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聽到來喜兒的話後搖頭:「百密尚且有一疏,不只是你沒有料到,我不是也沒有想到嗎?更何況他們是惦記我們很久了,而且最可惱、可恨的還有人為他們做內應。」紅衣說到內應兩個字的時候,把牙咬得「咯崩崩」直響。
紅衣說完看向了來喜兒,看到他的神色後心裡一驚,知道來喜兒的心也亂了,她深吸了幾口氣強自鎮定道:「我們不能慌、不能亂,要鎮定。現在,至少可以確定雁兒對於他們來說是有用的,所以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們要穩住就可以救回雁兒,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我們如果一亂就是害了雁兒,就是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來喜兒吸了兩口氣:「郡主說得是。老奴倒是不如郡主了。」
紅衣哪裡是真得鎮靜了下來,她不過是勉強說幾句話安撫自己,也安撫來喜兒。她要救回女兒,那麼要做得第一件事兒就鎮靜,再鎮靜。
紅衣聽到來喜兒的話後苦笑:「我的心已經亂了,雖然知道要鎮靜,可是一個法子也沒有想到,來總管可有什麼想法?」
來喜兒長吸了幾口氣,法子有沒有先不說,最主重的是現在要通知能有法子救雁兒的人:「郡主去見皇上吧,此事與那些人有關,報與皇上後有了暗衛的支持,我們救人的勝算更大一些。老奴去和雲飛匯合,去通知大將軍府與楚府,合我們三府之力,救回小主子應該有把握。更何況,我們關心則亂,這個時候應該有個人能冷靜的思考才可以,以楚家父子的智計,想來不難。」
紅衣點頭,她知道來喜兒說得極為有理,現在就是急急回府又能如何?當下紅衣便與來喜兒分頭行事。紅衣求見皇上時她還沒有張口。就被太監急急帶了進去。紅衣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皇上道:「朕已經接到了母后送來的信兒,正要使個人去問詳細情形,王妹回得很是時候。」
皇上又安慰了紅衣幾句,他當然知道這是因為清風山莊的事情,才累及紅衣的孩子;又事關那些人。皇上當然不會置之不理。紅衣拜謝皇上出宮,急急趕回府中。
大將軍、楚家父子都在座,在座的還有靖安郡王,屏風後面坐著紅衣的嫂嫂們。人人都是愁容滿面,大將軍在廳上不時的走來走去,他是一時也坐不下了。
紅衣剛一進廳,蕭雲飛與柳家五兄弟都拜倒在地上:「屬下該死,請郡主責罰。」紅衣讓來喜兒一一扶起了他們來:「錯不在你們,你們不必如此。」
來喜兒是蕭雲飛地師父。蕭雲飛不能起身,不過他又跪了下去:「是屬下失職,屬下護衛不周致使小主子被人擄走。屬下萬死難辭其咎。」
紅衣雖然憂心女兒。但是她也知道這些侍衛們。尤其是蕭雲飛一定是盡了力。紅衣一分要怪罪他們地意思也沒有。英兒雁兒去廟會是她同意地。她不能遷怒任何人。紅衣上前親手扶起了蕭雲飛:「不是你們地錯。這個不需要再說。只要日後我們能商議出應對這樣情形地法子來就好。現在我們還是商討一下如何營救雁兒才是。」
紅衣相扶。蕭雲飛不敢硬跪下去。他只能立起身來。聲音低沉地道:「現在大家還沒有想到什麼好法子。因為還沒有任何一點兒消息傳來。」
紅衣點點頭。上前先同楚老先生這些客人見了禮。然後拉了大將軍坐下:「父親。您坐下吧。」
大將軍急得直搓手:「我坐不住啊。我哪裡坐得下?雁兒啊。我地寶貝雁兒。」
楚一白道:「大將軍。雁兒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地。那些人是圖謀以孩子們要脅郡主些什麼。他們沒有絕望或是沒有得到想到地東西前不會傷害到雁
紅衣聽了點頭:「父親。女兒也是這樣想地。您還是坐下吧。」
楚老先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紅衣。他看得出來紅衣現在非常心焦,可是她的言行舉止卻沒有出什麼差錯,居然還能安撫屬下安慰老父。
楚老先生心中暗自佩服,就是再要強的女子這個時候也會亂了分寸,除了哭只會說:怎麼辦啊?可是郡主看得出來非常擔心,可是卻沒有亂了心神,此女為什麼不是男兒身呢?是男兒身必為朝廷之棟樑啊!
楚老先生正感歎呢。一眼看到大將軍還想站起來:「我說你這個老頭兒啊。你還不如你女兒,郡主一介女子憂心如焚也沒有驚慌失措到哭泣。反倒是你一個堂堂的大將軍坐立不安,丟不丟人啊?」
大將軍急道:「丟人便丟人,那可是我的外孫,你當然是不急的!換作是你,你也坐不住!」話雖然這樣說,不過大將軍還是坐下沒有再起來。他聽楚老先生地話才想最焦心的人應該是紅衣才對,他應該成為女兒的依靠,讓女兒能夠安心才是。
大將軍忽然想起來:這個小女兒已經好久沒有依偎著他,什麼都要他給拿主意了。
紅衣坐下才道:「事出急緊,我想皇上招楚先生進宮地旨意馬上就要到了,那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們一家人現在都已經六神無主,只好煩請大家給拿個主意了。不知道楚老先生可有什麼法子教我?我在這裡先謝過楚老先生,謝過大家仗義相助楚老先生不受紅衣的禮,他起身虛扶了一下紅衣:「我們已經把人全部派了出去,京中三教九流的人也已經打上了招呼,只是消息還不會這麼快回來。依老朽看,我們不如靜觀其變的好。」
楚老先生返身坐下:「歹人是受什麼人指使這個就不用說了,他們既然有所圖謀就一定會找上門來,我們穩住了不動,他們反而會著急。現在,我們同他們比得就是一個耐性。」
紅衣聽完也就明白了楚老先生的意思,與其撒出人去鬧得雞飛狗跳,倒不如讓人暗中查訪,而且也可以讓那些人摸不著頭腦。而且那些人也不想把事情拖太久,對他們來說也極為不利皇親是隨便能綁得嗎?那可是要滅九族的。
楚老先生又道:「接下來我們猜一猜他們有什麼目的,然後我們才好應付後面的事情,而且也知道應該如何相救雁兒。」
紅衣人他們幾個商議到最後,都一致認為他們那些人還是要拉紅衣下水,雖然原因是什麼不清楚,但應該不是知道了紅衣與清風山莊地事情有關如果他們知道了就不會只是要綁兩個孩子,應該來得都是刺客才對。
紅衣這時心安下了少許:要拉她下水,除非她表示絕無可能,否則雁兒不會有性命之憂。
只是那些人把雁兒藏到哪裡去了呢?只能排除不會藏到那些人包括二王爺府中,京城與城外都有可能,這樣搜索起來可就需要時間了。
不過紅衣知道雁兒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後也定下了心神,知道要平安救出雁兒,就要與那些人拖時間,這就要靠她了那些人的目標可是她啊。紅衣知道自己一定要鎮定,也可以應付自如,不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眼下紅衣他們只能等那些人找上門來。楚府來了人把楚一白叫走了宮裡來人宣旨召他進宮。
靖安郡王只是坐在那裡一直在聽,這種時候當然是要聽楚家父子的意見才對,提起智計在座諸人當推楚家父子了,他說什麼也不會高明過楚老先生去。靖安轉頭無意間看向大將軍,看到他勉強自己坐在那裡的樣子,十分的不耐,十二分的按捺住啊。靖安有些擔心大將軍現在的情形,會沉不氣兒而壞了楚家父子的計策。
大將軍再久經沙場,他現在也只是一個老人,一個疼愛外孫女兒地老人。
靖安過去同蕭雲飛說了幾句話,蕭雲飛的眉頭挑了挑看向大將軍,而後便對靖安是有問必答。靖安和蕭雲飛說完話後對紅衣一抱拳:「王妹,大家一起想法子一定可以救回雁兒的,你可放寬些心思。我想和大將軍一起去問問那個李貴祺,看是不是能得到些線索,王妹看可以否?」
大將軍聽到靖安的話一拍桌子:「對,我要去問問那個畜生!」
楚老先生和來喜兒對視了一眼,來喜兒點了點頭,楚老先生才道:「郡主,我也是這個意思,您在這裡休息一下,不要太過傷神,大將府的幾位夫人正好和您說會子話,我們幾個過去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
楚老先生剛剛沒有提過貴祺半句:他是一個外人,非常純粹的外人。雖然此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同貴祺有關,可是貴祺畢竟是孩子們的生父,所以這個話楚老先生才沒有說出口。
靖安因有大將軍的救命之恩所以對紅衣實在是有些兄長的樣子,他一直對這個前妹夫非常地不感冒,大將軍這個時候需要一個出氣筒兒,還有誰比貴祺更合適?靖安認為以紅衣地聰慧當然會知道此事與貴祺脫不了干係,他才如此直言不諱的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