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白把自己的話同二王爺等人的事情扯到了一起,算做是解釋,是因為不想讓紅衣多想其它而有了什麼其它的誤會。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不是他表明心意的時候,他要先讓紅衣好好休息才可以。
楚一白非常後悔剛剛的衝動,他怎麼可以衝口說了出來呢?現在看起來,郡主好似想到別處,反而增加了她的煩惱。
紅衣卻已經自失措中恢復過來,她也不是愚笨的人,而且大將軍剛剛又能提點過她。紅衣看著楚一白有些緊張,且有些悔意的神色,心下一動:難道,真如父親所說,他對自己不是兄妹之情嗎?不過,這怎麼可能?
紅衣想到這裡掃過楚一白,看他好似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便沒有再深想:一來她現在沒有這個心思,花嬤嬤等人屍骨未寒;二來她也不想面對,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紅衣點點頭:「小妹明白了,只是長幼有序怎麼可以不稱呼兄長呢?我在有人的時候會在意的,不會給兄長添麻煩。」
楚一白只能點頭同意,接下來他便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原來他對紅衣沒有動心的時候,同紅衣在一起高談闊論,感覺有許多的事情要談,根本就是有說不完的話似的。但是,現在他見不到紅衣的時候,總感覺有很多話要同紅衣說,可是一看到紅衣便一句話也沒有了。
雖然沒有話要說了,可是楚一白又不想就此告辭,他想來想去又實在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低頭不經意間看到了床頭案几上,放著大嫂嫂喂紅衣吃到一半兒的粥與小菜。他便極自然的取了粥道:「郡主,你吃得這樣少怎麼可以?還要多吃一些才好。」
紅衣看到楚一白親自為她端起了粥碗,非常的不好意思:楚一白這一輩子可曾服侍過人麼?她急忙說道:「我已經很飽了。」
楚一白道:「郡主。身子骨要緊,再不吃一時就要涼了。現在用剛剛好,不燙也不冷,郡主還是多吃一些吧,不為了自己,也為了大將軍不是?郡主的身子早些好了。大將軍也能早日放下心。」
楚一白一面說著話,一面取了小勺子在粥裡面攪了攪,看樣子似乎想要喂紅衣用飯。
紅衣地臉上紅暈更甚,她急忙伸手道:「好吧,小妹聽兄長的話。現在就用飯總可以了。」但是楚一白只是把小勺子放在了碗中,一隻手舉著碗伸到了紅衣的面前:「郡主,你地一隻手因傷不能受力,大夫想來已經同郡主說過了,還是由我來代勞吧,莫要逞強再讓傷勢更重。郡主,請。」
紅衣看了看那碗。想想楚一白說得有道理。大夫是囑咐她不可以再用那隻手。但是這樣就楚一白地手用飯是不是太過親蜜了些?
楚一白卻催促道:「郡主。請啊。莫要讓粥涼了。」
紅衣看了看那碗終於還是推辭道:「謝謝兄長地好意。只是這等粗事兒還是由丫頭來做好了。怎麼可以讓兄長屈就。」
楚一白卻阻止了紅衣喚丫頭過來地話語:「郡主。你何必同我客氣呢?你句句都稱我為兄長。這麼一點兒小事兒也同我計較地如此清楚。還不是同我見外?」
紅衣掃了一眼楚一白。看他沒有什麼特別地神情。如果自己再堅持就有些矯情不說。而且也傷了楚一白地好意。
紅衣地靈魂畢竟不是一個古人。對於在一個男人手上吃一碗粥沒有那麼難以接受。她笑了一笑:「那就有勞兄長了。」
紅衣說完,伸手取了小勺子開始用粥。楚一白換了一個姿勢與紅衣對面而坐,一手舉著碗任紅衣取用,一手用筷子取了小菜放在紅衣的小勺子裡。
紅衣每一次取了一勺粥,楚一白的小菜也正好挾取了過來放在粥上。
楚一白做得極其自然,就好似他這樣做已經很多年的樣子。他地自然不一會兒也讓紅衣放鬆了下來:看來父親是看錯了,楚先生對她只有兄妹之情才對。兩個人交談的話語也不多,一個人專心吃粥,一個專心挾取小菜兒,只不過偶爾說一句這個菜吃不吃,或是粥還熱嗎之類的話語。這樣簡簡單單的事情,卻讓紅衣有了一種溫馨的感覺浪漫對於紅衣來說遠不如這些細微的舉止更讓她感動。
紅衣用過了飯後,楚一白叫了丫頭進來把飯菜收了下去,現在他更加的不想立時就走了他感覺能這樣伺候紅衣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雖然被人看到天下聞名的楚先生會親自為女子奉羹湯而吃驚,但是楚一白硬是感覺比做任何事情都讓他快樂。
楚一白對丫頭道:「廚下可煮了湯品給郡主?現在取來給郡主用吧。」
丫頭答應著退了下去,楚一白又把熱茶端給了紅衣:「郡主先吃兩口茶吧,不過莫要吃得太多,一會兒還要吃些補品才是,茶吃多了怕郡主就吃不下補品了。」
紅衣點頭輕聲答應了,然後吃了兩口茶便又把茶盞遞還給了楚一白。紅衣現在好似不敢過多地說話: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趕人走。
楚一白又取了一旁的毛巾給紅衣淨手:「郡主可有些乏了?這樣坐著有些累吧?只是傷在背部卻不能依靠呢。」
紅衣答道:「不算累,還好了。」紅衣怎麼都感覺屋子裡地氣氛變得有些怪異起來:雖然她不太相信楚一白對她會有男女之情,可是楚一白的所為卻讓紅衣怎麼都有一絲絲地尷尬,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
楚一白卻對自己現在的所為非常滿意:郡主已經有些不安了,臉色也紅得有些可疑,是不是她有些查覺了呢?
小丫頭送了一盅湯品進來,楚一白接過了湯品揮手讓小丫頭出去了。小丫頭行禮後若無其事地走了:對於眾人來說,楚一白是郡馬,他要親自服侍郡主用湯也好,用飯也罷,那就是他們夫妻的事情,他們做奴婢地當然還是避開的好。
紅衣也不好叫住小丫頭,那她豈不是露了行跡,讓楚一白知道自己不好意思了?那她與他日後再假扮夫妻豈不是要尷尬死。
楚一白把湯品端到了紅衣面前:「郡主,用些補品吧,你身子早日好起來,才可以出去探視來總管等人啊。」
紅衣看了看湯品,再看了看楚一白,他非常堅持的看著她。紅衣本來不想再用湯,可是楚一白不是奴婢,也不是自己的家人,人家如此服侍自己,自己總要給三分面子的吧?紅衣只能乖乖的取了湯匙用起了湯來。
楚一白看紅衣喝下了一口湯,輕輕的道:「郡主,小心燙,慢慢的用。」話呢,也沒有問題,楚一白的神情也極為正常,但是他說得那樣輕,輕得讓紅衣聽到耳中便有了一絲絲的不同,紅衣的臉在湯品的熱氣中又紅了一分。
楚一白一直到紅衣吃下了所有補品才把湯盅放了回去,然後道:「郡主,我喊丫頭進來服侍你臥下休息一會兒吧。府中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除了有大將軍與大將軍府的幾位夫人外,我同父親這幾日也會住在這裡幫助料理來總管等人的傷勢。郡主好好調養身子就好,其他不要想得太多。」
楚一白知道什麼叫做見好就收,事情不可以做得太過,否則便會取得相反的效果。
楚一白說完起身後就要走,行到門口又回身道:「郡主,我明日再來瞧你,你好好睡一會兒吧,莫要再胡思亂想。」
楚一白說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紅衣這才真得告辭走了。
紅衣直到楚一白出了屋子她也沒有說話:楚先生今兒是不是做得事情太過奇怪了一些?那他真得對自己有了其他的意思?可是怎麼看也不像啊,他一直沒有娶過親,這樣的男子眼界會高到什麼程度,哪裡會看上自己呢。一準兒是父親亂想,害得自己也差點誤會了楚先生的好意。
紅衣搖了搖頭,想甩開這些想法。小丫頭們進來服侍紅衣又伏倒在床上,紅衣輕輕合上了眼睛,她也想睡一會兒,可是她閉上眼睛一會兒便傷心起來:她又忍不住想起了花嬤嬤等人。可是她的傷感卻被人打斷了有個小丫頭坐在床邊的腳踏上,正輕輕的為紅衣讀書,紅衣聽了兩句,她讀得居然是一本雜記。
紅衣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小丫頭,奇怪的道:「我沒有吩咐你讀書給我聽啊,不過這書倒選得極不錯,讀就讀吧,我也許能睡一下也說不定。是不是嫂嫂讓你讀給我聽的啊?」
小丫頭道:「回郡主的話,不是大夫人的吩咐,是郡馬吩咐奴婢選雜記讀給郡主聽,還特意囑咐奴婢要輕輕的讀。」
紅衣聽了更是奇怪,她問道:「郡馬,怎麼會知道你識得字?」
小丫頭道:「郡馬剛剛在外面細細問過了我們幾人,還同我們幾個識字較多的丫頭們多說了幾句話,然後說我的語聲比較容易讓人入睡,才吩咐了奴婢給郡主讀書,以助郡主入眠。」可行嗎?小女人只會加更求票啊,親們,你們就當是可憐可憐小女人的辛苦好了,可憐的小女人爬下碼8:30分的第四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