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聽到楚一白的話後,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道:「有你在這裡,我費這樣的腦子不是自找苦吃?你說來我聽聽還是可以的。」
楚一白搖頭歎道:「我還真是想不出,真得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來到京城。」
紅衣也歎了一聲:「我也是同樣不明白。不過他絕對另有目的,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靖安兩手一攤:「看來我們只能一面加緊查訪此人,一面靜觀其變嘍?」
紅衣沒有說話,她看向了楚一白。楚一白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暫時只能如此,我還真得沒有其它的好法子。」
紅衣想了想忍不住還是提醒靖安二人一句:「說起來,他的出身來歷,絕不如他來京中做什麼來得重要,我們不妨多查訪一下他在京中的都做了些什麼再說如何?「
楚一白與靖安都點了點頭,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們還是明白的。楚一白歎道:「如果能知道此人的來歷,應對起來也會自如一些,這就是所謂的知已知彼了。」
紅衣沉默了下來,魏明的身份來歷她要如何說?她知道楚一白懷疑自己知道些什麼,可是她的確不能說出來。
楚一白暗自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紅衣不會再說什麼了。他其實十分想問問紅衣是自何書上知道石脂水的妙用,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問出來,他還是一樣的想法:郡主不說自有她不說的原因。
楚一白又想起了他一閃而過的那個念頭:「妹妹,你說那個魏明能做出那些奇怪的東西來,還能做出前所未有的武器,你說,他的那些琉璃會不會也是他自己做出來的?」
紅衣沒有想到楚一白居然想到了真正的答案,可是這個話她要如何回呢?
靖安吃驚地看著楚一白:「你瘋了不成?琉璃也是人能做出來地?」
楚一白聽得一笑也就釋然了:「也對。琉璃如何是人能做出來地?我是被那個魏明地奇怪東西嚇到了。」
紅衣歎了一口氣:「魏明如此古怪。也許能做出琉璃來也未可知啊。」
楚一白一聽紅衣地話。他立刻有些呆住了:有紅衣這一句話。他便可確定魏明地琉璃是他自己做出來。但是這樣地事情太讓人吃驚。
紅衣雖然沒有直接說琉璃是魏明做出來地。但是楚一白還是確定了紅衣話中地意思:紅衣有難言之隱他已經猜了出來。所以紅衣地話對於他來說那可是極為重要地他莫明地感覺到那魏明雖然與紅衣不相識。可是紅衣卻知道魏明地最大秘密一樣。
靖安忽然對紅衣道:「王妹。你要多注意安全。我總感覺那個魏明似乎對你不懷好意。英兒外出也一定要多跟著幾個人。一切小心為上。」
楚一白轉頭看向靖安:「你為什麼會這樣想?是不是因為他對於妹妹的直視不避?如果因此倒也不必太過在意,我想他是太過輕浮所致。」
靖安撓了撓頭:「不僅僅是如此,我發現那個魏明每取出一樣新鮮玩意兒,必會第一眼看向王妹,他似乎非常在意王妹對於他那些東西的觀感。而且他總是不時得掃過王妹,他的兩位妻子也時時在暗中查看王妹,我想他們一家人安排了這麼多,也許就是衝著王妹來地。」
楚一白沒有再說話。他只是轉過了頭去端起了茶盞來。紅衣聽到靖安的話後,十分擔心的看向了楚一白,看到他沒有說話卻吃起了茶來。紅衣地心沉了下去:楚一白一定是有所懷疑才會如此,只是他為什麼沒有問自己呢。
靖安看到自己說完了話,兩個人都沒有答話十分的不滿:「楚小子,你是什麼意思?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楚一白掃了一眼紅衣,然後咳了一聲道:「靖安,你餓不餓?我們應該告辭了吧?妹妹也累了一日,也該好好歇一歇。」
靖安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楚一白,然後回想了一下剛剛自己說過的話:「我沒有說錯什麼話啊?你這是做什麼?王妹已經是你的義妹了,你還有什麼好遮掩的?最煩你這一點。不論同誰都用十八個彎的心腸待之。」
楚一白現在忽然想掐死靖安:這小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他又掃了一眼紅衣,可是平郡主雷打不動的神色哪會讓他輕易看出什麼來?他忍不住在心中又罵了靖安兩句。
楚一白道:「王爺,我地大王爺,我哪裡有什麼十八個彎兒的心腸?」一面說著話一面向靖安使眼色讓他閉嘴不要再說。
靖安又不是傻人,現在看楚一白這樣就明白自己說了不應該說得話,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紅衣看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王兄,兄長,你們有什麼話兒就直說吧。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而且這話兒要是憋在心裡不問出來,日後還真說不定會引起什麼誤會,讓我們兄妹有嫌隙,如此結果豈不是更加不好。」
既然楚一白已經動了疑心,那他哪會忘記不理會呢?而且他什麼也不問也不是好事兒:會不會有誤會先不說,長此以往他們幾人之間便不會再就事論事暢所欲言了。
楚一白聽到紅衣的話後有些尷尬:「沒有什麼,哪有什麼,是妹妹多心了。」
靖安立時把自己與楚一白分開了:「王妹。是我真得沒有什麼話兒要說。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至於楚小子是不是有話要說,那小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他剛剛一直對著我擠眉弄眼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楚一白一腳就踢了過去:「哪個擠眉弄眼了?」一面說著話一面還對著靖安使眼色。靖安卻指著楚一白對紅衣道:「王妹,他剛剛就是這個樣子對我擠眉弄眼兒的。」
紅衣輕笑出聲:「兄長,您有什麼話兒還是說出來吧?我們兄妹有什麼不能說的?」
靖安點頭:「就是,楚小子你最不利落。自家兄妹有什麼不能說的?雖然我們三人沒有血緣,但是脾性相投比那一母同胞地也差不到哪裡去。你偏要藏著掖著,反倒會讓我們生分了。」
楚一白被逼不過只能道:「妹妹,哪有什麼事兒,我只是一直奇怪你、還有魏書生倒底是看了什麼書,都知道那石脂水的妙用,還有那個魏書生搗鼓出得那些東西居然也在書上也有記載。為兄雖然沒有讀書破萬卷,可是也讀了多年的書,居然從未在書上看到過,聽都沒有聽人說過,所以對此事有些好奇罷了。」
紅衣苦笑一下:「如果我說那是失傳的古本,被我無意中所得又失去了,卻被魏明無意中揀到,兄長們信嗎?」
楚一白與靖安一齊點頭:「當然相信啊,為什麼不相信?」
紅衣被他們這一說反而不好意思了:她那兩句話不過是說笑罷了,哪裡想到二人會如此答她呢。
紅衣認真想了想:二人以誠相待自己,自己是否要以誠相報呢?最終紅衣決定就算不能把事情源源出來,但是也不要騙他們才是:「小妹的為人,兩位兄長應該略有所知,兄長們認為小妹可是壞人?日後可會害人?」
楚一白和靖安都有些不解的看向紅衣:不過是有一點兒疑慮,如果郡主剛剛說得就是真的,那也就沒有什麼事兒,日後只要想辦法得到那個古本也就是了,為什麼又說起了這樣的話來?
靖安看了一眼楚一白,他有些歉意:看來楚一白是對的,郡主是真地有什麼話難以說出口,但被自己兩句話逼得不得說了。
靖安誠懇地看向紅衣道:「王妹,你的人如何為兄當然明白,有什麼事兒你也不用說了,都是小兄愚笨才會讓你如此為難。王妹,你現在什麼話也不用再說,日後有什麼事情只要你說是便是,說不是便不是,為兄絕不會有一點兒疑慮,王妹儘管放心就是。」
楚一白點頭:「郡主,其實這都是小事兒,不說也罷。說起來,我們楚家不過是格於當年地一句誓言才守在京中這麼多年,只要有一日把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一一擒獲,我們父子便可以功成身退了。所以,關於王妹的事情與大節無礙,不用再說了,自家兄妹有什麼相信不相信,你的話做兄長的沒有不相信的道理。」
紅衣少少的感動了一下:「兄長們的拳拳心意,小妹都知道。兄長們如此相待小妹,小妹豈能無報?」
紅衣頓了一下,然後正容說道:「有些人會有些秘密,不能對人言或是不想對人言,但是絕不會傷害到任何一個人,如果說出來受傷害的反而是她自身。所以,有一些事情小妹只能說出我所知道的,但我為什麼會知道卻不能說出來,還請兄長們原諒。」
靖安道:「王妹,你不要再說了。真正細究,是小兄我應該求得王妹的原諒才是。我今日看來真得是吃酒吃多了些,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真讓小兄無顏再見王妹了。」爬下面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