過不了多久,拉希思拿著一袋血從樓上下來。接過血袋,陳見恩勉強的靠在沙發上喘氣,不過獠牙已經受控制的縮回嘴巴裡,不稍一會兒,手裡的血袋空了。她閉上眼睛躺回沙發上休息,呼吸已經開始平順起來,身上被太陽曬傷的血泡也漸漸消失,但是臉還是很紅。
「我再去找點東西吃,你和你弟弟可以暫時呆在這裡,樓上還有房間,廚房的冰廚有你們可以吃的食物。」搖搖晃晃的扶著沙發背站起來。
「現在大白天你上那裡找吃的?外面的太陽很大,為什麼你這個吸血鬼的家裡會有人類的食物?」拉希思好奇的問
「拉稀的,我不出去找吃的難道你打算把你弟弟給我吃?」陳見恩壞心的瞄著沙發上沉睡的少年接著又說「誰告訴你吸血鬼不能吃人的食物?」
「你聽著,我是希臘人叫拉希思,名字在希臘語裡是英俊男人的意思,不是你嘴巴裡說的拉稀的,記住了嗎?」
「是、是,拉稀的」斜了他一眼,搖搖晃晃的走向大門
「不是拉稀的,是拉希思。」
「行了,餓急了我小心我咬你的寶貝弟弟。」黑眸圓睜,殷紅的舌頭舔了舔露出嘴邊的獠牙,恐嚇的看著沙發上昏迷的少年。
「嘩」的一聲,拉希思走到窗戶前把窗簾拉開,幾乎是同一時間,陳見恩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喘著氣。
「嘩」的一聲,窗簾又被拉上,她依舊趴再在地上喘氣。
「shit!你在幹什麼?為民除害嗎!?」
「連打開窗簾你都受不了,如何出去覓食。」解開脖子上襯衣的紐扣,半跪在地上把她扶起,輕輕的把她的頭往自己脖子上靠「來吧。」
「來什麼?」陳見恩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喝我的血啊。」理所當然的把陳見恩的頭往他自己的脖子上按。
「我還不想自殺,拉稀的,你的血裡面混有聖水,難道你忘了嗎?現在沒有一個吸血鬼敢把你的血當早餐,你還是節省著吧,再過幾個星期你洗乾淨脖子找我,也許我會有興趣」搖搖晃晃的扶著他站起來
「等等,你這樣出去和喝我的血有什麼區別?」一把抱起她向二樓走去。
「拉稀的,我好歹也是病人,去吃點東西有什麼問題?」
「你再叫一次拉稀的看看。」雙眉一挑,碧綠的眼睛不悅的盯著她,眼中閃耀著對她的出言不遜的不贊同。
「就要叫你拉稀的又如何?拉稀的、拉……唔……」陳見恩睜大眼睛完全呆住,他的臉孔在眼前放大,連臉上的毛孔也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舌頭已經潛入了她嘴巴裡。
一陣攻城掠地後拉希思終於放開她「接吻的時候應該閉上眼睛。」
一時接不上話,陳見恩只是定定的看著臉上有兩朵可疑紅暈的拉希思,
「拉希……思」在他凌厲的眼神下,陳見恩硬是把到嘴的話給吞了回去
「什麼事?」
「沒……沒……」心虛的低下頭嘴裡咕嚕著「拉稀就拉稀幹嘛還不讓人叫。」
「以後你的嘴巴再髒,我不介意幫你洗乾淨。」迷人的笑聲從拉希思的喉嚨裡傳出,胸膛因笑聲而震盪。
「……」陳見恩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當人的感覺了。
在廣州這個地方呆了8個年頭,因為她顧及自己沒有血族異能的這個秘密,所以總是小心翼翼,無法和同族的人真正的交朋友,又何曾幾時會有人對自己說出洗嘴巴這種話。
「我弟弟的血應改沒問題,你可以先吸一點,等到晚上再出去吧。」
「謝謝,但是我覺得委員會的長老這些年不是白活的,怕令弟和你也是一樣,如果你不信我的猜測,你可以檢查一下他的身上有沒有注射過的痕跡。」
「我這就去檢查一下。」拉希思轉身走出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陳見恩一個人,看著天花板上熟悉的圖案,思緒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吸血王是一個非常優雅的男人,但是身上總帶著一股憂鬱的氣息,常常呆坐在古堡閣樓的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從日出到日落,太陽升起又落下,表情總是千年不變的憂鬱。
陽光下吸血王那頭耀眼的銀髮,發出奪目的光芒,紫色的眼瞳中充滿著憂鬱。讓她總會情不自禁的從身後抱住他,說來可笑,陳見恩居然和吸血王從沒有逾越過父女的關係,即使是在初擁的時刻,該隱也始終緊守道德的教條,除了必要的接觸外絕對不碰不該碰的地方。
很多時候她總是有衝動想去問,為什麼別人稱自己的創造者為主人,而她卻稱該隱為父親呢?唯一的解釋可能是自己沒有足夠的美貌令他動心,而僅有的工用只是消遣主人的寂寞。
自從該隱失蹤後陳見恩就再也沒有稱呼過他為父親,無論如何她也不想和旁人分享自己和該隱的生活,在血族的其他同族面前她總會把吸血王稱為「主人」或者是「王」
「在想什麼?」拉希思靠在門邊看著眼睛沒有焦距的陳見恩
「嗯?沒什麼,只是一些往事罷了。」失神的眼睛霎時有了光輝,轉過頭看著靠在門邊的他
「希洛身上果然有被扎過針的痕跡,而且還有一些被毆打過的傷痕,你們血族的信用可有待商量。」
「希洛?你弟弟的名字?還有毆打過的傷痕?」
「是啊,都在身上,對十幾歲的小孩下這種毒手實在是過分。」
聽了拉希思的話陳見恩想了想「可能是他準備逃跑的時候開槍傷人,被捉回去的時候他們曾經教訓過他。」
「希洛嘗試逃跑?」
「嗯,當時我也在場,很冷靜,身手不錯,可惜對像不是人類。」
「你也在場?」
「是啊,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從長老手上要走他的原因,在這個城市的親王家裡開槍傷了血族的人,把他留在那裡不就是要他的命,倒不如舉口之勞救這小孩一命。」
「謝謝。」
「你也救回我一命,算是扯平,他醒了沒有?」
「還沒,我擔心他的傷勢。」拉希思擔憂的說
「噢?如果我可以動也許能看看他有沒有事。」陳見恩苦笑著說
「我把希洛帶上來,他這樣一直昏睡著我不放心。」
「如果是這樣,你最好把他送到醫院去檢查。」
「嗯,也對。」
「快去吧,早上血族不會出來,但我奉勸你一句,在日落之前最好帶著你的弟弟離開這座城市,如果實在趕不上,或者有什麼變故日落前無法離開這座城市,盡可能在日落前趕回這裡,經過昨天的事,只要他們不知道我現在的狀況短期內不會再來招惹我,在這裡你們暫時還是很安全。」
「謝謝,但是你現在……」拉希思擔憂的看著陳見恩
「如果有空,到醫院的血庫偷兩包血回來就好,我已經很久沒在活人身上吸過血了,不想為這點小事破戒。」陳見恩自嘲的笑著。
「嗯,正午前我會趕回來。」拉希思為她拉上被子。
「如果需要錢,樓下書房辦公桌的抽屜裡面有一些現金,對你們離開這座城市也許會有點用處。」說完閉上眼睛,呼吸又開始急速起來。
「你……怎麼了?」拉希思擔憂的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再度張嘴「快去吧,我不會有事,再怎麼說我也不是人類,但要記住以日落為界,日落之前一定要確保自己留在安全的地方。」
「中午之前我一定把東西帶回來」對於她的警告,拉希思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自顧自的對她許下承諾。
靜默的看著拉希思離開,陳見恩默默的閉上眼睛,嘴角彎起一抹幾乎不可見的微笑,笑容中有一絲難以覺察的期待。
一個月後
「恩姐,怎麼又在發呆?在想我哥?」希洛的笑臉突然間在陳見恩的面前放大
「嘿~嚇死人了。」坐在窗台上的她,做了一個被嚇到的誇張樣子。
「我哥這兩天就會回來了,不用念者他,看看你眼前的我不也是帥哥一名,考慮、考慮如何?」
在陳見恩面前嬉皮笑臉的希洛與當初在梅麗安杜家初次見到他時感覺完全不同,那個冷靜果敢的少年拿起搶射擊的模樣和現在的他開朗愛笑完全是判若兩人,笑嘻嘻的他才像一個十八、九的少年,而他總是愛找機會捉弄她。
「呸~~,死小孩,誰說我念著你哥來著?你哥和我只不過是朋友,而且我巴不得把你們趕走還我個清靜,尤其是你老是捉弄我。」邊說邊伸手去捏希洛的臉,他靈巧的一個閃身躲過她伸過來的手,跳下窗台一手扯住希洛的衣領,另一隻手往他臉上用力的捏下去。
「你耍奸招!」希洛抗議的掙扎
「捏到就好,你管我,英俊的希洛小朋友。」自從她發現希洛喜歡臭屁的強調自己很英俊後,就常常叫他英俊的小朋友。
「我很英俊但不是小朋友。」希洛反手一抓,回身一個擒拿手就把她戈倒在地上。
「英俊的小朋友,輕一點這樣很痛耶。」
「還說。」希洛按住她的手略略的施力。
「英俊先生行了吧,很痛耶。」
「算你會做人。」希洛放開陳見恩,一屁股就坐在地毯上。
「虛榮的小屁孩」她孩子氣的斜了他一眼,小聲的咕嚕。
「你說什麼?我聽見了。」在背後圈住陳見恩的脖子,然後往她身上一壓,整個以泰山壓頂的姿勢把她壓倒在地。
雖然希洛還是一個少年,但是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再配上平時素有鍛煉的身體,要壓倒只有一米七不到的陳見恩實在是太容易了。
「死小孩,還不快起來,別以為泰山壓頂我就會怕你」
「哈哈……,再叫一聲死小孩聽聽。」希洛把手伸到身下去搔她的腋窩。
「哈哈……哈……,死小孩見恩的笑聲不可抑制的從希洛的身下傳去,拚命的在他身下掙扎試圖避開他搔癢的手,結果為了不讓她有機會跑掉,身子就更用力壓得更緊。
玩瘋的兩人完全沒有留意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二人在地毯上玩著泰山壓頂遊戲的幼稚行為落到一雙碧綠的眼睛中,挑了挑眉,拉希思放下旅行袋反手關上門,走到希洛身後一把扯起他。
「你的警覺性就是這樣?如果是對頭來了你有十條命也不夠。」拉希思似笑非笑的看著希洛
「哥……哥,你回來了。」
「你回來了,希洛快把我玩瘋了。」從地上爬起來,陳見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都幾歲人了,還和小孩子玩成這樣,那這是吉隆坡的特產,我買多了所以吃剩拿回來。」拉希思不自然的撇開臉,動作有些僵硬的把裝著禮物的袋子遞給陳見恩。
「哥,怎麼以前你出任務,都從沒多買過東西拿回來給我。」希洛眨著無辜的大眼故作清純的問。
「看來你太閒了,最近是悶荒了,過幾天我去安排個學校讓你可以上學,免得你腦子裡儘是些有的沒的。」拉希思狠狠的瞪了希洛一眼
「什麼!哥你瘋了嗎?我們這樣滿世界跑,誰知道下個月我跟著你會在哪裡,退學很麻煩耶。」他幾乎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
「說得也是,所以我想定下來,這樣到處跑沒一個家實在不行,所以我想在這個城市定居。」
「你瘋了!」希洛和陳見恩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
「為什麼?」拉希思看著的不是希洛而是陳見恩。
「我不想老呆在一個地方!」回答拉希思的卻是希洛。
「為什麼?」拉希思看著陳見恩再問了一遍
「嗯……,你想變成吸血鬼嗎?別忘了你已經被這個城市的親王抓過一回,再抓一回可沒人去救你噢。」陳見恩扯起一抹賴皮的笑容,靠在沙發上斜著眼看著他。
「住在你這不就行了嗎?反正這兔崽子很喜歡你,而且把他放你這我也放心,那些奇怪的吸血族至少不會再來找我麻煩。」
「啊?為什麼是我家,反正你和希洛也飄泊慣了,雖然四處飄泊對沒成年小孩子不太好,但是……」陳見恩還沒說完希洛就大叫起來。
「什麼?我已經成年了!你看看……」希洛邊叫,邊跳的邊從褲袋裡拿出護照。
「閉嘴!」陳見恩和拉希思同時吼到。
「我考慮過了,無論到哪裡也會有機會碰到那些奇怪的吸血鬼,到不如在你這裡呆著安全,而且我不想希洛和我一樣見不得光,希望在這裡找所大學讓他按定下來,以後過正常人的日子。」
「我不也是吸血鬼,要說起來我才是奇怪的呢。」陳見恩別開眼睛,喃喃的說。
「不過算了,救人救到底,你們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我這裡空房間多,不過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有血族出現,你們還是有點心理準備的為好。」打開拉希思帶回來的禮物袋子,頓時像小孩子般的笑開了「哇!牛肉乾耶,這樣吧,以後你出任務回來帶好吃的給我當房租,嗯嗯……味道不錯,希洛來點。」她把牛肉乾遞給希洛。
「你喜歡就好,我先去洗個澡,等一下還要做晚飯,你們想吃什麼?」拉希思邊上樓邊說。
「我要吃海鮮濃湯、蘋果派、海鮮雜燴,還有……」她還沒說完希洛又插嘴了。
「還有拉希思!」
「拉希思?這是什麼菜?」腦子裡儘是拉希思那上好的手藝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幾秒鐘過後,她突然大叫的跳起來「那有~!你這該死的希洛,我現在就吃你。」
聽完希洛的話拉希思愉悅的彎起嘴角,可惜陳見恩光顧著和希洛玩,完全看不到。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穿這一條白色悠閒褲的拉希思,上身套了一件棉質的襯衫,襯衫上的紐扣就只是隨便扣了兩顆,露出結實的胸膛,胸前的兩點隨著走動若隱若現,尤其剛洗完澡的頭髮上掛著水珠,水珠順勢滴到白色的襯衫,半濕了他胸前的襯衫。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陳見恩,抬頭看到他從樓上下來的如此情景,頓時又一次兩眼發直的盯著看。在她身旁的希洛表情也明顯的愕然了一下,再看到拉希思嘴角掛著那十分罕見的魅惑笑容,兄弟倆交換了個眼神,希洛便識相的躡手躡腳離開沙發回自己的房間。
平常的拉希思是絕對不在女人面前展露這種無邊的春色,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長相和體魄會讓那些女人瘋狂起來,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拉希思向來都是穿著保守,盡量讓別人覺得自己是一個無趣的英國式紳士。
「喜歡你看到的嗎?」走到陳見恩面前拉希思彎下腰,雙手撐著她兩旁的沙發,雙眼魅惑的看著她,手似有若無的碰觸著她的身體。
「厄……,喜、喜歡。」已經被拉希思電得暈忽忽的陳見恩兩眼發直的看著他,腦袋完全停擺,任由他靠近,恐怕現在你問她叫什麼名字,她也可能會回答你不知道。
「閉上眼睛。」拉希思溫柔的在她耳邊蠱惑著。
她本能的緩緩閉上眼睛,拉希思的嘴唇若有若無的碰觸著她的唇瓣,當他正想進一步的加深這個吻,突然身後卻傳來拍掌的聲音。
「看來長老沒送錯禮物。」諷刺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難以辨認的嫉妒。
半趴在陳見恩身上的拉希思動作僵硬了起來,但幾秒鐘過後他又恢復了鎮靜。陳見恩一手纏上他的脖子,轉了個身半躺半趴在他身上。
「怎麼來做客也不說一聲。」陳見恩衝著梅麗安杜嫣然一笑,彷彿自己只是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半點被人撞破好事的尷尬。
「閣下,對於我的失禮實在抱歉。」梅麗安杜誇張地對陳見恩行了個紳士禮。
「哈哈……,你每次都是這樣說,卻沒見過你那次是敲門進來。」手有意無意的撥弄著身下拉希思有點濡濕的頭髮
「閣下,真會說笑。」
「這次來又有什麼事?我英俊的親王大人。」陳見恩的手撫上了拉希思的薄唇,伸出舌頭極為性感的舔舐著他的脖子,頓時拉希思覺得口乾舌燥,喉頭不斷的滑動。
「只是想念閣下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哦,這樣?不過我在忙耶,人你看過了,可以走了吧。」邊說手邊滑進拉希思敞開的襯衫,手指一直在他胸前劃著圈圈,他的呼吸已經有點不受控制的急速起來。
「閣下,還在為上次的是生氣?」
「那有,我高興都來不及,看這種貨色可是難得一見。」魅惑的挑了挑拉希思的下巴,臉上儘是不達眼底的笑容。
「長老還是希望閣下能領到我們走向通往極樂的大道。」梅麗安杜感覺到她並不歡迎自己在這時候打攪,於是開門見山直入正題。
「嗯,這才是正題吧。」陳見恩繼續手上的挑逗工作,而身下的人已經被挑撥得有些失控,雖然極力的想掩飾那細微的呻吟,可不斷滑動的喉頭早就出賣了他的淪陷。
「希望閣下考慮、考慮。」杜冷眼的看著已經被陳見恩挑起情慾的拉希思,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滋味,酸酸的,那滋味他並不喜歡。
「嗯,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但是,閣下什麼時候可以給答覆長老呢?」
「月圓前吧,太多的事我要想清楚,再者我對你們的權力爭奪實在不感興趣。」
「我們就靜待閣下的佳音。」
「呼~~,瘟神終於走了。」陳見恩像洩氣的皮球似的整個癱軟在「人肉」沙發上。
「走了就好。」拉希思的手已經不規矩的伸進了她的襯衣裡,手指沿著背脊慢慢的往上爬。
「你在幹什麼?」她的腦袋擱在他的胸前悶悶的說。
「繼續幹才沒完的事。」
「你還有心情?後天就是月圓之夜,我要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城市是不能再待了,我也奉勸你也快跑吧。」說完,拍開拉希思在身上游移的手,坐了起來。
「為什麼?」拉希思不死心的捉住她的手。
「沒有為什麼,只是不想加入那幫吸血鬼的權力鬥爭當中,我只想過我想要的生活。」
「打算到那裡去?」
「看吧,明天一早就去定機票,買到那個城市的機票就去哪裡,這所房子你和你弟弟如果想繼續住下去,可以隨便使用,在你們有生之年我大概也不會再回來了。」
「明天一別就永無相見之日?」
「也許吧,不過也有可能你在出任務的時候遇見我。」陳見恩俏皮一笑。
「明天我們跟你一起走。」
「啊?這次出任務你是不是摔到腦袋?這種荒謬的話都說得出來。」陳見恩訝異的看著他。
「我不覺得有什麼荒謬。」
「還不荒謬?」
「那裡荒謬?」拉希思反問。
「我是吸血鬼,以人血為生,看、看就是這樣。」陳見恩邊說邊露出下人的獠牙。
「那又怎麼樣?」
「天啊~!還不怎麼樣?和我沾上親帶點故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陳見恩伸手掩住眼睛,長歎了口氣整個人又坐回沙發上。
「事情總會有例外的。」他的手又悄悄地纏上了她的腰,頭擱在她的肩頸間,熱氣一直往她的耳邊送。
「你~是豬頭嗎?那幫吸血鬼會不斷的嘗試找我,然後嘗試勸說我加入他們的那一派系,今天的麻煩會不斷的重演。」
「是嗎?我不在意。」游移的手在陳見恩身上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你還不明白?我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能力,如何保護身邊的人……」陳見恩突然停住說話聲,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剛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沒有自保的能力。」拉希思因為她的話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哈哈……,你聽錯了。」她乾笑著摸了摸鼻子。
「是嗎?」
「當然,你聽錯了。」
突然拉希思迅速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個箭步上前,回身伸手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陳見恩整個人被擱倒在地毯上。
「搞鬼!你在幹嘛?」她還沒來得及從地上起來,拉希思整個人就壓到她身上。
「……」他沒有搭腔,只是把頭埋在她胸前,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游移。
「拉希思,你吃錯藥了?快放開我。」陳見恩開始輕微的掙扎。
「……」拉希思沒有理睬她的掙扎,繼續埋頭「苦幹」
「拉希思!」掙扎變得激烈起來。
「……」拉希思還是不理不睬
「放開我!」她用力的掙扎始終無法從他的牽制中逃脫。
突然拉希思放開她,皺著眉「你果然沒有能力自保!」
「??」陳見恩不解的看著突然停手的拉希思
「既然我知道你這個秘密,更不可以放手。」拉希思緊握著她的手,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試圖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剛才你連我也推不開。」
「我怕太用力傷到你。」
「是嗎?要再試一次?」危險的瞇了瞇那雙漂亮的眼睛。
「不用了!我招,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
「說說看。」拉希思依舊捉著她的手不放,但是力度卻放鬆了不少。
「除了不老不死外,我身上沒有任何血族的特殊能力,這就是為什麼我這麼害怕和血族扯上關係。」
「為什麼會這樣?從一開始變成吸血鬼就是這樣的嗎?」
「不是,我也曾經強大過,但是主人的落寞我是看在心理,要知道在漫無止境的歲月裡,從期待太陽的升起到完全對時間的麻木,那種過程是很漫長,但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其實我很羨慕其他的血族,因為他們可以自由的選擇死亡,而我連這個權力都沒有。」
「既然曾經強大,為什麼現在又會……」他收緊捉住陳見恩的手。
「我是有意識的在削弱我自己的力量,希望我的生命能逃脫無盡的歲月的束縛,有一天能夠消逝於天地之間,所以從多年前我就不再吸活物的血,只是從血庫裡買來血液以滿足對血的渴望。」她苦笑的把頭埋在雙膝間「我曾經試過長達一個月沒有沾過半滴血,結果一個月後我的神志逐漸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最後等我清醒的時候主人告訴我,我把整整一條村莊變成了廢墟,在那裡找不到任何的活物,從那時開始我就知道了本能是不可逆的,違反它只會讓自己暴走。」
「都過去了。」他從身後緊緊地抱住她。
「嗯,都過去了。」
「來幫我做飯,要吃就來幫忙。」拉希思拉起她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