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朱顏的事情,我自會解決,你不需要費心。現下我只問你,你與錦仁宮什麼關係?」
紅袖苦笑,臉上表情淒婉動人,「我與錦仁宮能有什麼關係?如果非要扯上什麼關係,那便是皇后極力要把我培養為一枚出色的棋子罷了。」
「可是我瞧你並不情願是嗎?」
紅袖說道,「我怎麼會情願呢?我知道您讓朱顏姐姐去查過我的底細,可是未果,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朱顏面有疑惑,她此次去查紅袖底細,回來並未向我匯報。
「朱顏,你先去給紅袖鬆綁。」
朱顏前去給紅袖鬆綁,可是我瞧朱顏表情似是不甘不願,但是她不敢違我命令,只要給紅袖鬆了綁。
「你其實是靈妃宮裡的人,是嗎?」
紅袖讚道,「太子妃果然聰慧。」
我輕輕笑道,「這其實也不難猜,冉妃馨妃已死,廉妃、良妃又都不是有膽子生出事的人,也只有你主子能調教出你這樣的丫頭,說起來,你頗有你主子風範。」
紅袖起身盈盈一拜,「太子妃,靈妃娘娘在世時,一直與您是神遊相交。我也一直很仰慕您的,這些日子接觸,太子妃果然德才兼備,行動無任何差池,紅袖甚是喜歡你呢。WWW」
朱顏一見如此,對紅袖敵意也減,問道,「那昨日你怎麼被皇后叫到錦仁宮裡去了?」
紅袖眉頭微皺,有些無奈得說道,「朱顏姐姐查我底細不著,那是因為皇后娘娘干涉,早就把認識我的人給調走了,當初靈妃深居簡出。我自然也很少在外面走動,所以認識我的人極少,皇后娘娘要做些手腳也是極容易的。」
「你剛才說皇后要培養你為棋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皇后看我還算伶俐,逼迫我尋機會來榮華殿,而且要我讓太子喜歡上我,分了你的寵。前面安排清柔伺機接近太子未果,便安排我來做事。」
「所以,你總是要扮成粗鄙不堪的模樣,讓太子討厭你,對嗎?」
紅袖正色道。「太子妃,先前我主子在世時,也未曾尋機會分您的寵,我一個做奴婢的怎麼會生了這樣地念頭?紅袖雖然為錦仁宮做事,可是心不甘情不願。只是存著性命苟活於世罷了,紅袖雖然貪戀紅塵,貪生怕死。可是要讓紅袖做出迫害您的事,那麼紅袖寧願自甘一死,否則九泉之下,靈妃娘娘也饒補了紅袖的。wWw」
朱顏抱起紅袖來,熱淚流下,「好妹子,好紅袖,是我錯怪了你。你對太子妃這番真心,連我也是不如的,姐姐慚愧,只盼將來你我共侍太子妃,她定會保我們周全的。紅袖喜笑顏開。「如此甚好,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紅袖低下頭去,面色潮紅,不好意思得說道,「只是紅袖這幾日幾番去勾引太子,雖是被迫,可是再面對太子時,心下實在是難為情,覺得羞愧呢。」
朱顏哈哈大笑,「原來是這樣,我們太子妃也是極大方的,如果你真心喜歡太子,說不定娘娘真把你送給太子呢,那樣你成了太子的人,豈不是也是我半個主子。」
紅袖臉上紅得滴血,不依要去撕朱顏地嘴,朱顏躲閃不及,往後退著,卻退到一個人身上,便是下朝回來的木易凌日。
大驚之下,便跪下求饒,木易凌日不置可否,似是心情很好,揮揮手便讓朱顏去準備早膳去了,「我要與我的太子妃一起用膳。」
紅袖本來看見太子妃有些尷尬,聽見此話,馬上跟著朱顏出去了。
「你今日心情很好?」
木易凌日只是笑著不說話,替我挽起落在胸前的頭髮,緩緩得說道,「我曾經承諾你的,現在就在眼前,你說我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暗襲,卻不露聲色,只是談話間,手有些不可控制地抖動,我想木易凌日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是不會發現的,沒想到他接著說道,「盞兒,你是喜還是怕,為什麼手會在抖?」
我臉上一紅,卻在被人窺見心事後惱羞成怒,沉下臉來,說道,「我也不喜,我也不驚,我只是太累了而已。」
木易凌日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似是在我臉上尋覓什麼蹤跡,許久才說道,「我知道你要做什麼,別讓我看見,否則她是我母后,無論如何我也會出手阻止的。」
我聽見此話才是真正地又驚又喜,原來木易凌日已經猜到我要做什麼了,他知道我要用藥去毒害皇后,那麼他是默許?但是違不過良心,所以要我讓他抓不到把柄,否則他還是會阻止的,只是不知道我這樣的解釋算是正確嗎?
早膳已經準備好了,我食不知味,木易凌日也有些分神,或喜或憂,在臉上流露出不同地神情來,朱顏和紅袖便不敢多說話,只是站在一旁服侍著,紅袖卻是站在我身後的,離太子略遠,也不敢抬頭瞧他。
木易凌日雖沒當回事,我卻記在了心裡,吩咐紅袖道,「紅袖,去給太子再盛碗粥,七分燙就好。」
紅袖一驚,沒有料到我會吩咐她伺候太子,一時慌亂起來,手腳也不是那麼麻利,朱顏正要上前幫忙,我使個顏色止住了她。但是紅袖顫巍巍得端著那碗粥遞到木易凌日面前,說道,「太子,請用粥。」
木易凌日面無表情得接過粥,掃了紅袖一眼,並無異色。紅袖鬆口氣,但見木易凌日對她並無嫌惡之感,心下窘迫大減。
如此幾番,我便總是吩咐紅袖伺候太子,半日下來,紅袖神色已與平日無異,在太子面前也談笑起來,而木易凌日也似乎忘記了紅袖那幾日的癡纏,看著她說些段子逗笑,也跟著笑起來。
如此甚好,我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如果再讓紅袖在太子面前羞澀下去,始終惦念著木易凌日的喜惡,怕是保不準真叫紅袖愛上了木易凌日,只有兩人自然相處時,才會少了這種可能。
朱顏一日也淡淡得說道,「太子妃很是相信紅袖,總讓伺候太子,怕也不是回事吧。」
只是有些事,我是斷不能對朱顏說了,原也是因為那日她畫了和我一樣的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