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雲卷雲舒的日子 第三卷 二百五十九 流產了
    明秀聽到香姨娘的話後,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香姨娘:她最恨人家說她是丫頭,可是香姨娘每次總要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兒。不過明秀沒有回香姨娘的話:只要不理會香姨娘,香姨娘便會更生氣。

    香姨娘哪裡會懼明秀惡狠狠的目光,只是看她居然不答自己的話,顯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說你呢,明秀丫頭,還不過來給姨娘我請安行禮?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我們府的夫人嗎?你現在只是一個通房丫頭!」

    明秀還是依舊不理會香姨娘,她在小丫頭鋪設好的墊子上自坐了下來,對小丫頭道:「好好的一天兒,因心情不錯想出來走走,不想卻遇上一隻瘋狗亂吠壞了我的興致。」

    香姨娘哪能聽不出明秀是在罵她,她是絕不吃虧的人,當然要再譏諷回去。不過三言兩語間,明秀兩人便對罵起來。她們身邊帶的小丫頭與婆子互相看了看,無奈的立在一旁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在漿洗房的時候,明秀兩個人便日日不是罵就是吵,丫頭與婆子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香姨娘因為罵不過明秀,氣得走過來作勢要打明秀。明秀看她過來便也站了起來,要動手?明秀自然也是不怕的,兩個人眼看著就要扭成一團。

    丫頭和婆子這時真的急了,她們各自伸出雙手,在各自主子的身邊前前後後不停地移動著保護主子。生怕明秀二人激動之下再跌一跤,那可就要了丫頭婆子的命了。

    丫頭婆子雖然著急。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能勸住兩個人:這兩個主子哪一個也不是好脾性地人兒,一句話不對就會打人;現在她們正在火頭兒上,丫頭和婆子更是不敢亂說話。

    但是明秀兩個人已經開始推推搡搡了。丫頭婆子的臉都嚇白了。婆子情急之下顧不得會被主子打罵:「我的主子啊,您不在意旁地,也要在意自己的肚中的孩子不是?有什麼話兒主子們坐下說好不好?萬一磕著碰著地那可怎麼得了。」

    明秀聽到婆子的話。倒是心中一動。她看了看那亭子地入口,便故意一面罵著一面向入口慢慢移了過去:香姨娘想趁今日的機會除掉明秀。明秀哪裡會沒有這樣的心思?

    香姨娘因為被明秀罵得上了真火,哪裡聽得進去婆子的話?她更加沒有察覺明秀的心思,一徑兒追著明秀罵了過去。直到香姨娘站到了亭子口,明秀彷彿是站立不穩,一下子撞到了身邊的小丫頭,小丫頭當即被撞的倒向了香姨娘。

    香姨娘沒有防備,被小丫頭一撞立時站立不穩,便要倒向亭外。她害怕之下雙手胡亂揮舞著亂抓,不但抓到了小丫頭,一隻手還好死不死的抓到了明秀被風吹起的衣袖。

    香姨娘帶著明秀還有小丫頭一起倒下了。三個人自階梯上滾落了下去。

    這不過就是一霎間地事情。婆子地驚呼聲剛剛響起。香姨娘三個人已經滾落到地上。

    香姨娘與明秀地裙子立時就被鮮血所浸透。這兩個人哪裡還有半分剛剛張牙舞爪地樣子。躺在地上只知道捂著肚子呻吟。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小丫頭摔得昏昏沉沉地爬起來時。一隻手不小心按到了香姨娘地裙子。染上了一手地鮮血。

    婆子看到明秀二人滾落下去當時就慌了神。她趕到亭子下面先叫了一聲香姨娘。香姨娘應了一聲。不過痛得哪裡根本就說不出其它地話來。只知道說:「大夫。找大夫。」

    明秀地情形也差不多。婆子急得不行。知道要立刻去找大夫才可以。她轉頭想讓小丫頭看著明秀二人。她去叫人過來。可是轉頭卻看到小丫頭因為看到血而嚇得已經暈了過去。

    婆子只能連連大聲喊救命,可是李府的下人們已經很少,現在這個時辰都在忙著自己手邊的事情,這個亭子又在李府的一角兒,哪有半個人影兒在附近?

    婆子看明秀與香姨娘的血流得越來越多,知道不能再耽擱。她放下香姨娘,上前扇了小丫頭兩個耳光,打醒了她後厲聲讓她照顧兩個主子,她便急急去叫人了。

    小丫頭只知道看著地上痛得臉色蒼白的明秀二人呆呆的發愣,她哪裡知道應該照顧些什麼?她自己已經嚇得不輕了,又哪裡能照顧人?

    明秀與香姨娘疼得要死要活的,沒有力氣與心思再想去害人,她們血越流越多,二人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痛得早已是滿頭大汗。

    婆子去了足足兩盞茶的時間才找了人來,幾個婆子急急忙忙的把二人抬到了各自的房裡,已經有人去請大夫與報給老夫人。

    老夫人聽到回話先是呆了一呆,然後恨恨的一拍桌子:「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可憐了我那兩個未曾謀面的孫子。」

    老夫人不知道孩子是不是還能保住,雖然不想看到香秀二人,但她為了她的孫子最終還是去了香秀二人的院子。

    大夫來了以後還沒有請脈,只是看到香、秀二人的臉色與一床的血便急了:「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請穩婆!」

    便有人又急急忙忙去請穩婆了,可是香秀二人已經疼得昏了過去。

    老夫人先到了香姨娘的院子裡,聽到香姨娘已經人事不省才有些擔心起來,她仔細看過香姨娘後,囑咐雲娘好好在這裡看著香姨娘,她起身急急得去看明秀了如果明秀有個三長兩短的,她還真不好同姐姐交待。

    明秀的情況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老夫人急得團團直轉,可是大夫也無法可施,大家只能等穩婆前來。

    穩婆好不容易來了,可是香姨娘的孩子生下來時已經沒有氣兒了她在最下面連摔帶壓傷得極重。明秀的孩子雖然還有點氣兒,可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小臉上全了紫黑色。孩子本來就不足月,再加上這樣情況,不論是穩婆還是大夫都表示這個孩子怕也是保不住的。

    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兒,倒是都應了他們娘親的心,可是卻與他們娘親的緣份極薄,也許是孩子們不願意看到這個世上的醜惡,或許也是因為不願意有這樣的娘親。

    明秀醒過的要早一些,她一醒來便急急的問孩子,可是哪個人敢告訴她呢?只道是老夫人抱走了,讓她安心靜養就是。

    明秀身子虛弱,聽到孩子沒有事兒,便又睡了過去,一連數日清醒的時候極少。而香姨娘壓根兒就一直沒有醒過來。

    明秀的孩子在出生後的第三日也斷了氣兒,老夫人看了一眼那瘦瘦小小的孩子,心裡一痛眼淚便掉了下來:難道李府真得讓老天爺生氣了嗎?為什麼兩個好好的孫兒就這樣沒了呢?

    老夫人如果沒有看到孩子也就不會有太多的想法,可是這三日來她常常來看這個早產的嬰兒,不免會想起貴祺小時候,她再想想英兒已經不會再回到李府了,倒是對這個孩子生出了十二分的關心。

    孩子的去世給老夫人打擊不小,她每日裡除了處理府中的事情以外,只是呆呆得坐著卻不說一句話。雲娘想了很多的法子哄老太太開心,卻都沒有用。

    錢府的二夫人倒是常來常往,說些寬解的話兒給老太太聽,老太太對二夫的話倒還能聽得進去一二分。二夫人也每次必會去瞧明秀二人,三四次能有一次能趕上明秀清醒而說上幾句話,香姨娘卻還是昏迷不醒。

    老太太思量再三,還是給香姨娘的母親寫了一封信,把香姨娘的情形都寫了進去。明秀的事情,老太太想了想,沒有同她的姐姐說:明秀死是死不了的,只是要多將養些日子,告訴了范姨太太,范姨太太必會來看女兒,到時又要招待范姨太太,又要照顧兩個病人,豈不是太麻煩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為老太太不想姐姐看到自己府中已經敗落到這種田地。

    靖安次日便到了茶樓去見魏明,魏明早早就等在了茶樓上:因為前日靖安沒有說什麼時候到茶樓來,他只能一早就等在茶樓了。

    靖安聽到魏明說等了他一個上午便笑道:「倒是我的不是,忘記交待你時辰了,害你白白等了一上午。」

    魏明道:「王爺不必在意,我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兒可忙,在這裡坐一上午也沒有什麼,全當是在這裡消遣了。」

    靖安拍拍他:「也罷,怎麼說也是小王的不是,我看今日這一頓就由小王我來請好了。」

    魏明欠身:「王爺不是在打在下的臉嗎?哪能讓王爺破費,還是在下有事兒要請教王爺才請了王爺出府。」

    靖安也沒有堅持要做東:「那好,隨便你了。只是你要找小王有什麼事兒?」

    魏明道:「王爺,這不忙說。不知道王爺是想在這裡用飯,還是去酒樓中呢?看這天色將晚,不如由在下做東,我們去酒樓中一面用些酒菜一面說話,王爺您看如何?」親們原諒我家中有病人要照顧,今天晚上的第三更要到八點左右了,捂臉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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