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霸業 正文 第52章 爛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數度纏綿後的元九洲醒來,發覺已是燈火通明,自已躺在一張極為華麗的大床上,四周宮紗羅帳,珠簾錦帷,花團錦簇,顯是一間富麗燦爛的繡房。

    而那個與他春風一度的花間宗宗主紫煙,正對著梳妝台上銅鏡沉思發呆,她幽幽一歎,“你醒了?”

    元九洲大為尷尬,對方是關紫煙的母親,自已竟受不了她的誘惑,與她春風一度,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面對,只有應道急忙忙的穿衣下床。

    他覺得自春風一度後,整個人沒有覺得疲倦,反顯精神充沛,體內精氣翻湧不息,似要渲洩而後快,隱覺功力又精進了不少。

    此時紫煙羅衫半露,露出半截香肩,晶瑩如玉的右臂上卻布滿了尖針扎刺後留下斑斑眼痕,格外顯目,把近乎完美無遐的侗體完全破壞,就象名家筆下一副完美如神的畫,卻多了一點墨色,而把整張畫都破壞了。

    “在公子眼中,妾身一定是那種淫賤浪蕩女人了,”紫煙仍是對面銅鏡,幽幽歎道。

    元九洲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不知如何處理眼前的這一筆糊塗爛帳,他亦歎了口氣,“宗主臂上的傷~~~~”

    他話未說完,卻見紫煙嬌軀一震,急忙拉起衣裳遮掩住裸露的雙肩,徐徐轉身。

    元九洲一呆,經過滋潤後的紫煙,更顯美艷動人,只是眉宇間似多了份輕愁。

    紫煙歎道“公子請隨妾身來,”蓮步輕移,腰扭臀擺間若迎風擺柳,更顯妖媚動人。

    跟在後面的元九洲用力甩甩頭,似要擺脫心中的綺念。

    紫煙帶他來的,是一間小房間,裡面空蕩蕩的,只擺著張香案,香案上的香爐正散發裊裊濃香,上面立著一塊牌位,牌位上寫著“先夫關步虛之靈位。”

    元九洲看到那塊牌位,心中一震,他雖從紫煙的語氣和關紫煙的姓名中隱隱猜測到必和師兄有關聯,沒想到關紫煙竟真的是師兄的親生女兒,那麼紫煙和師兄真的是夫妻和師徒關系。算輩份,自已該是紫煙的師叔,卻糊裡糊塗的和她搞上了,這是一筆什麼樣的糊塗爛帳?他大感頭痛。

    “十幾年前,江湖中有一個門派,叫天魔門,魔門第二代魔主神功蓋世,共收了四個徒弟,其中一個是女弟子,”紫煙娓娓道來,似乎對元九洲訴說,又似在喃喃自語,神情已浸醉往事之中。而元九洲當然知道,她所說的那個女弟子,自是她本人。

    “他不僅武功超絕,琴棋書畫,機關五行,天文地理軍事無所不精,人又英俊無比,瀟灑風流,世間不知多少女子為他相思斷腸。他可謂是當世奇才,不僅從天魔銷魂蝕骨十八手悟出陰風蝕骨十六爪,勾魂奪魄十三掌,玄冥寒冰十二指三大絕學,更從歌姬舞女的艷舞中悟出獨步武林的銷魂迷魄十二舞,授以那個女弟子,那知道天魔神功修練越是深厚,心魔越重。師徒對練中不免肢體挨擦碰觸,加上女弟子心中本就喜歡風流瀟灑的師父,日久生情,師徒倆不免做出越禮之事來。那一段花前月下,是女弟子一生中最為開心幸福的日子。不久,她生下了一個女兒。而在她哺乳孩子期間,風流成性的師父另有新歡,愛上了一個叫文棋的女人,而且宣布要娶她為妻,憤怒之下的女弟子做出了讓師父無法忍受的過錯,她竟然下毒毒死了文棋,被師父趕下山來~~~~”

    “修練天魔神功,已達三花聚頂境界,內力越是深厚,心魔越重,每生綺念,就用針在臂上刺一次,每一次回憶往事,也用針扎一次~~~~”原來,她一袖把元九洲逼回陷井的那一刻,竟是心魔發作之際,她本就無意要殺死元九洲,是以十成功力在擊實之際已收回四成,被元九洲扯下來,跌到大床上,兩人肢體糾纏中,終引發用深厚內功強行壓制的春潮而不能自已。平時心魔發作之時,只是單獨一個人,用針刺傷自已手臂,以巨痛來抵抗心魔的侵襲。如今多了元九洲這個變數,終讓她再也無法抑制,一發不可收拾。

    她浸醉往事回憶中,美艷動人的臉上已是掛滿淚水,給人種嬌憐楚楚感。

    元九洲情不自禁的走上前,為她輕輕擦拭淚水,難怪她的簫聲竟會如此淒宛悲沉郁結,她的身影看上去竟是那麼的孤獨,疲倦,寂寞。他沒想到師兄竟是如此到處留情,又不負責任。而紫煙對關師兄,用情竟是如此之深。叱吒江湖的一派宗師,媚笑間殺人無算的花間宗宗主此刻看來,竟象個軟弱無助,孤苦零丁的女子,更讓他心中痛惜不已,不覺把她輕輕擁入懷中,讓她依靠在自已寬厚堅實的胸膛。如此看來,紫煙並不是象江湖中傳說的淫蕩無比,她天生媚態,加上銷魂迷魄十二舞要旨就是迷惑敵手心神,乘敵手心神俱亂之際再痛下殺手,是以每一個笑容,動作都充滿了撩人,誘惑,久而久之,自然讓人誤解為淫蕩。

    從紫煙的語氣中,似乎並不知道關步虛是在與“神劍”劍無名的大弟子孟曉瀾決斗比武之中妄動真氣而引發體內慢性巨毒攻心敗亡,不是她下毒毒害師兄的,那麼會是誰呢?該不該告訴她實情呢?紫煙能將與關師兄之間私情向他告白,足見她已把自已當做自已人,沖動之下,元九洲正要拿出那一枚天魔神戒,告訴她實情。

    就在此時,房內突然傳來鍾鳴之聲。

    紫煙面色一變,“你那個兄弟好生厲害,竟然突破了花煞大陣。”

    原來,花園外的喬歌,擔心老大出了什麼意外,又不見老大以嘯聲相招,心中一急,再也顧不得什麼,踏前一步,“嗜血”出鞘,直刺持槍的女人,快如電閃火石,劍在途中倏然一振,招發星移斗轉,變成刺向持劍的女人,持槍的女人給他快如閃電的一劍逼退,長槍回護之際這才發覺喬歌的劍已中途轉向,真正要攻擊的是她身邊的另一個姐妹。她嬌喝一聲,長槍一抖,幻出三朵槍花,“哧哧哧”分刺喬歌背心,腰,肋三處地方,攻其必救之處。

    劍尖入體,再刺入半寸,必刺破心髒,喬歌卻側身回劍,因為身後長槍已如閃電般刺到,如果他不回劍,雖能殺死持劍的女人,亦要被長槍貫體。那持劍女人中劍倒地,喬歌側身中已讓過對方疾刺而來的三槍,長槍刺空,“嗜血”如毒蛇般卷向對方咽喉,駭得她暴退。“嗜血”如魂附影,閃電般刺到,眼看就要刺入對方咽喉,那持槍女人已經駭得粉臉失色,眼中恐懼,絕望神情湧現。

    就在此時,喬歌身後傳來利刃破空急速飛旋發出的厲嘯聲,無奈之下旋身回劍,“叮”的清響聲中,“嗜血”掃飛射來暗器,同時退後一步,曲肘回擊,他旋身回劍曲肘回撞,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嗯”的一聲悶響中,持槍的女人已給他一肘撞斷了幾根肋骨,掩腹倒退,一跤跌坐地上。

    他人本就天生冷血無情,學的全是殺人的劍法招數,是以劍出必沾血,出手狠毒不留情。

    “嗜血”掃飛是的一把鋒無比的飛刀。

    關紫煙已沖進花內之內,身影消失在花叢之中,只傳來她焦慮的喝叫聲“娘,元大哥,你們在那?”~~~~~~~~~~

    “好毒的劍,好狠的心,”施放飛刀的是一個中年艷婦,在她身後,站立著一十二個背插長劍的少女。

    喬歌不搭理她,徑沖花園內沖去,卻給中年艷婦身後的一十二個少女攔住,一十二把長劍齊齊對著他。

    這一十二個少女不僅拔劍的動作整齊劃一,速度亦是同樣快,一十二支劍同時出鞘,竟然只聽到“錚”的一聲龍吟,顯是常年練就了一種相互配合的陣勢。

    “讓路,”喬歌舉劍往前硬闖。

    一十二個少女圍成個圓圈,將喬歌圍困當中,一十二支劍分刺喬歌一十二處要害,不論喬歌沖向那一方,都要同時應付一十二支利劍的攻擊。這一十二個少女劍法純熟,配合默契,陣勢變化莫測,交叉移位間令人眼花繚亂。陣勢展開,一十二支劍攻勢如潮,連綿不絕,快如狂風暴雨,讓人喘不過氣來。

    被困陣中的喬歌感受到了沉重無比的壓力。

    喬歌在陣勢中左沖右突,竟然攻不破這一十二個少女聯手組成的陣勢。他擔心老大出了什麼意外,心裡一急,心神俱亂間反倒連遇險招,衣服被劃破了一十二道口子。

    一十二支劍隨著陣勢的旋動移位旋轉,似凝聚成一股強大無比的劍圈,越收越緊,似要把陣中的喬歌輾成粉碎。只見一十二道寒光擠迫著陣中央的一道紅光,紅光越縮越小,似要萎縮消失。

    倏聽一聲厲嘯,紅茫暴漲,白茫驟失,一十二個少女手中長劍俱被“嗜血”削斷。喬歌仗劍而立,一十二少女俱是發出一聲驚呼,駭然後退。

    原來喬歌給那一十二支劍迫得苦苦掙扎,他已無法出劍傷人,連自保都成問題,給一十二支劍蕩起的重重寒光迫得收縮“嗜血,”護在身體四周二尺之內,全憑一口真氣硬撐,體內真氣損耗速度驚人,眼看一口真氣已盡,一十二支劍蕩起的寒光已匯合凝聚成一股最強大的力量,擠壓向中心,足以將陣中心的喬歌絞成粉碎。在他內力將盡未盡之際,從氣海穴中突然狂湧出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洶湧澎湃般的湧向全身,迫得他發出一聲厲嘯,珍逾生命的”嗜血“竟然隱現紅茫,招發“八方風雨會神洲,”紅茫狂吐間,一十二支劍盡數被削斷。

    此刻體內氣血洶湧澎湃不息,顯是功力精進了一層。

    不僅一十二個少女駭得粉臉失色,就連那個中年艷婦亦是驚駭無比。

    花園內倏然傳來悠悠簫聲,中年艷婦及那一十二個少女如釋負重,全都松了口氣。

    就連喬歌聽了,亦是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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