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雲卷雲舒的日子 第三卷 一百三十三章 楚一白也來了?
    少時大將軍便被人抬了過來,同時來的居然還有楚一白!

    紅衣當場就有些傻了:這是什麼原因?楚一白的家就在京城啊,為什麼送到她的郡主府來?這於禮不合啊;可是也不能現在就把楚一白送出府去吧?

    紅衣雖然想不明白,可是也不好把楚一白現在再送出二門去,只能先抬進了屋裡再說。他們二人身後,還跟來了三名御醫。

    大將軍和楚一白都在昏睡中,被人抬到了床上也不見有反應,紅衣擔心的看向御醫:「大將軍他們這是怎麼會事兒?為什麼這樣昏睡不醒?」

    御醫先同紅衣見了禮才道:「郡主放心,大將軍他們只是累了;然後下官等人診治過後,在藥裡加了一味可以安睡的藥,也好讓大將軍他們好好歇一歇。」

    紅衣聽了放下心來,只是她為難起來:總不能讓楚一白睡在內宅中啊。

    最後紅衣想了又想,只能吩咐人等大將軍他們睡醒了後,一同移到二門外的客房中:他們二人要是分開,御醫們也是不好看護。

    紅衣只能這樣安排了,御醫們也是男人啊,讓他們一起去客房吧,這樣大家都方便些。

    紅衣過去仔細瞧了大將軍,看上去他只是疲勞一些,呼吸倒是平穩的很。

    紅衣想了想,看了一眼御醫,她吩咐人請御醫們去休息喝茶後:「使人請來總管速來一趟。」

    話還沒有說完呢,來喜兒已經在門外求見了。紅衣聽到來喜兒的聲音心裡一鬆:藥理她是一竅不通,還是請個懂行的人來看看才能安心。

    那些人既然已經經營多年。天知道這些御醫能不能信得過。

    來喜兒聽了紅衣地話後過去給大將軍和楚一白都請了脈後。對紅衣道:「郡主放心。毒雖然還沒有清乾淨。但是已經又好了很多。現下大將軍他們二人只是睡著了。沒有什麼不妥。」

    紅衣終於放下了心來:「來總管。我父親也就罷了。只是為什麼楚一白也來了我們府中呢?」

    來總管想了想:「貴總管呢?不是他接得大將軍嗎?」

    紅衣聽了一笑:「忙得亂了。居然忘了問去接大將軍地人。」便使了人去請李貴。

    李貴進來給紅衣請了安。又給來喜兒見了一禮:「郡主喚小人來有什麼吩咐?」

    紅衣看李貴雙目通紅,知道他是因為沒有睡好的緣故:「只是想問問,大將軍同楚先生為什麼都接回了我們府?」

    李貴道:「回郡主的話,這是大將軍的吩咐。」

    紅衣和來喜兒都是一愣:大將軍這是什麼意思?他來郡主府養傷倒也沒有什麼,兒子們不在家。到女兒家養傷也說得過去;可是他把一個外人弄到女兒家來是什麼原因呢?這個楚一白在京中是有家有室的人,哪裡會少了人照顧?

    紅衣遲疑的問道:「是大將軍地吩咐?」

    李貴道:「是的,大將軍的吩咐;大將軍還吩咐讓小人使人去大將軍府與楚先生府上說一聲,讓他們不必擔心。」

    紅衣聽了是父親的安排,她還能再說什麼?看來是有什麼事情才會如此安排吧?紅衣只能接受了,只是楚府不會想法嗎?

    紅衣想了想問道:「楚先生府上去過人了?」

    李貴神色有些古怪:「小人當時就讓人去了楚先生府上,然後再去大將軍府上送信兒;剛剛小廝已經回來了,楚先生府上打賞的非常豐厚,不過。不過-

    紅衣奇怪道:「不過什麼?為什麼不說下去?」

    李貴道:「楚老先生說,沒什麼事兒就養著吧,只是偏勞了我們府的人。吃用地明兒就使人送過來;就算養好了,楚先生回不回去的也不要緊。」

    紅衣聽了瞪大了眼睛:這是楚一白的父親嗎?這話說得也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些,就是不過來瞧瞧兒子,也不能說傷好了回不回去也不要緊的話吧?

    來喜兒倒是沒有怎麼吃驚,過了一會兒他看到紅衣還是一幅極難相信的樣子,便苦笑道:「楚先生還算是個正常人,那個楚老先生嘛,只能說是一個怪人;他如此說話再正常不過,如果他說得話都合乎情理那才真是他不正常了。」

    來喜兒的話讓紅衣更是哭笑不得:她是一個女子。還是已婚的身份;這楚老先生不替他兒子想,也要替她想一想吧?什麼叫做回不回來都行呢?這話兒要是傳了出去,她也就沒有了閨譽這可不是古怪二字能說得過去吧?紅衣簡直想喊老天了。

    來喜兒看到紅衣的神情,只能再苦笑一聲:「郡主可能有所不知,楚家的府裡是待不得人地,尤其是楚先生現在這種情形,一個不好會出人命。」

    紅衣更是驚奇了:楚家是待不得人的?這是什麼話?楚先生自己家待不得,只能待別人家?

    來喜兒解釋道:「楚家雖然是布衣,可是卻能直接面君。而且還非常得皇上的信任;郡主您認為,他們一家人能過得安穩嗎?」

    紅衣點點頭:「我一直奇怪為什麼楚家如此還能安然無恙;白龍魚服是極為危險地,可是他們一家在京中過得不錯啊。」

    來喜兒又是苦笑:「他們一家人能在京城過得不錯,同楚老先生的古怪不無相關;他是個喜怒無常,愛好不定的人;你討好他不一定落得好,你要得罪他卻不一定能讓他發怒。他機變無雙,武功又高,再加上聖眷,倒真是有驚無險。什麼計算於他也是笑談間。後來他退出了朝中紛爭。卻在京中定居了下來。雖然說是不管事兒、不議政了,可是皇上三不五時的賞賜讓有心人也知道聖眷沒有因此少了半分;既然打之不倒。那麼想拉攏他的,想監視他的人多了去。」

    紅衣這個是明白的:沒有什麼可奇怪的,誰讓他是皇上的心腹,卻又不是官呢?又好控制又好利用,誰不想插一腳。

    來喜兒喝了一口茶接著說了下去:「於是,楚府就熱鬧了,以各種名目送到府上去地美人兒是多了去,也有侍婢,也有美妾;這些人裡哪些只是巴結用的,哪些是別有目的可就不好說了。」

    紅衣聽到這裡還真是說不出話來了:這樣的家還是家嗎?回到府中不但不能放鬆,還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付才可以嗯,說不定,楚家父子的機變無雙就是這樣給練出來的。

    來喜兒瞇著他的小眼睛接著說了下去:「要不說楚老先生是個怪人呢,本來要打發這些人走,他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是他來者不拒,只要有人送他都收了;是妾的收了,是婢僕更是不會送回去。」

    紅衣聽了倒真是奇怪:「為什麼?」

    來喜兒搖頭:「真正地目的不知道了,不過楚老先生自己的話是,他缺人用,又沒有銀子買,這些人來得太及時了。」

    紅衣「啊」了一聲,也沒有說上其它的話來:這還真是怪人,真應了老祖宗的話呵: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啊。

    來喜兒看著紅衣苦笑道:「不過讓人不得佩服得是,現在楚家的生意都是楚老先生當初用那些人開始做的,而且還做大了。真讓人無話可說,就是皇上後來聽說了,也是啞然一笑,沒有說出話來。到後來,人們再送給楚老先生美婢美妾不太好送了,楚老先生人上了年紀開始修道了,真修假修的吧,反正人是常常不在家了,他常常在道觀中住著,還不是一家道觀,你也說不清他會住到哪家道觀去;不過這些有心人還是有辦法的,楚老先生老了,楚先生不是快成年了嗎?所以送給楚先生地美人兒自他十二三歲時就開始了,一直送到現在;楚府中楚先生名下地美人兒,沒有八十也有五十個吧?反正是不少。楚先生成年後說親的人更是踏破了他們楚府地門檻,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不但是楚先生就是楚老先生也沒有同意過哪一家的親事,至今,楚先生是美妾無數,正室無有一人啊!換句話說,那府裡根本沒有女主人,也沒有讓楚家父子相信的家人;這樣的家,能住人養傷嗎?」

    紅衣張目結舌了一會兒只能點頭同意來喜兒的話:「是不能住人養傷。」

    來喜兒這才歎了一口氣道:「所以才會想到要來我們府養傷吧?老奴猜想是這個原因,至於是與不是,可以等大將軍醒了以後,郡主親自問一問也就明白了。」

    紅衣點點頭:「嗯,我不過是奇怪這件事兒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問不問的倒也不著緊,如果萬一被楚先生聽到了反而不好;不過,楚老先生真是、真是神人啊。」

    紅衣最後也不好意思說一個老人家什麼,只能說了一個神人。

    來喜兒當然是聽出來了:「他是什麼神人了,他不過是個老怪物;不過,郡主想不想見見這個老怪物?如果想見他倒不是沒有機會。」

    紅衣愣了愣然後恍然:「楚老先生會來看望楚先生?」

    來喜兒點點頭:「血緣至親,哪會不放在心上?老奴想,也許今天晚上楚老先生就會來吧。」

    紅衣道:「晚上?楚老先生翻牆而入?」紅衣實在無法想像一個老人家翻牆的景像,這實在是有些讓她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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