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聽到錢編修要洗耳恭聽她說話,她得意的把書丟在了一旁:「看這勞什子有什麼用?我大字不識一個,不一樣也會治家?要陞官還是好好同人交往才是正經,老爺不要發財,妾身可是要指著老爺陞官後發財的,我可是不要過那種兩袖清風官員家清貧如洗的日子。老爺您是知道的,我雖是庶出,可那也是大家出身,自小就是僕婦成群的伺候著,沒有吃過一點兒苦的。」
二夫人頓了頓又道:「不發財,老爺又想升得什麼官兒?夫妻二人有什麼不能說的,陞官就是為了發財,想發財就要陞官兒。老爺你要陞官發財就要聽為妻的話,不要日日只是知道看這些書,一點兒用處也沒有。我那些哥哥弟弟日日就是同人吃吃喝喝,那官兒就升得極快,論學問他們哪個能比得上老爺?可是看看人家的官職,哪個不比老爺你大好幾級。所以我才是無用的,老爺你還是多與上司走動一下是正經。」
錢編修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站起把書收了起來放好,然後才對二夫人說道:「夫人,如果不是這些書,我就不會高中三甲,如果我不高中三甲,你還會嫁給我嗎?至於錢財,那都是身外之物,夫人還是不要太在意的好。我陞官只是為了能給百姓們多做些事兒,只做個編修對百姓沒有一點兒幫助,你懂不懂?還有,我當年被人逼得背井離鄉,回去家鄉哪怕是做個知縣。也能親自找那惡人出胸中的一口惡氣。」
二夫人嗔了錢編修一眼。沒有再同錢編修糾纏下去得這樣好聽,其實就是為了陞官好發財,既然老爺不承認,她也不用逼著他說真心話出來。報仇?現在只要錢編修寫一封信給他家鄉的現任知縣,那惡霸還用得著他出手對付嗎?二夫人心道:要不說老爺是個書獃子呢,居然為了報當年地一箭之仇。非要自己回去那個窮地方做官
不過二夫人想錯了一件事兒,錢編修要報得仇不過要打或是要殺那惡霸,他只是要讓那惡霸恭恭敬敬地向他道歉,錢編修要治惡霸的罪,也是因為他欺壓鄉鄰,絕不會因為自己一己之仇就致人於死地。說到底。錢編修就只是為了出口氣兒,只要惡霸在他面前低頭了,他的氣也就消了。
二夫人這次開口直奔主題了:「老爺,我們應該宴請一下東主才好。東主剛剛回府,我們給他接風洗塵如何?大家隔著一道牆住著,多多交往一些才對。有個什麼事情也好互相有個照應。俗語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嘛。」
錢編修又忍不住微微一皺眉頭:「夫人,你急急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嗎?那李府的主人的風評一向不好。嗯,應該可以說是個忘恩負義之人。我們還是不要與他們多做交往才是正經。」
錢編修頓了一頓道:「你沒事兒還是少去李府,沾惹上他們那樣的人又會有什麼好名聲兒了?你在府中做做女紅什麼地不是很好。非要去李府作耍嗎?」
二夫人斜斜看了一眼錢編修:「老爺,你不是忘了是我們的大恩人,王妃讓我們來李府住的嗎?而同李府主人交往的這件事情也是王妃的意思,你看著來吧,辦與不辦妾身當然聽老爺的吩咐。」
錢編修有些疑惑:「王妃地意思?要我們同李府交往有什麼用意?」
二夫人閒閒的擺弄著手指:「我哪能知道,不過王爺王妃可是對我們家有大恩的,老爺你要陞官也是要指望著王爺提拔,你就是讀十年的書,哪有我王爺伯父的一句話好用?老爺你認為呢。」
錢編修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他倒是認可二夫人地話:他苦讀十年不如二王爺地一句話啊。他要做個實職官員施展報負。只是指著自己慢慢熬要到何年何月?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鄉。讓那個惡霸看看自己現今地風光。從而一報當年之仇?
錢編修想來想去。便道:「好吧。那就宴請東主一家人好了。」錢編修雖然不明白王妃為什麼要讓自己一家人同李府交好。不過既然是恩人地意思。那就照做好了:恩人總不會害自己地。
二夫人眼珠轉了一轉:「老爺。妾身還有一件事情要稟於老爺。」
錢編修道:「好吧。還有什麼事兒?也是王爺王妃交待下來地不成?」
二夫人笑吟吟地道:「這個事兒可是我王爺伯父家交待下來地。是不是宴請地時候由妾身來主理?」
錢編修抬頭看了二夫人一眼:「夫人地意思是不讓太太出面了?」他當然是聞琴音而知雅意。二夫人地心思他還是知道一些地。
二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錢編修:「這當然要看老爺的意思。」
錢編修想了想:「不好,不能這樣做。太太可是老爺我的嫡妻,宴請賓客怎麼能不讓太太出面?你在一旁幫太太打理宴請的事情就可以了,什麼事兒你還是聽從太太的安排就好。」錢編修看到二夫人滿臉的不高興便又加了一句:「到時候你陪太太一起待女客不也是一樣?不讓太太出面是不可能的,上次李府的老夫人就問過了一次了,這是很失儀的事情,你知道嗎?」
二夫人一聽更是有了三分惱意:「老爺,這件的事情是我王爺伯父的意思,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不相干的人打理?」二夫人沒有想到,現在她又有了二王妃撐腰後,她的老爺居然不像以前一樣對她言聽計從了;她說個什麼,她的老爺總是要駁回,什麼事兒都把那個夫子的女兒擺在首位,這讓她怎麼受得了?
錢編修張口想要反駁她,可是話到嘴邊想到還要指望著二王爺給他弄個實缺,就又嚥了回去。錢編修看到二夫人的神色,想了想然後才道:「雖然話是這樣說,事情的確也是你伯父的意思,可是你忘了上次我姨母來府中大鬧的事了麼?如果這次再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傳到我姨母的耳中,到時又有一場氣兒好生。夫人,還是聽為夫的一句話,我們不要再招惹姨母到我們府中打為夫一頓了,好不好?此事還是由太太打理,你自一旁聽太太的吩咐就是了。」
二夫人聽到錢編修的話想想也懼綢兒母女三分,可是又想到自己現在有王妃撐腰,她倒底是有些不服氣的:「老爺,您總是這樣軟弱好欺怎麼可以?一個奴婢都可以指著你我大罵,您這個官兒做得還有什麼意思。您該硬的時候就要硬起來,就算她是你姨母又如何?您現在可是堂堂的朝廷官員,為什麼要怕她一個奴婢!」
錢編修有了一絲惱意,他瞪了二夫人一眼道:「你不要張口閉口奴婢奴婢的,那是我的姨母,我母親我的親妹妹!不要說我只是個編修,就算哪日我做了丞相,難道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了,姨母就不是我的姨母了不成?」
二夫人張了張嘴,看了看錢編修的臉色便住口沒有再說什麼:現在還是不要招惹錢編修的好,等日後王爺再給錢編修個什麼官兒,自己再讓他同那兩個為奴的親戚斷了來往也就是了。
錢編修已經有些不耐了,二夫人張口閉口總有些盛氣凌人,而且總是以奴婢稱他的姨母,那他在二夫人的心目中又是什麼呢?
錢編修繼續說道:「沒什麼事兒了,你就回去吧,我自會同太太說起此事兒,你等太太的吩咐就是了。」
二夫人撇了撇嘴,也只能答應了下來,卻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二王爺府又能重新關注她了,她今日開始就又可以霸著錢編修了吧?至少今晚錢編修應該到她的屋中休息才對。
錢編修看二夫人不動,看向她:「你無事的時候不要想東想西的,好好跟太太學學婦德,就算不識字,你也可以同太太一處做做活計吧?不要總是無所事事的,越是無聊你才越是瞎想。」
二夫人嗔了錢編修一眼:「我哪裡瞎想了?我還不是一心為了老爺著想,老爺居然這樣說妾身,讓妾身實在是傷心。」說著委屈得低下頭,假裝拭了拭淚。
錢編修十分的無奈:「好了,我不說總可以了吧?你現在回房去吧,一個婦道人家總在外院成何體統。」
錢編修對於二夫人的撒潑還是有辦法的,但是對於二夫人的耍賴卻一點兒法兒也沒有。況且現在王爺又吩咐了事情讓他們夫妻來做,看來做完事情王爺就會想法子讓他外放了吧?這個時候錢編修認為還是讓二夫人三分好了。
二夫人瞧了錢編修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錢編修奇怪她為什麼還不走:「夫人,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有事兒你就快些說,這裡是外宅,你不可以久留的。」
二夫人含羞帶怯的道:「老爺,妾身今晚備下薄酒,我們夫妻小酌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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