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將軍想來想去,這三個人半斤八兩,哪個也沒有比哪個強多少,當然,也差不到哪裡去。並且最後做決定的人不是大將軍,而是紅衣。只要是紅衣選的人,那麼大將軍都不會反大將軍巴不得女兒能開竅真心想再嫁呢。
紅衣的想法完全不同,她不認為楚一白等人對她的感情是男女之情,大將軍的想法在紅衣看來匪夷所思了一些。
大嫂嫂正好取了藥回來,父女倆人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要給紅衣上藥,大將軍避了出去,大嫂嫂先幫紅衣清理傷口。看到紅衣肩上那一劍的傷口如此深,怕是骨頭也受了傷吧?大嫂嫂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紅衣的背上,紅衣感覺到後輕輕的道:「嫂嫂,我不疼。」
大嫂嫂氣道:「你不疼?你是鐵人不成,還不疼!你不疼我心還疼呢!妹妹,你日後不為自己想,也要為父親想一想,為我們想一想是不是?父親年紀已經大了,我們也是不禁嚇的,你受了傷吃了苦就要說出來,不要再默不作聲的一個人抗著好不好?妹妹這個樣子的,讓嫂嫂實在是難過,也讓父親心中不好受啊。」
紅衣伏在床上不能扭頭看大嫂嫂,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大嫂嫂的手:「嫂嫂,我記下了,日後我痛了就會找嫂嫂大哭一場,好不好?」
紅衣會因為忍受不了疼痛而大哭?大嫂嫂當然不會相信,但是有些話她卻不能不說,再不說。紅衣早晚會悶出病來。
大嫂嫂一面極輕極輕的為紅衣敷藥,一面歎了一口氣:「妹妹,你有父親、有哥哥、有嫂嫂啊,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不說一聲兒呢?就知道自己咬著牙默默忍受著,這不是要了我們地命嗎?嫂嫂只要一想這心就縮成了一團。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非要一個人忍受著呢?」
說著話敷完了藥,大嫂嫂輕輕的給紅衣包起來。一面繼續說道:「妹妹,嫂嫂曉得你心裡苦,也曉得你是怕我們擔心、著急上火的,但是你這樣不言不語的只會讓我們更擔心。更著急知道嗎?讓我們放心的話,就要什麼事情都要同我們說一聲兒,我們也就會再猜來想去的瞎著急了不是?」
紅衣的淚水悄悄地、輕輕的滑了下來,她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她怕她一開口就會哭出來倒不是因為大嫂嫂訓斥她。而是因為被關心著。
大嫂嫂又給紅衣穿上了衣服,然後道:「妹妹還是伏在床上的好,這肩上地傷口可是極重,一會兒一定要讓大夫過來看看才成」
紅衣乖乖的點頭:「是的,嫂嫂。」
「妹妹。我知道你一向是個要強地人兒。但是我們是女兒家不是?女兒家就是要哭上一哭。就是要說上一說。然後這心裡啊才會舒服。你不能什麼事兒都想自己抗下來。這也不可能。你畢竟只有一個人不是?我們一大家子地人呢。人多了。辦法也多不是?日後把那要強地心性收起那二三分。就做一個撒嬌撒癡地女兒家吧。這樣你才會活得快活些。」
紅衣低低地答應了一聲兒:她不是要強。只是習慣成自然了而已。她只是不習慣麻煩人了而已。
大嫂嫂歎了一口氣兒。又勸說了紅衣很多地話兒。紅衣就在大嫂嫂地囉嗦中漸漸閉上了眼睛她感覺有些暈暈沉沉地。
因為紅衣是伏著地。所以大嫂嫂並不知道紅衣地反常。直到她問紅衣想吃些什麼東西時。沒有得到紅衣地回答。才知道紅衣昏睡了過去。
大嫂嫂觀紅衣臉上有了紅色。只是紅地不太正常。她心裡有些不安。便伸出手去試了試紅衣地額頭:是燙地!大嫂嫂就是一驚。這可怎麼得了。馬上使了人去請大將軍過來。
紅衣本來就受了劍傷。再加上失血過多而又驚怒交加。後來又逞強非要淋浴。所以現在她發起了熱來。
大將軍過來後瞧了瞧紅衣道:「這是一定的,紅兒受了這麼重地傷,不可能不發熱的。只是這熱如果不退下去就麻煩了,一會兒我還是叫楚老先生過來瞧瞧紅兒地好。」
大將軍看到紅衣的熱度是很大的,不是低低的有些熱,他的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兒:受了傷以後高熱反而好治,如果是低熱反而情形有些難料了。
大嫂嫂擔憂的看著紅衣,只能以冷毛巾搭在紅衣的額頭給她降溫。郡主府中不只是紅衣在發熱,所有受了傷的人都在發熱。
大將軍使了人去取冰來給紅衣敷上,不過他囑咐人要小心些,仔細看護著,冰也不要用得太多了,否則對紅衣的身子也是不好。
用冰敷上後,紅衣的熱度好了很多,這讓大將軍與她的嫂嫂放心了不少。
皇上與太后的旨意先後到了,隨旨來的還有四名御醫。大將軍心裡卻沒有輕鬆一下,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軍中也不可一日無帥,他總不能待在郡主府中。
大將軍思索再三,紅衣他是萬萬放不下的,可是軍中的事情他也不能置之不理,最後他決定晚上去軍中處置事情,白日就待在郡主府中。雖然這樣難免勞累一些,可是大將軍卻能放心些。
御醫們先瞧了瞧紅衣,然後開了方子後才去看其餘的眾人;大嫂嫂仔細看了看御醫們的方子,與楚老先生開得方子相差不多,她便知道紅衣不會有大的危險了。
紅衣被御醫們攪擾的又醒了過來,在吃過了楚老先生使人給她熬得藥之後,她堅持要去看看靖安、來喜兒等人,但被大嫂嫂給訓斥了幾句只能作罷了紅衣倒是不敢大嫂嫂的,不是真關心她的人哪裡會罵她。
紅衣又稍稍睡了一會兒,她吃下去的藥終於有了效果,她開始慢慢的退熱了。大嫂嫂懸在半空的心兒終於放下了,她也疲累非常,紅衣的二嫂嫂來接替她,大嫂嫂便去廂房歇息了。
這還是大將軍的意思:郡主府除了一個李貴和一個福總管,再也沒有可以主事兒的人,可是需要處置的事情卻極多,所以他讓媳婦們分開,有人去照看郡主府裡的瑣事兒,有人來照顧紅衣;並且安排讓她們交替著來,不要一起上,這樣頂不了幾天的,可是郡主府的事情卻不是一兩日能瞭解的。
府中僕從們的傷勢倒都控制住了,但傷得極重的幾個人卻高熱不退,這樣下去就真的危險了。無奈之下,楚一白便同楚老先生提出試一試靖安的神丹。楚老先生看看來喜兒等人的情形,也只能同意死馬要當活馬死了總強過眼睜睜看著他們嚥下最後一口氣兒吧?
大將軍聽完楚一白關於靖安那三粒丹藥的事情後,他也被難住了:這要給誰或是不給誰呢?這就等同於要救誰而又要放棄誰的意思,這些人哪個於紅衣都有救命之恩,怎麼可以不救哪一個人呢?
楚老先生在一旁道:「大將軍,如果你不能做主,那麼,此事兒只能讓郡主做主了。」雖然郡主現在的情形最好不要讓她知道,但是如果真要放棄哪個人不救治的話,那麼此事就真要讓郡主知道才可以,就算大將軍是她的父親也不能代她做主。
大將軍聽了以後也明白楚老先生的意思,他為難至極的又想了想:「有沒有哪個人可以不需要這些丹藥的?」
楚老先生長長一歎:「不需要的那些人我們沒有給你提,給你說得都是需要丹藥救命的人。」而這些人要放棄哪個呢?
來喜兒?大將軍第一個就不會同意!不是來喜兒的浴血拚命,靖安到的時候,紅衣也許已經死去多時了,就不用說大將軍他們到了之後還能看到活生生的紅衣。
蕭雲飛?他以自己的性命換了紅衣的暫時安全,這樣的人不救治他,讓紅衣日後如何做人?
綢兒與布兒幾人?大將軍歎息,她們同蕭雲飛不是一樣嗎,不救她們,紅衣會良心難安一輩子吧?
至於靖安,大將軍想也沒有想不救治他這可是王爺!不說靖安拚死相護紅衣,單論他的身份,大將軍等人就不能作他想,更何況不是靖安拼了命護住紅衣,大將軍一樣也不會再看到活生生的紅衣。
貴祺,沒有人願意提到他,可是這個人卻不提不行。而且紅衣的話言猶在耳啊,讓大將軍漠視紅衣的話放棄此人,大將軍是萬萬做不到的此人一死,那他的女兒豈不是會賠上她一生的幸福快樂?
大將軍想來想去哪個人都要救,沒有哪個人可以不救,他咬咬牙:「那就隨便用吧,反正這丹藥是不是有用也極難說。」
楚老先生苦笑著搖頭:此法如果可行,那他們父子也就不會來煩大將軍了。
楚一白道:「如果它真得有效,那郡主」
大將軍站起身來在廳上踱開了步,他煩燥異常:「真真是難辦,可是紅兒現在也在發熱,再拿此事煩她怎麼能行。」更,絕對四更,親們原諒小女人發晚了吧。昨天我們這裡雷雨,家中網絡壞了,現在剛剛修好。對不起了,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