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氣氛被我和雲妮的小插曲沖淡了不少,只是祖父好像有心事似的,聽的多,說的少.好幾次祖父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按耐不住.
「老古你看是不是那龍脈裡的…」祖父語氣緊張地問道臉色異常蒼白我從沒見祖父有過這種表情在我的印象裡無論生再大的事情祖父永遠都從容不迫就連知道父親犧牲的消息時也只一口氣喝乾了兩大罈酒後大睡兩天便又恢復了平素的模樣。
「絕對不是這鬼是小日本鬼子時候遇害的。」老夫子打斷祖父的話臉色也有些變了斬釘截鐵地說。
祖父明顯鬆了口氣乾掉一碗酒用手背擦了口嘴歎了口氣好像自言自語地說「小飛和大林去的時候都不到三十歲……」
小飛是我父親大樹是才子的父親我不知道祖父怎麼會突然提起犧牲的父親。
老夫子的臉色立即變了猛地把酒碗摔在了桌子上「那是戰爭!戰場上流血犧牲那是很正常的!老郎難道這你還不明白嗎?是巧合!何況那年大林二十九小飛只有二十八」老夫子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
突然的變化嚇得我們三個孩子目瞪口呆聽不懂祖父和老夫子話中含義不知道老夫子為什麼突然這麼大的脾氣也不敢問只能靜靜地躲在一旁看著,我們實在不明白老夫子和祖父的對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看樣子,他們對那個什麼龍脈忌諱莫深。
祖父回頭看了看縮在牆邊的我們又歎了口氣「老古你這是幹什麼把孩子都嚇壞了!」
老夫子也望了一眼我們三個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乾了一碗然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屋裡的氣氛沉寂了下來祖父和老夫子都不說話悶頭大口地喝酒一直喝到大半夜,酩酊大醉,安頓好老夫子後,我和才子搖晃著把祖父扶回了家,整晚祖父都在叫著父親的名字,還有什麼龍脈。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龍脈………也是我離開家鄉前唯一一次聽到,那以後無論是祖父還是老夫子再沒有提起過.我沒想到多年以後我的命運、才子的命運居然與這神秘的龍脈緊緊地聯繫到了一起經歷了一場生死磨難。
後來老夫子講給我一些有關鬼的事情和李旺被鬼上身的原因:
鬼魂實際上分為三等:魂、游、鬼其中魂、游都是較為低等的魂靈游則比魂要高上一等;因為種種原因滯留陽世卻沒什麼意識記不得生前經歷,是不能靠近陽氣重的地方;而鬼則不一樣了吸收了大量的陰氣後凝聚成精不僅能夠想起以生前事還可以施展一些異能。
蛇本性極陰喜愛居住在陰冷潮濕的洞穴而那條烏蛇一定是在埋葬那鬼的屍體的墓穴裡居住了很久時間一長蛇便沾染了鬼魂的陰氣;大山裡人煙稀少在平日鬼魂萬萬不敢到人氣旺盛的村莊裡來只是好巧不巧被李旺遇到又吃到肚子裡藉著李旺體內的鬼氣這才能上了李旺的身初時的陣魂劍和黑狗血沒有擊中要害只能傷了她多虧我了的童子尿這類至陽剛之物正是陰魂的剋星趁她重傷時才把她趕出了李旺的身體。
我對老夫子驅鬼的法子產生了興趣央求著老夫子教我卻沒有得逞老夫子對此忌諱很深。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鬼』從那以後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鬼並非無所不能,只是世人大多沒有親眼見過以訛傳訛將鬼魂過於虛幻了。
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一晃又過去了一年。
十二歲的時候我和雲妮出了村子到縣城上了初中;而才子這時候初中也已經畢業說什麼也不上學了說是要留在家裡照顧祖父。
雲妮還是像條尾巴一樣每天都跟在我的身邊不過在外上學便現了有條小尾巴的好處有人給我打飯、有人給我洗衣服還有人替我寫作業。
這時候的雲妮已經出落得很是漂亮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一樣素潔惹人喜愛。小尾巴開始像孔雀開屏一樣吸引了很多的注意我屬於神經粗大類型的從小到大對著雲妮竟沒有現她的變化在我眼裡她仍舊是我的小尾巴。
初二以後就會有一些育過早的男生給雲妮傳紙條、送情書無論是什麼雲妮全都交給我;無論是誰我也是統統一頓海扁胖揍沒多久就再沒人敢騷擾雲妮了。
我和雲妮一起上了高中我們村子裡的孩子大都沒上過初中能上高中的只有我和雲妮雲妮依舊是我的尾巴無微不至地照顧我。雲妮成績很好不過最後高考的時候她沒有參加老夫子的年紀已經老了雲妮必須要留在家裡照顧他;而我一直嚮往做一名軍人選擇了參軍。
因為我是烈士的後代所以參軍是很容易的原本才子也可以參軍不過他說他是大哥兩個人總要有一個留在家裡照應著才子留在了家鄉照顧年邁的祖父。
送我的那天祖父和老夫子站在遠處遠遠地觀望著我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從知道我要走的那天開始在祖父的眼睛裡我能看到的是深深的不捨和濃濃的擔憂雖然祖父沒有說我也知道祖父在失去兒子以後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我這個孫子;濃烈的親情刺得我鼻子酸強忍住流淚的衝動去和雲妮、才子告別。
雲妮哭著抽棄地要我別忘了她我笑著安慰她說「傻丫頭我可是被你看了個清楚哪能說忘就忘呢。」一句話把雲妮說的破涕為笑小臉也變得通紅我第一次現雲妮長大了原來長大了的雲妮是這麼漂亮……….
才子依舊是大咧咧二十三歲的才子早已經是一個大小伙子了足有一米九的個頭五大三粗和他比起來我就過於瘦弱了不過動起手來他依舊不是我的對手才子照我胸口狠勁地錘了一拳「小狼好好幹混出個人樣來!你小子準定能有出息!老爺子你就放心吧有我照顧著別掛記家裡!。」
我回手給了他一拳把他沖了個趔斜呲牙叫疼「你也差不多該找個媳婦了等我回來可要抱上侄子!」深深地望了一眼送行的祖父、老夫子轉身衝上了客車在車子開動的剎那不爭氣的淚水便湧了出來……故鄉在淚眼摩挲中越來越模糊………
我成為了一名光榮的邊防戰士,那一年我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