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驚醒我的確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我床前的秦山。
秦山很明顯已經很疲憊了鬍子拉茬的泛著血絲的眼睛看到我醒來立刻露出了驚喜「排長你可算醒了!醫生說你是過度緊張造成的神經休克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我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四肢的乏力感讓我連點頭都有很吃力整條右臂冰涼酸痛好像剛從冰窟窿裡拽出來的一樣。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真實的疼痛告訴自己這次是真的醒過來了。
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如歌謠般的誦讀聲雖然我聽不出話裡的內容但讓我感覺安心平靜了許多。我側過頭就看到了一個身著褐袍、低聲誦經的老喇嘛………這老喇嘛只是坐在那裡有些蒼老的黝黑臉龐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閃動著睿智與包容讓我立刻產生了好感低吟的佛經也使得我有些焦躁的心安靜下來。這喇嘛是誰?!
「扎旺呢?」我回過頭輕輕地問秦山在夢裡我無數次看到扎旺被齊力頓抓住活生生地給撕成了碎片心裡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扎旺到沒什麼事不過好像受驚過度人變得傻忽忽的誰和他說話都不吱聲他住在療養院裡。」秦山雖然說扎旺沒事但我看得出來扎旺現時的情況並不容樂觀難道真的是被嚇傻了?
秦山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說出話來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問我那晚究竟生了什麼幸好他沒有問出口如果他真問我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秦同志我有些話想和郎同志說。」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喇嘛開了口看樣子秦山對他很尊敬立刻點頭「那好排長醒了我也鬆了口氣我去準備點吃的。」秦山又回過頭俯身在我耳邊說「這位是密宗的奉經大喇嘛貢加大師你們出事的第三天他就趕來了一直守在這裡他也是扎旺的師傅。」說完秦山轉身輕輕地帶上了房門病房裡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我和坐在床頭的貢加喇嘛。
我驚訝地望著面容慈祥的貢加喇嘛難道這世界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還是這位大師如此神通?原本我正有許多問題要請教這位高原智者的。
「貢加大師您是路過還是專程趕來的?」我用盡全力艱難地向上串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能夠半靠在床頭與貢加大師平視。
「我是從塔爾寺專程來到這裡的」貢加大師微笑著對我說道。
「塔爾寺?!」我驚訝地重複了一遍貢加大師點了點頭。
塔爾寺位於青海省湟中縣魯沙爾鎮南面的蓮花山中距離西寧市非常近但是與哈爾裡克可是一東一西從塔爾寺趕到這裡最快也要三、四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剛一出事甚至還沒有出事的時候貢加大師就已經出了。
「大師您是不是知道什麼?」我的喉嚨有些干把我驚醒的噩夢還縈繞在我腦海裡真實得如同親身經歷。
「我並不知道你們經歷了什麼但是我知道這裡一定生了不尋常的事情。」看著貢加大師溫暖的眼神我有些汗顏暗罵自己杯弓蛇影。
貢加大師微笑的面容漸漸變得嚴肅沉吟了一會兒輕輕地說道「但凡災禍生上天必定會降下啟示;四日前我便注意到這裡的上空陰雲籠罩、陰霾密佈而當天夜裡寺裡供奉的位屬哈爾裡克的祈福長明燈居然無風而滅!於是我連夜起程向這裡而來到了這裡去找扎旺的時候聽說你們出了事至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
貢加大師的話可以說是玄之又玄如果是六天以前他說出這番話我必定是要和他爭論一番什麼天降啟示真是滿口胡說;可是現在的我聽了貢加大師的話只剩滿心的信服和尊敬。
「大師我和扎旺在那晚的確經歷過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咬了咬牙我把當晚的經過詳細地講給了貢加大師回憶確實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即便如貢加大師的淡定從容也是越聽越驚手中的佛珠越轉越快。
等我講完了整件事貢加大師閉上了眼睛雙手合什喃喃地誦讀了半晌的佛經。
過了良久貢加大師拉起了我的右手。
右手手背上赫然是三點米粒大小的血紅色印記而我整條胳膊紫青著胳膊的內側是三條黑線直衝到腋下!
「其實我見到你的時候就現了你身上有極重的陰煞氣息和屍氣不過也幸好你命大沒有讓屍氣攻入心臟否則你只怕也會變做行屍走肉但是這屍氣滯留體內太久只怕你的命不活不多長時間」。
我一哆嗦本以為已經是死裡逃生原來自己還在鬼門關打轉呢!
貢加大師看著我緊張的表情嚴肅的表情放鬆了下來笑了笑「呵呵你放心吧這幾天我一直在用天水為你擦洗這屍氣已經消退了不少再洗個三、五天一定能夠全部祛除的。」
我呼地吐出了一口長氣這老喇嘛居然大喘氣嚇我。
「不過」貢加大師的語氣一轉面色又嚴肅起來「按照你所說的這三滴血確實是花呢子的血記精氣凝結我卻是沒辦法為你消除的…….」
什麼意思?!就是我身上背著記號花呢子隨時會回來找我報仇?!
「天天提防著鬼報仇還真不如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