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先生還沒有開口說話,大將軍已經沉聲說道:「楚小子,你不如認為我義父算了,如此一來不是更好?」
楚老先生歎道:「如此也好,只是這樣一來日後也會讓皇上對我們有三分戒意啊。」紅衣輕聲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只是連累到楚府使我心中非常不安,我在這裡給楚老先生賠罪了。」
紅衣說著拜了下去,唬得楚老先生急忙起身避過:「郡主莫要折殺我了,這事兒原本他們就是要對付我們楚家與大將軍府,與郡主何干?郡主大禮,老朽萬不敢當。」
紅衣再三拜謝,楚老先生道:「郡主,我們楚家已經是樹大招風,前次一白遇刺我就明白,只是此時還不是激流勇的時機罷了,所以此事沒有什麼連累之說,我們楚家父子本不是朝堂之人,哪會久留這是非之地?就是沒有雁兒此事,那些人也會生別的事端,不什麼放過我們楚府,也不放過你父親的。」
紅衣明白如果只單憑雁兒一人,楚家不可能會完全置皇上的意思於不顧,但是怎麼說,紅衣也要承這人情。
大將軍上前把楚老先生他們一個一個都按倒在椅子上:「現在,我們還是議一議如何能讓皇上相信我們不會弄假成真,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們今日不死,他日也逃不掉那一刀。這可是事關我們兩家的大事,雖然我們說要隱退,可是眼下我們還不能退不是?這事兒做好了,更能讓皇上作任我們也說不定。」
楚老先生皺著眉頭:「想來想去,還真沒有很好的辦法,這世上最難取信的人就是皇帝了。」
紅衣沉思了半晌道:「不如這難題就交給皇上吧,我想皇上一定不會贊同兩府聯、聯……,他一定會有法子的,我們不如到時就聽皇上的吧。」
楚老先生想了想一撫掌:「只能如此了,不過就怕皇上的法子。也難以讓我們接受啊。」
紅衣沉默了一會兒:「為了雁兒,我怎麼做都可以。我想,雁兒也要救,兩家人也絕不能被人利用,那麼皇上不論說什麼,我都要做到才可以。」大將軍聞言一驚:「皇上會讓紅兒落髮為尼不成?不行!這萬萬不可。我絕不會答應。」
楚老先生搖頭:「大將軍,稍安勿燥。皇上現在不會讓郡主如此做的,至於日後會不會就不知道了。一切還是等進宮後,看皇上的意思再說吧。」
紅衣想了想道:「我們不能全部進宮議事。還是要隱密些不要被那些人發現才好。我想就父親同楚老先生去。你們不要經宮門偷偷溜進宮中面見皇上比較穩妥些。楚老先生認為呢?」
楚老先生同大將軍同意了。不過楚一白一定要去地。因為那些人地事情一直是他在追查。楚一白既然要去。靖安也要跟著去楚一白地熱鬧豈有不看地道理。
最後。只有不會武功地紅衣與來喜兒留了下來。楚老先生他們決定趁早朝前進宮。然後早朝後正好面謁皇上議事。
楚老先生心裡也有些不穩:那些人現在如此焦急。刺殺不成又設毒計。他們起兵地日子真得不遠了吧?不然不會如此著急想離間他們君臣。一定要設想阻止他們起兵。最好是能一舉擒獲才好。
楚老先生他們進宮了。紅衣回房重新梳洗了一下。送走了老夫人:「如果再有事情你還要快快通知我們才是。」
老夫人看到只有紅衣一人便拜了下去:「郡主。放過祺兒吧。他、他也是一時糊塗。」
紅衣淡淡的道:「此事日後再議吧。非我能做主地。」
老夫人哭求半晌,紅衣也沒有答應:現在雁兒生死難料,皇上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怎麼可能放了貴祺?如果不是那些人警告不可以報官,貴祺現在早已身在天牢,哪還會留他在府中。
皇上卻極為贊成楚老先生的計策,對於大將軍也是百般的安慰,並說暗衛已經撒了出去,讓大將軍不必如此焦急。
皇上與楚家與大將軍還議定許多事情。包括調整了軍隊的佈防,用來防範那些人突然起兵原來的佈防重點是以邊關為主。皇上最後道:「那些人的毒計是什麼用意,朕不用愛卿說就已經明瞭,雁兒只是一個孩子,平郡主不過是一介女子,他們想要害得不是這母女二人,而是我們君臣啊。各位愛卿不必有什麼疑慮,我們君臣一心,哪會被他一個小小的計策離間?」
大將軍等人拜伏謝恩後就告退回到了郡主府。
眾人都明白皇上為什麼會如此大度明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楚家正在追查那些人。大將軍卻可以讓那些人不敢輕易起兵,如果他們起兵了。有大將軍在皇上也不用擔心。
大將軍為官多年,楚家父子心思玲瓏,這些他們當然都知道,只是不會說出來罷了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
紅衣聽到皇上的話後沉默了良久,最後歎道:「我們日後還是擇一清淨之地居住為好。」
大將軍等人都沒有答話,各自歎了一口了:現在哪個人就是走不脫的。靖安郡王看了看大家地神色道:「我想那些人也希望我們把喜事辦得越大越好,我們不如就一步一步好好的往大裡辦,正好可以多爭取些時間。」
楚老先生道:「嗯,就這樣辦。只定婚一事也可以準備個十幾日,還要挑選個合適的日子不是?」
大將軍摸著鬍子:「你說,楚老頭兒,那些人要起兵最害怕地人是誰?嗯,是你們父子,還有我,對不對?」楚老先生有些奇怪於大將軍如此自誇自己,大將軍卻擺手阻止了楚老先生開口,繼續說道:「可是我們這幾人,現在一個要做岳父,一個要做公爹,還有一個要做新郎,這婚事大操大辦下來需要很多日子;嗯,還有,我們也會為了雁兒而憂慮擔心,再加上要操心婚事,因為這是假成親,所以婚事辦得更麻煩;嗯,你說,楚老頭兒,他們會不會就是要在這段日子裡起兵?不對,不對,應該是他們要在這段日子裡準備起兵才對,也許紅兒他們拜堂的日子就是他們的起兵之時啊。」
楚老先生一拍額頭道:「大將軍,大將軍,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對,我總感覺那些人的圖謀應該不止於這些,畢竟他們已經隱忍多年、準備了多年。你這一說,就全對了。我們認為那些人都在關注這件婚事、他們想以此來設計我們;那麼,我們全部的注意力都會放在這親事上面,其實呢,他們已經」
大將軍瞇了瞇眼睛:「暗渡陳倉。」
屋子裡的人一下子靜了下來,現在的形式比想像的要嚴重很多。楚一白過了一會兒道:「我們不如將計就計,他們認為我們全部都在注意婚禮、注意雁兒,我們也暗事行事,到時也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都稱大善,紅衣也認為不錯:對方可是有猛火油,讓他們措手不及己方傷亡才會變小。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那個神火油做到完善可以用到戰場上還要一段日子,我想我們再設法打掉他們一個賺錢的來源,雖然他們已經丟了清風山莊最大地搖錢樹,可是還有一些小的聚寶盆,我們不妨多打破它幾個。這樣一來,時間越久越對我們有利,只銀錢一項,拖也托死他們。」
大將軍點頭:「兵士的訓練、軍備的維護與打造,都需要非常大量的銀錢,只軍備維護不好,那上了戰場的時候就等於是找死啊。」
紅衣歎道:「要好好設計才成,逼得太緊他們反而會狗急跳牆。要讓他們有一絲希望,但也不能再養大他們,最好能一點一點慢慢削弱他們才好。」
大將軍和楚家父子都點頭,然後又商討了一下如何應對,楚一白便出去佈置了。
靖安這時沉吟道:「還真是讓人不好猜測,他們的目的就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啊。」
來喜兒道:「啊?王爺這是什麼意思?」靖安道:「我們一直在說他們用計逼婚就是因為他們快要起兵了,可是他們的目地本來就是準備起兵啊,就是要利用這婚事調開我們的注意力然後起兵。」
楚老先生道:「的確如此,不過我們幸好有英明神武的大將軍啊。」
大將軍歎道:「我不過是忽然間想起來罷了。因為在宮中與皇上商討佈置軍防時,我就說了軍隊調動需要準備很多輜重,這需要些時日的。」
大將軍又撫了撫下巴:「我記得我當時還說,好在不是大批的軍隊,否則就算是加緊準備也要有個把月才可以。當時說完了我的心中就是一動,可是與皇上奏對沒有時間細想,回來的一路上我都在想這件事,也許他們的目地不僅僅是要離間我們君臣。如果他們再送信來讓我們大操大辦親事,那此事就一準兒是了,他們想瞞天過海準備輜重軍備等物而不想引起我們地注意,所以才設法轉移了我們的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