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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咳嗽將幾個人重新又拉回到了現實之中,被才子扔在地上的魏國亮搖晃著站了起來「這是怎麼了?我記得剛才咱們不是在地下的嗎?」
等到他看到突然間下沉的森林,似乎也想到了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魏國亮無比心痛地仰天呼號。
後來,魏國亮曾經無數次地問過我們當天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推門?那陵墓究竟為什麼會突然崩塌?
對於這兩個問題,我、唐心、才子沒有商量過,但回答卻出奇的一致,沒有人推門,至於陵墓為什麼會崩塌,我們也不知道。
溫老和我們在返回昆明後便分手了,這種或許此生再沒有見面機會的離別讓我很憂傷,溫老仍舊是那副淡然微笑的模樣「人生聚散本無常,何必執著分與合?」這是這位與我亦師亦友的老人最後對我說的兩句話。
溫老離去前給我留下了三樣東西,兩枚貨真價實的「火符」這輩子他再也不需要這東西了,溫家的絕技,他一生只用來幹了一回事,就是尋回了他父親的骸骨;另一件東西是那塊讓我垂涎已久的戰國玉珮,本來在我知道了那是溫老的父親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後,我是執意不肯接受的,老人重複了一遍在北京他曾對我說過的話「我只是為他尋找到了一個更好的歸宿。」
在我們離開北京之後的第十三天,我們重新站在了北京火車站前,看著依舊洶湧的人潮,熙熙攘攘,雖然是忙忙碌碌,但喜怒哀樂得都很真實,想起幾天前的生死經歷,我突然理解了祖父對我說過的那句平淡是福的話。
雲妮和蘭花見到我們回來都高興異常,在雲妮手術前,我們五個人在家裡吃了一頓團圓飯,蘭花悄悄地告訴我,我身上沒再看到那東西,我自然知道她不會看到的,因為那女鬼已經走了。
在飯桌上我們說起了這件事,唐心、雲妮和蘭花三個丫頭都聽得眼淚盈盈,直說這才叫生死不逾的愛情。
「吳三桂這個人好色的很,早年為了陳圓圓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引清兵入關,陳圓圓之後,吳三桂又寵愛上了「四面觀音」,「八面觀音」後宮更是擁有佳麗無數,難道這種人也會有生死不渝的愛情麼?」我笑著說道。
「愛情的長短本來就與愛過幾個人沒有關係,吳三桂雖然多情,卻也癡情,雖然擁有陳圓圓等眾多絕色美女,卻決不寡情,吳三桂的原配夫人去世時,吳三桂悲痛無比,這樣的男人是值得女人愛的。」唐心如是說。
雲妮亦點頭表示同意,這一番話讓我懂得了一個道理,女人的愛情要的不是數量,而是質量,這或許是為什麼這兩個女人可以接受我的原因吧。
文化遺產管理部很爽快地給我和才子支付了六萬塊錢的酬勞,我也返還了那枚虎鈕金印,我向李部長報告了全部行動經過,李部長對我大加讚歎,不過得知了陵墓塌陷,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也無比遺憾,最後再次向我提出了邀請參加他們的考古隊的事,我再次拒絕。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魏國亮居然請和我唐心吃了頓很上檔次的酒席,全聚德的烤鴨果然比潘家園那家小店的要美味,魏國亮在飯桌上很真誠地向我和唐心道歉,還祝福我和唐心,至少表面上很真誠,至於實際上是怎麼個想法,我沒想去研究分析,因為從今以後彼此發生交集的機會實在太少了,注定和這種人成為不了朋友,但也沒有必要成為敵人,我想。
在償還了老樹妖那三萬塊的借款以後,我和才子手中還有六萬的現金,雲妮所有的醫療費用已經有了著落,我和才子便開始在潘家園尋找一處合適的固定門房。
恰好就在我們原來地攤旁邊做生意的那位李大姐要回老家了,便很便宜地將她的門房連一些亂七八糟的貨物半買半送地兌給了我們。
我給鋪子起的名字叫做「溫古齋」周圍的朋友都說這個名字起的好,風雅,含韻,我一概笑著接了下來,其實這鋪子的意思只有才子、唐心和雲妮才明白,我只不過是想給自己留下個念想罷了,古老夫子和溫老兩位老者在我的生命中所給予我的東西太多,太珍貴了,我卻沒有什麼能夠報答他們的,只希望每次看到自己鋪子的牌匾時,能夠想起兩位老人……….
雲妮的手術很成功,我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去,所有人都很高興,只有雲妮自己生著悶氣,頭上留下了一道疤痕,這輩子都不會再長頭髮了,「我變得丑了,你就不要我哩!」雲妮倔著小嘴,委屈地說道。
「要是我變成了殘疾你會不會不要我了?」我笑著輕聲問雲妮。
雲妮一把掩住了我的嘴「不要亂講,就算你瘸了、瞎了!我也會給你當枴杖,給你當眼睛!」雲妮的目光執著而堅定。
「傻丫頭,我也一樣啊!」我將雲妮輕輕地擁進懷裡柔聲說道。
一九九五年,我、才子、唐心、雲妮、蘭花五個人第一次一起在北京度過了春節,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幸福,平淡的卻巨大的幸福,五個原本孤單的孤兒因為友情、愛情,成為了幸福的一家人。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是小半年過去了,天氣已經熱得有些不像話了,不過幸好咱現在有了門房,我們把老樹妖也拉了進來入股,我主要負責收貨、跑鑒定,老樹妖則偶爾造假,做古,才子的工作最為重要:侃價和偶爾騙人,當然主要還是對付一些看不順眼的老外,比如中國東邊的某國鄰居…………….
生意逐漸走上了正軌,操心的事也不多了,而雲妮則重新又背上了書包,不過人家現在是大學生了,走起路來脖子都伸長了許多。
那枚從吳三桂陵墓撿回來的金光閃閃的物件是一枚金幣,民國光洋大小,中間有個小小的鏤空王字,一面的圖案是一條盤旋在雲端張牙舞爪的飛龍,另一面是「大清天朝」四個古篆字。
這枚金幣曾經讓我思索了很久仍不得其所,首先我沒聽說過清朝曾經鑄造過金幣,而且一般的錢幣中間的孔是方的,便於穿串攜帶,到從沒聽說王字孔的;其次清朝的金幣為什麼會出現在吳三桂的墓穴中?因為我曾查閱過史料,吳三桂與清庭相抗到底,誓死周旋,改國號,鑄錢幣,臨死了為啥要陪葬個清朝的金幣呢?
後來我也詢問過唐心,唐心對此也感覺到非常奇怪,於是約我一起去請教賈教授。
「小狼啊,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賈教授拿著放大鏡翻來覆去地直看近一個小時,才算暫時告一段落地放下了放大鏡,但手中仍在撫摩著那枚金幣,讓我驚訝的是,我極少看到幽默樂觀的賈教授會出現這麼激動的表情,而且語氣異常的嚴肅認真。
「這枚金幣是我在吳三桂的墓穴裡撿到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賈教授說了實話,在文化遺產管理部裡除了唐心,我最信任的關係也熟悉的也就是這位教了我無數歷史知識和鑒定文物常識的考古界和歷史界的泰山北斗。
其實我猶豫這一下,是因為我對這枚金幣實在是說不出原因的異常喜愛,回來後便把用一條紅線把金幣和火符拴在一起掛在了脖子上,不想告訴別人是怕被文化遺產管理部給沒收掉。
賈教授壓根就沒對我為什麼沒有按照約定上繳在墓穴內所發現的物品讓我鬆了一口氣,不過老教授的下一句讓我莫名其妙。
「原來巡遊禮拜確實曾經有過啊!」賈教授好像是對自己說話般輕聲道,胖胖的臉蛋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賈老,您說什麼?什麼巡遊禮拜?什麼確實有過啊?」我疑惑地問道。
直問了兩遍,賈教授才聽到我的問題,像是被突然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你倆等等!」老人站起身,匆匆向他那間足有籃球場地大小的私人圖書珍藏館走去。
老人家那間私人圖書館可了不得,都是老人一生所收集的珍貴古籍典冊,珍奇孤本,老人對這些書籍珍若生命,許多人渴求一見而不得,但老人在晚年卻將所有藏書全部捐獻,唯一的要求是,在死之前,這些書誰也不能動!
就連我想要去看看書,還要洗過了手,戴上手套,在老頭的監督下,保持與書頁五十公分以上的距離,不許咳嗽、不許打噴嚏,等等諸多苛刻的要求。
不大一會兒,老人捧著本土黃色的線裝小冊子走了回來,「你們看看,這圖案是不是和書上畫的很像?!」賈教授指著一張缺了半角的書頁問道。
書上的畫像色澤已經異常暗淡了,而且線條簡單,說實話並不是十分形象,但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奇特的王字孔,還有「大清天朝」幾個古篆字體,這讓我也基本確信畫上的應該就是這枚金幣。
「賈老,你這本書是什麼書?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我說著手疾眼快趁著賈教授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將書抓到了手裡。
「你,你小心點!」賈教授一副心如刀割的表情,想伸手來搶卻有怕傷到書,只能連聲囑托。
我得意地將書翻到書皮,一行規矩工整的小楷「行走密錄,林正堂,行走密錄是啥意思?林正堂是誰?唐心,你知道麼?」我低聲問了身旁也在望著書的唐心。
「林正堂?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唐心疑惑地說道。
翻開書看了幾頁,內容儘是些某省某府某某某大人犯什麼什麼罪,據查屬實………
翻到了那張畫有金幣的後一頁,卻像是帳本似的記載著許多金銀財寶,綾蘿布匹的數量。
「賈老,我看不明白,你也別打啞謎,直接告訴我吧!」我洩氣地說道,把那本書規規矩矩地雙手奉還給了賈教授。
老頭小心翼翼地接過書,大舒了口氣「就知道你看不懂!」
我和賈教授之間的相處融洽無比,這老頭生性幽默,絲毫不在意年齡、地位的差別,要是在平時,我早就立刻反唇相譏了,不過現在,聽到老人的挖苦,我只能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畢竟是咱有求於人呢。
看到我沒有像以前那樣與他針鋒相對,老頭像是抓到我的把柄一樣,得意地笑得像隻老狐狸般奸詐。
「賈老啊,您就快給我們講講吧,我都快急死了!」唐心撒嬌似地拉著賈教授的胳膊搖晃著說道。
「好,好,好。」賈教授看著唐心的表情立刻變得慈祥溫柔,目光也都是慈愛之色,這老人對唐心好得讓我懷疑唐心是不是賈教授的孫女,可能這麼照顧我,也是對唐心愛屋及烏吧。
「這個行走呢,是個官職的名稱,屬於皇帝身邊的直接命令執行人員,官職不大,但權力卻大得可怕,因為是由皇帝直接領導,能遞得上話,總為皇帝辦些秘密任務,比如暗地裡去調查某位官員啦,選秀女妃嬪的時候偷偷地先去看看啦,這之類的工作,而且行走的任免不需要經由六部同意記載,是由皇帝親自任命的,所以各級官員對這個行走都是十分懼怕的,生怕自己身邊某個人就是行走,暗中來監督調查自己的,按照道理來說,行走的任務是不能進行記載的,因為涉及到太多的皇家**,所以這本書實際上在當年是本**,其實,就相當於是那個林正堂的日記。」賈教授娓娓道來的一段話,讓我和唐心都是大長學問。
「林正堂是順治皇帝身邊的行走,這本書主要記載了順治皇帝交付給他執行的秘密任務的詳細內容。」賈教授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再次把書翻到了畫有金幣的那頁。
「我也是偶然得到的這本書,但因為書中所記錄的內容大都沒有正史記載,所以我一直無法考證這本書的真偽,但是今天小狼拿來的這枚金幣讓我幾乎就可以肯定,這本行走密錄所記載的事應該卻有其事,真實發生過的!」賈教授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嚮往已久心愛的玩具一樣。
「書上記載,順治十二年,順治皇帝命令林正堂秘密負責組建和監督一隻出巡海外的交友團,而那艘船上攜帶了無數的珍寶稀物,其中就有這為給各國皇帝做為禮物的,特殊鑄造的一千枚金幣!」賈教授將金幣交還到我的手上,興奮地說道。
「原來這麼大來歷呢!」我將金幣重新掛回了脖子上,喃喃自語道。
「書上說,當時清朝入關不久,順治皇帝便想要傚法明成祖責令鄭成功七下西洋,帶領著船隊,運著禮物和大炮,去宣揚大清王朝的強盛,聯結各國,恢復與各國的通商貿易,因為當時皇太后並不同意順治皇帝的想法,堅決反對,順治帝沒有辦法,便偷偷地命令林正堂秘密地進行此事。」賈教授信口講述,不需要看書,也沒有一點停頓,顯然書中的內容早就已經背他記得滾瓜爛熟了。
「這還真是一段密史哩,我從沒見過有關這事的記載!」唐心好奇地笑道。
「就連我也是懷疑了半輩子了!要不是小狼得到的這枚金幣我只怕有生之年也不相信這事了。」賈教授笑道,滿臉的心滿意足。
「那後來呢?」我又問道,如果真得如賈教授所講的那樣,這巡遊禮拜的船隊若是果真出航歸來,哪能沒有任何記載呢?
「後來麼,順治皇帝啟用據說是明朝水師降將為此次出航事宜的全權御史,而林正堂是負責監督的行走,因為是秘密進行,所以不敢大肆宣傳,經費也並不是十分充足,終於在順治十五年五月,這支由一艘寶船、三艘馬船、五艘戰船還有若干舟師組成的小型巡遊禮拜船隊由南京龍江港起錨,經太倉入海,按照鄭成功當年的航行路線行進。」賈教授回憶著說道。
對於航海的名字我實在所知太過有限了,滿腦子裡儘是些問題,但是還是問出了我的疑點「那後來呢?如果這次的巡遊成功,後世怎麼會沒有任何記載?其他國家的歷史上也好像沒有聽說有過記載啊。」
賈教授目光讚賞地衝著我微微點了點頭「小狼的思維果然縝密,林正堂在行走密錄中記載,巡遊艦隊出發三個月之後,便突然間失去了消息,直到兩年後,才有倖存下來的當初巡遊艦隊的士兵返回了朝廷,稟報了當時的情況,當年,巡遊艦隊航行到暹羅灣之海時,也就是今印尼群島、菲律賓、馬來群島附近時,被當地的土人傳染了瘟疫,還遇上了大風雨,結果整個船隊倖免的寥寥無幾,而倖存者無奈之下棄船逃生,至於那只裝滿了珍寶的船隊最後的結局怎樣卻沒人清楚,林正堂在書中猜測道或許已經沉沒。」
「順治皇帝聽說了這事以後又驚又怒,從此清庭對於與外國交流貿易通關互航的事再提也不提,逐漸發展到後,竟至於閉關鎖國……」賈教授惋惜地搖頭歎息道,「明朝時,中國的航海技術和戰鬥能力甚至可以算得上世界頭號強國,可惜清皇朝因噎廢食,竟然閉關鎖國,放棄了海上的技術進步,乃至對於日後的甲午海戰、八國聯軍、鴉片戰爭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那船上的珍寶很多嗎?」我又提出了一個很感興趣的問題,對於財富人總是有些莫名的喜好,即便是不能擁有,聽聽關於財富的傳說也是好的。
賈教授臉上露出一個表示驚歎的誇張表情,翻開那本行走密錄念道「金幣一千枚,白銀二十萬兩,牛羊皮各式兩萬張,官窯瓷器兩千套、夜明珠兩百顆、翡翠玉器一百件…………」老人洋洋灑灑地讀了一溜長長的單據,聽得我兩眼發直,心想就算擁有了其中的一樣,只怕這輩子也不愁吃喝了。
「可是,這枚金幣怎麼會出現在吳三桂的墓穴裡呢?!」唐心聽老人讀完了禮單,忍不住問道。
「我剛才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惜真正的內中情形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們或許可以猜測一下,林正堂明確指出,順治秘密進行此事,所鑄造的金幣一枚不多一枚不少正好一千枚,全部裝船上路,所以排除了順治賜給吳三桂的可能,我想來想去只想到兩種可能,一種是在巡遊船隊發生意外以後,或沉或毀,但有人得到了這批珍寶,結果被吳三桂所得;另一種可能就是在這事之後,順治或者康熙曾經按照當年所鑄造金幣樣式另行鑄造後賜給了當時還沒有叛亂的吳三桂…………」賈老侃看而談,眼睛裡閃動著異常明亮的光芒,應該叫做智慧吧……
「我覺得有可能是倖存的船員帶回來的,被吳三桂得到的,按照您老的兩種猜測,恐怕無論是哪一個,都會引起轟動,留下記載的。」唐心悠悠地反駁道。
「這個嘛,我也不會說你的推測完全沒有可能,你也可以說我的猜測概率小,但是這件事是件千古奇事了,真正的內幕恐怕會永遠是個秘密啦!」賈教授再次露出那個老狐狸般的狡猾笑容說道。
「小狼,你打算怎麼處理這枚金幣呢?」賈教授那副認真嚴肅的表情差一點就讓我以為他內心的想法和他的表情語氣一樣莊重呢,只是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狡黠出賣了他的真實意圖。
「賈教授,這東西是我曾經經歷生死的念想,我只想把它留在身邊做個紀念,賣是肯定不會賣的,捐的話,我想國家也不會少這麼點金子,而對於我來說可就太重要啦!」我的表情也隨著我話的內容,時而惆悵、時而緬懷,時兒可憐、時而難捨難分………
老人家的眼神怔住了,明顯被我豐富逼真的表情迷惑得有些錯亂,張了張嘴還要再說點什麼,拉起唐心疾步地走出了賈教授的辦公室「賈老,就不耽誤您寶貴時間了,我先走了,保重啊您那!」
最後一個字出口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他辦公室足有二十多米了,憑老頭的兩條腿已經鐵定趕不上我了。
「沒想到還有這麼段隱世的歷史呢!」唐心有些感歎地輕聲說道。
我有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角「是真是假無法判斷,我還想也許是有人先看到了這枚金幣落在了吳三桂的手上,才杜撰出來的子虛烏有的巡遊禮拜的故事來的呢!」
「可是整件事情中連吳三桂一個字都沒有提,我看你說的這種推測是絕對不可能的。」唐心立刻便找到了我話中漏洞反擊道。
我也只是隨口而說,論起推理能力,歷史知識的豐富細微,我肯定不是唐心的對手,也不和她爭論,馬不停踢地向她提出告辭,離開了文化遺產管理部,逕直奔向潘家園而來。
進了溫古齋,才子和老樹妖正研究著目前的行情什麼物件最熱,能炒出高價來。
我一時興起,把脖子上那枚金幣摘了下來,遞給兩人,並且把賈教授所講的那段密史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直聽得兩人嘴巴大張,眼神呆滯,一愣一愣的,直髮蒙!
「我說哥倆,你說按我講的這事兒,這物件能值個多少錢?」
「我說郎爺,這個可不好論數啊,沖這份稀罕勁,怕也算得上天價了吧?!」老樹妖擠著那雙三角眼顧做神秘地俏聲說道。
「天價是多少?」才子湊上來問道。
「我瞧啊,得這個數!」老樹妖說著伸出了拇指轉了三圈,這是潘家園熟人之間議價的暗地手勢,有時候場上人多,兩個人就把手握到一起伸到誰的口袋裡互相摸摸手指頭就算談價了,若是成了雙手一握,就是成叫,若是不成,無論買方還是賣方都沒損失。
「扯淡!就這麼個小玩意兒能炒到一百萬?!你說的是日本元吧?!」才子對老樹妖的價格嗤之以鼻。
「嘿,我說兄弟,你還真別不信,你等著瞧!」老樹妖漲紅了脖子說出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