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族長等人都知道郡主不會為了侯爺府的事情開口,可是貴祺還是不死心的看著紅衣,希望她能為自己說幾句話。】
貴祺有這樣的想法,是他認為紅衣既然能救他們一家人,就表示她還是在意他的,那麼現在這種情況,紅衣出口為他解了圍不正是讓他高興的事兒?只有這樣,紅衣才能討得他的歡心。
紅衣終於吃完了一小塊點心,用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然後開口說話了:「你們這些奴才,我不說話你們就不知道給叔叔們換熱茶?這山居這地要涼得多,叔叔們又是上了年紀的,怎麼可以讓叔叔們喝溫涼的茶?真真是該打的奴才。」
丫頭婆子們答應著忙去整治茶點,貴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紅衣:為什麼她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
紅衣又對族長道:「叔叔們,且喝口熱茶暖暖脾胃吧;這莊子中不比京裡,這時候已經有些涼意了。」
族長笑道:「郡主說得有道理,這山莊裡確是涼爽多了;現在這個時辰,居然已經有些涼意了,這熱茶倒真是要喝的。」
宗老們便就此開始同紅衣說笑起來,都不再理會貴祺了:暫時能處理的事情都處理了,其它的要等過完了堂再說。
事情當然如人所願的解決了,據大將軍說,楚先生是一力承擔了下來,他寫的請功折子也已經使人送往京城;現在剩下的事情,就是只等著劉大人過堂,然後紅衣再進宮去求求太后,這件禍事也就化為無有了。
眾位老人真真正正放下了心來,對紅衣和大將軍是千恩萬謝,然後安心的在莊中住了兩日。
這兩日倒也沒有什麼事情,楚一白忙著處理清風山莊的事情,常常整日不見人影兒;大將軍不是同宗老們喝喝茶下下棋,就是同來喜兒一起帶著孩子們上山下河的玩兒。
紅衣帶花嬤嬤等人在收拾行裝。這邊兒的天真得有些涼了,而且宮裡太后和貴祺的信也到了,都是催她們母子三人回京的。
又過了兩日。不論是清風山莊地事情。還是紅衣莊中地事兒。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一行人終於浩浩當當地起程回京。
紅衣坐在車廂內被車子晃得有些昏昏欲睡。她只要一坐車子走得遠了。就全身酸痛。能睡著也是好事兒。可是英兒卻可勁兒地在搖她:「娘親。我要去騎馬。好不好?」
紅衣被搖得清醒了過來。掀起車廂小窗上地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英兒。不行。你現在還小。再大些才可以騎馬。再說。你看看。這外面塵土飛揚地。多髒;你還是在車內同妹妹玩兒吧。」
英兒嘟著嘴不樂意:「娘親。人家已經不小了;再說。我們外公說了。小孩子就應該是髒髒地。太乾淨了會生病地。」
紅衣聽得哭笑不得:「英兒。外公地話也不是全對。總之。你不能出去騎馬。你實在是太小了。」
大將軍就在車子外面。聽到了娘倆地話。大笑著探過來道:「乖孫兒說得好。外公說得話當然是對地。不要聽你娘親地。她是女人家不懂我們男人地事兒;過來。乖孫兒。到外公這裡來騎馬。有外公在你娘親就不會擔心你了。」
紅衣笑著搖頭:「父親,您說什麼呢?還有,你這樣什麼都依著他們兩個,會把這兩個孩子慣壞的。」
大將軍不以為然:「我的孫兒。不會變壞的。你不用管了,這裡我們爺們地事兒;你身子酸痛還是多睡會兒的好,離下一個打尖的地兒還遠著呢。」
雁兒見哥哥出去騎馬了,她早就在馬車內不耐煩了,也鬧著要出去騎馬。
紅衣看了一眼窗外,沒有看到貴祺。貴祺因為心情不好,一直一個人走在隊伍後面,這時候雁兒鬧著要騎馬卻沒有人帶她了。
紅衣只好安撫她:「一會兒外公把哥哥送回來,再帶你去好了;雁兒乖了。」
雁兒嘟著嘴:「娘親。為什麼不是我先去。一會兒我回來再讓哥哥去呢?」
紅衣點了點她地額頭:「雁兒不乖了?要惹娘親生氣傷心嗎?」
雁兒看了看紅衣,又看了看外面。雖然十分的不捨還是說道:「雁兒等哥哥回來吧,雁兒不惹娘親生氣傷心,雁兒最愛娘親了。」
紅衣抱了抱雁兒,知道她還是想出去的,正想給她講個故事,讓她忘了騎馬的事情時,車廂外面有人說道:「雁兒是不是?和我一起騎馬怕不怕?」
紅衣聽出來是楚一白的聲音,她有些不好意思:「楚先生,您聽到了?謝謝楚先生,不過也沒什麼的,小孩子在車內煩燥而已,現在已經安撫好了,您不必為這種小事兒費心。」
楚一白抱拳拱手:「是在下打擾郡主了。我在一旁看大將軍嘀嘀咕咕的就過來看看,正巧聽到雁兒姑娘同郡主說話,小孩子悶在車廂裡是不耐煩的,讓他們出來玩玩就會好了;郡主不必客氣,我也是一路上無聊的很,和孩子們玩玩也好。」
紅衣看了看雁兒道:「多謝楚先生了,只是太過勞煩先生,其實也可以讓侍衛們帶她地。」
楚一白笑道:「是郡主太過客氣了,侍衛們都有正經事情要做,我是一個閒人;真得沒有關係的,我的馬術還可以,郡主放心就是;雁兒,來。」
說著把雁兒抱上了他的馬,大將軍看到了笑道:「紅兒你莫要同楚家小子客氣,你自在車中休息就是了,這兩個孩子們有我們照顧就好。」
紅衣只能再三謝過了楚一白,然後放下了簾子。車中只有她一個人了,更是讓她渴睡了起來。
紅衣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卻被紗兒的一聲尖叫嚇醒了。她心知不好,一把掀起了簾子:外面有一群個蒙面人正在攻擊她們一行人。
紅衣這一驚非同小可,她探出身子瞧了過去,發現這些蒙面人的目標顯然不是她,而是大將軍和楚一白;因為這些刺客大部分在攻擊他們二人。只有七八個人是在阻攔其它人過去救人。
來喜兒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車子外面了,他看到了紅衣道:「郡主,您還是回車中較為安全。」
紅衣看了看遠處,大將軍和楚一白的身手本來不會有危險,可是他們卻一人帶了一個孩子,這就束縛住了他們的手腳。
紅衣心焦孩子。又擔心父親:「來總管,你怎麼還在這裡站著不去救人?」
來喜兒輕歎一聲,這就是關心則亂了,郡主這樣惕透地一個人兒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答道:「郡主,這些刺客八成是那些人派來的,雲飛已經帶著柳家兄弟過去救人了,我在這裡是為了保護郡主;郡主莫要驚慌,以大將軍的身手自當無事。」
紅衣聽到來喜兒地話心頭一震:還沒有到京中,現在就開始了嗎?她也自驚慌中清醒了過來。現在這個時候越慌亂越容易出錯,所以鎮定是必須的。
紅衣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然後看向了另外一個車子,那上面是花嬤嬤和布兒幾個;她們還都好,只是幾個丫頭有些驚嚇過度;花嬤嬤倒是鎮定的很,看著紅衣看向她,還對著紅衣輕輕點了點頭。
紅衣放心下這邊,又轉頭向爭鬥中心看去:她就是再鎮定也還是不放心孩子,也一樣擔心父親。
大將軍和楚一白在慢慢的靠攏,蒙面人的身手都極為不錯,十幾個人纏住大將軍和楚一白。使他們兩個人想匯合一處還是非常不容易地,他們移動地都很慢。
蕭雲飛殺掉了阻攔他的兩個人後終於趕到了,他略一猶豫就撲到了大將軍地戰圈:英兒在那兒。在古人的思想中,男兒一直比女兒要重要,尤其在這種生死關頭,蕭雲飛更是以此來決定行動了。
蕭雲飛的加入,明顯使得大將軍壓力減輕了不少,他這時才可以分神安慰英兒:「英兒,不要怕。有外公在呢。」
英兒自遇到刺客那一刻起,就一直緊緊的抱著外公,閉起眼睛不看這些刀劍;聽到外公的話後他心裡更是一鬆:「我不怕,外公;你好好打這些壞人不用擔心我。」
大將軍聽到英兒的話更是安心,奮起精神開始殺敵,有蕭雲飛相助,他一連傷了兩個刺客,更讓他能夠應付自如了,他開始加快迅速向楚一白那一邊靠過去。可是刺客們還是拚命的牽住大將軍和蕭雲飛。不讓他們順利地同楚一白匯合一處。
楚一白不慣馬戰。為了雁兒他現在還不能下馬迎敵:敵人不給他機會讓他能帶著雁兒下馬。
因為蕭雲飛殺了過來,這些刺客在其中一個人吹了聲口哨後。就開始拚命:招招只求殺人,不求自保。這樣一來,使得楚一白更危險了,不一會兒他背上就掛了彩。
等到柳家兄弟殺過來的時候,楚一白已經快變成一個血人兒了。
來喜兒看到戰局穩定了下來,他才真的放下了心。他悄悄指揮著侍衛們把這些刺客團團圍住了:絕不能讓他們走脫一人。
紅衣一直站在車子上看著,她地面色蒼白的嚇人,卻沒有驚叫一聲。楚一白渾身是血,他懷中的雁兒當然也是一個小血人兒,比起英兒的境況,這個孩子更讓紅衣揪心。
可是她不能哭喊,這種生死關頭,她的叫聲只會分了大將軍等人的心神,讓他們更加危險——那樣做簡直就是在助敵人。
所以紅衣儘管已經淚流滿面,可是她卻死死咬著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因為太過緊張、太過擔心,所以她咬得很用力,那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在了衣衫上,落在了車子上。
紅衣睜大眼睛看著,因為眼淚的關係,有時候她的視線會變得模糊,可是她還是盡力睜大了眼睛看過去,卻沒有用手抹去淚水——她不想哭,可是淚水卻怎麼也忍不住;紅衣也沒有撲過去,她甚至都沒有自車子上下去,雖然她十分想撲過去,和孩子們在一起;可是她如果那樣做,只會連累更多的人為了她送命。
感情與理智煎熬著紅衣,她明白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她現在能做到地就是不添亂紅衣她死死的用手抓著車子,似乎是以此來固定自己,不要奔過去;那手指因用力關節處已經發白,指甲也因車廂堅硬的木頭而受了傷——與手指分開了,血也一點點的滲到了木板裡。
紗兒叫了那一聲後,就被布兒摀住了嘴。雖然幾個丫頭都面色蒼白,可是卻互擁著不再驚叫:她們深身都在發抖。花嬤嬤直直的站在她們身前,雖然面色發白,不過卻以身子堅定的護著幾個丫頭。書,打個廣告(打廣告的章節都會加長補償親的)
書號:1162119,作者:眷影,書名:宮變之紅顏血
重重宮闈,步步驚心,看一個現代女子在後宮如何掙扎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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