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俠傳 第七章江湖不容 第二節 少年乎少女也
    (感謝獨狑ㄨ瘋騷兄弟的,老夫感激涕零)

    「參見教主!」文劍良被這洪亮的聲響喚醒。心下不禁大駭!但劍一堵高牆皆由骷髏堆砌而成,骷髏有烏有白,每具骷髏深凹的雙眼滴溜溜望著人,叫你毛骨悚然。門上正中用白骨組成「骷髏神教」四字。門口的四武士皆著銀白勁裝,面上亦罩著骷髏面具。此間主人對骷髏簡直迷戀到癡狂的地步!

    魔尊輕輕哼了一句,走到文劍良馬前,以食指在縛文劍良的牛皮筋上輕輕一挑,堅韌的牛皮筋應指而斷。他老鷹捉小雞一般,把文劍良拎起,大踏步走進內堂,推開一個廂房的門,隨手將文劍良扔在床上,回頭揚長而去。

    文劍良初被魔尊制住時嘗試用內功衝穴,不想越衝越是氣結被迫放棄,此時閒來無事,便運起內力去解穴,不料魔尊點他穴道的那股指力竟有反噬之勢,文劍良偏不信邪,一再聚力,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我好心請你來作客,你不領情就罷了,何必咬牙切齒?」文劍良聞聲便知是之前贈玉戒的少年。那少年走到文劍良床前,在他胸前戳了一指,文劍良穴道便解了,拿怒目瞪他。那少年倒不以為意,淡淡道:「這手點穴手法是專門用來對付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正道人士的,便是圓慈那老和尚也未必能自解。」

    「沒料到閣下竟是魔教高人,實在有眼不識泰山。」文劍良忿忿地道,坐起身來。

    「早知道我是魔教妖人,你便可心安理得的見死不救了是不是?」那少年嘴上不饒人。

    「我會先把你救活,然後為武林除害。」文劍良摘下『骷髏追魂令』道「這既是貴教信物,在下不敢擅據。」

    「白骨林中,四面瘴氣,此戒指可避瘴氣,我若是公子,會選擇離開白骨林後再將戒指扔了。」那少年一臉有種你就把戒指還我的神色。

    文劍良臉上一熱,本來想我堂堂君子怎能跟魔教信物有牽扯,現在總不好做一個死於瘴毒的君子。於是又把玉戒戴回去。

    文劍良剛要啟齒問唐門血案的事由,那公子道「我知道公子要問我這妖人為何要滅唐氏一門,我已為公子備下宴席接風,吃完再翻臉跟我談這件事好嗎?」

    飯總是要吃的,現在人家相邀不去,難道半夜三更去探人家廚房?文劍良點頭應了。

    「公子這邊請。」那少年將文劍良引至偏廳,廳中桌上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散發誘人馨香。

    「瑤瑤……」從門外三蹦一跳進來一絕色白裳少女,瞟了文劍良一眼然後在那少年耳邊說了句什麼,少年臉上突然一紅。兩人耳磨廝鬢,甚是親暱,一點不避男女之嫌。

    「姓文的小子,聽說你有一把很鋒利的『烏龍劍』,借來瞧瞧好不好?我看看以後能不能保護我們家瑤瑤。」那白衣少女對文劍良道。白骨林耳目遍佈天下,有人見到『骷髏追魂令』在文劍良手上,立時調查他的身份背景,故她已知文劍良的老底。那少年用肘頂了一下白衣少女的右臂道:「死丫頭你又皮癢。」

    文劍良心下詫異:怎的一大老爺們作此等撒嬌姿態?

    文劍良道:「烏油油的其實也沒什麼好瞧,既然姑娘有興趣,瞧瞧倒也無妨。」便轉頭去解背上的烏龍劍。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忽聞白衣少女道,文劍良回過頭來見那少年在不住的擦拭身上的殘酒,料是白衣少女不小心打翻了酒杯。

    那少年立起歉然道:「我去換件衣裳,公子請自便。」便轉身出門去。那白衣少女西西一笑說:「我也去瞧瞧。」文劍良納悶:人家男人換衣服你大姑娘瞧什麼瞧?

    文劍良剛要動筷,卻見窗外有一道黑影掠過,想也不想離席追去。人便這麼個毛病,見不得偷摸,事發突然,文劍良沒想想此處乃是魔教總壇,便有侵入者亦是正道人士,何必去追?

    見那黑影閃入一房中,立時推門而入。此門一開,不禁大愕!

    那贈玉戒的「少年」此刻已褪去外裳,胸前一件粉紅肚兜,秀髮亦已放下,竟是美妙不可方物的妙齡女郎!

    「少年」尖叫一聲,拿手中的衣物檔在胸前,纖纖右掌一翻,兩枚銀針激射而出道:「你還看!」

    兩枚銀針直奔文劍良雙目,文劍良用烏龍劍檔在目前,叮叮兩聲,兩枚銀針皆打在劍上。

    文劍良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我我我……」

    「你再不出去,本姑娘挖掉你兩枚賊眼珠子。」

    文劍良當然知道現在不是辨別她性別的時候,再不走,在魔教總壇調戲魔教妖女的罪名可不是好玩的。

    退回偏廳,見白衣少女正在那裡捂嘴偷笑,見著文劍良道:「怎樣?神教首座護法魔姬漂亮吧?她可是公認的江湖第一美人。」

    文劍良這才回憶起中午峨嵋那兩弟子說他是「碧妖魔姬」手下,吶吶道:「她是碧妖魔姬?」

    白衣少女道:「呸!什麼碧妖魔姬?她閨名叫碧瑤,碧妖是江湖上的鄉野村夫亂叫。」

    這時,碧瑤已換了翠綠女裝走進來。文劍良頓覺眼前一亮,被人奉為第一美人果然有它的道理。

    碧瑤見文劍良目不轉睛瞧自己的死相,不禁臉兒一紅,倏然展開快愈鬼魅的身法欺身到文劍良身前,左右開弓啪啪給了他兩巴掌。

    只要是正常男子見了美女都會想多瞧兩眼這是人之常情,況且文劍良心裡只有娟兒一個倒也沒對碧瑤起色心,這兩巴掌打在臉上熱辣辣的好不冤枉。

    「我剛才是奇怪你是男子怎麼穿肚兜才多瞧了一會兒……」文劍良傻傻的道。

    碧瑤俏臉紅透道:「你還講……」

    白衣少女格格笑道:「瑤瑤,你失身於他,這輩子怕是不能另嫁他人了。」原來這白衣少女是碧瑤的同門師姐溫儀,這溫儀喜歡大師兄,而大師兄喜歡的卻是碧瑤,故而她故意打翻酒杯,迫使碧瑤去換衣裳,門外的那道黑影也是她,引文劍良到碧瑤閨房中。她想撮合碧瑤和文劍良,這樣大師兄就會斷了對小師妹碧瑤的綺念。她怎知文劍良心上只有娟兒一個,這步棋終是無用。

    碧瑤在溫儀右上臂錘了數下道「你才失身於他……他其實也沒瞧見什麼」

    文劍良慶幸還好沒瞧見什麼,萬一看了什麼不該看的,現在頭怕是不在脖子上了。

    碧瑤放開溫儀,舉杯對著文劍良道:「承蒙你這好色的仁義大俠救了我這十惡不赦的小妖女一命,敬你三杯!」

    「在下仁義倒是有一點,好色可是不敢當。」文劍良言罷與她對飲了三杯。以娟兒的好動與潑辣飲半杯小酒立時滿口胡話,文劍良實沒料到碧瑤看起來嬌滴滴的人兒酒量如斯,共飲了十餘罈佳釀,二人仍是面不改色,溫儀為了給二人機會,不知何時已藉故離開了。

    雖說面不改色,卻也有些酒酣耳熱。文劍良又提起唐門滅派之事,說關乎自己名節,請姑娘高抬貴手,出面澄清云云。

    碧瑤道:「此事說來話長。要從神教創教講起。神教魔尊便是家父。」

    「我早猜到了,不然姑娘怎能做首座護法?」文劍良的意思是說教中元老們才有資格,碧瑤畢竟資歷太淺。

    碧瑤嗔道:「小看本姑娘的手段,什麼時候切磋切磋,時間地點任你挑,省得別人說我女子欺負男兒。」

    「姑娘心狠手黑,動輒挖人心臟,在下不才還想多活幾年,甘拜下風。」

    碧瑤道:「我這便要講到『掘心掌』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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