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三十準備完畢三人一組推著木筏鑽進了瀑布後的水道……….
我和唐心還有『老虎臉』一組走在前面唐心從昨晚開始一直都很沉默表情平靜如水我幾次詢問地望向她她的目光甫一和我接觸就馬上轉移。
有些尷尬的沉悶氣氛讓我很不舒服。
瀑布後的水道我也是第一次進入果然如才子所說黑糊糊的耳邊除了巨大的瀑布衝擊而下的撞擊聲還能感到洞裡刮過的颼颼冷風。
打開手中的強力探照燈立刻將黑暗驅散.這種探照燈是最新的美國產品15ohZ照明功率5o射程能達到15oom唯一的缺點就是耗電量太大不能長時間連續工作;我們隨身所帶的電池也只夠用四個小時而已所以這一路上我們一直都沒有捨得使用。
藉著探照燈的強光我得以看清眼前的水道:所謂水道其實就是供水流通的山洞入口處只有三、四米寬的一個小口進入其中卻別有洞天足有十幾米寬的水道水面黑沉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深緩緩地流向深處山洞的舉架從水面到頂也有近五米高。
水道七曲八彎幸虧水流不快否則我們這簡易木筏恐怕一個彎道就要撞得粉碎了。
「小心抓穩我們出了!」我向唐心高聲叫道手中的樺木桿輕點身下的木筏順著水流緩緩駛入水道深處。
每個人都很緊張唐心負責掌控探照燈每隔一分鐘關閉十幾秒再打開而『老虎臉』則端著伯萊塔m12s衝鋒鎗時刻監督著我和唐心……….
轉過了四道彎瀑布的隆隆聲已經消弱了很少只是山洞也越來越狹窄:不光寬度削減到了不足五米勉強可以通過木筏連高度也突然低了下來木筏上的人只能彎腰蹲下才堪堪躲過洞頂的嶙峋怪石。
「小狼水面怎麼突然變紅了?!」蹲坐在木筏前端的唐心突然叫我。
我把手中的木桿遞給了『老虎臉』爬到了唐心身邊「怎麼了?」我問.
唐心一臉驚詫地指著探照燈下的遠處水面「你看那水面怎麼是紅色的?!」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探照燈打開了有一段時間出『吱』『吱』的不堪負荷的抗議。
唐心連忙把探照燈閉上冷卻片刻的強光射在水面上反射一片磷光我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變成了一片黑暗。
「小狼你看見了嗎?」唐心急急地問我。
「時間太短我沒來得及看清楚。」我說「是不是燈光晃得啊?你一時產生了錯覺?」
「我看得很清楚那片紅色好像是浮在水面上的!」唐心很確定地說『啪』的一聲又把探照燈打開。
我和唐心坐在筏頭強光的刺激使得眼睛片刻失明不過兩秒間就恢復了視覺一看之下我和唐心登時大驚失色:這一段水道本就狹窄多彎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用木桿支點著兩壁掌控方向;而我把木桿交給『老虎臉』後唐心關燈的十幾二十秒的時間再亮燈時木筏已經順水漂流到了彎道處眼看著筏頭被水流衝擊到距離洞壁不足二十公分遠立時就要撞上洞壁!
雖然水流不急可是這木筏只是短時間以木桿繩索簡單結紮捆綁而成的;何況原本是計劃兩個人用的多加一個人的重量吃水本就深實在是經不起幾次撞再一個樺木本身生長在北方生長緩慢木質密實沉得很弄不好一個輕撞就會落得個筏翻墜水!
「抓住了!」我向唐心大喊一聲坐在筏頭伸出雙腳奮力蹬向了石壁借力使得筏頭劃個弧線讓過了石壁。
我看了看身邊的唐心緊緊抓著探照燈臉色蒼白神情緊張地看著我…
我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剛想安慰她「沒事了」「砰」的一陣劇烈的震動差點把我掀翻到水裡!木筏的尾部撞上了石壁!
「啊!」兩聲驚呼響起一聲是我身旁緊緊抓住我的唐心;另一聲自然是『老虎臉』出的『撲通』一聲唐心手中探照燈立刻射向筏尾等到我倆回頭望去剛好看到『老虎臉』頭上腳下地栽進了水裡。
木筏後端重量減輕順著水流的方向一蕩脫離了石壁;木筏稍稍平穩下來。
『嘩啦』一聲水響『老虎臉』浮出了水面雙手亂撲看樣子竟然不會游泳。
「我去把他救上來。」我對唐心說。雖然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但眼睜睜看著他被淹死確實於心不忍;何況才子還在林森手裡萬一林森暴怒之下把才子殺死或者弄個半殘那可就划不來了。
唐心咬著嘴唇點頭「你小心!」關切的眼神再次灼熱了我。
擠出了一個笑容我迅地爬到了木筏的尾部抓起木桿伸向『老虎臉』「抓住了!」我大喝一聲。
這時後面的林森、才子和『沖天辨』也轉了一個彎道趕到了我們身後兩筏之間相距也只有十幾米遠探照燈剛好打在了『老虎臉』身上。
「怎麼了?!」筏頭的林森舉著探照燈緊張地大聲問。
「你們小心點!這裡太窄了」我邊回答邊用力去拉木桿。
我們所乘的木筏順著水流向前漂進了四、五米遠『老虎臉』在我用力的拉扯下眼看著馬上就要摸上木筏了我呼出了一口氣雙臂力『嘿』地一聲我就要把『老虎臉』挑上來。
這時我蹲在筏尾與『老虎臉』距離不過二米;藉著探照燈的光亮我現『老虎臉』四周的水面上漂浮著無數拇指大小紫紅色的小球密密麻麻地隨著水波漂上蕩下映得他四周的水面呈現出一種妖冶的暗紅色。
原來唐心說的紅色的水面就是這個東西反射的光亮這是什麼東西?我內裡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不過手底下沒有遲疑努力地拉扯著木桿。
『老虎臉』看來幾口冷水灌得有些迷糊了臉色鐵青、神色驚慌生硬地說了聲『謝謝』一手拉著木桿另一隻手向木筏搭了過來。
所有的人都大大地鬆了口氣林森更是大聲地說了幾句外語聽語氣是在責罵『老虎臉』。
突然藉著林森手裡的探照燈我驚駭地現『老虎臉』四周的小球竟然瞬間消失了一圈『老虎臉』猛地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雙眼圓睜地望向我恐懼與痛苦的神色讓我不寒而慄!
『老虎臉』的慘叫極短促喉嚨裡出『咯咯』兩聲輕響立刻嘎然而止;我距離他最近毛骨悚然地現『老虎臉』被我拉出水面的上半身頭、臉、脖子、手臂皮膚裡竟然不斷地滾動就好像有無數的球在他的身體裡來回滾動;短短的十幾秒間『老虎臉』如同被抽去了血肉似的皮膚迅凹陷。
『老虎臉』出的那聲慘嚎還在水洞裡迴盪他卻已經成為了一具真正的皮包骨頭的死屍!
在探照燈下整個過程被眾人瞧得一清二楚瞬間的變化驚呆了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一個大活人頃刻間變成了一具罩皮骷髏竟然沒有人來得及出驚呼!
我與『老虎臉』相距最近手裡還緊緊地拉著木桿目瞪口呆地看著老虎臉不停抖動的身體……
噗、『噗』兩聲輕響『老虎臉』圓睜的眼睛裡兩顆眼珠竟被擠出了眼眶掉在了水裡眼眶裡隨即擠出了兩個兩隻紅蓋甲蟲!
隨即『老虎臉』的皮膚出了一陣細密的『噗』、『噗』爆裂的聲音無數的紅蓋甲蟲鑽了出來掉進了水裡又如一片隨水漂流的紅球似的把那一片水域映得暗紅。
我心中一道閃電劃過劇烈地砰然亂跳起來猛地想起了在《陰陽風水勘術》中的記載。
血彘是滇邊蠱術中極凶毒的一種據說以死屍為爐、以活人為食經過長期的密練而成與屍蟲蠱頗有些相似;只是屍蟲只是吸食活血而血彘不光吸血還吃肉更加凶狠平日裡如同死了一樣一旦接觸活物立刻鑽入其體內吸血食肉。
「是血彘!」我大叫了一聲奮力將『老虎臉』握在木桿上手甩掉。
這血彘便煉一隻都需要許多活人餵養何況這密密麻麻無數只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大家當心千萬不要觸碰到這蟲子!」我一邊吼叫著一邊轉身串到了筏頭「你沒事吧?!」我低聲問唐心。
面無血色的唐心睜著驚恐的眼睛望著我顫抖著嘴唇張了張卻沒有出聲音末了只輕輕地搖了搖頭。
「出了水洞我們就安全了這蟲子見不得光的。」我安慰了唐心一句。
這時我們又轉過了一道彎前面的水道更加狹窄寬度堪堪僅容木筏通過而由於剛才耽擱才子他們的木筏已經追上了我們兩隻木筏一前一後相距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