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冷冷的道:「你說倒是輕巧。」然後把郡主府的情形說了一下,冷哼道:「你的法子聽著倒是好的,可是根本就行不通。」
明秀聽完後皺著眉頭想了想:「我們還可以設法啊,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兩個孩子才行,而且要快。」
老太太坐了下去,哼都懶得哼了:這個還用你說?當然越快越好了,可是法子呢,在哪裡?空口白話哪個不會說。
老太太與明秀都緊皺著眉頭各自想著辦法,屋子裡安靜了下來。只是老太太掃向明秀及香姨娘的目光越來越不耐煩。
香姨娘自進了屋後就沒有怎麼說話,這時看了看老太太與明秀,怯怯的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不知道可行嗎?」
老太太看向她:「那就說啊,還等著做什麼?」
香姨娘聽到老太太的語氣極為不耐煩,更是陪上了十二分的小心道:「我們可以妝扮成郡主府的侍女去找兩個孩子啊,郡主府雖然大,可是我們有三個人呢,只要有一個人找到了不就可以了。」
老太太想了想看向明秀:「你認為呢?」
明秀點頭:「這個法子不錯,可以試一試。如果老太太找到了最好,當時便能同孩子去見郡主,表哥也就得救了;如果是我們二人找到了,回來後再同老太太去一次就可以了。」
老太太聽到香姨娘的話後便認為可行,聽到明秀也贊成便道:「行是行,可是如何裝扮呢?」
香姨娘搖搖頭,她剛剛能想到的辦法也不過是湊巧想到罷了,哪裡有什麼詳細的計劃呢?
明秀看著香姨娘微微一撇嘴。本來對於香姨娘能想出主意來明秀就有些竟外。看到香姨娘現在地樣子。就知道她不過是碰巧罷了。當然不會瞧得起她。
明秀又稍等了一下。看老太太更焦急了而香姨娘也是一籌莫展她才道:「老太太。讓雲娘悄悄去拿幾套郡主府丫頭們地舊衣服來也就是了。」
老太太歎氣:「哪裡去地找郡主府丫頭們地舊衣服?這個院子裡地丫頭們可是年紀都小呢。我們幾個人穿不上。就是穿得上一個院子裡住著怕也是不行吧?」
明秀道:「當然不能拿這個院子丫頭們地衣物。我來時看到那邊院子中晾著許多地衣衫。一看就是下人地東西。我告訴雲娘位置。讓雲娘去哪裡取三套衣服來也就是了。」
老太太聽了奇怪道:「你們怎麼會看到那些東西?我來得時候可是仔細看過了郡主府地。雖然那個時候天色晚了些。可是並沒有看到做雜務地院落啊?明秀你是不是看錯了?」
明秀臉色有些漲紅起來。香姨娘看她不說話只好自己答道:「老太太。我們是自郡主府後門進來地。」
老太太恍然,她這幾日只擔心兒子了,竟忘了以她們的身份怎麼可以自正門進府呢?她們兩個人可是妾,雖然明秀是以夫人自居,可是她明明白白就是一個妾。
老太太聽到這裡不再說這事兒。開始考慮偷衣衫地事情,她緊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如此說來倒是可行,只是不能讓雲娘去。這件事兒也絕不能同雲娘提起。」
明秀和香姨娘這時才注意到雲娘不在老太太身邊,奇怪道:「雲娘呢?怎麼沒有看到人?」
老太太也信不過這兩個人,更主要的是她們二人同自己並不是一條心,所以也就沒有把她懷疑雲娘的事兒說出來,只吱唔道:「她有事兒出去了。」
老太太不說是這樣想的:讓這兩個人知道雲娘背叛了自己,只會讓她們心中暗自高興罷了,認為自己日後更是好欺。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可是心裡卻琢磨開了:郡主府裡只有老太太和雲娘二人。而現在雲娘卻不在老太太身旁,只留老太太自己在房裡,八成是被老太太指使著做什麼事兒去了,卻不想讓我們知道。
可是明秀轉念又想到:不讓雲娘知道?這又有些不對了,嗯,會不會是雲娘做了什麼事兒失去了老太太的歡心呢?老太太已經不再相信她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太好了。
明秀琢磨出來後也不露聲色,如果得救日子就長久著呢,到時還怕看不出來雲娘的事兒?她現在最著急的事兒是如何能救得出來貴祺。最好是能保住他的爵位,不然她就是做了正妻也沒有意思。
不管怎麼說,這衣服總有人要去偷才行,不可能讓老太太去,明秀和香姨娘嘛,當然是香姨娘去了。
老太太三個人現在的情形是來喜兒有意安排地,先把雲娘調開了,然後接明秀二人來的時候,沒有讓她們帶任何一個丫頭婆子過來這樣她們想做什麼事兒只能自己來。無人可以代勞。
可是如何才能出了這屋子而不被人發現呢?老太太三人又開始傷腦筋了。看得外面樹上監視的柳大郎一個勁兒地打哈欠:這三個婦人就不能想個高明些的主意,也讓他們做事兒能提起些精神來?
明秀想了想道:「看這天色應該快要用晚飯了。一會兒我故意摔破個碗盞什麼的,再挑惕一下飯菜的口味,吸引住這屋裡屋外人的注意,你便偷偷溜出去好了。」
頓了一下,明秀不放心的道:「你回來的時候,不要拿著衣服光明正大的進來,要先偷偷溜到窗下,把衣服扔進屋裡,然後再自門走進屋來;這樣做就算她們疑心你怎麼會自外面進來,可是你兩手空空的,她們也沒有什麼可懷疑地不是?」
香姨娘暗暗咬咬牙答應了:她現在沒有辦法,貴祺如果在天牢裡出不來,她們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她現在只能忍氣吐聲的聽明秀對她指手劃腳。
老太太三人按商議好的行事,居然非常順利的讓香姨娘溜出去了屋子,老太太心裡有了一分的底兒:看來明秀還是有些主意。
老太太便和明秀安心的坐下來用晚飯了,她們根本沒有等香姨娘,不過老太太還好些,知道給香姨娘留出兩道菜來;明秀根本就沒有想過香姨娘是不是會肚子餓,她是餓了的,所以坐下用得極香甜。
老太太因為擔心貴祺,所以胃口不好吃不下什麼東西,看明秀吃得香甜便心中有氣兒,只是現在她無人可用只能暫時忍下。
香姨娘帶著滿肚子的氣兒出了屋子,她躲躲閃閃的走出老太太所住地院子,然後按記憶去找那個做雜務的院子,可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走了很多冤枉路才找到。
香姨娘能找到雜務院兒,還是因為柳二郎實在是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笨了些,照她這樣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到雜務院兒,雜務院兒的人手豈不是白安排了嗎?於是他讓巡邏的侍衛們走到香姨娘的附近時就提提雜務院,隨口說出方向來指點一下香姨娘,香姨娘這才找到了雜務院兒。
香姨娘到了雜務院兒外面小心的四處看過沒有人,這才溜到院門口探頭向裡瞧了一眼:啊?沒有衣服了。她也不看看天色,已經黑透了還可能晾著衣服麼?
不過香姨娘馬上又發現那些衣服被收起放在了屋簷下的方凳上,她四下看了看沒有人,屋子裡倒是有燈光,不過卻沒有人出來。
香姨娘躲閃著到了房子窗下,捅破了窗紙看了看屋子裡面:幾個丫頭婆子正說笑著吃東西呢。她便放下了心,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衣服前,伸手拿了起來藉著燈光看了看,拿了兩套丫頭服色一套婆子服色的衣物抬腿就走。
香姨娘抱著衣物剛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一個脆生生地聲音:「什麼人?」
香姨娘聽了哪裡敢回話,急忙低頭向院門跑過去。脆生生地聲音立即喊了起來:「有賊啊,抓賊啊!」
香姨娘已經快要跑到院子門口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在平平的地上兒就跌倒了,然後後面就追上來了幾個婆子丫頭,不由分說就對著她一頓打:有用掃帚地,也有用木棍的,可是打在她身上哪個也不輕。
樹上的柳二郎拍拍手,他剛剛在手上把玩的小石子現在已經不在他手上了,正躺在香姨娘的腳邊兒上。柳二郎還在心裡歎息:居然還有如此笨的女人,還真是造化弄人。
香姨娘撲倒在地上,因為身前有衣物倒也沒有受傷,她掙扎著把衣服蓋在了頭臉上:不能讓人看到她是誰啊。
幾個丫頭婆子打了好一會兒,許是累了便慢慢的停了下來;婆子們坐倒在一旁的石頭上道:「你這個人想來是賭錢的、或是家中有吃軟飯的,不然偷了這麼幾套衣物就當了也不值幾個錢。」
另一個婆子道:「也不一定,說不定府裡還丟了什麼值錢的物什,我們只是不知道罷了,倒要好好問問才行。」
便有一個小丫頭伸手去拉香姨娘:「我倒要看看你是誰,居然來偷我們這些下人們的衣服;說吧,你是不是還偷了什麼其它的值錢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