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醫生,讓我去吧,我想去見識一下精神病患者的狀態。」
「徐恪,我還不知道你的嗎?我成全你便是了,讓你去看看也好,心裡的結總是要放下的,希望你不要走錯路了。」秦杭看著他的得意門生,原來愛情可以折磨一個人到如此地步。
想當年,何菅菅的遭遇他也是親眼目睹的,只是沒想到三年過去了,時間沒有洗脫什麼,倒是加深了仇恨。聽到北人商場發生的兇殺案的兇手是何菅菅時,心裡的驚愕是無以復加的,有著成功的事業、美麗的容貌、還有不離不棄的徐恪……她已經擁有那麼多了,為什麼還是忘不掉仇恨呢,難道一個人的恨真的可以這麼深嗎?
「謝謝你,老師。」徐恪在些感動,秦杭一直都對自己很關照,倒是自己一直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為,小打小鬧的進行著事業。「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看著徐恪遠去的背影,秦杭有些不理解,徐恪今天好像說錯了什麼話,但是具體是哪裡有些不對勁了又說不上來。
「董科。」
「到。」
「你先隨醫生去檢查一下。」
董科心裡的興奮是不能用言語說出來的,聽說何菅菅被仇恨沖昏頭腦,那樣一個小女孩變成了殺人犯,還好已經被逮捕歸案了。慶幸自己沒有早出去,若是出去了,怕是也不能完好的脫身吧。
隨著工作人員來到診務室,董科有些擔心,自己出去後會有什麼樣的命運呢,不過想想也便算了,以前過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嗎。他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大門還能不能出去。
「你出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徐恪委婉的摒退工作人員。
「好的,那我在門外等著,有什麼需要喊一聲就可以了。」
「好的。」
「麻煩你了,徐醫生。」
室內只剩下徐恪和董科兩人,有一些沉悶的氣流。
「手臂。」徐恪命令著。
董科知道這是例行的化驗,自己說病好了可以出院了並不算數的,必須有醫術權威證實才可以。想著眼前這個年輕的醫生便是決定自己往後人生的掌權者,董科不得不乖乖的聽從他的吩咐,拉開袖子,將胳膊伸出。
「你很適合裝病人,不過這樣裝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董科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我們認識嗎?」
「不,我們不認識。」徐恪輕輕的吐出六個字。
「那你的話中有什麼意思?」
徐恪拿起酒精棒擦拭著突出的靜脈,這便是手三陽經穴位吧,雖不是很肯定,但徐恪還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想起當初和菅菅一起學推拿學的時候,她總是有著高漲的熱情,而自己卻一直興趣缺缺。
最後用力的按下棉棒,讓酒精更好的清洗一下這污濁的靈魂。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針筒,透明的夜體在裡面晃動,可是分了神的董科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一點一點的將藥物推進他的體內,徐恪知道自己的手一定很穩,沒有一點顫抖。
「不是驗血嗎,為什麼還要注射這些?」董科從輕微的刺痛中回過神來。
「給你帶個驚喜啊,你不是喜歡呆在精神病院裡嗎?我也不好意思讓你的希望落空,放心吧,從今以後你再也出不去了。」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什麼,只是會讓你偶爾精神失常而已,但是絕對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失常的,放心吧,一天只會有那麼幾個小時而已,不會影響你的人生大計的……」徐恪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中仍是沒有一絲波瀾,很平靜,像是無風的湖水。
「你……你到底是誰?」董科才意會到自己並不該提早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原來還是報應到了,躲也躲不了。
「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真的很傷心呢。求求你,放過我吧,叔叔,我怕……不要,這個戒指不能給你……」
董科看著跟前這個人的表情,痛苦像是正親臨他一樣。自己躲了三年了,終究是逃不過,只是有些詫異他為什麼沒有要了他的命。
「記起來了嗎?」徐恪只是接觸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一定是記起來了,「我就是那個女孩的丈夫,僅僅是因為你的貪念,我的寶貝、還有我的孩子……你是個該下地獄的人,所以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得活著承受痛苦,好好的活著吧。」
「你……」董科有些氣極,自己作惡了大半輩子,卻沒料到被一個年輕的小子給暗算了。憤怒的過來想揪住徐恪,針筒對著他粗壯的手臂直直的刺了下去。
門被打開了,「徐醫生,有什麼事嗎,好像聲響好大。」
傻愣愣的工作人員探過頭來,眼神中滿是不理解。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怎麼能讓這種醫生進來呢?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董科叫囂著,聲音裡有極大的害怕,讓人看起來像是比以前更瘋了。
「這……」可憐的工作人員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樣的突發事件,有些舉足無措。
「這個病人還沒有痊癒,不能被允許出院。」徐恪淡淡的吐出別人認為的權威言語。
「不……不……我沒有病,我一直都沒有病,我才沒有病呢,我要出去,我不要再呆在這裡面了。」
看著貌似有些瘋狂的董科,工作人員只好叫幾個人來幫忙,看著被他們拉走的人,徐恪有些悵然,菅菅,你想要的我會給你的,看著針筒裡的紅色,原來有一句話真的是不錯的,醫生也便是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