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到貴祺的幸災樂禍嘖嘖稱奇:「你們是不是一家人啊?居然恨不得對方死,還真真是稀奇啊。」
貴祺不理會老人,只是看著一臉蒼白的明秀二人大笑:「報應,這就是報應,讓你們不好好對待你們老爺我,哈哈,報應啊。」
明秀走出牢室看了一眼貴祺:「表哥,你不要忘了,你可是一家之主。我們如果真有罪責,你也逃不了那責罰。」
貴祺一下子笑不出來了,他還真就忘了這回事兒。明秀看著貴祺冷冷笑了兩聲後,等香姨娘出來後隨獄卒走了。
貴祺癱坐在地上,他一想到要過堂就懼怕的要命,慢慢的他開始咬牙切齒起來,他落得這樣淒慘的境地都是他府中的女人們害的:他恨老太太,不是老太太他哪會進了天牢?他恨明秀和香姨娘,就是這兩賤人種下的禍根;他更恨的人是紅衣,做個郡主就了不起?到現在居然也不救他,親夫下了大牢,她居然還能高枕無憂的過好日子。
貴祺恨恨的想:如果他死了,化做厲鬼也不能放過紅衣不是她做了郡主,他哪裡會進天牢?
老人看貴祺神色變換個不停:「你想什麼呢?你這樣子實在是有些嚇人,你不會是瘋了吧?要是瘋了,我可要換個牢室才行,不然被你半夜裡給掐死也說不定。貴祺瞪向老人卻不說話,老人看了他兩眼決定不於一個瘋子計較,翻過身去準備再睡一覺。
當天晚上明秀和香姨娘並沒有回天牢,貴祺驚疑不定起來:難道定了死罪,已經推出去砍了頭?他胡思亂想了一夜,擔心自己也命不長久,翻來覆去沒有合眼。
第二日一早獄卒過來送飯時只送了他這牢籠的一份,然後就去那邊取了明秀香姨娘的東西出來,貴祺看到了急忙喊道:「這個大哥,她們兩個人不回來了?」
獄卒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不回來了。」答完這一句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貴祺不知道明秀和香姨娘不回來了是怎麼回事。他更加的疑神疑鬼起來,簡直就是食不下嚥、睡不安寢。
紅衣這幾日倒還算清閒。就是被老太太鬧了兩次。老太太是一心盼著貴祺自天牢中出來。所以明秀和香姨娘進去了當日她便使人去找來喜兒過來。
來喜兒不急不忙地道:「老太太。哪能那麼快。這事兒怎麼也要個幾日才行。」
老太太心裡急啊:「這要幾日啊?我是一日也等心焦難熬。」
來喜兒想了想道:「依老奴想。快則三五日。慢則十幾天吧。」
老太太這心就又吊了起來:「十幾日?需要這麼久嗎?」那貴祺還要受這麼久地罪?老太太一想到這裡便心痛不止:「來總管想想法子。快一些不成嗎?老身實在是有些等不得了。」
來喜兒笑了笑:「我們心急人家不急啊。官家做事兒什麼時候著過緊?老太太您把心放肚裡。老奴說這事兒能成就能成。只是時間長短地事兒。還有。我們郡主也要去宮裡求求太后這事兒才能辦成不是?所以這事兒急不得。總之。侯爺一定能救出來就是了。老太太最要緊地是放寬了心。」
老太太遲疑道:「來總管給安排一下,我去見見郡主。我去求郡主快些進宮,這樣怎麼也能快個一兩日吧。」對於老太太來說。能讓貴祺少受一日地罪也好啊。
來喜兒道:「何必老太太去呢?這些事情郡主自然心中有數,再說還有老奴一旁提點,老太太您放心就是。再說了,老太太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正好趁這幾日好好調理一下身體,不要等候爺回府了,看到老太太病了豈不是要自責。」
老太太看看來喜兒:「話雖然這樣說,不過我還是同郡主說一說比較好。」
來喜兒欠了欠身子:「老奴知道了,老奴會同郡主說的。老太太還有其它的吩咐嗎?」
老太太沒有事情,她取了一百兩的銀票給來喜兒:「來總管,讓你忙裡忙外這麼久了,這些你去喝杯茶吧。」
來喜兒推讓了幾句話也就收下了,又說了幾句家常,對小丫頭們說要好好伺候著便行禮告退了。
老太太呆呆得坐在屋裡,她不知道長日漫漫的,應該做些什麼才好。明秀和香姨娘不在,她連個說話的人兒也沒有了。
來喜兒下午去見紅衣回事情。紅衣問道:「你把香、秀兩位姨娘弄到天牢中去了?」
來喜兒點頭後便把事情說了一遍,紅衣想了想問他:「老太太豈不是會天天來鬧?」
來喜兒搖頭道:「不會,老奴已經想到辦法應對了。」
紅衣看向來喜兒笑道:「有什麼妙計不成?說來聽聽。」
來喜兒也笑了:「哪有什麼妙計,不過是借借劉大人地風罷了。」
紅衣略一想也就明白了,笑了笑:「也好,老太太如果纏了上來也是麻煩事兒。」然後頓了一下後紅衣道:「來總管,都準備好了?」
來喜兒道:「都準備好了。」
紅衣起身:「嬤嬤,布兒你們幾個丫頭都準備好了沒有?」
花嬤嬤道:「好了,好了。不過不等等大將軍府的夫人們嗎?」
紅衣笑道:「嫂嫂們會自己過去。我們不用等她們了。父親那裡可使了人過去?」
花嬤嬤道:「早已經使了人過去。想來大將軍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
主僕們說笑著接了大將軍一起出了府,隨行的侍衛當然是由蕭雲飛帶領著。紅衣今日應楚老先生相請。去楚府做客。
紅衣到的時候,楚府已經有了客人:靖安郡王。楚一白在靖安王府養傷,傷勢雖然好得差不多了,卻沒有回府的跡像。不過家裡請客,他這個主人不能不到場,而且於情於理都要請上靖安郡王才是。
楚一白身上有傷,迎出來的是楚老先生。與紅衣寒暄幾句後,就與大將軍還有來喜兒一旁說笑去了。
紅衣看著幾個加起來幾百歲的人,如同小孩子一樣鬥嘴無奈的歎了口氣。紅衣的嫂嫂們也到了,看到紅衣進來,起身招手讓她過去。
紅衣點點頭,先過去同楚一白和靖安郡王見禮。楚一白抱拳:「郡主。招呼不周地地方還請見諒。」
紅衣笑著道:「客氣了,楚先生不必擔心,我同嫂嫂們不會客氣的。」
靖安笑道:「王妹不會在意地,大家都知道你們府中沒有女主人。」
楚一白道:「還不是怪你,你要是有王妃,我這裡待客也可以請嫂夫人代勞不是?」
幾人說笑了幾句,紅衣便過去找嫂嫂們敘話。
因為府中沒有女主人,只有小妾,所以宴席都開在了楚府地前院。男女分坐東西兩處,而女客這面卻沒有主人坐陪。好在言明是家宴,而且大家都是極相熟的。也沒有什麼失禮不失禮一說了。
楚老先生不知道同大將軍還有來喜兒去做什麼了,居然沒有在席上。楚一白有傷在身還不能飲酒,靖安只能自斟自飲,他們這一席只有兩個人反而最是冷清。
紅衣這面人就多了,幾位嫂嫂都是爽快的性子,吃喝間說說笑笑倒是和樂的緊,讓楚一白和靖安都不禁看了過來。
楚一白看了幾眼後歎道:「有家人真好。」
靖安點頭:「是啊,原來我的王妃還在世時,我們王府也是高朋滿座、歡聲笑語。唉。只是她去得太早了。」
楚一白拍拍他:「怎麼說起這些傷心事了?這酒還是不要喝了。」
靖安搖頭:「現在什麼時候?我哪裡敢謀一醉,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楚一白哼道:「知道就好。」說完又看了一眼紅衣那一席:「我感覺大將軍唯一走眼挑錯了地親家就是侯爺府了,你瞧他大將軍府的媳婦一個比一個爽快,而且他的府中沒有像其它人府中那樣勾心鬥角的事情。」靖安看了一眼笑道:「怎麼沒有勾心鬥角?你是不知道吧。大將軍府地這幾位夫人都恨不能把手裡掌管的事兒交出去,恨不能掌理府中事務的不是自己。」
楚一白笑了起來:「我也聽說過了,也是因此才說大將軍有識人之能啊,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挑錯了女婿,這還真是奇哉怪也。」
靖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楚一白:「這個我不知道,雖然大將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兩家也相交莫逆,但是,這樣地事情我還是不好過問的,你問錯人了。」
楚一白回頭看著他:「我只是奇怪大將軍怎麼會看走眼的,你這話兒我聽著倒是有些旁地意思。」
靖安笑道:「我是正人君子,沒有什麼旁地意思。一樣的話兒能聽出旁的意思來,那只能說你心中有鬼吧?」
「誰心中有鬼?」大將軍一拍靖安的肩膀:「有什麼鬼,說來給我聽聽。」
靖安請大將軍、楚老先生坐了,楚老先生硬拉著來喜兒坐下。靖安看大家都已經安座好了才道:「沒什麼。只是我在同楚先生閒說話罷了。」這席上多了三個老人一下子熱鬧起來。靖安同楚老先生拼酒,被楚老先生險些灌醉。
紅衣吃了幾杯酒後想出去走走。便同嫂嫂們說了一聲站起了身來。二嫂嫂道:「我也想去走走,我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