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語,默默相守了一段時間。聽見殿外腳步聲慌亂,是朱顏,她匆匆忙忙得走近內室,卻沒有敢推門進來,只在門外試探性低聲得說一聲,「太子妃,朱顏有事要稟報……」
木易凌日一揮手,不耐煩得說道,「去,不要再來打攪。」
朱顏在外面徘徊,突地又不甘得說道,「太子妃,朱顏有急事,是凌月公主……」
我一下子驚跳起來,是凌月公主,難道皇后下手這般快?木易凌日拉住我,「不要去,我不准你去。」
我努力掙脫他,「可是她是你妹妹呀。」
木易凌日冷下臉來,「她不是我妹妹,我只有一個弟弟,那便是星蘊魂。她的母親就是害的我們兄弟失散的兇手,也是害苦我母親這些年來傷心悲痛的人,如今弟弟找到了,我自然容不得她,即使母后不殺她,我也會動手的。」
「你怎麼這麼狠心,她好歹與你相處十幾年,你難道沒有一點感情?」
「感情?你知道多少次,在我小時候,我母后抱著我痛哭,一直心心唸唸失去的弟弟,這是母后解不開的心結,也是我為什麼那麼痛恨鳳之翔的原因。」
我一聽到他說起鳳之翔,就感覺失去理智,「你不要再跟我提他,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好好,我不提,可是你也不要去救木易凌月,我不許你去救她。」木易凌日有些寵溺得說著。
「我要去的,你不需要攔我。她是無辜的,你們何苦為難一個柔弱的女子?」
木易凌日看我堅決,知道是攔不住我.wap只好拉起我的手,「好。我陪你去。」
朱顏看我與太子一起出來,馬上搶著說,「凌月公主現在已經被皇后抓了起來,但是皇上或許不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出面攔阻。」
太子拉著我去了錦仁宮。宮殿裡木易凌月被綁著扔在冰涼地大殿之上,皇后或許是喝了星蘊魂的湯藥,臉色略有好轉,也或者是因為氣憤臉色紅潤。
「賤人,我忍你很久了,如果不是看你為我找到皇子,我現在已經把你千刀萬剮。識相的,趕快告訴我董靜若在哪裡?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木易凌月面貼在冰冷地大青石上,含著一絲絕望的笑。說道,「母后,我最後叫你一聲母后。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知道你恨我。你恨見到我就會想起你失散地孩子。對嘛?可是我在你身邊這麼久,何曾害過你?她們幾次讓我對你下毒。我都沒有做,因為我知道你對我有養育之情,我下不了手。你對失散孩子的感情,何曾不是一個做母親最痛心的事情,我憐憫你,如同我的生母董靜若一樣。」
皇后聽見此話也有些動容,她不過是為了失散的孩子而遷怒於木易凌月,何曾對她真地有恨?一個朝夕相處的孩子何曾沒有感情,不過她仍然在人前不敢承認自己感情上的弱點,只有大聲斥責木易凌月來掩飾自己的感情,「放肆,我堂堂一國之後還需要你的憐憫,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人,給我拉出去斬了。」
「算了,不要再折磨她,也不要折磨你自己,我這不是已經回來在你身邊了嘛?你何苦還要和自己過不去,還是好好調養身體為先。」星蘊魂端著一碗湯藥進來。
皇后在看到星蘊魂時眼睛一亮,卻在看到星蘊魂手中的湯藥時眉頭一皺,不甘不願得說著,「怎麼又是藥,我今天已經喝了兩碗了。」
星蘊魂端起碗喂皇后,哄著她喝下去,「那是補氣血的,這是調養氣息的。」
皇后喝完苦著臉說道,「我可全都是為了你才喝此藥的,否則我寧願病著,也不喝這麼苦地藥。」皇后有些像小孩一般,在星蘊魂面前邀功,星蘊魂笑笑,不做聲。皇后看著星蘊魂的臉,怎麼也看不夠般。
「母后,你再這樣看著他,兒臣可要吃味了。」木易凌日適時得說道。
皇后笑了,看著眼前兩個兒子,都是心滿意足。
我拉著木易凌日的手,用力握了下,他領會到,馬上緊跟著說道,「母后,凌月雖然不是我親生妹妹,可是她自幼長在你身邊,念及這份情分,不如就饒她一命,逐出宮去吧。」
皇后還想說什麼,星蘊魂也附和著木易凌日地話,點點頭。皇后最終應許了,木易凌月被逐出宮之時對我輕輕笑笑,不卑不吭,後來我才知道皇后還是叫身邊的宮女給她送了些金銀細軟,以供往後生活所需,由此可見,皇后對凌月公主還是極有感情地。
可是有一日,宮裡還是發生了大事,縱使皇后百般把星蘊魂藏在身後,一直未讓人知曉,還是讓皇上瞅準皇后去求神拜佛之時,帶著大批御林軍把星蘊魂給抓了起來。
這是我最擔心地事,因為皇上不會對這個從未謀面的皇子有絲毫感情,只會在皇家威嚴和虛淡地親情之間選擇前者。
木易凌日起先也是不知曉的,他與我一起趕到了錦仁宮,皇后失魂落魄得看著我們兩個,失去了方寸,「我早就應該料到,他不會這樣放過我的孩子的。這下怎麼辦?這下怎麼辦?」
「你先不要急,你先去對皇上說明情況,我與太子先商量對策。」
皇后病急亂抓藥,聽見我的話急忙走了,眼裡都是期盼與熱切。
木易凌日問道,「如今你有什麼好對策?」
「如果皇后對他說明了情況後,他還是要執意殺死星蘊魂,我們也沒有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如果有個說了算的人出來說句話,那此事便算了了。」
木易凌日皺眉,「說了算的人?」突然他意會到什麼,瞇起眼睛來,低聲吼道,「你是讓我弒父篡君?」
我冷冷說著,「一邊是你的父皇,一邊是你的母后和弟弟,還有你的皇位,你自己選擇吧。」
木易凌日心驚肉跳般青筋畢露,果真是情緒激動萬分,走來走去如一頭猛獸,「不行,不行,即便這樣母后也會恨我的。」
「你錯了,一個女人最愛的是孩子,其次是丈夫,她現在只會想保住星蘊魂的命。」
木易凌日聽完一愣,還是搖搖頭,「不行,我辦不到,我真的辦不到。」說完還是頹廢得低下頭,「他是我的父皇呀,你怎麼叫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辦不到。」
我歎口氣,「算了,我也是隨意說說罷了。唯今之計,只要一個法子了。」
木易凌日抓著我的胳膊說道,「什麼法子,你說。」
「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