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話說得極為不留情面,讓香姨娘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明秀倒是沒有很大的什麼神色變化,不過她卻笑了笑。
老太太當然看到了明秀的笑容,她指著明秀氣得全身抖個不停:「你給我跪下!」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也不說話,依言跪下了。老太太舉起枴杖來對著明秀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去,邊打邊罵:「你笑什麼?是不是感覺害得我們不夠慘?你還有臉笑,我們一族人的性命都被你害得沒有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老太太被氣得實在是有些過了,話也說得有些顛三倒四的,不如平時裡的條理分明:她如果不是擔心日後脫罪還用得上這兩個婦人,她早就打發人把她們送到族裡去治罪了,還會留著她們在府裡讓她堵心窩火?
明秀也不避讓,硬是一動不動的挨了老太太幾枴杖才道:「老太太,您自管打就是,只要您不生氣了,能容秀兒說幾句話就可以。」
老太太也不答話,又接著打了幾下實在是累了才停下來;雲娘過去扶她坐下:「老太太,您要注意身子,總這樣動氣怎麼可以?」邊說邊給老太太上來了丸藥,服侍她吃下去。
老太太有心疾,不可以動氣的,而且連日裡掛心一府人的安危,沒有休息好也沒有吃好,這心疾就有了犯得預兆;大夫來瞧過,雖然開了方子,但是也說這藥是不能常吃的,最好是不要過於激動,安心靜養才是長久之計。
明秀等老太太吃下了藥,才平聲靜氣的開口說話,似乎剛剛挨打的那個人不是她:「老太太,有幾句話我是不能不說的,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我們府時的人。我們族裡的人。人人都道是我和香姨娘害了大家,可是真正害了大家卻不是我們,而是郡主!」她這一句讓屋子裡的人神情各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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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他們投的店也不過是在官道上的平常客棧,房間本就不多,被紅衣一行人包了下來,大家也只能勉強住下;不過住得實在是很擠。侍衛們地房間根本就沒有下腳的地兒,進屋就要上床,變成了名符其實的大通鋪。
蕭雲飛去安排警戒事宜,來喜兒前後院轉了一圈,選了兩個房間:一間給紅衣還有孩子們住,是裡外間,倒也寬敞,值夜的丫頭們搭了床板就可以睡眼下房間實在是緊張,只能將就了;大將軍和楚一白就在她們隔壁。是一個大的敞間;來喜兒和福總管兩個人沒有要房間,只讓店家在大將軍的房裡支了張床,這樣兩人才好方便照顧大將軍他們。
最重要地是。這兩間房子非常便於侍衛們安排防守。再加上有來喜兒就住在大將軍地房內。不管是紅衣和孩子們。還是昏迷中地大將軍和楚一白。來喜兒都能兼顧到。至於男女房間沒有劃分開。這也是非常時期地無奈之舉。現在是講不得了。
紅衣看了來喜兒地安排。沒有異議。現在出門在外。又帶著傷員。是不能只講規矩地。人要懂得變通之道才可以活得久些。
當天晚上。來喜兒就準備給大將軍二人驅毒;二人地情形已經很糟糕。不可以再拖下去。
來喜兒安排好房間。就急急地讓店家去煮熱水。並言明要很多熱水。並使了心腹之人去看著;而福總管親自守著藥爐看著小廝們煎藥。現在他們還真不敢大意。天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再來第二次刺殺或是投毒什麼地。
紅衣在房裡守護著大將軍。她看了看面色如紙地兩個人。擔心地對來喜兒說道:「來總管。已經耽擱了兩日。現在才能驅毒。能不能驅得乾淨?不會有什麼遺留在我父親他們地身子裡吧?」
紅衣雖然知道些醫學常識。不過也就是二十一世紀時地那點兒記憶。所知也限於常人知道地那些。對於毒來說。她可是一點兒也不瞭解地。
來喜兒雖然還是瞇著眼睛。可是笑容在他的臉上已經有兩日不曾見到過:他不只是憂心大將他們的身子。他還擔心著這一行人的安全啊。他躬了躬身子答道:「郡主安心,沒有什麼不良的後果。只是現在驅毒需要的時日長久些,然後還需要好好調理身子一段日子才可以恢復,不過不會有其它的危險。」
紅衣歎了一口氣:「需要驅毒多久?」呆在外面地時間越久危險越大啊,那些人看來安心是要楚一白和大將軍的命。
來喜兒計算了一下:「郡主,原本三日就可以了,現在可能要加倍才行,具體天數要看大將軍和楚先生的身體情況才可以;不過,依老奴看,讓大將軍和楚先生調養兩日,毒驅得差不多了就啟程回京的好。」
來喜兒明白紅衣在憂心什麼,他也希望越早到京城越好,到了京裡再有什麼事兒他就不怕了,那裡有得是他的徒子徒孫。
紅衣點點頭:「好的,就這樣做吧;一切全托給來總管了,來總管你多費心。」說著紅衣對著來喜兒居然施了一禮,把來喜兒嚇了一跳,連忙避開並跪了下去:「郡主折殺老奴了!」
因來喜兒是個太監,又已年老,所以紅衣沒有避嫌親手拉起了來喜兒:「我謝過來總管的救父之恩,這是應當的,來總管不必如此。」
紅衣知道現在不論是解毒還是她們的安危都在來喜兒一個人身上,來喜兒對她如何她是知道地,可是禮多人不怪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以她郡主之尊行個禮也是對來喜兒的感恩表示。
來喜兒連連道:「不敢,不敢。郡主之禮老奴如何敢當?再說大將軍與楚先生都與我是至交好友,我豈能不盡全力?郡主實在是折殺了老奴了。」
來喜兒非常感動,雖然在這個種情況下不能不說郡主另有心思,可是依他對紅衣的瞭解,紅衣只是純屬於感激才對他行這一禮。
紅衣搖搖頭道:「來總官,你不必如此客氣;你我雖然名為主僕,而在我心目中,來總管實為家人啊。這些先不說了。眼下為我父親與楚先生解毒是當務之急,來總管偏勞你了。」
來喜兒在宮中教養暗衛多年,用毒與解毒就是他要教的必不可少的一樣:看楚雲飛等侍衛雖然受了傷,但卻及時處理並沒有讓毒起到很大的作用就可以看出來;來喜兒雖然不能說精通天下毒物,但是一般的毒他還是知道如何解救。
店家這時同來喜兒使去的人一起送來了熱水,來喜兒對著紅衣施了一禮後就去忙了。解毒用的藥分成兩種。一種是口服地,一種是泡澡地。
來喜兒和福總管親自服侍了大將軍和楚一白泡澡,然後又給他們換上了衣服,這一通忙亂讓二人都出了一身大汗,可是卻沒有時間讓他們去清洗自身。
大將軍服藥的時候,紅衣進了屋子,自來喜兒手中接過了藥親手喂地大將軍。大將軍二人雖然昏迷,藥倒是沒有浪費,在來喜兒的手法下。二人都把藥吃了個乾乾淨淨。
當天色將明之時,大將軍和楚一白的高熱終於退了,紅衣這才真得放下了心:這藥有用。大將軍他們有救了。
來喜兒和福總管也是心神一鬆:只要連續如此調理兩日,二人也就能好多了,到時可以再次啟程進京;到了京裡一切就不用擔心了,宮裡的御醫想必會來守著二人,那時要藥有藥、要人有人,大將軍二人也就能好得快些。
熬了一夜沒有合眼,連日來在車上也沒有休息好地紅衣,心神一鬆下來就被困意所征服,伏在桌上居然睡了過去。
來喜兒和福總管也是一樣。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床上都睡了過去:他們兩個人更累啊。
楚一白必竟是練武之人,又正當年青,所以醒來的比大將軍要早一些。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對於所處的地方一點也沒有印象;不過他沒有心急起身,而是躺著一動不動的先確定了沒有危險,然後就安下心來靜靜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大概。
楚一白這時候才開始打量屋子裡:床頭的椅子上福總管搭著頭睡得正香,一旁的搭起的床板上。來喜兒是坐著就睡著了;他感覺屋子裡還有一個人在,就微微抬頭看去,居然看到平郡主伏在桌子上睡了。
楚一白一來是口渴,二來平郡主如此睡在這房裡也是不妥,他就喚福總管:「總管,總管,福總管。」
福總管不過是個常人又是累得狠了,所以根本沒有反應;來喜兒不同,他倒是被楚一白的第一句呼聲就叫醒了過來。看到楚一白清醒了。來喜兒實在是很高興地:「楚先生。你醒了。」
楚一白點點頭:「有勞眾位了。」
來喜兒搖搖頭:「不必客氣,只要你楚先生能活過來。就是天下之幸啊。」說著話他看到了睡倒在桌子上的紅衣,急忙過去輕輕喚道:「郡主,郡主?」
紅衣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變故?」說著就向床那面看去,她擔心是不是大將軍二人的毒有了變化。
楚一白也正望過來,紅衣看到他醒了驚喜之極:「楚先生你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楚一白微微一笑:「有勞郡主了,實在是不敢當,在下感激莫名;現在還好,除了感覺無力,並無什麼不妥,讓郡主煩心了。」
楚一白當然明白紅衣是因為大將軍所以才滯留在這屋子裡地,可是他必竟也得到了紅衣的關照,以紅衣的身份來說,他必是要謝的。
紅衣搖搖頭,邊答話邊看向父親:「哪有,楚先生不必客氣;其實一直是來總管與福總管在照顧先生,我不過是一旁看著,只是心急哪裡能幫上什麼忙。」
紅衣看到楚一白清醒了的驚喜,是因為她立時就想大將軍也醒了;再有,二人怎麼也算是一起做事多日,楚一白能好起來也是好事不是?如果楚一白真得毒發身亡,還真是當朝的損失。
看到父親還是在睡,雖然呼吸穩定,紅衣還是非常擔心的看向來喜兒:「來總管,我父親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難道他老人家中得毒比楚先生的要重不成?」
來喜兒道:「郡主寬心,說到中得毒較重來,那還是楚先生中毒重一些;大將軍現在還在睡,是因為他必竟有了年紀,不同於楚先生正當壯年,所以他的身子相比來說要虛弱一些,想來還要再過一會兒才會醒過來。」
不過大將軍這個時候卻醒了,他雖然聲音虛弱,可還是開口罵來喜兒道:「你這老貨,我不過多睡了一會兒,你也編排我地不是。誰說我老了?哪個說我老了,趕明兒我必要同他比劃兩下子。」:楚漢驕雄的青春期
書號:121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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