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該更新的,但是死活打不開起點的作家專區……好不容易打開了。
在寫新書《黑店》,寫了一點,過兩天發上來讓大家看看,不知道要不要在年前開新書。
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作為玩家,已經習慣了不去注意遊戲中的天氣,雖然遊戲中的環境會影響到技能的威力,但是畢竟沒有現實中的影響那麼明顯。
秋雨打在身上,小海打了個寒戰,然後輕喝一聲,身上籠罩起了一團淡淡的光芒,這正是他們微波門獨門防禦技能,可以彈開絕大部分的水系攻擊,更不要說這些小雨了。
而我則向尾火和翼火兩人中間靠了靠,他們身上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了淡淡的火焰,雨水還沒有落下來,就已經被蒸發掉了。
腦袋上一黑,卻發現羅木正舉著一把傘站在我身後,我對他笑笑,坦然的接受了他的好意,卻又使用了巽卦,無數的籐條瘋狂的生長起來,在我們頭頂結成了一個擋雨的棚子。
那邊孟怒卻也已經慢慢的拉開了架勢。
我和孟怒相處這麼久,卻從來沒有見過孟怒真正的用過成套路的拳法……甚至沒有見過孟怒擺出來過什麼類似套路的OSE,在我的印象裡,孟怒似乎從來沒有認真的對過敵,他的招式更類似與散打,只是尋找要害,而並非為了演練套路。
就算我不懂得拳法,但是我也知道,孟怒的拳法,最危險也最多變的地方,其實是他的手指。
他的名字叫怒拳,實在是在誤導人啊!
他應該叫怒指才對。
如果按照常識來分類,他的拳法屬於擒拿類的。
「核桃!」見自己的傘沒有了用武之地,羅木返身進了房間裡,然後抓了一大堆核桃出來,放在我的手裡。
看打架怎麼能不吃零食呢?
「卡嚓!」我輕輕的咬碎了核桃,而天空中同一時間,卻有一道銀色的閃電無聲的劃過……
已經秋天了啊……什麼時候已經沒有雷聲了?
眼前暗了一下,而星光的身影似乎一晃,然後又站在了原地,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
「好!」孟怒輕輕的吐出一句,終於移動了腳步。
發生什麼事情了?剛才閃電晃眼,我根本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
而尾火卻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了星光的下半身。
腿?莫非這傢伙也不是使拳的,而是玩腿的?
真是的,有一個誤導別人的傢伙,我還以為孟怒說他是拳師,就一定是使拳的呢!
手指對腿……孟怒有些吃虧呢!
不過,大概拳法不是這樣來類比的吧!不然以尾火的大胳膊大腿,誰能打過他?
不管……繼續看!
雨漸漸落下,慢慢淋濕了兩人的頭髮和衣服,孟怒突然笑道:「或許,這樣子我太沾便宜了!」
他身上的麟鱗盔甲收回,露出了進入遊戲時穿的那身勁裝,然後把其他的裝備全卸了下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星光卻有些疑惑了,然後瞬間眼睛裡冒出了火,「你要光著身子跟我打?看不起我麼?」
「這是遊戲。」孟怒突然道,「而我們之間不是生死相爭,而是公平切磋。」
孟怒第一次動手,就吃了一次不熟悉遊戲規則的虧,被張大刀砍到只剩下一滴血。
「穿著裝備叫,而不穿裝備,完全公平,才是真正的拳師之間的切磋吧。」孟怒見對方還有些不理解,解釋道。
「怎麼可能?」星光卻被孟怒的說法弄得愣住了。在遊戲裡,很難有完全公平的決鬥吧。
氣血多少,級別高低,裝備好壞,甚至在遊戲中選擇的職業,都會影響到戰鬥之間的公平。
「是勝是負,你我心中自然有論斷,公平與否,心中自然有論斷,不必再多此一舉了。」
「是,是我太浮於表面了。」孟怒謙和得笑了一笑,卻又道:「但是能夠公平一些,自然更好一些。」
「小哈……幫我們施加五行強化技能好嗎?」孟怒看向我,我知道孟怒心中的想法。
五行強化雖然可以恢復氣血,卻不能快速治療那些不可逆轉的傷勢,比如關節脫落,骨頭斷裂,或者致命的傷口。
在五行技能的作用下,兩人不會受到氣血的限制,卻無法無視真正的傷害,在遊戲中,就算打到不重要的地方,也會根據遊戲的規則而強制性的扣掉不少的氣血的,並不是完全按照現實中的方式來的。但是要害就是要害,命中了要害,就算是在遊戲裡,也可以產生一擊必殺的效果。
我點點頭,隨手丟了一個五行強化上去,五行陰陽鏈的技能太強大了,並不適合用在這裡。
「來吧!」孟怒微微一笑,慢慢伸展開雙臂,左手抬到鼻尖,右手側垂到和腰平齊,卻距離腰部足有半尺遠的地方。
看到孟怒如此的堅決,星光也無奈的脫下了自己的裝備,他的級別比孟怒高,但是孟怒的師門可以讓他發揮出百分百的力量,雙方都差不多,沒有誰更吃虧一點。
看著孟怒的起手式,星光的眼神更加凝重了,他也微微的下沉重心,雙手攏在胸前,倒是有些像拳擊的動作。
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孟怒這樣的起手式,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除了孟怒之外的任何會拳法的人在我面前和人決鬥。
但是,至少俺還是選修過太極拳的,怎麼也是太極拳的高手啊……
以我太極拳高手的目光看去,確實看不出孟怒的深淺,於是我便換成了「看客」的目光,不再試圖弄清楚其中的奧秘。
下意識的捏著手裡的核桃,剛才消散的沉重氣勢重新聚集起來,甚至比剛才更加的更加的凝重。
然後,孟怒低下頭去,左手就變成了護住自己的額頭。
「喝!」搶先發動攻擊的是星光,一聲斷喝,如同天空響起了一聲炸雷,震得我的耳膜都嗡嗡響,而在這聲斷喝聲中,星光卻已經衝向了孟怒。
「什麼人!」尾火卻一聲斷喝,手中的天火同人戟化為了一道閃電,射到了門外,然後他整個人也衝了過去。
我被尾火這一聲斷喝嚇了一跳,再注意場中,卻發現孟怒和星空已經戰在了一起。
星光果然是擅長腿法,他的速度超快,如同影子般在孟怒的身邊亂晃,我幾乎看不清楚他的影子。
真不知道他們的互動度是多少,我有些鬱悶的搖頭,因為是小範圍內一對一的切磋,我根本跟不上他們拳腳的速度,一眼看去,似乎剛才孟怒剛剛抓住了星光的手臂,下一秒鐘,卻又已經在格檔星光的腿了。
無奈,我還是去門口看一下吧,隨手拋著手裡的核桃,我走到門口,卻發現尾火正和幾個玩家對峙。
嚴格來說,尾火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玩家的院落是受到保護的,如果沒有得到主人的邀請,是無法進入的,所以這些傢伙也只能在門口折騰。
「你們是誰?」尾火看到孟怒和人動手,大概自己也手癢了,他輕輕的按了按自己的拳頭,劈里啪啦的關節聲響起,讓在門外的幾個玩家露出了怯意。
「小哈!」我聽到影希的聲音,轉過臉去,卻發現影希正站在這些玩家身後,我輕輕點頭,道:「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我來跟他說!」說話的卻不是影希,而是一個站在他身後的青年,他似乎不放心影希向前,伸手攔住了他,我微微的瞇起了眼睛,這個人不是影希的哥哥殘安,我上次也沒有看到過他。
「我聽說星光大哥要和什麼人決鬥,所以……」她還沒有說完,身邊的獵麟卻開口了。
「你就是小哈?」他神態有些倨傲,昂著頭看著我,「沒想你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什麼叫我這樣的人?我對他豎起了中指,絲毫不在意影希在旁邊看著,道:「你就是那個什麼獵麟幫的幫主吧!你的麒麟呢?」
跟我鬥嘴,我還怕你啊!更何況,我得罪的你已經夠多了,也不怕得罪這一次。
「你!」獵麟憤怒的瞪著我,然後怒笑道:「今天我們不是為了和你吵架來的,沒錯,這次我們是失敗了,但是你們總不能把所有的惡麒麟全都吃掉吧!我們總有機會,看誰笑到最後好了!」
「你們沒有機會了!」我擺擺手,因為惡麒麟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你未免欺人太甚!」大概我的話被他誤認為是在瞧不起他,他的眼神一變,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尾火冷笑一聲,把手中的天火同人戟一橫,挑釁的看著他。
我知道他們是為什麼來的,只是我卻並不想理會獵麟,對於能夠想起來如此陰險的辦法掌握麒麟城的傢伙,我是絲毫的好感也沒有。
但是……我實在是很討厭這傢伙,若讓這傢伙就這麼走了,我豈非要被氣死?
「我知道你為什麼而來,進來避一下雨吧!他就在裡面!」我想星光大概是血麒麟幫派比較重要的人物,雖然這只是遊戲,就算真的掛了,也只是失去一些經驗而已,但是如果他們放任不管的話,恐怕會讓星光感到心寒。
所以他們才如此緊張得想來這裡要人,甚至連影希都親自來了。
這個遊戲已經越來越接近現實了,特別是遊戲中的人際關係,有些事情,作為幫主和上位者的人,不得不仔細的想著,並不比現實中簡單,甚至因為遊戲中少了許多顧慮,反而比現實中更複雜,更殘酷。
這些東西我不懂得,但卻可以想到。
當然,我這句邀請只是對影希說的,獵麟想進來我都不會允許他進入的。
她的頭髮已經濕淋淋的貼在了臉上,雖然是遊戲中,卻也讓我心裡微微有些不忍,我和影希之間至少還保持著類似朋友的關係,所以這些許的憐憫是很正常的。
「我先進去看看,你們不要亂來。」影希輕聲叮囑獵麟,獵麟雖然不太情願,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讓影希自己小心。真是的,還害怕我把影希吃了不成?
影希雖然是輕聲叮囑,聲音顯然剛好讓我聽到,顯然是在表現自己等人的誠意,尾火友好的對影希笑一笑,側身讓開了通路,讓影希走進了院落裡去。
「獵麟兄,其實兄弟還是很佩服你的想法的。至少這樣的想法還不是普通的無腦惡棍想得出來,獵麟兄果然不普通。」我對獵麟拱手,道:「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兄弟日後定然要和獵麟兄『不相為謀』,所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獵麟兄見諒!」
獵麟不知道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有些疑惑的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戒備。
我露出無害的笑容,道:「所以如果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獵麟兄一定要多多包涵才是。」
「就是,就是,你和人家三歲小孩子一般見識做什麼?」尾火在旁邊幫腔道……只是你是在幫我,還是在幫獵麟啊,怎麼說的那麼難聽?
「真羞……比小哈哥哥大這麼多,還這麼笨!」小海從我的身後探出頭來,對獵麟做著鬼臉。
真是的,你這傢伙跟尾火學壞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好像我自己也比較笨一般。
獵麟的面上一陣青一陣白,若不是我們站在門內,獵麟恐怕早就已經一劍砍過來了。
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站在自己家的大門口欺負人了!哇卡卡卡~~~我真是惡劣。
「小海小孩子,不懂事,獵麟大哥不要見怪,嗯……其實我心裡對獵麟大哥沒有絲毫的成見,只是……對獵麟大哥的做法實在不敢苟同罷了,古人說;『此恨不關風與月』,我今天也要說,此事不關人與品,我並不是覺得獵麟大哥的人品有問題,我可是最為崇拜獵麟大哥這樣的人的!因為這些卑鄙的想法,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至少在卑鄙一方面,獵麟大哥比我強多了!」從獵麟兄升級到了獵麟大哥,我的笑容越發真情親切起來。
「最卑鄙的就是你吧……我要堤防著點,免得哪天被你賣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尾火在那邊嘀咕,只是你嘀咕的聲音未免也太大了吧……
再說,如果我說的沒有唱的好聽,怎麼當寫手?
獵麟怒吼一聲,舉劍向我砍來,尾火伸出了手中的天火同人戟,輕易的擋住了獵鱗的攻擊,其他幾個玩家見頭兒終於出手,也紛紛出手,門外立刻亂了起來。
我拉著小海退後幾步,壞笑道:「你們怎麼這樣?我都請你們的人作客了,你們還這麼對付我們。」
我輕輕瞥了一眼在我身後的影希,影希的目光正好和我對上,她怒瞪我一眼,對獵麟道:「獵麟大哥先回去吧,不要在這裡等了。」
獵鱗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影希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先回去告訴哥哥……」
「我們在這裡等好了!」獵麟卻不打算離開,影希無奈得搖頭。
我聳肩,對小海道:「小海,帶你影希姐姐進去避雨,別在這裡淋著,我和獵麟大哥還有些話要說。」
「小哈,你別太過分了!」影希終於有些怒意了,她當然知道她一離開,我所說的,肯定是更加過分的言辭,不然我要留這裡和獵麟話家常麼?
我嘿嘿冷笑道:「到底是誰過分?我可曾主動招惹你們?難道說你們砍了我們,打了我們,我們還要對你們笑臉相迎嗎?」
影希一時語塞,我繼續冷笑道:「做了事情,自然要付出代價,平心而論,就算我今天對你們笑臉相迎,你們會和我們東嶽世家和平相處嗎?」
就算是面對曾經幫助過我的影希,我也不會有絲毫的退縮。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原則之一,我這人其實是非常固執的。
任何試圖傷害我和我身邊的人的人,任何試圖搶走我所珍惜的東西的人,我都會把他們當成敵人,而不會有絲毫的妥協,除非他們放棄自己的想法,而且已經付出了讓我滿意的代價。
媽媽經常說,我這樣的脾氣太讓人受不了,而且一點也不顧場面,經常讓人下不了台,但是我為什麼要讓他們下得了台?
再說,就算我讓他們下了台,他們就會放棄自己的想法嗎?
「不要說,你們今天來,是要和我們東嶽世家言和的!」我冷笑,影希看我一眼,道:「我們正是來言和的。」
怪不得,我覺得他們就算是為了籠絡人心,也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些……
啊,不對!這也太不像他們的風格了吧!在我印象中,從惡麒麟事件開始,他們的作為一直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我們東嶽世家到底有什麼價值能讓他們如此做呢?
「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卻愣住了……這些傢伙莫非是在搞笑?
「當然不是開玩笑,我們是很有誠意的!」影希道。
難道,你們這樣就算是有誠意了?我發現影希等人的行事都特別偏激,影希如此,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為什麼這個傢伙也如此?
我冷笑了,你們說如何就如何嗎?你們說屠城就屠城,你們說伏擊就伏擊,你們說言和就言和?
「我知道我們以前做的事情大概讓你很反感,但是我們可以補償你們。」影希道,我繼續冷笑,有些事情,是不能夠補償的。
我要的價格,我需要你們付出的代價,你們付不起。
本來,我對影希還滿感興趣的,現在面對影希時,卻有些煩悶的感覺堵在胸口,影希這個人一直是如此的多變,讓我摸不透,抓不到,想不通,當我剛見她的時候,我以為我理解她,當我第二次見她的時候,我認為我能打動她,當我第三次見她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喜歡她,但是當我第四次見她的時候,我卻覺得自己看不懂她,有些厭惡她……
這是什麼樣的感情?
也許,當初我人為我瞭解她的時候,就已經錯的離譜了……
女人,是永遠也無法讓人理解的。
但是……為什麼我連自己的感情都無法理解呢?
影希的身上,似乎總有一些陰鬱的東西緊緊的壓著,讓喜歡自由自在的我是如此的難以忍受。
影希……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為什麼我心裡堵得慌?
「言和,好啊!」我哈哈大笑,頓了頓,又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這人別的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賭氣……獵麟大哥派人狙殺我們的事情,我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如果說當時影希和她的哥哥等人一起去對付惡麒麟,那麼當初對付我們的事情,定然是獵麟在主持,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親自出現罷了。
「我們本來是很有誠意的!」獵麟也並非好脾氣的主兒,此時他冷笑道:「但是你卻並不想和我們言和……」
我有得選擇嗎?你們根本沒有表現出什麼誠意吧!
也許……是我的處理方式錯了?如果是其他人,比我更成熟的人在這裡,聽到他們的話,大概會先問一下條件,考慮一下再做決定吧……
但是,我在感情上卻無法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也許……並不是他們沒有誠意,而是他們的方法略微有些偏差,而我則壓根兒沒有給他們絲毫的機會。
不管怎麼樣,既然我已經做了,拿就繼續做下去吧……我並不怕他們。
「事情已經過去了,如果你們要言和,恐怕很難,不過我們日後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回去吧,我們不會難為星光的。」老藥也走了出來,他對我點點頭,我知道他大概也很不想和血麒麟的人言和,畢竟以前的積怨太深了,但是一直這麼下去,也不好。他們想殺我們,但卻被我們殺的全軍覆沒,他們想殺惡麒麟,但卻被我們搶到,他們屠城,卻也受到了懲罰,兩不相欠,誰也別理會誰,這大概是最好的方法吧。
「你就是小哈?」我還想說什麼,卻有一個聲音從所有玩家後面傳過來,聲音帶著些冰冷的意味,似乎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面無表情的少年站在對面,我敢打賭,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如此的奇怪。
「喝呀!」孟怒的暴喝聲突然響起來,我嚇了一跳,轉身向院子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