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貴祺聽了這話都是臉色大變,貴祺想到的是:族裡這是鐵了心要整治明秀和香兒,這該如何是好?
老太太想到的是:族長來得如此急,看來一分面子也不會給我們府裡留啊。
貴祺看了看老太太:「娘親稍候,兒子去看看。」
老太太叫住了他:「我和你一同去吧。」老太太還真怕貴祺為了明秀頂撞族長。
貴祺想了想道:「也好,只是娘親的病生不得氣、著不得急,您可千萬莫要同族長計較啊。」
老太太搖搖頭:「我知道的,走吧;讓他們等得時間長了也是不好。」
母子二人到了前廳,族長與幾位宗老都坐在廳上,看到老太太來了這才起身:「老嫂子來了?」
老太太笑道:「好久不見了,大家身子可好?」
族長幾個勉強一笑:「托老嫂子的福,還算過得去。」
老太太在主位坐下了,讓族長幾個人坐了:「幾位都坐吧,莫要客氣。」
族長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貴祺,和幾位宗老交換了眼神後就直接說明了來意:「老嫂子,您說這話可是對的,我們幾人今兒來還真不是客氣事
老太太萬沒有想到族長就是見了自己。也沒有說幾句客氣直接就要進入正題:「大家今兒不管是為了什麼來。我們多年不見了。先一塊兒吃頓飯敘敘舊再說正事兒不遲。」
族長抱拳:「嫂子。按理說您地話我們幾人不該不聽。可是我們今天來。不只是為了我們幾人。事關一族地安危。嫂子。如有得罪之處。您就請海涵吧。」
說完不再給老太太說話地機會。轉頭就對貴祺說道:「我們幾個人今天親自來。也是給了您侯爺大人極大地臉面;現在。就請侯爺把那兩個婦人帶上來吧。」
貴祺看了老太太一眼:「各位叔叔。明秀還要過堂。有什麼事兒我們能不能等郡主把事情辦妥後再說呢?」
族長對貴祺沒有對老太太那麼客氣。冷冷一哼:「侯爺大人看老嫂子做什麼?是讓老嫂子為你出頭說情。還是要讓老嫂子為你做主?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有官有爵地老爺。怎麼。遇事兒還不能自己拿主意?」
族長知道這事情處理完。以後同侯爺府也就沒有什麼情份可講了。可是此事卻不能不處理。日後要是再有禍事難不成還去請郡主做主?
郡主就算是好說話,他也捨不出這張老臉去!所以族長一定要確定這侯爺府今兒誰說了算。
老太太聽族長的話不客氣,便笑著道:「這是怎麼個話說?不管有什麼事兒。我們都是一家人對不對?為什麼不能好好商議呢?」
族長這次沒有笑,他正色說道:「老嫂子,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府裡兩名婦人惹下了什麼禍事兒。老嫂子是清楚的;她們所為已經累及了一族人的性命,此事已經不是侯爺府的家事,所以還請老嫂子迴避地好。」
族長看老太太不顧身份,幾次說話都有說情的意思,便直接把話說清楚了。
老太太也不是要保明秀和香兒,只是她們肚子裡可都是她李氏的後人,所以暫時是不能讓族長幾人把她們二人怎麼樣的。
她看族長把話說開了,想了想看了一眼貴祺顧不得許多,看這形勢也只能直說了:「這些事兒。你不說我也是明白;只是現在有些事情不得不請族長重新考慮一下,這兩個惹禍的婦人都已經有了身孕,我已經請了大夫確認過;所以,有什麼處置還請族長等她們產完子後再說,這個還是可以的吧?」
族長聽了眉頭皺了一皺,低頭沉吟了一下道:「此事就算是真,但是也不能讓她們就如此平安喜樂地過日子去;郡主救了大家是郡主的恩德,但是她們做了錯事就一定要接受責罰才可以警示後人。」
老太太聽了看向了貴祺,她心知族裡這是鐵了心。不然不會一點不顧忌李氏的後人;貴祺臉色如土,他看了看族長無奈跪倒在地:「叔叔,看在她們腹中孩兒的份上,就饒了她們這一次吧。」
老太太一聽就急了,她沒有等族長喝斥貴祺,她先喝道:「祺兒!你這話可說得過了,如此大事豈可輕輕帶過?!」
貴祺聽到娘親如此說明顯一愣,他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看向了母親:在這個時候,娘親為什麼不幫著他說話呢?明秀不是已經告知府中的禍事是因為郡主嗎?
族長聽到老太太已經說話了。便道:「老嫂子還是明白人;我們也不是不替李氏後人著想。我們李氏的後人當然不能流落在外。」
說到這裡族長對跟著的長隨道:「你速去請與我們交好的幾位大夫過來,替侯爺府地姨娘們請請脈。」
族長口口聲聲只視明秀為妾室。貴祺聽了更是著急:「叔叔」
族長已經打斷貴祺的話:「今兒這事兒一定要辦,侯爺大人,我們也不是不給您面子,也不是不考慮李氏的後人;如果姨娘們真有了身孕,那麼就讓她們待在府中直到生子。」
族長喝了口茶:「如果沒有身孕,那麼一切就聽族裡安排吧,如何?」
貴祺急道:「叔叔,還請您高抬貴手;其實她們不過是受人所累而已,請叔叔放過她們這一次吧。」
族長不理會他這一句話:「侯爺大人,你是把你那二位姨娘請上來,還是我去叫族裡執法地婆子們來拉她們去祠堂?」
族長懶得理會貴祺的糾纏,他們來侯爺府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快刀斬亂麻了。
貴祺聽到族長的話真得驚了,他雖然非常不願意明秀和香姨娘被族長等人責問,可是他更不能讓她們二人去祠堂,那可真是丟盡了他侯爺府的面子。
貴祺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歎了口氣:「來人,讓秀丫頭與香丫頭過來見客。」老太太當著族長的面兒,不能再喚明秀為夫人,可是如果喚為姨娘她一時間也說不出口,便以丫頭相稱了反正二人都與她有親戚關係,這樣叫也沒有什麼不妥。
貴祺看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讓老太太開口求個情,可是不想老太太直接讓人去請明秀和香兒了,他非常驚訝的又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都到這個時候了,祺兒還想著保他的兩個女人,不會審時度勢,如何能在朝中立足呢?看來祺兒地前程也就這樣了。
貴祺急得直想跳腳,可是老娘不幫他,他也沒有辦法,只好坐在那兒生悶氣。
一會兒功夫,明秀和香姨娘一前一後進來了。
明秀以夫人之禮對著族長及宗老們福下去請安:「秀兒給叔父們請安了。」
香姨娘在明秀的身後跪了下去:「侯爺府婢妾見過各位族中長輩。」
族長冷冷哼一聲:「你這個婦人如此無禮,難道這就是侯爺府的規矩不成?叔父?哪個是你的叔父!小小一個賤妾居然敢自比夫人,當真是可笑至極!」
族長這話說得極為不留情面,讓明秀半蹲在哪裡起也不是,蹲著也不是,一張俏臉漲了個通紅。
族長一拍桌子:「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還敢執以夫人之禮?」
明秀抬頭看了族長一眼,又看了看貴祺,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是好:她當然不能改以妾禮,只要她以妾禮行了下去,那麼就是名份已定,無力回天了;可是族長怒喝聲聲,此人今日來必是找自己麻煩的,還真不好太過招惹他。
如果說明秀怕族長,倒是不會:一個族長而已有什麼了不起?所以她對於族長即無懼意,也無敬意來找她麻煩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尊重他?
族長看到明秀居然敢抬頭直視他,還以眉目向貴祺求救,不禁更是生氣;他向貴祺喝道:「你是如何管教你的妾室?居然讓她對長輩如此無禮?你堂堂朝延勳爵,居然連個家也治不好嗎?」
貴祺強忍怒氣道:「請叔叔息怒,秀兒這樣做也是有緣故的,她是正門抬進來地妻,不是妾。」
貴祺對於族長找明秀的麻煩,他認為是幫意找碴:雖然明秀沒有拜過祖宗,可那裡因為族長等人不同意開祠堂;而且他同明秀成婚當日,族長等人雖沒有來,可也是知道的。如今卻一見明秀,當著他的面兒就連連喝斥,根本一分面子也不曾留著他,讓貴祺越聽是越氣。
族長一拍桌子:「侯爺,您再說一遍?您說這婦人是妻,那我來問你,這婦人可曾拜過祖宗,這婦人可曾入了族譜?」
貴祺啞口了:雖然是族長作梗,可是禮儀必竟沒有全算不得夫人啊。老太太歎了口氣:「秀兒,不得無禮!你還不快快重新與族長及各位長輩見禮?」
明秀聽到老太太的話,她氣得不輕:老太太親口許得她為妻,現在居然讓她在人前執以妾禮!
族長聽到老太太的話,也不再糾纏這個事情:他只要侯爺府的人都明白,這個什麼明秀只不過是個妾,而且還是現在,一會兒她連妾也不是了。
族長冷冷的開口:「你們可知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