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歷50年9月日,神武軍事學院開學。
王國律法規定,世襲爵位的貴族必須在神武學院獲得三年制的畢業證書,是以元九洲必須去神武學院學習,當然,陪同他的還有個鐵哥們兄弟。
因為上次的刺殺原因沒有查明,總督大人極不放心,雖然有兩個神一般名震大陸的傳奇人物陪同,他仍派30個近衛跟隨。這30個近衛可都是跟隨他征戰沙場多年,忠心不二的江湖高手,身手已接近了「血劍」耐克那種級數。
因為總督大人的身份和3萬金幣的關係,六個插班的少年全都安排在一年級班,也就是元楓原來就讀的那個班。而且都同住在一個寢室。
元楓在放假回家的途中遇刺重傷喪失部份記憶的消息在學院裡並不是什麼新聞了。在同學的印象中,元楓(不,現在該叫元九洲)仍像以前一副紈褲弟子的裝扮,只是比以前高了些,臉上的笑容邪邪的多了股味道,流里流氣的無賴味道。
第一天開學,學院裡熱鬧異常,同學間相互訴說假期中的奇聞趣事,嘻笑打鬧,亂作一團。
第一天入學,7個哥們有些愣頭愣腦的,什麼事兒都大驚小怪。這也難怪,7人自小在景全鎮長大,土生土長的沒見過世面,好不容易有機會到了歸月行省,卻一天到晚給一邪一魔關在總督府內沒日沒夜的修練武功,所以對什麼都好奇並不奇怪。而在別的同學眼中,元楓是學院公認的垃圾,另外六個少年雖然衣著華麗,卻顯得土裡土氣的,十足的鄉巴佬,鐵定是那個村落裡的暴發戶,「鄉巴佬」的綽號自然落到了他們頭上。學院裡令人眼花繚亂的眾多漂亮女生讓7個少年目瞪口呆,口角流涎,醜態百出,美女嘛,是男人的誰不多看幾眼,「色狼」「流氓」的綽號也免不了了。
「哇,美女」,元九洲驚叫,只覺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鼻孔癢癢的好像有液體流出。
那的確是一個真正的美女,她的美貌氣質都蓋過了四周的漂亮女生。
如絲般烏黑亮澤的長髮散披在勝雪的白衣格外引人注目,眉目如畫,鑽石般晶亮的明眸似乎蒙著一層淡淡的迷霧,閃現著聰慧,還有幾許的輕愁。小巧挺直的鼻樑,嬌艷欲滴的櫻唇,吹彈欲破的肌膚如絲緞般光滑白晰,細細纖腰盈盈一握,走路姿態輕盈妙漫,真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美女。
她身邊的清秀少女一身青色侍女裝扮,顯是伴讀的侍女。貴族中帶有侍女侍從伴讀的大有人在,那也是種身份的象徵。在她們身後,跟著一群自翊護花使者的高年級學長。
白衣勝雪的美女剛好看過來,元九洲露出了自認為連自已都要被迷倒的爛漫笑容,「天,她竟然對我笑了」。
青衣侍女不屑的低罵一聲「垃圾。」
不會吧,第一次對美女放電就這麼慘,元九洲信心大受打擊,同時也引來了無數冒火的目光。
他忘了以前的元楓是學院裡出了名的「垃圾」,膽小怕事懦弱,只知吃喝玩樂,貪酒好色嗜賭的紈褲弟子,在這個崇尚武力的年代,有誰會看得起他。
「這位同學,請問你知道那個白衣女同學叫什麼名字嗎?」元九洲輕聲問經過身邊的男生。
那是一個長得高大健壯的男生,他哈哈大笑起來,捂著笑得發痛的肚子笑道「連你名義上的未婚妻都不記得,哈哈,看來你被刺客嚇破了膽了,哈哈,」他的大笑引得所有的同學都朝這邊看過來。
「未婚妻?」元九洲傻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死鬼元楓的未婚妻,自小就訂有婚約的雲家小姐雲清,不對,他可是我親弟弟,哎喲,元楓已更名元九洲,我不是在咒自已嗎,那麼這個美女豈不是我的未婚妻嗎?哇,爽呆了。看來我這個弟弟在學院裡形象不怎麼好,不行,老子要立威,重新樹立一個嶄新的光輝形象,那時候,嘿嘿,美女投懷送抱,嘿嘿。
「說不准還嚇得尿濕了褲子,哈哈,」另一個高大健壯,頗為英俊的男生不屑的笑道。
元九洲正做著白日夢,自然聽不到別人說的什麼話。
「老大發傻了,美女真是厲害。」
「是啊,從沒看到老大這樣的傻相,哎喲,還口角流涎,真是白癡老大。」
「七煞幫」稱霸景全鎮,從沒人敢如此侮辱過他們當中的一個,何況是侮辱老大。
「干你娘的,找死啊,」7人中脾氣最為火爆的牯牛李彪衝上一拳,把那個英俊的男生打得像蝦米般捂著小腹捲縮在地上,老半天也爬不起來。
「鄉巴佬,敢打我的人,找死,」高大健壯的男生沉下臉,陰聲道。
「打都打了,你還能怎樣,有種就上啊」,李彪挑釁的吹了吹那只揍人的拳頭,「這麼不經打,真是垃圾啊」。
「好小子,你有種,我,唐廷天,向你挑戰,」那男同學氣得臉都綠了,咬牙切齒狠聲道。
「哈,打就打,誰怕誰,俺李彪接受你的挑戰,」真是十足的鄉巴佬。
在王國,不允許私自斗歐,但是崇尚武力的年代,決鬥是合法的,一般的決鬥是一方認輸點到為止,如果折斷挑戰者的小劍則表示不死不休的生死決鬥。
開學第一天就有人決鬥,當然引起轟動,無數學生把演武台圍得水洩不通,甚至還有不少老師圍觀。決鬥的一方是一年級班的新生李彪,一方是一年級B班,學院中很有勢力的「黑虎幫」的5虎之一,名震學院的「狂虎」唐廷天。
「呵呵,發財的機會來了」,元九洲笑道,幾個哥們心神領會,從教室裡搬出幾張桌椅,開起盤口來,「快來啊,下注啦,下注啦,唐廷天同學勝,一賠二,」「想發財的就快來啊,一賠一,李彪同學勝,快來下注啦。」下注的同學挺多,幾個鐵哥們收錢的收錢,寫票開收據的,沒有絲毫忙亂,配合得很默契。
學院原本禁止賭博的,可是隨著貴族中風氣的腐化,再也沒人管了,有的老師甚至還參與了賭博,就連私下斗歐也無人過問,只要不把事情鬧大,不鬧出人命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理不採。
李彪和唐廷天站台在演武台上對峙。李彪比唐廷天還要高出一個頭,還要更壯實,不過全學院的同學還是看好唐廷天,因為唐廷天在學院裡很出名。他的「混元功」已有七八成火候,混元掌出神入化,他打敗過許多高手,也打敗過比李彪還要更高大壯實的對手。而李彪只不過是一個一年級的新生,也許也有點實力,不過絕對不會是唐廷天的對手。
參與下注的同學很多,少的0到50金幣,多的幾千上萬,全部押唐廷天勝,賭注已將近有0萬金幣,如果李彪敗了,元九洲將按賠2的賠率賠出20萬金幣,還不算原先押的0萬金幣,好多人已在暗中冷嘲熱諷,想看看這個學院公認的「垃圾」怎麼賠得起這一筆錢。
「還有下注的嗎?快來啊,時間到了,要封盤啦。」
「請等一等,」有人喊道,「押2個金幣,李彪勝。」2枚金幣放在桌角上。
「2個金幣?這麼少?」
那是一個高大壯實的男生,如刀劈斧削般稜角分明的臉看上去雖然粗造,卻給人剛強堅毅成熟穩重的感覺,虎目犀利充滿自信,略帶憂鬱,挺直如標槍的腰板充滿力量。一身衣裳卻很樸素。
此時,李彪與唐廷天在台上已經動起手來。
「好眼力,也幸好只有2個金幣,不然我可慘了,」元九洲笑道「這位同學,我可以問問你的名字嗎?」不知為什麼,他心中對這個同學有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像是神交多年的朋友的感覺。他把2枚金幣放在桌上,「這是你贏的,賠,童叟無欺。」
「沈鐵衣,」自稱沈鐵衣同學遲疑道「比武還沒有結果,你怎麼能斷定我蠃了呢?」
四周的同學全都在注視演武台上兩人的交手,誰都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對話,況且二人對話的聲音很低。
「怎麼?」元九洲反問「你懷疑自已的眼光,對自已沒有信心?」
「我沒有賭過錢,」沈鐵衣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對方,眼前這個同學上個學期的種種表現讓人實在不敢恭維,只是現在似乎有點變了。
「我叫元九洲,以前叫元楓,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對不起,我喜歡獨自一個人,也不想加入那個幫派,」沈鐵衣將4枚金幣小心收好,「抱歉」,他轉身離去。
「有個性,我喜歡」,元九洲低聲道。
沈鐵衣似乎也聽到了,腳步停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眼中神情有些詫異。
元九洲報以對方友好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