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喜兒聽了紅衣的話後,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開口道:「三年離別,骨肉兄弟都會有間隙了,更何況是夫妻呢?更可況還一回來就帶著一位姨娘!想來李侯爺自那時起已經不同於以前了。男人專注正事上的時候,就是能力平庸些也是能有些作為的;如果心思被內宅佔了,就是好男兒也要磨掉了英雄氣啊。」
紅衣搖搖頭:「豪門大族中內宅爭鬥不斷極為平常,李侯爺卻只是在極小的時候經歷過。可能與這些相關吧?這些事情說來無益,侯爺府在我被封為郡主前那樣待我,極大的原因在於可能認為我父族的人不會太過於理會我吧?」
來喜兒聽到這裡當然明白紅衣不願意再過多談李侯爺的事情了:「郡主,老太太為什麼與您這麼大過節呢?她不過是剛自那邊過來,應該與您沒有交惡過吧?」
紅衣笑了:「說到老太太也是個可憐的人,只因為年青時鬥不過那一個,現在回來了,恨不能抹殺那位留下的一切痕跡!而我,卻是那位老太太作主娶進門的,就憑這個還能看我順眼嗎?只是因為我父族所以不能休了我,不然早讓侯爺給我一紙休書了。」
來喜兒聽了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此說來,這侯爺府裡沒有什麼太過明白的人啊!當初的婚事大將軍許得太過輕率了。」紅衣平靜的一搖頭道:「這怪不到我父的。李侯爺當初以與我獨處一室過夜為由上門請罪兼提親,我父能怎麼辦?不答應我以後只能老死家中,而且沒有了閨譽,以他老人家來看就是害了我,所以只能應下這門婚事來。並且當時李侯爺風評還是不錯的。」
來喜兒只能再歎一聲:「郡主,這些過去的我們不談也罷。只是要想些法子斷了侯爺府時時想要以您來遮風擋雨的念頭才行,不然擋得一次兩次後,他們不但會習慣,而且這禍事怕也會惹的越來越大他們還怕什麼,反正最後總有您給收著的。所以這事兒要早早斷了他們的想法才好。不可以總這樣拖著。」
紅衣點點頭:「這是當然,我本就不想再與侯爺府有任何瓜葛的,只是有英兒和雁兒在,想斷也是極難地;可是卻不能不斷的,斷個乾淨也是為孩子們著想啊。」
來喜兒想到兩個孩子也是一歎:有了孩子做牽絆,這郡主脫身可是極難的。就是合離了。有孩子在也不可能斷得乾乾淨淨的只要有事兒,因想著孩子的日後也不能讓他丟人太大不是?
紅衣歎了一口氣:「原想著出府後就可以落得個乾淨了,沒有想到並非如此。我看這事兒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再說眼下我們還有更棘手的事情呢,所以還是回京以後再從長計議吧。」
紅衣自從與來喜兒長談那一次後,與這個老太監倒是能說兩句心裡話地,因為他是能明白紅衣一二且不是碎嘴的人。這個老太監於紅衣來說倒像是細心耐心一些的另一個大將軍。
來喜兒聽到這裡明白這個話題觸疼了紅衣,就趕緊的轉了話題:「話說回來,郡主。這山中的事情要快些解決的好,郡主可有什麼想法?總這樣拖下去,情形只會對我們更不妙啊。」
紅衣歎了一口氣:「這個是自然。我想楚先生也是明白地。而且在我想來那個東西想來不禁用地。可是還是有殺傷力。所以此事我感覺也是極為棘手。」
來喜兒瞇起了眼睛:「不禁用。不禁用是嗎?何不用疑兵之計誘他們先使用神火油器呢?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拿下他們了。」
紅有眼前一亮說道:「此計可行。不過此事要同楚先生好好商議一番。如此一來。破敵之期不遠了。」
來喜兒也笑了起來:「我們回京之日也不遠了吧?我看郡主這兩日有思歸地意思?」
紅衣笑了:「來總管猜著了。我也想著英兒雁兒也要進宮伴讀地。再說大試之期不遠了。先生地女婿還要趕考。這樣一來大家不是都正好?不必一再地忙亂。」
來喜兒瞇起了眼睛:「嗯。是時候該回京了。只是回到京裡怕又是一番龍爭虎鬥啊。只希望與我們無關了。」不過。來喜兒最擔心就是這件事兒。怕就怕回京了也不得脫身。
紅衣也沉靜了下來,她當然知道除掉了清風山莊不把是斷了那些人地財路而已,可是那些人卻還都在啊。這也是皇上讓靖安郡王出面的意思吧?怕那些人真會懷疑到紅衣的身上來。
紅衣想了想歎口氣道:「到時候再說吧。如果他們真要找上門來,我們自也不能束手待斃不是?不過現在擔心也不必了,就是擔心也不會起什麼作用的。是福不是禍,是禍就躲不過;一切回到京中再說吧。」
來喜兒點頭:「郡主這話極是。我們倒是要找個時間和楚先生說一說疑兵之計的事兒,清風山莊一日不除,我們是一日不得痛快啊。」
然後來喜兒又道:「那婦人可是又有了什麼動靜?我看花嬤嬤倒像是奔靜室去了。」
紅衣點頭:「她不知道在屋子裡聽誰提到了二王爺,就問過了婆子,然後非要見女兒不可。想來是不死心的。」
來喜兒哼了一聲:「自尋死路,怨不得旁人。」
紗兒幾個在一旁連連點頭,來喜兒見了笑道:「你們幾個丫頭是怎麼回事兒?」
紅衣轉頭瞧了一眼笑道:「剛剛這幾個丫頭還說,那婦人不值可憐的。聽來總管你這麼一說。她們當然是樂到心坎上去了。」
紗兒幾個只是笑卻不說話,必竟紅衣和來喜兒在談正事兒。按規矩她們伺候的人是不能插嘴的,這不同於花嬤嬤在地時候。
來喜兒道:「此事幾個丫頭說對了,這婦人不值可憐。再說了,就是可憐人又如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古有明訓的。」
紅衣點頭:「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沒有心慈手軟到像個菩薩的樣子,連要安心害我們的人也會放過。這婦人既然安心就是一條路走到黑了,就由她好了。」
來喜兒同意道:「郡主這話說得對極了,就由得她好了。她居然在這時候,連女兒也拉上了,真真是讓人可惱可恨啊!」
紅衣歎了一口氣:「虎毒不食子,可是必竟女兒不如兒子啊。她可是一心在救她的兒子與相公,所以讓女兒犯險在她看來也是迫不得已罷了。」
來喜兒瞇起眼睛,面上掛著一絲鄙夷的笑意:「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她可以以身犯險,以女兒來做此事,這婦人當不得是慈母。」
紅衣點頭:「來總管說得是,此婦人一心撲在了相公兒子身上,把這個女兒倒真是忽略了。算了,說她做甚。說來我過來的時辰不短了,還是要到前廳去的,花嬤嬤為什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呢?」
紗兒聽到紅衣地話,就到門外張望了一下:「郡主,遠遠看到花嬤嬤一行人了,再過一會兒就到了。」
來喜兒這時起身告退了:「郡主,老奴到前面去伺候著,有些事兒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紅衣道:「辛苦來總管了,你去吧。至於二王爺因什麼事兒纏住了你,我們晚上再談好了。」
來喜兒答應著躬身為禮走了。他也就是剛剛走出院門兒,花嬤嬤就進來了:「郡主,我看那婦人八成是有了心思,居然拉著我扯了半天的話兒不放,東問西問的。」
紅衣一笑:「想來她是有些著急了,必竟來了這麼久了,她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可能是怕她的相公和兒子有危險吧?」
和花嬤嬤說了幾句後,紅衣就去前面陪客了。因為這雨一天沒有停,大家也沒有事兒,不過是坐著閒聊罷了。除了二王妃不時的總想刺一下紅衣,倒也沒有其它的事情。
晚飯散後,梅頭兒送上了清風山莊的回信:「王爺,蔣家兄弟地信。想來是因為這雨地關係,所以信來得遲了些。」
二王爺看完了信後,皺起了眉頭:「這莊子裡還有清風山莊的人?不過居然是兩個女子,這讓我們如何能說上話?真是!」
二王妃聽了道:「我不是女子嗎?內宅我去地,有什麼事兒王爺告訴我,我去找她們說就好了。」
二王爺聽了看了看二王妃道:「不用急在一時,我看看情形安排吧。再說這莊子裡還有什麼可探的?實在不必王妃前去的。」
說完又對梅頭兒道:「蔣家兄弟說,乾糧比信兒早上了路,算算日子,就是路滑些也就是明後天的事兒,你這兩天辛苦些到錢府暗中看看,不過不必露出身形與他們聯繫,暗中查看乾糧是不是到了就可以。」