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計無謀受到刺客行刺之後,四個城門已緊急關閉,大批的城衛軍出動,封鎖了各處的交通要道,嚴格盤查過往行人車輛等,所有的偵騎,便衣密探,黑衣衛全數出動,搜尋可疑之人。
城裡混進刺客,行刺軍方重要人物,而且黑衣衛兩個重要人物也失蹤,歸月行省高層人物為之震驚。所有高級人物都聚集在市政廳裡,著急的等待消息。
計無謀只是受了內傷,調養一些時日便可恢復。冬兒,翠兒兩人可是掌握了歸月的秘密情報,對於利用鴿子傳遞情報,這種神奇快速的傳遞信息方式,在大陸絕無僅有,如果讓敵人獲知,那麼對歸月可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兩個負責護衛的近衛因嚴重失職,已給押入大牢聽候處罰。從他們口中瞭解到,十字路口自出現了幾乘大轎之後,冬兒,翠兒就不見了,估計已是給人綁架劫持了。根據沈鐵衣的近衛王新跟蹤紅衣**所提供的情報,已可以肯定,紅衣**與綁架劫持者是一夥的,因為紅衣**與那幾乘大轎匯合一處,東折西拐後,拐進了一處豪宅。這處豪宅是歸月豪門望族林氏的其中一處產業,據附近居民提供的線報,林氏一族家裡近來常有一些陌生人進出。
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林氏家族,林氏家族所有人,包括那些在店舖打工的夥計,下人全部都被嚴密監視起來。因為冬兒,翠兒仍在敵人手中,投鼠忌器下,誰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進去抓人。
疾宛風等人看著那那幢豪宅的大至構造圖,思量著如何把人毫髮無損的營救出來。因為敵人把人質隱藏在什麼地方不清楚,好幾個行動方案都被否決了。
「發生這樣的情況,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疾宛風歎道「待此事一了,下官請求處罰。」
「疾大人不必如此自責,」元宗行道「這些日子來,大家連戰告捷,一帆風順,是大意了點,加上前些日子為了尋找九洲,黑衣衛全部出動,以至造成漏洞,讓刺客乘虛而入,錯不在你。」
「要不要讓少帥知道這件事?」安東尼問道。
「在下認為還是不要讓老大知道的好,目前大日那邊局勢緊張,連出海都禁止了,如果讓老大知道了,一定會冒險闖回來的,」計無謀道,他雖受了些內傷,已有高手以真氣為他療傷,行動上並無什麼大礙,只需靜養一些時日便可復元。
「嗯,還是不要讓九洲知道的好,」元宗行道「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救出那兩個女孩子嗎?」
「難!咱們對宅院的結構沒有完全瞭解,他們把人藏在什麼地方都摸不清,萬一動起手來,敵人以人質要挾,那可麻煩了,」沈鐵衣道。
「目前人們只知道是軍部參謀總長計大人被不明身份的刺客行刺,」疾宛風道「冬兒,翠兒兩人被綁架劫持的事已被嚴密封鎖,應該沒有外人知道,希望能夠麻痺敵人。」
「在下倒有一計,只是太過於冒險,」計無謀道「而且還須總督大人配合才行。」
「哦,只要能救出那兩個女孩子就行,什麼風險都值得冒一冒,」元九宗豪氣干雲道「本督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正好借此難得的機會活動活動,看看本督的寶刀殺人是否還像年輕時那樣鋒利!」
林氏家族在歸月行省的確是豪門望族,族中弟子不少,有不少的田地產業店舖,更有幾處豪華住宅。林氏這一代的家主是林振,他對總督元宗行所推行的各種改革措施原本就不滿,加上唯一的親生兒子林寶貴參軍入伍原本只是想混個軍職,為家族壯威,卻給元九洲趕出了軍隊,永不錄用,還被重打了二百軍棍,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足足趴在床上有三個月之久,這讓他心痛得要命,對元家所有人恨之入骨。像他這種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人,當然不會甘心,只要是能夠損害元家的事,他都非常樂意做。明的不敢來,玩陰的得心應手。當然了,這些事情必須做得不留絲毫痕跡,要不然給人家逮著了,那可麻煩了。歸月林家一向和宰相夏光行走得很近,自然是被收買了。夏光行許以他行省總督之職,而且他的寶貝兒子林寶貴也被封為軍團副統領,林振感激涕淚,宰相大人的知遇之恩讓他死心塌地的賣命。
他一向很小心,只是這一次的行動玩得有點過火了,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本來他只是負責收集提供一些歸月行省的各種軍事情報,利用商隊往返傳遞情報,根本沒有什麼風險。現在宰相大人的心腹高手「笑面閻羅」韓皓臨時策劃了這一次綁架行動,本來按計劃,是直接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城去,只是不巧,正好發生了刺殺歸月軍方重要人物計無謀的事件,惹得軍隊緊閉四門,各交通路口要道都被封鎖,嚴格盤查,任何人都出不了城,無奈之下只好將人暫時運到他的府第。
目前全城戒嚴,士兵挨家挨戶的搜查兇手,不管是貴族還是奴隸,所有的民居都必須搜索,林振的豪宅也自然避免不了。負責帶隊的軍官收下了林老爺暗中塞給的一袋金幣後,帶著手下士兵裝模作樣的轉了幾圈,就收隊走人了。
當兵的都是這樣,乘著搜查的機會大撈油水,進有貴族或商人家中,搜得很久,翻訂倒櫃的,不小心碰倒一些名貴的玉器瓷器,或者順手牽羊偷走一些值錢的東西。如果你暗中塞些錢,不到一兩鍾就收隊走人了。
林振正和宰相大人的心腹高手「笑面閻羅」韓皓商議事情,對於有人行刺軍部參謀總長計無謀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那一方勢力動的手?偏偏在他們動手之際出手,害得城門關閉,計劃不能完全順利實施。那兩個女人可是重要的人物,一定要想方設法弄出城去。
大街上倏然傳來一陣喊殺聲和吼叫聲,「有刺客,快保護總督大人!」跟著不停傳來刀劍撞擊聲和慘叫聲。
兩人大吃一驚,在這個全城戒嚴,各路口要道官兵密佈,挨家挨戶搜查的緊張時刻,竟然還有刺客膽敢行刺總督大人,真是膽大妄為。
此時手下高手護院和一些子弟都已聚集在大院,刀槍出鞘,等候老爺的命令。
「乘著混亂,說不定這個時候正是刺殺元宗行的最佳時機,」韓皓低聲突然道。
「嗯,」林振點頭,他此時心中亦是同樣的想法。
此時大街上一片混亂,吼叫聲,刀劍撞擊聲,慘叫聲混作一片。刺客人數極多,都蒙著面孔瘋狂砍殺,總督大人的親兵護衛護著總督大人正退往林府。
林府的高手護院則衝出門外,口中呼叫著「保護總督大人」的口號,卻把退路堵住了,這些高手護院當中混雜了「笑面閻羅」韓皓帶來的高手,乘著混亂伺機刺殺總督大人。
偏偏在此時,林府大院突然起火,大火是從馬房的草料堆開始燃燒起來的,火勢很大,迅速漫延起來。
林振和韓皓大吃一驚,再也顧不得理會總督大人,狂叫道「快回來救火!快回來救火!」
那些高手護院急忙退回救火,而門外的親兵近衛似是不敵眾多刺客的凶狠攻擊,護著總督大人也退進了林府內,在林府內撕殺起來。
林振和韓皓著急的是秘室裡劫來的那兩個女人,大火藉著風勢,越燒越猛,已經快燒到柴房,柴房有夾牆,是一個暗道,裡面正關押著劫來的那兩個女人,那兩個女人很重要,如果能撬開她們的嘴,一定能夠知道歸月暗布各地的密諜組織,從中知道歸月的各種軍事部署。
林振推了韓皓一把,「這裡有我,你快去!」
此時林府內的形勢怪異之極,總督大人的親兵護衛護著總督大人邊打邊退,眾多的刺客步步緊逼,而林府的護院和下人則忙著救火。那些刺客的刀劍可不長眼睛,亂砍亂刺一通,不少的護院都被砍倒,一些人火了,乾脆扔下木盆水桶,抽出傢伙加入戰團,整個林府大院亂作一團。林振想要制止,卻給一個刺客突然從旁邊偷襲,若不是閃得快,差點被刺中,火冒三丈的他也拔出長劍對殺起來。
韓皓閃進柴房,匆匆打開暗門,幾個彪形大漢挾著兩個女人出來。
「大人,怎麼辦?大火快燒到了,」一個手下著急問道。
林府院內亂作一團,有救火的,有撕殺,此時大火已快燒到柴房,那股炎熱的氣浪已讓人極感難受,加上滾滾濃煙,熏得眼睛快睜不開了,不少人被濃煙嗆得咳嗽流淚。
「撒到後院再說,」韓皓才一開口,就被濃煙嗆得直咳嗽,眼淚都冒出來了。
十來個身著林府護院裝束的大漢跑過來。
「大人快走,大火快燒到了,」並遞上幾張濕毛巾,「快摀住口鼻,嗆死了。」
他們遞過濕毛巾的同時,很自然的接過那兩個被挾持的女人。
「噫,毛巾裡怎麼有股怪味道?」一個摀住口鼻的大漢怪叫道。
「是啊,那股味道怪難聞的,很腥臊啊,」另一個大漢直翻著白眼乾嘔。
「嗯,像尿的味道,」一個大漢終於忍不住那股怪味道,嘔吐起來。
「喂,你們怎麼往大門去?想找死啊,快回來!」韓皓見挾著人質的護院直往大門衝去,不禁著急喊道。
「老哥你真聰明,」一個林府護院豎起大拇指道「竟然能夠聞出是尿味,實在讓人佩服啊!」
「那是我的童子尿!」另一個護院笑嘻嘻道。
「該死的,你竟敢~~~~呃~~~~~」一個彪形大漢咒罵著,正欲上前,卻覺小腹傳來劇痛,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劍已經深深刺入他腹中,直沒至劍柄。
「你們~~~~啊~~~~~」還沒反應過來的另一個彪形大漢已給另一個護院一刀斬進胸膛,發出發驚天動地的慘嚎聲。
這幾個林府護院不由分說,突然偷襲出手之下,已將另外的幾個彪形大漢全部砍倒,大吃一驚的「笑面閻羅」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一掌震開了刺來的一劍,急忙往後院跑去,此時他已顧不得人質和其他人了,逃命第一。
一聲震天長嘯響過之後,那些行刺總督大人的刺客全部掉轉利劍長刀,對著林府的人凶狠的下手,總督大人的親兵近衛也是亂刀亂劍齊出,打倒了許多林府子弟和護院。大批的官兵已將整個林府圍成鐵桶一般,逃出來的人不是被亂箭射死,就是被長矛大刀亂砍亂戳,無人能倖免。與此同時,林府在歸月城內的幾處豪宅莊院,店舖,都被官兵包圍,敢於頑抗的人的當場格殺,投降的人則被粗索五花大綁的捆上。
林振已知中計,想要開溜卻無法脫身,幾個裝扮成刺客的人武功高明,把他纏得死死的。手下護院和子弟死的死,傷的傷,不是被生擒就是棄械投降。就連「笑面閻羅」韓皓也被幾個高手纏住,無法脫身。
一番激鬥之後,林振,「笑面閻羅」韓皓全給打倒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