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寶,端著一碗粥一臉詫異地看著我倆。我和慕清寒嚇得馬上分開,只看見元寶身形顫抖,深呼吸一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強顏歡笑道,「小姐,你晚上沒有進食,這是我給你熬的清粥,趁熱吃吧。」
她又轉過身,聲音顫抖地說,「慕公子,元寶剛才去你房中也送了一碗粥,元寶不知道你這裡,要不就端來你與小姐一起吃了。」
「元寶,你說什麼呢?事實不是你想得那樣。」慕清寒走過來想拉元寶的手,被元寶狠狠的甩開。
「是嗎?我想什麼了?」她站在慕清寒面前,仰著臉看著她,一臉的受傷與悲涼。
我走過來想對元寶解釋清楚,可是未等我開口,她已經馬上對我說,「小姐,你不用對我說什麼,不管你作出什麼選擇,元寶都你,毫無怨言,因為你是主,我是僕,你想要的東西我是沒有資格碰的,元寶以前憑著小姐的眷顧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終於明白了,元寶不過是個不知好歹做白日夢的丫頭罷了。」說完,她又看了我和慕清寒一眼,含淚說道,「小姐與慕公子原本也算是一對璧人,是元寶僭越了。」
元寶說著便跑出門外,不見了人影。
我和慕清寒目瞪口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令我們來不及掌控,原本純潔無暇的我們怎麼就會被元寶誤會了呢?
「去追吧?」我望著慕清寒,小子,看你的了。
「追上了該怎麼說?她嘴裡不說,但是心裡其實一直怕我對你動了情,現在又看到我們倆個那樣,她心裡肯定會傷心死了。」慕清寒一臉緊張,看來對元寶是真心無異。
「哎,你說清楚,我們兩個哪樣呀?別說得不明不白的,讓人以為我們真的那樣了。」我白他一眼。
慕清寒哭笑不得,「好,算我說錯了,我去找元寶去,告訴她我此生非她不娶,絕無異心。」我點點頭,表示贊同,忽然他又看著我說,一臉壞笑,「我可真去說了?你如果對我有意的話,現在說還來得及,別以後再後悔,到時候哭天抹淚地說要跟我私奔,我可不幹。」
現下換成我哭笑不得,「去你的吧,美得你,我還哭天抹淚呢,現在是你的元寶在哭天抹淚吧。」
我和慕清寒相視大笑起來,那一刻君子相交淡如水,在我們兩人之間的那層薄霧終於消散。我相信慕清寒肯定如我這般,對於兩人的私奔之行徹底釋懷了。
我把慕清寒送出門外,認真地說她說,「元寶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她,幸福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你越珍惜它,它越眷顧你。」
在慕清寒一臉詫異中,我關上了房門,淚如雨下,是到了抉擇的時候了。
我把佟掌櫃送的銀兩分成了三份,一份我送去給元寶,我悄悄走近她門前,還聽見裡面慕清寒的好言勸慰聲,元寶不停地撒嬌聲,典型戀愛中的男女,元寶,從今以後,我放你自由,只要我不在你們兩人身邊,你也就不會怕慕清寒對我動了情,那你心裡肯定也輕鬆許多。我把銀兩輕輕放在她門前轉身離開,屋裡人並沒有聽見我的動靜,還是在喃喃低語。
另三分之一我送去給星蘊魂,看當時他乞丐的樣子就知道他也是無權無勢的窮苦孩子,溫柔肯定看不上他,以後還不知道他何去何從,留點銀子給他解決溫飽總是沒錯的。星蘊魂的房間沒有亮燈,一點聲音也沒有,好像是沒有人,我好奇心頓起,推開房門一看,裡面果真沒有人,這個星蘊魂去哪裡了?我把銀兩放在他的床榻上,卻不小心碰到一柄長劍,這個星蘊魂原來也是會功夫的?
我回到房間裡開始整理行囊,本來我的東西並不多,只簡單收拾幾件衣服放進一個小包裹,臨了又拿上了星蘊魂送來的桂花糕,路上也好充飢。
我給佟掌櫃修書一封,上面說如果將來遇到什麼經營問題,直接書信給宰相府轉交給我就可以了。估計佟掌櫃會嚇一跳,原來這個經營小才女還是宰相府的人,估計鬍子都會一翹一翹的吧,想到這裡我心裡終於輕鬆了些。
走過小易的房門前,聽見裡面男女的調笑聲,但是卻不是溫柔的聲音,那會是誰?難道是眾舞孃中的一個?小易,或許這就是你要的生活吧?
我思量再三,還是把手中的信給他留在房門口,信裡云云,我也記不清了,但是我清楚得記得讓她給舞孃們贖身,還她們自由,相信他一定會做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肯定,至於他與溫柔只見的糾葛,我實在不想理清,對於我來說,那不過是撕心裂肺的痛而已。
我靜悄悄地走出客棧,別了元寶,你以後的人生要好好走,別了,小易,你還是繼續的多妻多妾的生活吧,別了,慕清寒,你可要好好對待元寶,別了星蘊魂,溫柔不是你最為合適的人,你還是另覓良緣吧,別了溫柔,不過你此行的目的是何,還是請你不要傷害小易。
心裡還在想著,有人影從我面前閃過,我找個黑影的地方躲起來,卻發現是小易的隨從之一趙正舫,他一身夜行裝閃進了客棧,走過我的身前時還頓了一頓,嘴裡嘟囔著,「一定萬事小心。」
我大驚,但是看他並不像是發現了我的樣子,我就當他是抽風了吧。
還是在黑夜,我獨自一個往前走著,實在害怕,只走出半個時辰就嚇得腿發軟,看見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我高興地走過去,「師傅,啊,車伕,我想去京城,銀兩隨你要,路上不要耽擱就可以了。」
車伕帶著一頂大草帽,身形較瘦,他點點頭,公鴨嗓子一般說著,「姑娘請放心,京城這條路我跑了三次了,不會出錯的,您先上車。」
我把包裹扔進車廂裡,上了馬車,裡面還是很乾淨,也很寬敞,我起始先常從車窗往外看,後面困地撐不住,歪歪斜斜地靠在馬車裡睡著了。
等醒來時已經天早已大亮,我有些餓,想叫車伕把車停下吃點東西,也順便叫車伕休息下,省的讓他以為我是無良僱主。
可是任我怎麼叫破喉嚨,這個車伕也不回頭,還揚起馬鞭催馬加快前行,我這下著實害怕了,窗外是很陌生的環境,沒有人煙,我記得當時問過佟掌櫃,從殤心城往京城走是哪個方向,佟掌櫃說是往東,可是現下是往西,這麼說我是離京城越來越遠了。
忽然車伕摘掉草帽,回頭看我一眼,我大駭,原來這個車伕竟然是暗襲,他絕美的面孔上卻是嘲諷的笑容,那意思是你還是落在我手裡了吧?我看馬車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著急就爬出車廂奪馬韁,可是車速太快,我穩不下身形摔了下去,暗襲伸手拉我沒有拉住,還把我的衣服給了撕了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