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這裡剛才出了什麼事啊?」看著徐恪一副頹敗的樣子,老四主動向旁邊的人打聽著,心裡不住的祈禱,千萬不要是老三媳婦出了事啊,不然的話,徐恪的世界就倒了。
「一個女孩從三樓跳下來了。」老人的話中不無可惜。
「什麼樣的女孩子?是不是將近二十來歲?」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穿白色的大衣、圍白色的圍脖……」打斷老人的描述。
「老三,菅菅今天穿的是什麼樣的衣服?」
徐恪的心裡很慌亂,菅菅一直都喜歡穿白色的衣服,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這樣的穿著,「我不知道,我的心裡很亂,當她打電話給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慌了……」
「不要太擔心了,或許不是呢。我們跟到醫院裡去看看就清楚了,這樣也可以放心。」
「要不是菅菅,這樣會浪費時間的,還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怎麼樣了?」
「shit,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真的快讓人的性子磨瘋了。」老四也不顧形象的叫罵著。
只能說是命運弄人,當他們剛好趕到藝術中心廣場的時候,救護車剛從他們面前絕塵而去。
「你好,請問你是何菅菅的什麼人?」一個陌生的電話進來。
讓舉足無措的徐恪抓住了線索,「你好,我是她老公,請問她現在在哪?」
「非常遺憾,她出事了,現在在河北第二醫院,希望你能過來。」
河北第二醫院……河北第二醫院……
心裡剛築起的牆在這幾個字下坍塌了。
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個喜氣的日子,以為幫宋小詞和老四解決完他們的問題之後就可以回家陪著老婆過一個開開心心的聖誕,老天卻開這樣的玩笑,是不是他嫉妒他們的好,所以才會有更多的磨難?
不知道菅菅經歷了什麼樣的事,她一定很害怕,一定希望自己陪在她的身邊,都怪自己沒好好的看著她。
「是不是王宇?」說話的這人便是王宇請的兇手。
「你又想幹什麼,錢我都給你了,生意也取消了,你還聯繫我做什麼?」
「那女孩從樓上掉下去了,現在想抽身也來不及了。如果你現在扔下我不管,我可不敢保證明天我們會不會在一起吃牢飯。」董科兇惡道。
「不是讓你不要行動的嗎?她這幾日已經中了我的圈套,近期內不可能有動作的,我也通知你不要行動。」王宇的話中有著明顯的害怕,他只是想讓何菅菅打消侵吞他家財產的念頭,從來沒有想過要她的命,看來這董科不是好惹的。
「我只是偶然看到她了,本來以為幫你一下的,誰知道她為了一個戒指跳樓了。」董科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連忙閉口不言。
現在的王宇只覺得很頭痛,早知道董科是這種見財起意的人,當初就不該和他有所往來,「你先好好的躲兩天吧,我幫你打點打點,看看怎麼樣才能將你的刑事責任降到最低。」
「好的,我現在都聽你的吩咐,不過你要是出賣我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也不怕什麼了,反正一條命是背,兩條人命也是背。」
「知道了,你讓我好好的想想,何菅菅怎麼樣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哪敢還在那裡逗留。」
王宇現在才知道自己惹了個大麻煩,董科是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角色,他的眼裡出現一絲凶狠,既然都已經這樣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看著手術室中的菅菅,徐恪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沒有心,好像全都是空洞洞的,裡面什麼都不剩了。頭上被尖銳的玻璃刺中、血染紅了白色的大衣,臉色白得近乎透明,她現在一定很痛,很想為她分擔痛苦,可是自己卻只能在這裡無能為力的坐著,等著醫生的消息。
老四看著這樣兩個人,不明白老天為什麼開這種玩笑,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卻要受這麼的磨難,想勸慰老三什麼,可是嘴巴張了張,一個人都說不出來,能做的,就是在這裡陪著他等待醫生出來吧。
本來那麼明亮清朗的何菅菅,此刻就像是透明的人兒一般,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床上。想起自己和宋小詞的事牽絆住了徐恪,自己也是幫兇吧,要是有徐恪陪著,她一定不會出事的。此時的心裡自責得無以復加。
「對不起。」真誠的道歉並不能挽救什麼,可是這樣講出來,心里許會好受一些。
心裡本來很煩悶,此刻老四的聲音無疑點燃了徐恪的怒火,「對不起有什麼用,對不起就能換回來菅菅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一頓拳頭落在老四的身上,要是這樣能讓他好受點,也就自己生生的受了,老四心裡如是想。
這一幕被聞訊趕來的兄弟以及宋小詞看見了,「你這是做什麼呢,三媳婦這樣,我們也很難過,可是老四並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你怪他又有什麼用?」
「對不起,我失控了。」徐恪聲音中透著悲涼,的確,這事怪誰也沒有用,到底是誰的錯,他的寶貝受了這樣的苦難,又是誰的錯?
看著徐恪像一頭發了瘋的豹子,宋小詞選擇了沉默,不敢上前去解釋什麼,就讓不安沉到心底吧。
這是哪裡?好痛……想睜眼,可是,眼皮重重的,腦袋昏沉沉的,費了半天勁兒也睜不開,我皺了皺眉,從身體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沉重的壓力令我忍不住呻吟出聲。
感覺自己處在一片黑暗之中,徐恪在哪,為什麼天黑了都不開燈,我想喊,可是卻喊不出聲,身體好像被千斤重的東西壓住了一樣,我想翻滾以抵除這致命的沉重,可是卻動不了。
好像周圍有很多人在走動,穿著一襲的白色大衣,這人是誰呢,為什麼好疼,憶起自己從三樓上掉了下去,這人是誰?很冷,我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