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裡我又看到了那條躍躍欲撲的毒蛇驚出了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天已經亮了起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收拾起行李溫老的目光便一直追隨著我我知道對於這老頭而言多等一刻都是煎熬。
我指揮著才子在最大的一塊巨石下面刨出了一道深坑定點向下爆破其實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希望能夠用爆炸的力量震動這塊碩大沉重的巨石炸薄下面的地層借這塊巨石的重量壓穿頂壁。
即便不能一舉炸開頂壁但是在巨石下面爆破可以使全部的衝擊力向下將炸藥的爆炸威力揮到最大我們就可以順著爆破點繼續向下挖掘了。
溫老和魏國亮聽到了我的辦法不禁目瞪口呆「你這不是考古啊這是對珍貴歷史遺產的破壞是赤裸裸的破壞啊!」魏國亮垂足頓胸痛心疾地悲呼。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睜著眼睛看著炸二是閉著眼睛聽著響記住我是隊長我有絕對的權力決定這次行動中的所有事項!」好歹做了幾年的排長起官威來也有幾分氣勢魏國亮滿臉悲憤地搖著頭走到了最遠的巨石後做起了自我防護工作。
而溫老在愣了半晌之後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個辦法或許是我們唯一可試的辦法了放手一搏吧!」雖然嘴上說著破釜沉舟的話但眼睛裡所流露的緊張和期盼卻異常強烈。
當才子做了一切準備後牽著引信跑到了我們藏身的巨身後「點火吧!」
唐心緊緊地把頭靠在我的懷裡每個人都緊緊地摀住了耳朵魏國亮更像只鴕鳥一樣就差沒有把腦袋鑽到胯下了………….
即便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依舊被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震得氣血上湧周圍的雪山上隱隱傳來轟隆隆打雷一樣的響聲怕是被這場爆破引起了雪崩而因為爆破點上面巨石覆蓋所以飛起的亂石不多並且都是朝向我們所對的方向飛出去的。
淅瀝嘩啦地一陣由細密逐漸轉為疏落最後的歸於平靜的石頭與石頭的撞擊聲後我最先跳出了作為掩蔽物的巨石。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塊本選做武器的巨石並沒有任何的變化這讓我充滿希望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炸穿頂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我幾乎已經沒有心情去看巨石下面的情況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這種情況都默然不語唐心還抱有一絲希望跑到巨石邊去看下面的情況她臉上失望的表情讓我的心徹底失望了。
「呵呵天意如此大家也不要太難過了。」溫老勉強擠出笑容安慰道但他眼中的失望至極的目光讓我不敢與之對視。
雖然這件事從一開始就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但是對於辜負了溫老的莫大期望我依舊感到內疚。
巨石下的爆破點向下炸出了一道約四五米的深坑但坑的盡頭已經是石頭我們已經沒有炸藥進行第二次爆破了憑著手中工兵鏟和洛陽鏟想要把這石頭鑽通無異於癡人說夢。
說實話我、才子雖然很失望但畢竟尋找吳三桂的墓穴並不是像遼國龍脈、元祖皇陵那樣關係到生死存亡的只不過是少賺些錢而已我最重要的目的是保證唐心能夠跟著我平安回家而魏國亮做為一位考古學者雖然盼望著能夠多瞭解有關吳三桂的墓穴歷史但也不至於看不到就痛不欲生。
最痛苦的還是溫老一輩子的願望就是找到吳三桂的墓穴收回父親的屍骨一盡孝道而現在我們也許就站在吳三桂的墓穴之上他與自己的願望只隔著這一層石頭卻無法實現我不忍心再去看溫老的表情這時的他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淡然平靜談笑風生的溫老哥現在的溫晶焱呆滯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如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般消瘦的身軀微微搖晃………
唐心更是差點掉下眼淚疾步背身走到亂石邊緣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看到她的肩膀抽*動著動作雖輕但我知道她是在為這可憐可歎的老人感到難過。
「老哥你也別太難過咱們回到鎮子上再多弄點炸藥來炸早晚都能炸開的!」才子勸慰道。
溫老聞言露出一個苦笑「其實是我自己太急切了滿以為這次一定能成功所以一時有點接受不了才子說的對有志者事竟成我用了將近半個世紀終於尋找到了進入亂石山的辦法更不會在乎多用幾天把這墓頂炸開!」
「老哥這事要怪我……….」我內疚地說道。
溫老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剛要說話唐心急急地叫喊聲傳了過來「你們快來看這裡有個入口!」
我幾步便跳到了唐心身邊果然如唐心所說在亂石山的邊緣與森林相接的地面上現出了一道四米見方漆黑的入口這入口由五六顆腰粗的參天大樹圍繞實際上已經脫離了亂石山的範圍而進入到了森林若不走近還真看不出來想必這些樹木是在墓穴封閉以後才被種下的藉以遮掩入口的。
想來是受到剛才那巨大爆破的震盪把掩蓋在洞口上的石塊振鬆掉到了下面這才讓洞口露了出來。
洞口四周由青磚壘出了個框架一邊是終點一邊是漆黑的通道人為建造的痕跡十分明顯而且建造形式與清墓相同基本上可以肯定這裡就是入口了而按照我腦海裡關於盆地的地圖這條通道所指向的方向是對著森林的難道真正的墓穴位置是在森林下?!
傳說吳三桂此人謹慎無比而且生性多疑單從這墓穴的設計來看的確符合他的性格傳言。
在我看到洞口的瞬間耳邊似乎聽到了一聲近在咫尺的喜極而泣的女子的聲音而這聲音再響起時感覺離我遠了不少聽到的第三聲更好像從這入口下面傳上來的了!伴隨著這一聲啜泣聲我在漆黑的洞口裡清晰地看到一位身穿白色束腰華服長袍秀及肩的窈窕女子的背影在洞口處微微一晃便消失在了洞口裡面好像沿著通道而去了……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頭麻酥酥地如冷氣灌頂而入週身的寒毛根根蹦了起來我想起蘭花對我說的那個坐在我懷裡那個披頭散遮住了容顏的女鬼此刻那枚虎鈕金印還揣在我的懷裡我來時的路上就戰戰兢兢生怕什麼時候這女鬼會對我不利沒想到一路上順順當當的不僅沒再看到連聲音也沒聽到半點哪想到隨著這洞口的出現這女鬼突然出現………….
我手中的電筒當地脫手而出掉在了洞底。
「小狼你怎麼了?」唐心奇怪地望著我問道。
「沒沒事太吃驚了手抖了一下。」頭上的艷陽照耀在我身上我卻沒有感覺到半點溫暖。
「你的臉色很難看啊是不是不舒服?」唐心關心地問。
「沒事真的沒事。」我乾澀地回道。
唐心從背包裡又掏出一把電筒遞給了我打開電筒向下照了照從地面到洞口底部足有四五米高下面堆起的石頭有幾塊更是有幾個人那麼大重量怕不下千金斤也難怪當初溫老的父親逃不出來了。
「我先下!」我和溫老異口同聲地同時喊了出來。
「讓我先下!」溫老的語氣甚至有些請求的味道看著他激動得全身都在顫抖目光中充滿了期盼和忐忑我知道老人現在的心情肯定是無比複雜自己父親的屍骨也許就在下面!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電筒遞給了老人「老哥當心!」
若是換做這洞口完好無損只怕要順著繩子才能上下不過現在因為塌陷的巨石堆起了一道自然階梯溫老很順利地到達了洞底老人的電筒晃了晃仰頭喊道「下來吧下面寬敞的很。」
我、唐心、才子、魏國亮依次順著石頭來到了洞底洞口所連接的通道果然如溫老所說的那樣非常寬敞整條通道並非是一樣寬窄的而是入口處最窄逐漸向裡則兩邊的通道向外擴張這次有溫老這位真正的盜墓世家傳人在前面引路我也不再需要擔心防備機關陷阱了順著台階逐級而下直下了有三十級台階後方才踏上了平地向前行進進到通道後我便感覺到了墓穴中的陰冷潮濕與地面溫暖如春簡直就是判若兩個世界想起那個一閃即逝的女鬼更覺得頭頂腦後總有股子陰風吹來繞去的攪得我心裡毛毛的。
這處墓穴寬敞宏大通道高足有四、五米以上牆壁、頂壁、地面全都是由厚實的青磚壘成一路走來除了開始時的入口有些損壞其他的位置全都是完好無損。
通道上每隔二十幾步牆壁上便伸出兩支距離地面兩米左右的鐵棍挑著一口鐵鍋應該是照明使用的燈具唐心和魏國亮走走停停仔細地觀察著那些燈具而才子則很不屑地瞧了一眼那些鐵鍋此刻的才子早不是當年那個進到遼國龍脈地下祭壇中遇到什麼拿什麼的傻小子了。
我曾經說過的兩句話對他影響非常深遠「最值錢的東西往往都在最後。」、「越小的越值錢。」其實這兩句話未必便全對但是才子深深地贊同我的觀點把這兩句話當作了金科玉律。
才子沒有對這些鐵鍋展開行動我估計是因為他覺得這些東西不值錢後來我問過他他的回答是「等往回走的時候看看有沒有空地兒裝吧有的話再拿著。」
通道筆直沒有出現任何的轉彎、拐角一路上向前走了足足有五百米視線豁然開闊起來將手中的電筒調整為散射狀態五把電筒找籠罩的範圍絕對不少於半個足球場大小的範圍也只能堪堪地把這大殿看個大概卻照不到大殿的盡頭。
殿堂全部是石結構拱券式頂沒有一根樑柱而頂壁距離地面的距離最高點以目測不會低於十米靠近入口處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中間一條寬敞的甬道兩旁對稱著擺放著兩排十二對高大的獸型石雕分別是駱駝、獅子、象、馬、獬豸、麒麟每種兩對姿態逼真雕工精細每對獸雕的姿勢分別是一對伏臥、一對站立。
看到這兩排獸型巨雕魏國亮再也走不動路了嘴裡出估計連他自己也聽不懂的表示震驚和讚歎的語氣詞像撫摩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樣上下撫摩著這些雕像。
而唐心則掏出了照相機一道閃光燈如閃電般突然劃過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別照!」溫老急急叫道「進到陰宅之中最怕驚擾了主人!你那燈光太亮了!」
所謂驚擾了主人還有另一種叫法「屍變」!傳說人死後最怕入葬的時候打閃電因為閃電會將鬼魂本已經消散的精魄聚集在一起重返屍體後便會無知無覺、吃人吸血成為移影也就是俗稱的殭屍!
「切什麼驚擾到主人封建迷信!」魏國亮聽到溫老的話不屑地恥笑道。
唐心與我們所經歷了許多事之後卻不像魏國亮這麼淺薄立刻收起了相機撫摩著脖子上我送給她的那件雙頭九股金剛杵低低念了兩遍「阿彌陀佛」………….
順著甬道又向前走了十幾米便是兩根幾乎頂到頂壁的巨大華表華表上雕刻著在雲霧中隱現的飛龍氣勢恢弘。
「你照不照?!不照把相機給我!」魏國亮急切地對唐心叫道。
「不讓你照你就老實點兒!小心我抽你丫挺的!」才子自從到了北京之後罵人的詞彙也豐富了許多惡狠狠地對著魏國亮吼了一聲。
後者打了個激靈再也不敢說話只是從眼裡的悲憤和痛惜看來他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再向前走了十幾米電筒終於照到了大殿的盡頭一把巨大的龍椅擺放在幾級高台之上而在龍椅旁邊是一具靠坐著龍椅的白骨。
雖然大家都知道溫老的父親死在墓穴之中但猛然見到一具人骨依舊是嚇了一跳唐心抓著我胳膊的手大力地捏緊隔著單薄的毛衣掐得我一陣鑽心疼痛只有魏國亮不知道溫老的往事瞧到了那具白骨兩眼圓睜射出驚駭無比的神情喉嚨間出一陣咯咯的響聲胸口劇烈起伏我連忙搶上去一步對著他的胸口猛捶了一拳魏國亮自嘴裡吐出一口濃痰大口喘著粗氣胸口逐漸平穩了下來。
「死人死人………」失魂落魄的魏國亮臉色蒼白得如白紙癡癡地念叨著。
這小子被嚇得不輕。
溫老幾步便跳到了那具白骨前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我怕老人激動悲痛過度連忙趕了上去正看到溫老伸出抖動著手從白骨的胸前摘下了一支小手指大小褐色的閃動著淡淡光芒的水晶似的物件我心中一動暗想這便是正八經的盜墓著的護身符「火符」了吧?!
溫老把那東西放在手裡摩挲了片刻慢慢地跪在了白骨前淚流滿面地磕了三個響頭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顫抖著打開來取出了五支香來顫抖著手點上插進了石縫中。
看到老人點上了「替命香」我知道老人要動手搬運骸骨了按照規矩不管是不是這墓穴的主人只要進入墓穴看到第一具屍體的時候便要點燃「替命香」當「替命香」燃燒到了盡頭如果還沒有出得墓穴只怕便要永遠留在那裡了…………
果然老人從那奇重的包裹裡取出了一條閃動著黝黑光澤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狹長口袋想來應該就是溫老所說的溫家另一門技法「趕屍背骨」的工具了溫老又把自己的長袍脫下展開放到了地上小心無比地抱起那具半坐的白骨放到了長袍上雙手握住袍子的兩端用力一抖一副白骨便根根送落老人又將長袍上的白骨悉數倒近了那條黑口袋鄭重地將口袋斜背在身後而這口袋兩端的兩條部帶剛好能在胸前系攏。
老人做這一系列舉動的過程中我、唐心都在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而才子和魏國亮則舉著電筒四處轉悠著。
「嘿這有道門!」才子照著離我們不遠處的墓壁興奮地叫道。
「那裡面便是棺寢陵了若是有陪葬的物件該都在那裡面不管怎麼樣這香燒完之前你們都必須要離開這裡回到地面上。」溫老淡淡地說道。
「老哥你要走?!」才子驚訝地問道。
溫老點頭「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我要走了。」
「走就走吧咱們把這門打開進去看看!」魏國亮不耐煩地說道小跑到才子身邊上下打量著那道門似乎在研究應該怎麼打開。
我想挽留老人一起離開卻看到老人一臉淡漠的表情猶豫著沒有開口唐心不離開我自然現在是不能走的。
「吱呀」一聲才子與魏國亮所對著的那道通往棺寢陵的門出了一聲輕響。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兩個人也實在太過於著急了吧皺著眉頭向兩個人望去卻看到兩個人距離那門足足有兩米多遠伸直了胳膊也是夠不到那門的……….
我正奇怪魏國亮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撲通摔在地上竟然毫無反應!這小子中邪了不成?!
原本已經轉身要離開的溫老聽到聲音回頭看去也是一愣「這是怎麼了?」
才子這時候才期艾著說道「不是不是我我們誰也沒碰那門!」才子的聲音裡透著極度的驚恐。
而他的話音剛落那道門又出一聲吱呀輕響而對開的兩扇合攏的巨大石門似乎也微微地錯開了一點………….
「不好屍變!」溫老大驚失色地叫道而我也在同時想到了這點。
「將軍你我得以團圓也全靠了這些人的相助便讓他們自行離去吧。」一個溫婉動聽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這聲音這聲音和那歎息聲啜泣聲如出一轍一定是那個女鬼!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唐心抓著我胳膊的手又猛地掐了我一把而且這次那力量久久沒有散去我甚至感覺到她的顫抖和僵硬看這樣子唐心也一定聽到了那女鬼的聲音!
那其他人是不是也聽到了呢?
才子「媽呀」一聲向後退了兩步驚疑地說道「這裡面果然是有木頭!聽意思還是一男一女!」
「我與將軍重逢要多謝各位的你們快點離去不要再打擾我們!」那個聲音再度傳入我的耳中。
溫老驚駭地叫道「還不快走?!」轉身向外奔去。
低頭看了一眼「替命香」那三十多公分的香不知道什麼時候燃燒盡了大半而且燃燒的度非同尋常的迅捷估計用不了一分鐘就要燃燒到盡頭了……….
「跑吧!」我把唐心推向來時的通道向死人一樣躺在地上的魏國亮跳了過去也顧不得拿捏力度兩個大嘴巴結實地煽在了他的臉上「醒醒!」我焦急地叫道可是魏國亮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背上他!」我對著一旁的才子吼了一聲剛要跳起來那道通往棺寢陵的門縫下一枚金光閃閃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要不是蹲下身體根本就看不到這個東西我略一遲疑迅地伸手將那東西抓了起來而此時才子也已經將魏國亮抗在了肩上。
也不用再說話相視一眼就已經明瞭對方的意圖我和才子一齊撒腿向著入口方向拚命狂奔…………….
一口氣地奔到了進來時的洞口唐心和溫老正滿眼驚慌地張望著看到我和才子的身影都露出喜悅的表情我和才子剛剛爬了上去通道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由輕到重的轟隆隆的悶響響聲越來越近最後好像山崩海嘯一樣嚇得幾個人連滾帶爬地向著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幾個人離得遠遠的張望著等到地下的聲音徹底消失我驚駭地現陵墓上方的森林似乎一下子便矮下去了好幾米!看樣子整個墓穴已經徹底地崩塌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這座墓穴和元皇陵一樣我們無意間觸碰到了墓穴的自毀裝置所導致?
唐心、才子也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連溫老也是滿眼震駭我的心砰砰亂跳著好一會兒才稍微平緩了些剛才若是跑慢一步現在也就成了吳三桂的殉葬品了………。
從我們進入墓穴到現在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而這其中所生的變故實在是讓人震撼無比在陵墓中再多耽擱一會兒只怕那位將軍就要出來收拾我們這幾個不之客要是在陵墓中再多耽擱一會兒陵墓崩塌之前我們也絕對出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