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緩坡與最後的那塊陡峭冰壁之間是一道五米多寬的冰縫魏國亮留下的痕跡也在這裡消失了……….
因為是一片雪白縫隙又不寬我們在剛下到緩坡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道冰縫
五米有多寬?我從這邊能夠清晰地看到那邊冰崖邊凝結的折射著美麗光彩的如鑽石般剔透的冰珠可是這無米的冰縫除非我們長了翅膀否則絕不可能飛越………….
人能長翅膀麼?當然不可能所以我們根本無法越過這條冰縫。
身後響起凌亂的腳踩在雪面上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卻沒有人說話。
我知道唐心他們都一定已經看到了這條無法逾越的天塹每個人的心情一定都和我一樣用個成語來形容的話便是「心如死灰」。
想撤退按照原路返回那基本上是絕無可能的了這次裝備準備的很全面但除了繩子卻惟獨沒有任何攀巖工具單憑一把工兵鏟想要爬上六十度角的冰壁無異於癡人說夢要想繼續前進結局便是從冰縫跳下去。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不得不承認我們被困在這道緩坡上了結局只有一個死無論是凍死還是餓死但最後都是一樣的。
因為我的失誤決策我不僅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還搭上了我最好的兄弟、最愛的女人和一位對我有著恩師情誼的老人。
還有那個可能已經摔死了的歷史學權威………….
比起等死像魏國亮的死法到也乾脆這麼來看那小子還算挺幸運的如果他現在在這裡看到目前的這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等死的情形他所要經歷的痛苦折磨會多得多。
「對不起」我輕聲說道身體緩緩地跪在了緩坡的邊緣微微閉上了眼睛一眼望下去那籠罩著雲霧看不到底的不知道多深的深淵刺得我無比眩暈我覺得一顆心在快地收攏那種膽怯的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
「這是我們大家的決定怎麼能怪你呢。」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我的肩頭唐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睜看眼睛回頭望去是唐心那張蒼白的嬌俏臉頰。
「是我的錯可惜我已經沒辦法彌補了……….」我微弱地說道感覺到全身沒有了力氣強烈的疲勞感侵襲著我的神經我真想閉上眼睛就這麼睡過去。
唐心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心疼「小狼你能陪在我的身邊就是最大的彌補。」唐心居然笑了幸福中帶著幾分憂傷「可惜不能親眼看到雲妮康復了見不到我們回去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雲妮我的心被悲痛和思念緊緊地抽打著我以為自己會讓她一輩子都幸福的我已經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了可是在老天爺和我開的這個玩笑面前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天意讓我只能抱憾了呵呵到是拖累了幾位小朋友。」溫老淡笑道那副從容的表情看破生死的眼神略略的讓我平靜了些。
「操他爺爺的這鬼地方剛上來的時候挺好走的嘛。」才子大聲地吐出口唾沫咒罵道「這下面還挺高的呢操今天才知道老子居然恐高!」
「小狼喝兩口?」溫老笑呵呵地從包裹裡掏出個蘇制的精緻酒壺來。
「小狼你看你快看!」才子猛地高聲叫嚷起來手指著冰縫下面。
我皺著眉頭看了眼興奮的才子提不起一點精神本來想和溫老再喝最後一頓酒想了想還是順著才子的手指的方向向冰縫下張隨意地望了一眼。
「看什麼啊?看空氣?」我嘟囔了一句回手去接溫老遞過來的酒壺。
「操!是那個魏國亮啊!他沒掉下去啊!」才子趴在緩坡上半個身體已經探到了冰縫裡虛空懸著唐心緊緊地按著他的雙腿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翻進冰縫裡。
「在哪?!」我趴到了才子身邊急急地問道。
不過不用才子回答我便已經得到答案了在離我們所在位置平行方向西方十幾米遠的位置距離緩坡向下的冰縫中大概五六米深的地方探出了一塊百十平米的冰台!
而魏國亮正一動不動地側躺在平台邊緣上不知是死是活剛才我向冰縫下看了一眼卻只是心灰意冷地垂直向下瞟了眼壓根就沒向兩邊看要不是才子的現恐怕我是絕對沒有心情再向這讓我眩暈的冰縫裡再看有眼的了。
「我下去看看他怎麼樣了。」我對唐心說道一巴掌拍在才子的屁股上「起來把繩子掏出來!」
唐心稍一沉吟眼中的擔憂閃過我知道唐心是在為我擔心但是就算是我們無法離開這裡也不能看著不明生死的隊友不管不問。
「我去看看他是死是活。」我把才子遞給我的繩子在腰上繞了兩圈兜過胯下緊緊地綁住。
「好了!」我向拉著繩子的三個人點了點頭。
三個人緩緩地向下放著繩子我的身體也一點點地向著伸出來的那塊平台接近。
這道冰縫越向下便越寬敞雖然因為霧氣瀰漫看不清下面太遠的情形但是以視力範圍內所見到的就像一個巨大的拱型屋頂上裂開了細微的縫隙一般平台再下面大概近二十米的下方是褐色的峭壁原來這上面的冰川層也只不過不到二十米厚。
踩上平台我馬上將側躺著的魏國亮翻了個身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雖然冰冷但還有脈搏這小子真命大居然還活著!
「他還活著!」我向冰崖邊緣露出的三個腦袋喊了一聲。
「魏國亮!魏國亮!醒醒!醒醒!」我抱起他的頭部輕輕搖動著兩隻手指壓住了他人中穴。
魏國亮與平台接觸的半邊臉腫起了老高看樣子是撞在平台上造成的這一下撞擊如此之重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的腦袋?
過了足足有一分鐘魏國亮身子一抖出了聲輕微痛苦的痛哼眼睛顫抖了兩下慢慢睜了開來。
充滿迷惑和恐懼的眼睛看了我一眼便無力地再度閉上呼吸逐漸變得急促粗重「魏國亮你感覺怎麼樣?哪裡疼?」
「我的我的胳膊斷了我的頭好暈…………」魏國亮呻吟著虛弱地哼哼道。
「行知道疼問題就不大。」我對他說道不過腦袋遭受到這麼強烈的撞擊剛剛醒過來難免會感覺暈先讓他躺一會兒吧。
我抬頭望向這處救了魏國亮的平台只有百平米大小在這不知道有多長的冰縫間只能算得上微不足道的丁點大小就像大海裡的一葉小舟為魏國亮居然鬼使神差地掉到了這上面撿了條命!
只要他再偏左或者偏右幾米命運就會截然不同只能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了。
雖然現在即便他醒了沒有送了命我們依舊是被困在茫茫冰川上不去下不來但是人就是這樣能活沒人會想死能多活一會兒沒人想早點死。
這直徑十來米的橢圓型平滑的冰台異常平整幾乎讓我無法相信這是自然形成的。
平台的盡頭與冰川相接的地方是一個凹陷進冰川中的入口引起了我的好奇洞口不大也就一人多高兩人並肩而立的寬度不深三四米的深度我一眼就看到了盡頭但是吸引我注意力的也正是那小冰洞的盡頭盡頭的冰層顏色經驗隱隱呈現血紅色!
看了一眼魏國亮還閉著眼睛滿臉痛苦地呻吟著我站起身向那個洞口走去。
走到洞口前面我驚奇地現了冰洞向裡幾米的地面上是一個黑黝黝的人粗洞口!從地面延伸進冰層下方似乎剛好容得下一個人從這裡鑽下去這裡本來就處在冰縫下方的冰層裡照射的陽光不多今天又是個小雪天太陽被隱藏在厚厚的烏雲裡使得我四周的光亮更加暗淡湊近了洞口我努力向下張望隱約看到下面一米多深是個平台再深處就是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情況。
我本來對離開這裡已經不抱有什麼希望了但這突然現的神秘洞口重又燃起了我的希望我又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這異常光滑平整的冰台這凹陷在冰層內的小冰穴還有這冰層面上的奇怪的不知道多、通向哪裡的冰洞…………這一切都讓我隱約地感到這些是人為建造的既然有人可以上到這裡那麼我們就一定有辦法下去!
我興奮地跑回到平台邊讓唐心給我用繩子放下來一把電筒這次我能夠清晰地看到那逼仄的洞口下的情形了…………
與洞口筆直相對的下放是塊緩台似的平面再下面像是一溜冰做的台階蜿蜒向下伸去。
把我所現的情況大聲地告訴了冰崖上的三人三人都異常興奮而魏國亮聽到我似乎現了離開這裡的辦法居然哎呦著站了起來!不過看那條幾乎向外扭著的胳膊我也知道這小子的確摔得夠戧那條左臂肯定是斷了魏國亮臉上的表情雖然因為巨痛和腫脹而猙獰醜陋但眼神裡閃動著緊張而興奮的光澤比起一條胳膊顯然命更重要的多。
魏國亮在洞口旁邊轉來轉去地觀察著卻沒有膽量走下去。
崖上的三個人先把背包綁著繩子順了下來隨後唐心、才子順著繩子被放了下來溫老的功夫的確厲害居然能一個人把才子放了下來可是他自己怎麼下來呢?
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唐心和才子下到平台上先沒有去看我的重大現而是打開溫老那個神秘的包裹那出五六根一米多長的粗細各異的空心鐵棍比畫著一端一端地居然擰在了一起連成了一根長約六米的長桿!
這該是溫老和我講過南派盜墓者常用的洛陽鏟了可以逐節相接據說最長可以達到十幾米。
在我和魏國亮的驚歎聲中才子把長稈立了起來剛好伸出冰崖再看溫老握住長桿頭上腳下雙手交替著迅捷無比地順著稈子滑了下來距離平台一人多高的時候雙臂微微用力整個人在空中翻了個身重又變回頭上腳下踏上了平台。
整個過程中長桿只是輕微地抖動了幾下而已。
溫老一落地便重又把長桿拆成了幾段呵呵笑道「沒想到準備的傢伙還真派上了用場。」
「好功夫!」我向溫老挑出了拇指由衷讚道老人家所展現的這份功夫真是讓我望塵興歎歎為觀止我雖然看得出來溫老精擅武術卻沒想到老人的修為竟然達到了這種境界。
「小狼我看這個顏色怎麼好像是血呢?」給魏國亮簡單地處理了傷口的唐心將冰壁表面上的雪霜刮掉看著被封在冰層裡面赤紅的顏色皺著眉頭說道。
其實我在看到這奇怪顏色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懷疑了不過這更加證明了我的想法這裡並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由人建造的既然這裡有血有冰洞有台階那就說明有人上來過這裡既然有人上來過那麼就一定應該能下。
我把自己的推論向大家說了結論就是這個蜿蜒向下的洞口應該就是出路。
魏國亮出一聲冷笑「你又怎麼確定不是有人像我們這樣被困在這裡求生心切而挖掘的?也許挖了幾米見逃不掉半途而廢了呢可能這通道向下幾米就到底了呢!」
我一時無言以對魏國亮這番話雖然說的不客氣但也有道理我剛才太過於興奮竟然沒想到這點頓時感覺一盆冷水潑頭而下將興奮的心情澆得幾乎就滅了。
「多那麼多廢話幹啥?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就算下不去好歹還有個避風的地方!」才子不耐煩地嚷道。
「還是我先下!」我對眾人說道。
「小心點!」唐心輕聲囑咐了一句看著她關切擔心的目光我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魏國亮盯著唐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惡毒。
這小子真是死性不改!
雖然要和唐心短暫分別不過有著溫老和才子我相信魏國亮也不敢耍花招一手舉著電筒一手自腰間掏出玩具似的小手槍緩緩地探入了洞口這洞口雖然不大但卻足夠容下我輕鬆進入。
腳下踏實剛好只留一個頭顱露在了洞口上方向緊張地注視著我的眾人點了點頭縮頭整個人沒入了洞穴裡。
洞穴連接的果然是一條冰層裡開鑿的通道高低容得下我這樣的身高微彎頭通行台階之間坡度不大每層冰階為了防滑還刻出許多劃紋胸口雖然有些憋悶但呼吸還不成問題。
走下了十幾級台階後感覺到通道開始出現角度柔和的轉彎以電筒的光亮作為信號三明三暗向洞口晃了晃這是約好的招呼上面的人下來的信號。
唐心率先而下緊跟著是溫老和才子將魏國亮夾在了中間。
等到才子費勁地鑽進了洞口便將洞口透進來的些微光亮遮了個嚴嚴實實五個人舉著電筒小心翼翼地踩著冰階沿著這條冰中通道緩緩向下行去。
整條通道是在巨大的冰層中盤旋著開鑿而成若是中間是空心的便是一條筒狀的階梯了。
一顆心懸在空中生怕轉過這道彎會看到台階的盡頭那也就等於宣判著我們五個人的死刑了。
幸好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走到死胡同裡。
在我默默地計算著走下了五十六級台階後視線裡出現了另一番模樣我們進入了石質通道!
回憶起從冰崖上下到平台過程中所觀察到的情況我們現在已經穿過了大概二十米的冰層這時的通道略微寬大了些坡度和轉彎的角度到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由左向右想下旋轉而行我已經不需要再低著腦袋走路了而才子則走得非常憋悶經過些略微狹窄的地方我隱約能聽到他憋氣收腹的聲音……….
一共到底走夠了多少級台階?我已經數得有些亂了是二千五百六十六級還是二千五百六十七級?頭感覺很暈兩條腿也像灌了鉛似的完全是下意識地向前邁腳暗想著幸虧是下樓梯如果是向上走的話只怕會慘得多了按照冰層的厚度和冰階數做為比照我估量著我們一行人從冰川表面算起來已經下降了近一千米的高度了不知道我們是在地面之上還是已經進入地下了?
有趣的是隨著我們不斷的下降通道的石質也逐層在變化著活脫脫的地質地貌教科書。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視線裡的情形陡然生了變化轉過了彎前面是一條筆直向下的通道而入口也出現在我的眼前雖然光亮微茫暗淡但至少讓我知道我們現在應該還在地面之上………
「小狼我記得走了十二層台階以後應該要轉彎了啊?」才子奇怪地問道。
通道本來就狹窄他又走在最後根本沒有注意到出口已經就在前方了實際上唐心也是在才子說話之後才看到了出口處的光亮。
「啊到出口了!」唐心驚喜又有點忐忑地叫道。
估計唐心現在的心情和我一樣即因為出口在既而感到興奮這至少說明了我們不會走進死胡同裡擔心被悶死這通道裡;但也害怕這處口仍舊沒有到達地面仍處在懸崖峭壁上不上不下的也是死路一條。
走出入口踏上濕潤的土地的瞬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吊在胸口的悶氣我轉身將唐心緊緊地擁在懷裡轉了一圈「我們出來了!剛才你怕麼?」
唐心滿臉喜悅地望著我點頭輕聲說道「有一點但是看到你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哈哈哈哈重見天日我魏國亮大難不死大難不死!」魏國亮瘋狂地大笑著呼喊。
這冰縫下的山谷由於兩邊峭壁遮風擋雨溫暖無風仰天望去天空只有細細地一條縫雲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了去距離我們下來時的冰崖足有千米而那冰縫下的平台從這裡看去只是個小小的黑點山谷裡光線昏暗空氣中十分潮濕卻十分寬敞兩壁之間相距至少有百米的樣子。
地面是厚厚的潮濕的泥濘土質鬆軟看著這出乎意料的景像我牽著唐心的手向前走去。
「**!小狼你看這是啥玩意兒?!」才子仰望著出口峭壁驚呼道。
從通道裡出來以後我的心情的確太興奮了還沒來得及觀察周圍的環境聽到才子的叫聲我與唐心一齊抬頭望向峭壁。
依巨石峭壁而成的是一副看不到全身的碩大無比雕像我拉著唐心退到另一側峭壁之下才算勉強看清了這座石雕的真相。
是一位身騎飛馬的魔神像!馬蹄捲起巨翅伸展馬上坐著位身穿戰甲九頭十八條手臂的魔神九個頭顱面象上的表情各異有的咬牙切齒、有的肅穆莊嚴、有的眉開眼笑………….而十八條手臂上拿著的東西也各不相同刀、劍、弓、盾…………雄姿勃。
「我的老天啊!」我身旁的唐心呢喃著驚歎道。
「九頭十八臂這是天神卡瓦格博………」我想起藏族老鄉曾經講過的關於梅裡雪山的傳說傳說中的卡瓦格博是寧瑪派分支伽居巴的保護神位居藏區八大神山之當地人稱為「巴何洛登地」。相傳卡格博原是九頭十八臂煞神後為蓮花生教化改邪歸正皈依佛門做了千佛之子領朵制敵寶珠雄大師大王格薩爾王帳下的一員神將。
那平台正好是在雕像的頭頂如此看來那平台應該是作為祭祀使用的祭台而我們真是機緣巧合本以為必死無疑了沒想到不僅逃出生天而且還能看到這座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的宏偉石雕!
唐心從大衣裡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對著雕像不斷地捏著快門閃光燈閃動卡卡輕響不絕。
「小狼你剛才說的那是啥天神?」才子大聲問道我看到不光是溫老眼中閃過好奇唐心也停下了照相眨著眼睛望著我等著我解釋就連魏國亮也向我的方向靠了靠。
我現在的心情美妙無比微笑著把我所知道的關於卡瓦格博的傳說講給他們聽我對自己的表達能力還是頗為自信的四個人逐漸都投入到我所講的故事之中等到我講完唐心、才子、溫老輕輕鼓起了掌魏國亮雖然沒有鼓掌但看著我的眼伸裡也閃過幾分驚訝和幾分陰冷。
觀察了山谷的方向天色逐漸暗淡本就昏暗的山谷更加幽暗山谷向西直通卡瓦格博雪山向南雖然看不清通向哪裡但現在也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
大家商量了片刻決定今晚就在雕像下休息一夜養精蓄銳後明天上路。
經過了這一場死裡逃生的經歷所有人的心情都出奇的好連溫老也微笑著對我說道「此次雖然出師不利卻有驚無險我們此行一定能夠凱旋。」
「借您吉言但願如此吧。」我笑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