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歎口氣,那邊元寶卻開始勸我,「小姐,現下太子已經知道挽致就是翼朝的公主,不再理會她,那麼他心裡喜歡的肯定還是你,這不是很好嗎?你不要再歎氣了。你大婚在即,我們回到相府後就該好好準備準備了。」
元寶呀元寶,我也想如你,樂觀達天。可是我卻做不到,自己沒有經歷過,看的電視與書還少嘛?宮裡的事事非非豈是我一個剛穿越而來的人能夠主宰的?
我努力朝她一笑,讓她心安,扒幾口飯胡亂吞下,又忍不住歎口氣,這下連慕清寒也跟著抬起頭看我,我驚了一驚,知道自己不該在他面前露出心思,隨即開了他們的玩笑,「我是改歎氣,我是歎氣好端端跟我私奔的人怎麼就便宜了我的丫頭呢,還愛地那麼生死不渝,非君不嫁的。」
輪到元寶和慕清寒不好意思了,我鬆口氣放心地扒拉著自己的飯,卻還在擔心那邊星蘊魂會有什麼動作。他已經知曉我去了他與暗襲見面的地方,只不過還不確定我到底聽見多少,那麼他埋伏在我身邊的計劃就算是已經暴露,按道理應該要麼殺我滅口,一了百了,要麼直接看我防備他就直接走人。但是他擺出一副我傷害了他的樣子,窩在房間不出來這是唱得那一出?
我還是沒有那個膽量自己去他房間裡質問,還是緩緩再說吧。
又是個晚上,我想起木易凌日說會保護我的話,心裡一暖,隨即出了艙,元寶想跟著我被我制止。看著慕清寒與星蘊魂的房間裡亮著燈,估計是兩人都還未入睡,那麼星蘊魂刺客肯定不敢冒失失地再去岸上私會暗襲,我倒也放心大膽地上了岸。
我並不敢肯定木易凌日就會在岸上,想他是堂堂仙凌國的太子,半夜三更不睡覺去躲在這裡喂蚊子?我走了一會,尋他不著,失望溢上心頭,原來他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我怎麼能當真了?鳳盞盞,傻的是你,你把心掏出給別人了,在帝王之家又算得了什麼?有多少女人奮不顧身地要把心掏給他,他又能珍惜幾個呢?
我苦笑著搖搖頭,轉身要離去,卻撲進一個人的懷裡,我大驚之下卻被那人抱個滿懷,那個溫熱的懷抱讓我心安了。
「怎麼,是怕我不來嗎?」他語意調侃。
「你來不來關我什麼事?」我撅著嘴不肯服軟。
「那你還不是上岸來找?」他不當回事。
「我不過是隨意走走?」我怎麼會在話裡落了下風?
「隨意走到我懷裡了?」他話裡的調侃更濃了。
我這才意識到從一見面撞到他懷裡,我就沒有起身過,我惱羞地掙脫出來,他卻把我抱得更緊了。他把頭埋我的發裡,嘴裡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我初始以為他是因為挽致的事情跟我道歉,後來心想不然,其實他是為將來我進宮要面對他眾多妃子的事情而道歉,我心裡一軟,深深吸口氣,卻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是的,這也不是他可以改變的事情,他將來貴為帝王,定要為木易家開枝散葉,我一個弱小女子怎麼能扭轉這種被看來理所應當的局勢?
我不說話,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不過並未用力,只是輕輕地,就像情人之間的調情,木易凌日卻輕道,「我寧願你用力咬我,哪怕是血肉淋漓。」
我噗嗤笑了出來,「我道咱們仙凌國的太子有什麼嗜好?原來是有受虐待的嗜好?這還不好辦?等明兒個回了京城,我定要使出諸多手段包你滿意。」
他俯在我耳邊低語一番,我聽後耳根子都紅了,忍不住捶他,「就你壞,有了那麼多女人,還想著佔我便宜。」
「你早晚是我的人,等大婚之夜,我就好好占佔你的便宜,現下便先饒了你。」木易凌日笑起來,可是那股霸氣也顯露出來,我歎息一下,他畢竟是太子,而且還是將來的君主。
他彷彿很滿意我現在的柔弱,靜靜地在懷裡不吭聲,「盞盞,跟我走,我們一起回京城,我會好好保護你,不再讓你受任何人傷害。」
「你在安排我的一切嗎?我的事情我會料理。」我掙起身子,沒有成婚已經要安排我的一切,如果進宮我豈不是都要按照他的意志來生活?可是隨即一想,我逞強又有什麼用呢,在他面前又能證明的了什麼?不禁輕笑一聲,「好的,我跟你走。」
木易凌日初始還為我不肯答應皺了眉頭,可是瞬息之間就緊跟著答應,覺得詫異,「盞盞,你真的讓我好難懂,你總是隨著性子來,讓人感覺你毫無心機,可是有時你卻聰明地驚人,你到底是怎樣的盞盞?」
我含糊其辭地說,「我就是我嘛,我是很笨了,一點也不聰明,有時還傻傻的。」
木易凌日看我說得一本正經,大笑起來,「好你個盞盞,我可要防著你一點,怕等你進了宮捉弄我可怎麼辦?」
「放心,你只要好生哄著我,不要讓我生氣,我是不會捉弄你的。」我還是說得一本正經,被木易凌日刮了一下鼻子。
我與木易凌日低語一番,他笑著說,「就你古靈精怪。」
我掙開他的懷抱,卻還是被他偷吻一個,黑夜裡看不見我的臉紅,我卻看見他的亮眸,熱情似火。我小跑回到船艙裡,元寶還在等我,一看到我就拍拍胸口鬆口氣,「小姐,你可回來了,真是急死個人,沒事就愛瞎跑玩失蹤。」
「元寶,以後說話要溫柔一點,馬上就要做別人的娘子了,還這麼凶神惡煞的,小心人家反悔不娶你了。」
元寶漲紅了臉,「小姐,你又取笑我。」她跑過來要呵我癢,我早已嚇得躲到被子裡大笑不已,元寶只好作罷。
次日。
我們用餐完畢,星蘊魂也在我跟前,與平時無異,只是神情上略有蕭索,我並不敢看他,只是故意與元寶嬉笑,倒是把元寶和慕清寒調笑的面紅耳赤。
忽然聽見元寶大喊,「小姐,你快看,那邊來了一隻大船,足足比我們這隻船大好多倍呢。呀,不好了,小姐,那船向我們靠過來了,呀,要撞上我們的小船了。糟了,我不會游泳,小姐,你竟然還笑,別忘了,你也不會游泳。」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元寶一頭霧水地看著我笑得前俯後仰的。只有慕清寒與星蘊魂初始也詫異了幾秒,不一會也都瞭然於胸的樣子。只不過慕清寒旋即開心地笑了,眼裡滿是期待,只有星蘊魂卻一臉的歎息,目光糾纏著我怎麼也不肯離開。
我背過身去,不忍再看他,這個星蘊魂就是有這本事,明明被人懷疑,還能讓懷疑他的人心生愧疚,好像別人做錯了什麼的。
我還在想著,那船已經靠了過來。船上赫然站著一群人,當中鶴立雞群,最為瀟灑倜儻的當然便是太子木易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